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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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天气实在是让人不好受。
川城位于南方，冬天没有北方的干冷，但湿冷是挨着皮肤要渗进骨子里的。
何况陈生不爱穿秋衣秋裤。
谢闻意每天把人从被子扒起来是个难题，让起来的人穿上秋衣裤更难。
往往在这一环节就要耗费太多时间，两人不得不开始在校门口的早餐店吃早饭。
白茫茫的雾气升起在半空，刚出炉的小笼包小巧漂亮。
早餐店门面不大，早上时除了屋里的五六张桌子，街道上也要摆上几张，给即将到来的学生们准备好。
豆浆机放在小笼包旁边，方便学生自己接。
陈生爱吃这家的牛肉面，酸辣的口味直击陈生味蕾。
谢闻意通常是一碗清汤米粉，外加一颗水煮蛋。
偶尔还会遇见上早课的老师也来这里，大家围在一张桌上吃饭，不小声地讨论学校里的绯闻。
教导主任在的情况除外。
吃过早饭，陈生就挨着谢闻意往学校里面走，手放在谢闻意的口袋里取暖。
尹建攀着杨博文的肩跟他们碰上，尹建还要大大咧咧地将陈生也勾过去，左一个爱妃，右一个皇后地叫。
陈生骂他有病，也不会推开。
手从谢闻意的兜里掉出来，揣进陈生自己的口袋，捏住李芷怡给的暖宝宝。
陈生的眼神留在谢闻意的身上，笑意也往他这里堆。
没有一点身为尹建皇后的自觉。
楼下又遇上敢来守早自习的钟志明，让几个人过去领批好的试卷。
不能把男朋友送到班门口再走，陈生不高兴地撇撇嘴，跟谢闻意说再见。
办公室里钟志明拍拍桌上厚厚的一叠试卷让他们拿回班上发下去，下面一叠送去给一班。
陈生懒得还要跑其他班，先一步拿上自己班的，留尹建和杨博文自己挑。
回班的陈生书包先到座位，人再缩进去靠住冰凉的墙。
不过穿得厚，并没有什么感觉。
教室里刚开上空调，热气还没充起来，陈生起早了还有点困，抽出手机打算玩一会儿醒神。
手指在屏幕上晃一圈，点开某个绿色聊天软件。
首先问候一下妈妈在外面好不好，有没有不舒服，好不好玩，再点开置顶第二。
经过他的一番操作，备注从“谢闻意”变成了一个橘子的emoji。
陈生还顺便给自己改了一个微信名。
小尾羊：突击检查！
【橘子】：在背语文
小尾羊：那你怎么能这么快回我？【疑问】【疑问】
【橘子】：手表响了
小尾羊：你的手表不是一直免打扰吗？
【橘子】：你之前说我装高冷
【橘子】：总等很久才回你
小尾羊：【小兔震惊jpg.】
小尾羊：封你当最佳男友了。
【橘子】：遵旨，皇后娘娘
消息停在这里。
早读铃响起，陈生放好手机站起来开始早读。
这本书标注要背的课文他上学期就背完了，现在眯着眼睛跟着同学的声音念。
另一边的谢闻意继续看书，脑子里的课文被脑子里的陈生武松打虎似的全部踢出去了，只剩一个赶走所有东西的陈生乖乖坐在里面。
还要抬头问他：“今晚可不可以吃那家黄焖鸡。”
他最喜欢陈生左眼眼角的那颗泪痣。
仰脸看他时头发顺后落去，那颗泪痣就显现出来，坠在陈生的眼角。
像他的眼泪。
这样可爱的模样，谢闻意想得出神。
一个没注意，笔滑落在地。
中性笔摔过就不出墨，谢闻意翻笔袋找出一根新的笔芯换上。
“谢哥，还有多的不？”徐子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希冀的眼神看着他，手上捏了一支空的笔芯。
“有。”谢闻意说，递过去一支。
“谢谢谢谢。”徐子平合掌举过头顶表示感谢。
谢闻意说没事，低头换好笔芯。
背不下去书了，写会儿题。
中午吃过饭，陈生被尹建拉去打篮球，谢闻意不上场，就坐看台上看。
陈生的厚外套全部都脱掉了，放在谢闻意座位的旁边，依次过去是尹建的衣服、杨博文的衣服、伍云轩的衣服……
几个理科班的也在里面，谢闻意只是看着眼熟，说不上名字。
应该是在办公室见过，他想。
曾然谢闻意倒是认识，刚才打了招呼，也把外套丢在他座位旁边。
合着他是来守衣服的。
还是换个说法他会好受一点，比如：在篮球场给打篮球的男朋友抱衣服，等着男朋友下场的漂亮小女朋友。
此时，理科班那边有人看见了看台上的谢闻意，几个人相视一眼，喊到：“谢闻意，要不要下来打一场！”
谢闻意才看见，徐子平也在里面。
这人很热衷于拉自己进入集体活动。
哪怕高一的时候明明看着很怕他还要过来问他要不要参加运动会。
虽然他拒绝了，徐子平也给他报了一个参与奖拿操行分。
陈生在看台下面也看向他，笑着喊他下来。
谢闻意脱了外套，他里面穿的短袖，小臂上的那道疤若隐若现在手侧。
陈生跑到场边上，低声问他：“你怎么里面穿的短袖？一会儿尹建看见肯定会问的，他最笨了看见什么都要问…要不就说是小时候爬树摔下来的吧？或者说不小心划到了，随便什么理由他都会信的。”
谢闻意做了个热身，说：”听你的。”
陈生这样担忧看着他的眼神让他很是受用，这是陈生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
那双大大的眼睛，浅棕色的瞳孔里只装着他。
很快两人上场，尹建果然一脸震惊地问：“哇，谢闻意你这个是纹身不？这么帅！”
谢闻意摇摇头：“不是纹身，是小时候爬树不小心摔下来划到的。”
尹建凑近了看，连带其他几人也都过来，尹建还上手戳戳，问：“痛不痛啊？”
谢闻意刚开口，伍云轩先说了：“你小时候摔的疤现在还能痛？你脑子是不是丢食堂了。”
杨博文接话：“并非丢了，而是从来没有。”
尹建气得要锤人，曾然笑了：“哇，尹建，你的脸居然是红的，我刚刚离远了都没看见。”
陈生嗤笑：“你想说他黑得直说，他听不懂。”
几人都大笑起来，尹建绷不住，自己跟着也笑出来。
徐子平高声嚷嚷着快打，一会儿上课了。
这才勉强止住这阵翻天覆地的笑声。
谢闻意自然站到理科班那边。
传球时，目光扫过全场，习惯性地停留在某人身上，复而又有人影攒动遮住他的视线。
一个三分投下来，球落地的沉闷响声换来几声此起彼伏的欢呼。
少年身材柳树抽条般地疯长，陈生这才发现，谢闻意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手臂上的薄肌线条流畅好看，修长的手指单手就可以把球从地上抓起来。
揉他头时手滑下来，可以盖住他整张脸。
他男朋友也太有魅力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小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