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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马尔福家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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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诺头发上的绿丝带散开,玉佩撞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哀鸣。
她蜷缩在伏地魔脚边,指甲在地面抓出带血的痕迹,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德拉科的魔杖已经抽出一半,却被贝拉从背后用刀抵住咽喉。
“别动,小宝贝~”贝拉甜腻的耳语带着腐臭的气息。
伏地魔用脚尖挑起多诺的下巴,欣赏她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多么……美丽的仇恨。”他转向面如死灰的诺特,“看来你的儿子……也很擅长证明诚意。”
西奥多的钻心咒仍在持续,刺目的红光如毒蛇般缠绕着多诺的身体。
女孩的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指甲在地板上抓出数道血痕,喉咙里终于发出破碎的呜咽。
德拉科的瞳孔剧烈收缩,手中的魔杖终于完全抽出——
“除你武器!”
一道刺目的红光闪过,西奥多的魔杖应声飞出,撞在远处的石墙上断成两截。
这一刻,德拉科感到时间仿佛静止了。
生平第一次如此勇敢以后,却感受到了空前的恐惧。
德拉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感受到贝拉的匕首划破他肩膀的刺痛,温热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多诺苍白的脸上。
伏地魔缓缓转过头,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德拉科...你打扰了一场好戏。”
德拉科的膝盖在发抖,但当他看到多诺涣散的瞳孔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涌上心头。
“是……的确是好戏。”德拉科艰难的开口说,“但如果她被折磨疯了,对主人您也没有好处。”
“是吗?”伏地魔的魔杖轻轻点着下巴,纳吉尼在他脚边昂起头颅。
就在这时,斯内普如幽灵般从阴影中走出:“当然,主人。”
斯内普的声音如丝绸般滑腻:“也许您知道的,波特身边那个泥巴种对她无比信任。若能利用这层关系……”黑袍无声地滑过地面,“应该可以弥补我无法触及的信息盲区。”
说着话,斯内普走到多诺身边,用锃亮的皮鞋尖嫌弃地拨了拨她痉挛的手指:“当然,这要看马尔福少爷是否愿意……”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让自己的未婚妻重新接近波特了。另外,她在三年级就能制作出召唤兔子的魔法阵,若能改良为召唤凶兽,只会对我们大有益处。”
伏地魔的红眸亮了起来:“一如既往的周到,西弗勒斯。”
“这都是借口!”贝拉尖叫着,银刀在德拉科颈间又压深一分。
“安静,贝拉。”伏地魔一个眼神就让她噤若寒蝉。
斯内普恭敬地后退一步,黑袍在烛光下泛起幽暗的光泽:“马尔福,带她走吧。”
德拉科颤抖着跪下来,小心地将多诺抱起。
此时多诺的身体轻得像片落叶,绿丝带松散地垂落,沾满了血迹和尘土。
当他起身经过西奥多前面时,对方阴鸷的目光如影随形,但德拉科已经无暇顾及——多诺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衣襟,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红绳在他们相贴的腕间微弱地闪烁,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德拉科抱着她走向门口时,听见伏地魔对诺特父子说:“看来……你们需要重新证明自己的价值。”
老宅的大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夕阳的余晖洒在多诺惨白的脸上。
德拉科靠坐在石阶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在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远处,一只知更鸟落在枯树上,唱起了黄昏的挽歌。
暮色四合,知更鸟的啼鸣渐渐消隐在渐浓的夜色中。
德拉科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怀中多诺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她的手指动了动,轻轻蹭过他染血的下巴,触感像一片飘落的羽毛。
“德拉科……”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温柔的笑意,“你是我的英雄。”
德拉科嘴角下压,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她。
夜风拂过,吹散了她额前汗湿的发丝。
多诺的嘴唇贴近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带着血腥味:“你说……”她的声音轻如耳语,“他会不会让斯内普教授去杀邓布利多?”
