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五黑红枣馒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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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业买了三四麻袋的白菜、土豆、红薯，又买了三袋富强面粉，再加上他们在黑市和国营食品站买的猪肉、牛肉、干蘑菇和杂七杂八的调味品，也差不多把三轮车都装满了，赵小霜还幸运地买到了两大瓶牛奶。
冬天天黑得特别快，赵小霜刚把牛奶放稳当，最后的一丝丝晚霞也彻底“熄灭”了，加上阴沉的乌云，整个县城都好像被包裹在了黑暗之中，除了有的大路边零星有几盏忽明忽暗的歪脖子路灯，剩下的路基本都是摸着黑走。
出了县城就更不用说了，天和地都黑压压地融为一体，甚至分不清方向，赵小霜坐在三轮车后边，用手电筒给林建业照着，东西又装的多，赵小霜还怕东西掉了，时不时往上拽拽。就这样，两个人磕磕绊绊，也还算比较顺利地回到了林家庄。
不出林建业所料，他们把东西归置好的当天半夜，林家庄就迎来了今年最大的一场暴雪，林家三姐弟连夜把挂好蜡的饺子收起来放进厢房里，又给屋里搬了不少干柴和煤炭，又检查了一遍蜡烛火柴和瓮里的水，都收拾妥当，才安心地去睡觉。
赵小霜昨天晚上回来随便喝了口碴子粥就睡了，睡得早，早上醒得也早，过了一晚，炉子里的火已经不是很旺了，赵小霜想去院里拿点煤炭添进去，一开门却只看到白茫茫的一大片，积雪最高的地方已经差不多快到小腿肚子了，一开门冷冷的北风夹杂着雪碴子往屋里灌，赵小霜赶紧把门关上，低头才看到屋里已经堆放了很多干柴和煤。她给炉子里加了点木柴，又给炉子里放了几个红薯和土豆，一会儿等大家醒了，再煮几个鸡蛋，做个大碴子粥，就可以吃早饭了。
昨天晚上周翊凡没过来，今天这大暴雪路上没办法走，赵小霜估摸着他最近这两天也没法过来了，本来想着他来的话今天晚上可以做牛杂煲。这年头猪肉还能买到，牛肉基本上是没有卖的，只有像昨天那种耕牛老死了或者意外死亡了，才有可能让国营食品站收购了再卖出来，因此当下牛肉算是非常稀奇的食材了，不光是农村县城买不到，就是城市里也非常难得。
牛杂处理起来比较费劲，但处理干净以后放上萝卜和浓郁的酱汁那么咕嘟一煮，风味独特而且口感丰富，很适合冬天吃，赵小霜决定留两天，过几天就到了腊八小年，到时候收拾家准备过年的东西，也会比较劳累，正好做个萝卜牛杂煲配白米饭吃，暖和又舒服。
她翻了翻屋里的食材，今天先给林秀英炖个山药莲子排骨汤药膳，再蒸一些小米南瓜馒头和五黑红枣馒头，这些东西都比较好消化，而且营养很丰富，很适合给林秀英补气血。
赵小霜先把莲子、小米、黑豆和黑荞麦分开用清水泡着，又去切了一个南瓜，把皮去掉以后上锅蒸熟捣成软软的南瓜泥，小米泡软以后加一点水煮熟开花，等晾凉以后，和面粉、酵母粉混合和成光滑的面团，赵小霜还加一点点白砂糖，一是更好发酵，二是吃起来更香甜。
五黑就是黑豆、黑芝麻、黑荞麦、黑米和桑椹，桑椹干也是从中医馆买的，不是太多，但本身桑椹也偏寒性，少放一些生津润燥就可以。赵小霜把泡好的和洗好的五黑食材摊开晾干，把除了桑椹的四种食材分别用小火炒熟，芝麻在炒的过程中就迸发出了浓浓的香气，直勾的人想要偷尝几口。
食材都炒好以后，赵小霜穿戴好棉衣棉裤，端着东西去了厢房，厢房有一个比较老旧的小石磨，赵小霜把石磨清理干净，先把黑豆和黑荞麦磨了两遍，再把黑米和桑椹也倒进去一起磨，赵小霜还加了一些炒熟的核桃仁，这样味道会更香。黑芝麻磨太久容易出油，所以要等其他食材都磨成细腻的粉末以后，再把黑芝麻粗粗地磨一遍加进去，搅拌均匀，五黑粉就做好了。
这个粉本身就是熟的，早上直接用开水冲着喝也可以，赵小霜找了个干净的密封罐子，把五黑粉倒进去封好，剩下的就装进盆里，和小麦粉一起加一点猪油和酵母，和成面团，做五黑红枣馒头。
排骨汤就简单多了，只需要把排骨剁开，和莲子一块放进锅里煮就可以，赵小霜还加了一点茯苓，等肉炖软烂了，就可以加上山药和红枣，稍微来一些盐和葱姜出锅了。
等赵小霜做完这些，林建业和林建华已经在清理积雪了，林家的老房子年头大了，今天这雪眼看着一时半会也不会停，林建业担心积雪太重把屋顶压坏，所以早早起来就喊着弟弟一块清理积雪了，清扫完屋顶的积雪，林建业又用铁锹铲出来一条小路，最起码人的进出不成问题，这才进屋准备吃饭。
