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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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让秦勉说中了，此后一周两个人都没有时间见面，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找不出来。
周三的电影方天和部门同事一起去看的，看完跟柳凌洲视频吐槽了半天，感觉智商受到了严重的践踏。
那天柳凌洲在外地短暂出差，周五才能回来。
他说下周还要外出，可能在公司也见不到了。
方天心里麻麻的。
好在两个人聊天从没断过，柳凌洲会实时汇报行程，说点令他自己都感到无奈的事，还有出差时吃到的豪门恩怨瓜，把方天听得一愣一愣的，动辄十几亿的资产转移，钱仿佛大风刮来的纸片一样。
方天自己没什么刺激的事，每天就是上上班，吃吃饭，论文可以开始自查了，柳凌洲没时间，他帮着顺手弄好，结果都挺完美，下班了刷刷前沿，敲两个从脑中闪过去的新想法，算是积累素材，以防哪天真用得上。
都是很无聊很日常的小事，柳凌洲每天晚上却听得津津有味，屏幕里专注又温柔的眼神，时常成为方天注意力不集中的罪魁祸首。
终于熬到周五，柳凌洲依旧有饭局。
方天下班回家，正走着，视频铃声响起。
他接起来之前就已经在笑了，接通后瞧见男朋友的脸，心情更加爽朗。
“怎么这个时候打视频？”
方天的镜头有些晃，柳凌洲说：“在路上？今天不去健身房吗？”
“明天去，今天休息一天。”他瞧着柳凌洲失望的表情，问：“怎么了？”
“没有福利了吗？我还以为可以继续看腹肌呢。”
昨天视频的时候方天刚练完，正换衣服准备回家，柳凌洲一个视频打过来，他刚把汗湿的半袖脱下，还没来得及穿。
方天没在意那么多，下意识不想让男朋友久等，先接通，结果柳凌洲不吱声了。
方天手上忙活着整理，听耳机里没人说话，纳闷问他：“怎么不说话？我耳机断了？”
正要查看，柳凌洲清清嗓，严肃道：“求你个事。”
方天意外，正色答应：“你说吧，怎么了？”
柳凌洲：“你现在向后转身，越过长椅，走到中间的空地上。”
方天听话照做，以为他之前来落下过东西，又听到下一步指引：“然后左转，走到头。”
他瞧着眼前的全身镜，走到跟前站定，四处扫视一圈，旁边的台子上都是健身房自带的公用物品，好像没什么是柳凌洲的。
正要问，耳机又传来新指示：“手机对着镜子，点一下镜头翻转。”
方天手比脑子快，就这么单纯地点了下去。
看着右上角小屏中的自己，他终于反应过来。
“你……”他无语地放下手机，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柳凌洲不乐意了，软声商量：“抬起来好不好？”
方天耳朵烧得慌，对面撒娇着哄他：“让我看看嘛，我们天天最善良了，求求你了。”
这种黏糊的语气和沙哑性.感的音色，方天根本招架不住，心脏都被他求得直发软，边说着“你叫我什么”边认命地举起手机。
他仿佛在做什么亏心事一样，目光时不时透过镜子看看身后，生怕突然窜出个大活人。
柳凌洲目的达成，开始截图，嘴上甜甜地叫他：“天天，我给你的备注就是天天。”
方天感觉烧热从耳朵蔓延到全身，活似在蒸一个远程桑拿，他瞅了眼镜子里的身体，没红，还行。
“最近刻度是不是变大了？”
方天垂眸看着柳凌洲露骨的眼神，抿抿嘴，承认：“嗯，最近体重也长了。”
耳边的声音真诚又软和，不停地说：“好漂亮，比例好，结构也精致……”
