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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莫名争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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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路宴清!”见突然出现的人,叶惊棠一喜。
男人犀利的目光落在她半露的香肩,眼底的怒火燃烧。大踏步上前在叶惊棠还未反应之际猛地将衣领拽好。
下一刻一阵暖风撩起,一件温暖的衣衫落在她的肩头。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些‘衣冠不整’。
路宴清随机将人护在身后,“英王爷不怕自己仅存的这层皮都被扒了吗?”
“那又何妨,本王如今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江洵十分得意,细嗅着手中残存的芳香,一脸享受,“好香啊,她在你生下时,是不是很舒爽啊。”
“我当初就该先要了她,叫你用本王用过的二手货。如今当真是白白便宜了你。”
“卑鄙无耻。”路宴清一拳过去。
“嘭——”死死拽着对方的衣领,照着江洵得脸又是几拳。
“本王若是不卑鄙无耻,你路宴清还窝在那侯府后院当个半死不活的残废呢。”
一切发生得太快,耳边全是叶静妍痛苦的哀嚎,叶惊棠哪里还顾得上这二人。
“大夫!大夫呢!”她上前查看想要扶起对方,可瞧着被血色染透的裙边。根本不敢动半分,怕是轻轻一碰,人就没了。
脑海里浮现母亲流产之时的场景,也是这般画面;染红的罗裙、惨白的面容、无力的哀求。
那一盆盆往外端的血水。
最后……母亲…死了…
她冲到门口大喊着。
可这寂静的夜里,回应她的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仔细一看树影下站着个人,皱紧眉头努力看去,随即大踏步走去,“芳儿!快去请府医!”
这便是叶静妍的贴身丫鬟,对于她的命令,小丫头缩着脖子,一动都不敢动。
原本王爷因谋逆被抓,随后又是老爷夫人被斩,叶家其他人被遣回湘怀。原先好好的世子,性情大变;姑娘更是谨小慎微。。
如今叫她撞见这种场面,怕是小命不保。
啊——叶惊棠快疯了,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啊!
只有她一个人着急吗?
她回首瞧着房中撕打的二人,吼道:“别打了!救人啊!”
又冲回房中,“江洵,你府上的大夫呢?”
男人脸上有几处红肿血色,面对她的质问神情冷漠,“她死了不好吗?她死了,你就可以当我的王妃了。”
“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如今她要死了不正好将位置还给你,多好。对了,她还是你杀母仇人的女儿,活该啊…”
叶惊棠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一阵阵恶寒冲击着她的后脊,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对叶静妍有的只是厌烦,至于当初她‘抢走’江洵这种事,她所憎恨的也只有江洵。
只因,这一切都是江洵自己默许的。
至于刘艺云和叶怀梁谋害母亲之事,二人已被斩首;她自然对叶静妍有连带情绪,但不至于到要她命的地步。
尤其,是在女人生育这等大事面前。
咬牙忍住颤抖的牙齿,“平章,去请大夫!快!”
平章:“是!”
被疼痛折磨了几近昏厥的叶静妍清清楚楚地将一切收入耳中,心中不仅自嘲。
平章以最快的速度将睡梦中的大夫‘请’来,在大夫的指挥之下,她和芳儿小心翼翼的将失血过多的人扶到床上。
江洵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这些人走动着。
他有些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为什么要救叶静妍?她不应该希望她死的吗?
大夫:“还请几位移步。”
四人走出房间,留下芳儿。
路宴清:“回府吧。”
“嗯。”
“棠儿,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就…赶走大夫,叫她活活疼死。”
“啪——”话音一落,迎接他的是叶惊棠忍了很久来的巴掌,“江洵,那是你的妻子!你的孩子!”
