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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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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这种东西,从理论上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当双方都各怀鬼胎时,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不过在看到司辰把一瓶三度的果酒放进购物车时,阮离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然而这还没完,接下来司辰把每种酒都拿了一瓶,眼看着购物车都快放不下了。
“……你进货呢?”阮离无语。
“不都试试怎么知道哪种好喝。”司辰理直气壮。
“你没喝过?”
“没。”
“你在国外的时候也没喝过吗?”
他们这些富二代不应该成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糜烂生活吗?居然说自己没喝过酒,谁信啊!
“偶尔吧,国外的酒和这又不一样。”司辰拿下一瓶白酒,包装很丑,价格很美。
阮离从他手里抢过那瓶酒,放回货架:“你想酒精中毒被送医院吗?”
少爷想了一下,只好作罢。
一个滴酒不沾的青涩少爷……
司辰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穿得是黑色的运动外套,他好像不太喜欢穿正装,衣服都是偏运动风,看起来和高中时没两样。
不过也是,才刚毕业,去国外估计也没怎么学习净玩了,没经过社会的毒打,心智和高中时没什么差别。
还是个傻白甜……
阮离忍不住低头笑起来,前面的人转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事,”她摇头,“今天我很开心。”
看着她含着笑意的双眼,司辰怔了一下,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超市之行,满载而归。
从后备箱把那堆酒往外搬的时候感觉明天可以收拾收拾开酒铺了。
冻柿子摇着尾巴等在门口,阮离摸摸它的脑袋,突然就有一种家的感觉。
现在这样,似乎和她曾经幻想过的家的模样无限重合。
一个宽敞明亮的房子,两个人,一只狗。
“这个肉要怎么腌?”司辰问。
“放那我来。”
“那这个虾呢?它们居然还没死……”
“放那我来。”
“那我去醒酒,你想先喝哪瓶?”
“随便。”
少爷总算消停,踩着拖鞋踢踢踏踏走了,再呆一会儿虾都要让他念叨死了。
没一会儿,少爷又踢踢踏踏地回来了,声音兴奋中带着惊喜。
“我中奖了。”
“你买彩票了?”阮离切着牛肉头也不抬。
“不是,是再来一瓶。”
又不是冰红茶,还有再来一瓶?
司辰把手机界面展示给她看。
“你什么时候买的茅台啊?”阮离震撼了,“谁家好人吃烤肉配白酒啊,还是茅台?”
她扶了一下案台,只觉脑瓜子嗡嗡的。
“这是我第一次中奖。”司辰很兴奋。
“那是你没买冰红茶,你要买冰红茶早中奖了。我以前在一个促销摊上买瓜子,再来一袋我连续中了三回。”阮离向没见识的少爷显摆自己的战绩。
“这么厉害。”司辰想了想,“这应该不是骗人的吧。”
“不会的,明天有空去把奖兑了。”
“我要把这瓶酒收藏起来,放在酒柜最上面。”
“不还有一瓶呢,这瓶都开封了,你收藏什么?”
开都开了,不喝白不喝,她还没喝过这么贵的酒呢。
阮离以前只喝过一小口爸爸的白酒,很难喝,又辣又涩,不知道为什么爸爸那么喜欢。
这么贵的茅台,爸爸应该也很喜欢……
她沉默地喝了一口,然后整张脸皱起来。
不好喝,欣赏不来。
司辰反应也差不多,但比她多喝了几口。
相比起来,香喷喷的烤肉简直就是盛宴。
最后还是开了一瓶低度数的果酒,喝起来和饮料很像,酒味不浓还甜滋滋的。
酒过半巡,司辰的脸微微发红,连脖颈都染上几分粉。
阮离用手在他眼前晃:“你还好吧?白酒红酒混着喝不会有问题吧?”
对方眼神略有些迷蒙,察觉到眼前有东西在晃,伸手一把抓住,皱起眉:“别动。”
“你怎么样?”
“有点晕。”司辰的眼神有些散乱,漆黑的瞳仁努力地定在她脸上,语速很慢地说。
阮离拿起他刚喝的那瓶红酒看了一眼,十五度的酒,还没啤酒劲儿大。
她叹口气,“要不扶你回房休息?”