柳凌洲连忽悠带夸，哄了方天好几分钟，截图截了个爽。
想起昨天这些场景，方天今日仍觉声声在耳，什么“腰好细”、“腿真长”、“腹肌真美”，配合轻缓的嗓音，如同魔咒一样，让当晚回家洗澡的方天不断回想，而后免不了临时起火，多洗了半小时才离开浴室，差点缺氧。
他不自在地说：“福利什么福利，你昨天一直在截图，别以为我不知道。”
手机里的人轻笑，方天看他背景的画面，问：“在车里？”
下午柳凌洲飞机落地就给方天发了行程，这会儿该去吃饭了。
“嗯，酒店离得远，不想开车了，叫了司机。”
“那你喝完酒也是司机送你回家吧？”
“对，他有司机餐，在酒店等我。”
“那还行。”
柳凌洲看着他因走路晃动的下巴，刚想争取明天的全天安排，就听方天说：“有点想你了。”
他喉结滚动，定定地描摹镜头里的半张脸，半晌过去，才沙声说：“我也想你，想亲你。”
方天瞄了眼屏幕，在大街上不敢说得这么明目张胆，但看着柳凌洲柔和的眉眼，笑容却越发灿烂，克制无果，最终无奈地泄出一笑声，小声说：“我也是，想亲你。”
柳凌洲甜滋滋地盯着视频里的人，心里开出一片花，放松地问：“明天来吗？”
方天：“明天上午要去练歌，下午去你家。”
“练下周五的节目？”
“嗯，关新姐找了个隔音琴室，我们去练一下。”
周一方天就跟柳凌洲提过，他要上台表演节目，柳凌洲当即说要请摄像和摄影随拍，到时候拿第一手高清视频。
此时他懒洋洋道：“去吧，我在家等你。”很有耐心等待繁忙爱人回家的居家人夫味道，而实际上他才是最忙的那个。
方天勾唇笑着。
“晚上吃什么？”
他已经走到公寓楼下的人行路，说：“煎个牛排试试。”
“肯定好吃，上次你在绿涛的自助上就煎得很完美。”
方天听他说才想起来这茬，笑道：“今天如果成功的话，明天做给你吃。”
“好啊。”
两人杂七杂八地闲聊到柳凌洲抵达酒店才挂断通话。
最近天气变热，方天进门先换上背心短裤，吨吨吨喝空一瓶水缓了口气，然后严格按照教程给自己做了顿西餐，自我感觉挺满意，刷碗洗澡，打开电脑学习。
闷头学到九点半，柳凌洲那边一直没信，他掐算着应该差不多结束了，给他发消息。
天天：吃完了吗？
过去半小时依然没有音信，他有点担心了，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电话先来了。
“天天。”
天天本人愣了一下，这个黏乎乎的松软语调，醉得再明显不过。
他笑着答应：“嗯，吃完了？”
那边也笑，但呼吸急促，隔着手机都仿佛感受得到扑面而来的酒气。
“吃完了，不好吃，下次不来这家了。”
方天莫名觉得他像小孩子，禁不住哄他：“好，不去了，现在回家了吗？”
“没，刚上车。”话音一落，嘭的一声关门响传进听筒。
“洲总，回英汇吗？”细微的陌生中年男人音色，应该是司机。
英汇是柳凌洲家小区的名字，他没回答，转而对着手机问：“天天，我能去找你吗？我想见你，不想回家。”
不等方天说什么，他补充道：“家里没人。”
方天轻易被他可怜兮兮的语气拿捏，说：“我去你家吧，你先回家。”
“不要，你总来找我，我都没去找过你。”
方天没辙，妥协道：“行，那你来吧，我下去接你。”
对面高兴了，欢快地说：“好，不用接，我自己能上去。”
方天不放心，这已经是他见识到的柳凌洲醉得最严重的一次了，电话里足以听出异常。
他试着问：“你能把手机给司机吗？”
“行啊。”柳凌洲毫无拒绝的意思，直接把手机送到前排，大方展示：“我男朋友让你接电话。”
方天本还想着他要是不同意自己该说什么，结果听到这句话，顿时哭笑不得。