“什么妻子,孩子!这一切都是她算计来的。如果不是她,如今一切也不会变成这样,父王还在、而你会是我的妻子!我的!”他抬手想要抓住她,突然路宴清那只有力的臂膀横插在二人之间。
全然是保护姿态。
周遭一片寂静,叶惊棠突来一声嘲讽的笑,在此时格外的清楚。
她将路宴清的手推下,“事到如今,你还在自欺欺人,推卸责任,将一切归咎于叶静妍一人身上。”
“你不觉得你这样真的太卑鄙无耻了!”
“本来就是她设计,害我错认;是她勾引我,才有了这个所谓的孩子;她贪恋权势富贵,妄想英王妃的位置,想用孩子稳固地位。棠儿,我知你心善,但不要被小人利用了,这一切都是她装的,是她咎由自取。”
“她贪恋权势富贵?你就不贪了?你想要的更多!谋逆、将计就计不是事,她设计你便是罪大恶极?你如今倒是将一切推到她身上,即便是你我都为清楚其中一切,你还在这儿装无辜。”
“她勾引你?是她脱了你的衣服?是她逼着你要了她?是她一个人就能生孩子?你一个大男人次次都是被她这个小姑娘强迫的?”
“无耻也要有个限度。”
江洵接着皎洁如雪的月光清晰地看见她脸上流露出来的厌恶、鄙夷、嘲讽。
那种骨子里的瞧不起和鄙视。
为什么!为什么要戳破事实!她为什么对他就是不留半点情分!
哪怕是对叶静妍她都尚且保留一丝情,可偏偏是对他,就这么绝情。
余光不禁看向路宴清,此时的路宴清当真是风姿卓然,相貌配上这副挺拔完好的躯体,依然是人中翘楚。
尤其在配上这身份,前途无量啊。
谁曾想,短短两年多,他江洵和路宴清的处境便是天地颠倒。
配,是在是太相配了,眼前这二人。
想想,若是七年前那一战若是大齐力缆狂澜,他二人断然不会结为夫妻,或许他和棠儿也已是娱妻弄子。说来说去都怪路宴清,分明是他造下的孽,他却是得了所有好处。
上天,当真不公平!
待确定叶静妍无事之后,叶惊棠三人才离开。
临走前,路宴清还给了对方一脚,他倒是想杀了他,可江洵这身份有些尴尬。
皇帝本就是将他当个‘吉祥物’放着,昭示着天子对重臣的恩德,若是死了,怕是不好交代。
他心底开始谋算着请示皇帝被拒绝后,该如何收拾江洵这个贱人。
回到武靖侯府事,黑夜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路宴清也鲜少的板起了脸。
一进入房中,叶惊棠猛地就撞到了一堵肉墙之上,被撞到的鼻子一疼,眼角那生理泪水闪过。
她娇哼道:“你干嘛,疼死我了。”
男人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箍着她的腰,恨不得将她肉筋骨血。
一想到她香肩半露的模样;一想到若是自己晚来一步;一想到是自己失职所至。
路宴清就无比的悔恨与自责,江洵这个狗贼到如今都还没有死心。
叶惊棠被勒得快喘不过气了,手下拍打着对方,“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你知道不知道,若是我晚来半刻,会怎样?”
她将人推开,猛吸了两口气,不以为然,“最坏…最坏也就那样啊。”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害怕?”瞧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模样,语气放软了不少。
“担心害怕什么?”回想起来她当时好像愤怒要多些,扬眉笑道:“担心害怕你不要我?”
不等路宴清回答,她本能又无所畏道:“爱要不要,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她只是顺着常人的所思所想而说,同是也遵从本心而言;即便是真到了那地步,她必然是先叫江洵付出代价,至于路宴清若是不能接受或心怀芥蒂,她也不苛责强求。
她自有她的天地,谁离了谁不能活啊。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一道惊雷,狂风裹挟的雨水从窗口席卷而来,猛地吹灭了房中的蜡烛。
原本明亮、温暖的房中陷入了黑暗,诡寂。
此时,又是一道闪电,片刻将整个房间照得彻亮;虽只是一瞬间,她却清晰地看见了路宴清脸上的错愕与自嘲。
“你…不是非我不可?”随口的一句话在他的心口重重地捅了一刀。
原来她不是非自己不可,她可以有很多的选择,可以随时抽离。即便他内心深处清楚这一点,可当亲耳听到时当真是心痛如绞。
她会离开、会舍弃他、会厌恶,他知道,她会做的,她能做到的。
在她面前一起情绪平和的路宴清突然暴起,猛地抓住她的肩膀,逼迫她直视自己,“不是非我不可?那是非谁不可?江洵?还是…白云帆?”