今天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把窗户用透明塑料膜把窗户封上，这个活儿倒是不难，但也比较麻烦。需要先把木条锯成合适的宽度，把塑料布的边缘卷上去，再沿着窗框外边把木条固定在墙上，最后再用比较细的麦秸秆和黄土和一些黏度比较高的泥巴，给木条周围糊上。这样做密封比较严实，而且不需要把钉子钉在窗框上，明年开春了取掉的时候也不会损坏窗框。
炉子里的烤红薯和烤土豆已经熟了，扒去外边焦黑的外皮，内里是冒着热气，带着一点焦黄的绵密口感，赵小霜又用猪油煎了几个鸡蛋，做了个醋熘白菜，热乎乎的大碴子粥配上腌得入味的小菜，这一顿早餐虽然简单，却是大雪天早晨不可多得的舒适。
馒头放在炕上，也终于慢慢发酵了起来，一个个圆鼓鼓的，特别喜人，赵小霜吃完饭就没闲着，她把发酵好的馒头蒸上，又去切了一些麦秸秆喂兔子，赵小霜知道兔子的繁育能力很强，却不知道原来短短两三个月就能生这么一大窝，现在小兔子也长大了不少，她刚考完试回家看到的小兔子还跟粉耗子似的，浑身没毛，眼睛也没睁开，这几天已经可以四处乱窜了。
野外的兔子一般都是夏季和秋季繁殖，估计赵小霜这一窝兔子不愁吃不愁住，干脆在这大冷天的就直接生了，兔子一般四五个月才能长大，赵小霜年后就要走，也没有人喂他们，赵小霜琢磨着过完年留两只毛长的带到川阳，剩下的就直接买掉。现在兔毛在市场上也比较稀缺，一只大兔子能卖个三块钱，小兔子估计也能卖两块钱，买这两只兔子本来是想做点麻辣兔丁吃，一直没杀就这么养着了，长毛的兔子皮毛能卖钱，兔肉兔头做起来也方便，现在又生了这么多小兔子，简直一本万利。要不是现在不让个人大规模养殖，赵小霜还真想自己开个养殖场了。
冬天的日子就在做题、做药膳、烧火炉中飞速地过去了，眼看着就到了小年，这几天林家庄的家家户户都要除尘扫灰，锅碗瓢盆都要洗刷一新，房梁房檐的灰尘也都要打扫得干干净净才行。虽然现在物质条件不丰富，但大家基本上也会匀出一些糖来做米糖和麻糖。讲究一些的人家还会用红纸剪窗花和福字，贴在米缸、水缸、窗户和门框上，寓意迎新迎福。
好在林家小院刚修缮没多久，之前已经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了，灰尘并不是很多，棉被棉衣也都是新做的，不需要拆洗，因此今年这个小年就过的非常轻松，林建业和林建华把锅碗瓢盆都洗刷干净，又把厢房和院子也打扫了一遍，窗户玻璃擦干净，这家务活就已经做完了。
赵小霜也终于把冻着的牛杂牛油和牛肉都拿进屋子里化冻了，牛油用来炒饺子馅，会有一种独特的奶香味儿，牛杂煲里放上萝卜白菜和红薯粉丝，再打几个弹牙的牛肉丸，用猪骨汤加上特制的酱汁炖个半天，正适合晚上配点小酒，热乎乎的吃一顿。
她把化好的一块牛油切成小块，用熬猪油的方式把牛油炼出来，牛油渣捞出来以后撒上辣椒面和盐就可以直接吃，炼出来的牛油找个干净的铁盘倒进去晾凉以后切成块再密封到坛子里，因为牛油冷却以后比猪油硬很多，直接倒进坛子里在冬天很容易挖不出来，切成小块取用就比较方便。
她拿了两小块牛油放进锅中，把葱姜蒜段炒香，放两节干辣椒和花椒粒增香，调料的香味儿炒出来以后就捞出去，倒入肥瘦相间的猪肉馅翻炒，加上盐和酱油炒熟，就可以和其他配料一起调馅料了，这种熟的肉馅儿吃起来味道更重一些，比生肉馅儿干，香味儿却更浓郁，肉粒颗颗分明，吃起来更有层次感。而且肉已经是熟的，煮饺子的时候就不需要煮太长时间，里边的蔬菜就可以保留鲜嫩的口感，和平常吃的饺子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这边炒好了肉馅儿，赵小霜就开始处理牛杂，牛肚和牛肠的处理方式和猪肚差不多，都要反复搓洗，再用一些白酒浸泡搓洗，直到把粘液都洗干净，才可以下锅焯水。
牛小肠和嫩一点的牛舌赵小霜准备烤来吃，剩下的牛舌和牛肉就直接用来卤，卤好的牛肉能多保存几天，不过一共也没有多少，估计两天也就都吃完了。
赵小霜把牛肠牛肚洗过一遍，正要起身倒水继续洗，一双熟悉的，骨节分明的手就接过了她手里的盆。
“我来洗吧，冬天水凉，你手都冻红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