司机一脸懵，他其实对老板的醉态很熟悉了，对老板私生活也毫无兴趣，钱多事少的好活，他干得非常来劲，一时半会儿不想失业。
司机职业素养极好地恢复寻常的面色，接过电话，“您好。”
“您好，麻烦把他送到悦居公寓楼下，在泰山路和辉光路交叉口，您那边开过来大概多久，我下去接他。”
司机业务能力也非常优秀，迅速在脑中定位到地点，计算一遍路程，确定道：“要五十分钟左右，不到一小时。”
“好，谢谢。”
“您客气，应该的。”
司机把手机还回去，柳凌洲对着话筒软声强调：“你要等我。”
方天笑笑，“嗯，等你。”
通话结束，他也没心思学习了，转头扫眼自己的小公寓，走到玄关用来储物的柜子，把之前买好的日用品拿了出来，拖鞋、牙刷、牙刷架、杯子、浴巾、毛巾。
枕头原本只有一个，现在把崭新的枕头拆封，装上洗干净的枕套，摆在床上。
方天站在原地看看床面，分明仅仅是多加了一个枕头，却好像在胸腔里多加了一颗心脏般，沉甸甸的，踏实又雀跃，让他心跳的节奏自顾自地乱了起来。
他唇边挂着散不掉的笑，继续去浴室里忙活。
坐沙发上刷了会儿游戏实况，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他拿上手机下楼。
等了不到五分钟，没见过的黑车停在公寓门前。
司机下车，看见他试探着打招呼：“您好。”
声音相同，方天放下心，走过去接人，“您好。”
司机刚要打开后排的车门，柳凌洲就率先推开门，仰头瞧着方天，笑着叫他：“天天。”
方天应声上前，扶住他笨拙的下车姿势。
人一落地站定，立刻牛皮糖一样黏上方天，整个人紧紧抱着人家，脸深深埋进颈侧，双手环抱在腰后，嘟囔着：“你说想我，我就来找你了，我也好想你啊天天。”
方天心窝软得恨不得化成水，同样用力搂着他，哪怕酒气冲鼻也浑不在意。
瞥见立在一旁的司机，方天局促地拍拍柳凌洲，说：“先上楼吧。”
“行，上楼。”
柳凌洲试图站直，却踉跄一步，司机开口：“洲总喝挺多的，应该是不能自己走的。”
方天架着他，问：“他喝了多少？”
“这个我不了解，但以前这个状态都是使不上力的。”
方天一下听出他有太多严重醉酒的历史，心疼了。
柳凌洲不承认，狡辩道：“谁说我不能走，我这不是在走吗？”
说着向前挪了半步，不受控地往前载倒，步子都迈不开，更遑论自主意识。
方天干脆不多纠结，擎住他的臀腿一把将人托起来抱稳，大长腿离地，夹着方天的侧腰无力地支着。
司机都看傻了。
柳凌洲人醉了却还保有几分机灵，赶紧改口：“说得对，我不能走了，我没劲儿。”
方天轻笑，抱着人跟司机说：“我带他上去了。”
“啊，哦，好的，那我就把车开回去了。”
“行。”
方天就这样大喇喇地抱着男朋友走进公寓大厅，在电梯前甚至能抽出一只手叫梯。
柳凌洲弯着腰搂着他的脖子，不住地嗅闻。
方天走上电梯，被他吸得皮肤痒，拍了下屁股故意严厉道：“老实点。”
柳凌洲听话趴好，电梯镜子反射着他笑眯眯的眉眼。
方天看见了，好笑地勾勾唇。
“不是说这个老板酒量也不好吗？怎么喝了这么多？”
下班聊天的时候柳凌洲说过，今天聚餐的老板和周一那位差不多，是个量浅的人，预计不会喝太多。
显然过程中出了意料外的状况。
轿厢上升四层楼的功夫就已经充斥着酒精味儿，闻起来还是白酒，泛着细微的香水梨的气息，与红酒啤酒区别极大。
镜子里的人被明亮的灯光映照着，白皙的肤色渗着淡粉，脸颊和耳朵尤其红。
“他作弊，带了一个很能喝的下属。”柳凌洲委屈控诉，随即炫耀道：“不过他们两个全都输了，我是站着走的，他们不行。两年，没白练。”
语气里的骄傲并未影响到方天，他胸口酸涩，摸了摸掌心下的脊背，人趴在自己肩膀上，他就近吻了一口烫热的脖颈。