德拉科的身体僵了僵,目光扫过远处黑黢黢的树林,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的声音沙哑,“但这件事……肯定很难。”
多诺轻轻"嗯"了一声,睫毛像断了翅的蝴蝶般颤动。
她的头慢慢滑落到德拉科的肩窝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
红绳在他们相贴的腕间微弱地发着光,在夜色中如同萤火。
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德拉科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
老宅的窗口透出诡异的绿光,隐约还能听见贝拉尖锐的笑声。
德拉科小心地调整姿势,让多诺能睡得更舒服些,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她手腕。
夜露渐渐打湿了他们的衣袍,但德拉科一动不动。
他想起多诺昏睡前最后的那个问题,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满天星斗——
明天,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多诺再次睁开眼时,天花板上熟悉的银色暗纹告诉她,自己回到了马尔福庄园的卧室。
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细线。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浑身关节仍在隐隐作痛,像是被巨怪踩过一般。
房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她猛地抬头。
推开门,一道半透明的魔法屏障在门口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新的禁制。
多诺伸手触碰,指尖立刻传来灼烧般的刺痛。她苦笑着关上门,转身时却听见暗门传来轻微的"咔嗒"声。
德拉科从暗门中跨出,脸色比晨光还要苍白。
他迅速甩出一个闭耳塞听咒,魔杖尖在空气中划出银色的轨迹。
“他住进来了,”声音压得极低,“在最顶层。”
多诺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玉佩。
“看来我又要当囚犯了?”她试图扯出个笑容,但嘴角的淤青让这个表情变成了苦笑。
德拉科的手穿过她的黑发,指节在她后颈处短暂停留。
那里的皮肤上还留着钻心咒造成的细小裂纹,像干涸的河床。
“这是保护,”他的目光盯着她,“至少在这里……你很安全。而且,我把你一些如尼文的笔记给烧了,因为……”
窗外,楼下突然传来纳吉尼滑过草坪的沙沙声。
德拉科像受惊的鹿般猛地回头,他连忙离开了房间,暗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
阳光突然大盛,照亮了书桌上一叠古老羊皮纸,最上方那张用红墨水圈出的图案,是她三年级时的笔记。
这一次,她接受的格外快。
多诺倚在窗边,指尖轻轻拨弄着窗帘的流苏。
五天或者说更久的禁闭让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像是久未见光的植物。
窗外的天空变幻无常——时而湛蓝如洗,时而乌云密布,仿佛在演绎着她无法言说的心情。
家养小精灵每天三次准时出现,托着银盘的手指总在发抖。
今天的餐盘里放着覆盆子挞,是她喜欢的甜点,但多诺只是用叉子戳了戳酥皮,任由鲜红的果酱渗进裂缝。
暗门在黄昏时分准时开启。
德拉科的身影出现在门框里,金发被暮色染成暗铜色。他手里拿着一卷《预言家日报》,头条上福吉下台的消息被画了个大大的红圈。
“今天怎么样?”他轻声问,目光扫过几乎没动过的午餐托盘。
多诺耸耸肩,绿丝带随着动作滑落肩头:“比昨天多画了三个符文。”
她指向书桌,那里摊开的羊皮纸上,一个复杂的魔法阵正在缓慢旋转,中心隐约可见兔子的轮廓。
德拉科刚要说些什么,房门突然被粗暴地敲响。
贝拉尖锐的声音穿透门板:“小丫头!进展如何?”
多诺翻了个白眼,故意拖长声调:“不过才过了五天——”她朝德拉科眨眨眼,“您当年学钻心咒用了多久来着?”
门外传来恼怒的喊叫声。
德拉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等脚步声远去,多诺从枕下摸出一张折叠的羊皮纸。
展开后,上面画着的根本不是兔子——而是一只蜷缩的麒麟,形态与德拉科的守护神一模一样。
德拉科凝视着羊皮纸上那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多诺总是有办法在最黑暗的时刻为他点亮一束光。
但笑意很快被一声叹息取代,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红绳。
“怎么了?”多诺歪头看他,绿丝带垂落在麒麟图案上,“我画得不像你的守护神吗?”
德拉科摇摇头,伸手将她颊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很完美。只是……”
他的目光落在她左手中指上那枚镶嵌绿宝石的戒指:“我需要收回一件礼物。”
“总不会是这枚订婚戒指吧?”多诺问道。
德拉科摇头,看到了她摆在书桌上的那个丝绒盒子。
“是三年级圣诞节我送你的那枚戒指,就是每代马尔福都会有的戒指。”德拉科低声说。
多诺挑眉,打开了那个丝绒盒子拿了起来。
她捏着那枚戒指——内侧刻着马尔福家徽和"1981.6.5"的字样。
“我当然可以给你,”她轻松地褪下戒指,却在递出的瞬间停顿,“不过你要它做什么?”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惨白的光照亮德拉科苍白的脸。
“他要我成为新的家主。”他的声音几乎被雷声淹没。
多诺绕到他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
他的瞳孔在闪电中收缩,像受惊的动物。
“不止如此,对吗?”她的拇指抚过他紧绷的下颌线,“他是不是还给了你……一个任务?比如,去杀邓布利多?”
雨点开始敲打窗棂,如同倒计时的鼓点。
德拉科闭上眼,额头抵住她的:“如果我成功了……”他的呼吸灼热,“不仅能证明自己,还能让马尔福家就能在新时代站稳脚跟……”
多诺的嘴唇颤抖了一下。
她看见他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不知是外面窗户溅过来的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而德拉科口中那些关于"立功""权利中心"的说辞,像一层薄纸般脆弱,
但她最终只是将戒指按进他掌心:“记得还我,”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这可是定情信物。”
德拉科突然将她拉进怀中,力道大得让她肋骨生疼。
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又快又乱。
“我会让它……”他的唇擦过她耳尖,“成为最荣耀的马尔福戒指。”
远处传来贝拉尖利的呼唤。
德拉科松开手时,紧紧握了她的手一下。
“等我回来。”德拉科的背影消失在暗门后,只有红绳在腕间残留的温度证明这不是幻觉。
多诺转身站在窗前,看着暴雨中外面那些模糊的影子,皱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