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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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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午后。
公主晁莺带着丫鬟追蝴蝶,追到了皇城西北角。
这里的景象和别处的不一样,地上的野草没过了脚踝,吹来的风也比别处的风冷。
丫鬟映儿有些害怕。
“公主,这里是冷苑,我们,我们回去吧。”
晁莺不听,提着裙摆四处找蝴蝶。
忽而,听见墙角传来闷响,夹杂着几声咒骂。
晁莺愣了一下,让映儿在原地等着,自个儿绕过去,偷偷看,发现,原来是几个侍卫殴打一个少年。
少年穿着破旧的青布袍子,后背弓着,额角也破了,血顺着额角往下淌,却咬着牙不吭声,眼神黑漆漆,宛如没有光亮的深渊,脊梁挺得笔直。
晁莺想起曾听别人说过,宫里有个住在冷苑的九皇子,叫齐绥,母妃早逝,他独自一人在冷苑自生自灭。
晁莺看着他垂下的侧脸,满是鲜血,却咬着牙不吭声,忍不住过去挡在少年面前。
一脚踢向侍卫,说:“滚开!”
侍卫见是公主,忙跪地磕头。
“参见公主。”
“他是皇子,你们凭什么打他?便是有错,也该陛下发落,轮不到你们动手。”
领头侍卫支吾:“回殿下,他冲撞了三殿下,臣等是奉命教训。”
“胡说!” 晁莺瞪他,“今日我在此,谁敢再动他。快滚!”
侍卫们不敢多言,爬起来匆匆走了。
冷苑里静下来,只剩风吹野草的声响。晁莺转身,从怀里摸出块油纸包的桂花糕,又解下腰间暖炉,递到齐绥面前:“这个,给你。”
齐绥垂着眼,没动。
晁莺又摸出个小药瓶,想给他上药。
齐绥却偏头躲开了。
他低声道:“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