柳凌洲感受到了，撑着他微微直起腰，用手碰上脖子，确认道：“你刚才是不是亲我了？你绝对亲我了。”
方天笑着承认：“是亲了。”
柳凌洲重新弓下身又委屈了：“怎么不亲嘴？你是不是嫌弃我？”
“谁啊？我没嫌弃你，这不是够不到嘴吗。”
“那你亲一下。”
“你先凑过来，我亲不着。”
柳凌洲眼看就要贴上，电梯到站了。
方天拍拍他，“抱好，先回家。”
怀里人不讲理，搂住他的肩背说：“你就是嫌弃我。”
六声密码解锁音过后，门打开，方天抱着他进屋，径直将人妥善放到床上，然后弯腰捧住他的脸，大大方方地吻了上去。
柳凌洲回应地非常及时，拢住他的后颈，不顾自己扑鼻的酒气探出舌尖。
方天欣然接纳，又强势地回吻。
水啧声延绵许久，柳凌洲眸光都迷离了，方天才停下，捏着他脸颊两侧晃了晃，笑着说：“再说我嫌弃你呢？”
柳凌洲弯唇，哑声叫他：“天天。”
方天手肘撑着床面，温柔答应：“嗯。”
他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气声笑笑，“睡觉吧，眼睛都睁不开了。”
柳凌洲抓起脸侧不住安抚自己的手，闻了闻手腕，痴迷地说：“你好香。”
方天耐心十足，无意义地解释起废话：“洗澡了，当然香。”
“那我也洗，我身上全是酒味儿。”
方天按住他的胸口，阻止他坐起来的动作，“快睡吧，我真不嫌弃你。”
“嗯，你喜欢我。”
“对，我喜欢你。”
怀里的人笑得美滋滋的，嘴唇的弧度粲然甜蜜，方天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亲嘴角。
见人闭上眼，渐渐不说话了，方天站起来，给他身上的灰色休闲西装全脱下来，面料丝滑柔韧，睡一宿起来估计得变成菜叶子，不能穿着。
皮鞋放在门口，拿来新买的拖鞋搁在床边，看着只剩内裤的人，方天后知后觉地挠挠头，脸有点热。
他轻抚柳凌洲的脸，问：“想不想吐？”
柳凌洲昏昏沉沉地摇头：“不想，想睡觉。”
“行，睡吧。”
方天给他盖上被子，倒了杯水放在椅子上拉到跟前当床头柜，贴心地给他的手机充上电，关上电脑和灯源，桌面的台灯调成夜灯模式，防备起夜。
忙活完，他舔舔唇，犹豫两秒，轻手轻脚地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一米五，对于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来说实在不是充裕的宽度。
手臂不可避免地贴着，为了给柳凌洲更多平躺的空间，方天侧过身，无意识地选择面向身边的人。
柳凌洲没睡熟，迷蒙着感觉眼皮外昏暗下来，他睁开眼看了看，突然说：“我看不清了。”
方天笑得直颤，给他解惑：“关灯了，不是困吗，还要看清什么？”
柳凌洲顺着声音偏头，对上暖光中仍然明亮的眼珠。
当然是急着要看清男朋友。
找到人，他安心地转过来，不客气地抱住对方，喃喃着：“这梦真好。”
方天乐了，手臂没处放只能搂住他，酒后的人温度偏高，干爽却灼热，吹打在胸前的呼吸渐渐均匀，想来是终于消停了，方天瞪着眼睛望着遮光窗帘，和喜欢的人躺在一起而产生的饱足感席卷着全身，愣是生不出丁点睡意。
好幸福。
被选择、被依赖、被喜欢，原来是这种感觉。
原来即便是喝醉了，爱意也不会消失。
像酒味巧克力，裹着酒水，却依旧是甜的。
方天低头，珍重地吻上柳凌洲的额头。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 4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