“……好。”他很乖地点头。
近距离看着这张脸,阮离的眼神有点移不开,他的睫毛很长,应该和她差不多,但比她浓密很多,一个男生居然有这么长的睫毛,他小时候一定长得像个洋娃娃。
她的手还被他握着,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滚烫,配合着她的心跳。
她觉得,她可能也有点醉了。
半扶半抱把人拖起来,阮离带着他走上二楼。在这住了也快两个月,除了第一天那次,她还从来没去过二楼。
毕竟司辰的卧室就在二楼,她怕像第一天那样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乱她道心。
二楼的卧室在走廊最里面,旁边是衣帽间,对面是……
阮离仔细看了一眼,看到了跑步机和杠铃,还有一些虽然不太认识但明显能看出是健身器材的东西。
原来有在偷偷健身啊,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之前惊鸿一瞥的八块腹肌,她心虚地清了清嗓子,走到卧室前,伸手拧开了门。
司辰的卧室很大,她现在住的房间就已经很宽敞了,他这个卧室目测得是她那间的三倍空间还要多一点。
床也是oversize的,感觉能并排躺下十个人。是怕晚上翻身掉下去吗。
阮离把晕乎乎的司辰甩到床上,后者搂着被子蹭上了床,眼睛都闭上了。
于是她正大光明地参观起来,慢悠悠地在房间里看着。
地板是红木,窗帘拉了一半,是超级遮光的黑色帘子,室内被切割成半明半昧的状态。
阳台很大,里面还有两张躺椅,中间一个黑色的小圆桌。
墙角是一个很大的豆袋沙发,门后挂着一个背篓,里面是几根箭杆,旁边墙上挂着一张雕刻得很漂亮的木弓,门框上面还有一个篮球框,里面兜着一颗篮球。
门后长得像花瓶的置物筒里插着一根棒球棍,她伸出手提了一下,很重,她赶紧又放了回去。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奇怪的摆件,她漫不经心一眼扫过,神情一顿,目光重新落到那个摆件上。
她走过去,终于看清那是个用陶土捏成的灰扑扑的玩意儿,因为捏它的人手艺实在太糟糕,边缘还有手指印,仔细看才能看出来,捏的是一只小狗。
说长得像冻柿子实在是侮辱了冻柿子,毕竟这只陶土小狗看上去嘴歪眼斜,总之看上去不像正经小狗儿。
就这么一个丑得人神共愤的玩意儿,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被保存的很好,没有开裂也没有碎掉。
阮离用食指戳了戳小狗不规则形状的鼻尖,笑了笑,当时她做得挺用心的,现在看着怎么这么丑。
真是难为司辰每天对着它,居然还放在了最显眼的床头柜上。
床上,司辰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脸正好冲着这面。
阮离为了看陶土小狗,蹲在了床头柜前,就在床边,他一转头,二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床上的人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屋里很安静,也很安全。
冻柿子在楼下狗房睡觉,不会突然出现,而她是这里唯一清醒的人。
阮离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正直的人,趁人之危的事情,她从来没做过。
不过,看着床上人沉睡的俊脸,她突然产生了一个不道德的想法。
就这一次,谁也不会发现。
佛祖也会原谅她的。
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后,她屏住呼吸,微微低头,距离越来越近,带着酒气的呼吸拂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几乎要跳出喉咙口。
悬停在距离他不过几厘米的位置,她的视线从他光滑饱满的额头一路向下,滑过泛着红意的眼皮,高挺的鼻梁,还有削薄的嘴唇。
此时形状优美,颜色漂亮,看起来很诱人。
感觉头更晕了,心脏泵出的血液滚烫地传遍全身,这种陌生又奇妙的感觉让她浑身发热,脑子宕机。
她犹豫了一会儿,心一横,快速低头一口亲在他的右脸上,触感很软,从嘴唇一直酥到脚底,内心的小人捧着脸颊疯狂尖叫,她撑着床边起身想逃离这个罪恶之地,结果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地板上没有地毯,她这一摔,膝盖结结实实地撞在地板上,发出“嗵”地一声响。
声音响亮,余音绕梁。
床上的人皱了下眉,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对上满脸惊慌加心虚的阮离。
他眨了眨眼,眼神慢慢变得清醒,扭头看着跪在他床边的阮离,震惊地眼睛都瞪圆了:“你干嘛呢?”
阮离看着他,他也看着阮离。
“你终于醒了。”她憋出一句。
“啊?”
“我以为你酒精中毒昏过去了。”她一本正经地说。
“所以你跪在这里的目的是?”
“祈求上苍。”
“……”
司辰捂着额头,半晌挤出一句:“……我谢谢你。”
“不客气。”阮离红着脸小声说完,连滚带爬冲出了他的卧室。
啊啊啊啊啊——
耍流氓真刺激!!!
嘻嘻。
就是有点费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