“你…弄疼我了,路宴清!”她拍打着对方,试图提醒对方。
面对突然变化的人,她也有些被吓到了。
江洵也就算了,跟白云帆有什么关系啊?
又是一道闪电,屋内再次亮如白昼。路宴清看见眼前人眼中的恐惧,只是一瞬间理智便回笼。
他原本以为自己站起来,能与她相配,能保护她了;能亲手为父亲兄长他们报仇了。
一切都好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即便是站起来了、报了仇,他也回不去了。
他的心理早已扭曲,变得丑恶不堪;即便是伪装得再好,也有被戳破的一天。
今日的江洵,便是明日的他。
他后退一步,双手无力地垂下,怔怔地摇了摇头,“阿语,你真无情。”
叶惊棠一头雾水,先是错愕,后是疑惑。
“无情?”
她怎么就无情了?
叶惊棠知道路宴清今日因那长狄使臣的原因,有些难受,可这也不是他莫名其妙冲她发火的原因啊。
何况,算起来她也算是‘逃离魔抓’啊。
想了想,难道是自己说的那句‘爱要不要’?
“呵,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我寻死觅活的求你不要不要我,以死相逼,非你不可,你不要我,我就一头撞死?没有谁非谁不可,没你我就不活了,没我你就不活了。”因对方的无理取闹,她的语气也带上了刺。
“再说若真是发生那种事,受到伤害的是我;而你又真的能心无芥蒂,恢复如初?”她倒不是不信路宴清,她是不相信人性。
若是换做她,她也无法做到心无芥蒂。说来,她同路宴清未来会如何,心底也隐隐有感;如今的路宴清是她二人从泥沼拖出来的,日后的权势富贵、酒色功利依旧会化作泥潭。
会变的,无论是他,还是她,都会变的。
“在你心里,我其实和江洵没有任何区别。”
叶惊棠:“你在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啊!她怎么听不懂?
“莫名其妙!”想着便也说出了口。
路宴清不再看她一眼,转身便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她见状追上,“你…你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倾盆大雨下得‘噼里啪啦’,屋檐下早已被雨水侵占了大半,使得她的裙角都湿透了。
可对方如此决绝,头都不回,她也是气性上头。
自己白遭一圈罪也就算了,这家伙还莫名其妙冲自己撒气,本姑娘不伺候了!
她也直接转身回房了,就在即将关闭房门之时。
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出现挡住,随即将她拉入怀中,大手有力地硬生生掰起她的脸。
带着愤恨、气恼、控制欲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房门随即被路宴清一脚干脆地踢关上。
他丝毫不留柔情,舌尖在其中肆意游走着去掠夺、索取,根本不给叶惊棠一丝喘气的空隙。
一次次的亲吻着。
终于在一切汹涌潮湿占据之际,叶惊棠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就在她刚站稳,倾吐热息之际,身体一下子悬空起来。
下一刻,她坐在了桌面上,随即脖颈一凉。
肩膀先是喷洒的热息,继而是一阵温热的疼痛。
路宴清似报复般在她圆肩处重重咬了一口,他才不要像江洵,他才不要落得跟江洵一样的下场。
他不要!
不老实的手一把扯开少女的腰带,大手如滑腻的蛇在衣衫之下游走。
少女紧咬红唇仍是一阵闷哼,震颤。
“叶惊棠,你只能是我的!你要非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