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正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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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两天的航行旅程，船上准备了充足的补给和娱乐设施，开至安全地带，船员拿出潜水设备，盛赞不敢玩，他对深水有难以克服的恐惧，谁说什么都不好使，就坐在船上看着他们。
这地方应该是经过多方团队验证过的潜水优选地点，附近还能瞧见不少旅游队伍正在欢声笑语地玩闹。
叶巡奇和江畔更加喜欢自由潜，没带设备，套上脚蹼戴上眼镜就钻进深不见底的海里了，他们的专业潜伴在旁边兢兢业业跟着，以防出现意外，等他们游了一圈浮上来，方天几个人还在船上听教练讲各种注意事项。
由于三位新手全无经验，并不能下潜太深，要先在稍浅的地方适应适应，海底的世界对陆地上的人类来说始终是恐惧与瑰丽并存，鱼群、珊瑚、奇石，所有景色在蔚蓝幽深的海水中蒙上一层滤镜，方天伸手碰了碰团团的陌生小鱼，笑着回头找柳凌洲。
柳凌洲玩过很多次了，状态放松悠闲，手里拿着相机，对着方天猛拍。
方天不在意，冲他指指小鱼，柳凌洲也笑，指向他右前方，他侧头去看，居然是一只手臂长的小鲨鱼。
这时自由潜的叶巡奇游过来，让他们看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是鱼群风暴。
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银色小鱼如同化了形的龙卷风，随着水流不时调整方向，被冲散又迅速聚集，紧密螺旋，以渺小的身躯组成了庞大震撼的阵群。
教练在水下竖起拇指，似是在说他们运气好，又打手势示意众人可以游近感受。
这一玩就是个把小时，回到船上时所有人都意犹未尽。
李文宇摘下设备，喘着气笑道：“要是没有呼吸障碍，我能在下面待一辈子。”
盛赞给他递毛巾，啧啧摇头，“牛逼，我光看着都感觉怵得慌。”
李文宇大力跟他讲解他们遇到的精彩瞬间，李见山不时附和，方天也连连点头。
苏阳珍上来得早一些，正用擦着头发侧头看高持安给自己拍的照片，眼睛亮亮的，灿烂地说：“哇，人生照片啊，拍得真好。”
由于两个大小姐经常玩，船上准备的女士潜水服是紧身白色的半身款，设计上就透着高级，深处鱼群向上攀升的画面更是美得不真实。
高持安笑着说：“一会儿发你。”
她快速点头，可爱地应声：“嗯嗯嗯。”
“妈呀你好可爱。”叶巡奇也坐在一边，捏捏她的脸颊，有点爱不释手了。
几个女生聊得开心，方天玩得脸颊泛红，正跟大家讨论得起劲，背后围上来一条宽大的毛巾。
柳凌洲贴心道：“水温低，别着凉。”
“好。”方天见他自己也围了一个，放下心，揪住胸前的交叠处继续聊天。
叶巡奇看见了，调侃道：“哎呀，有点羡慕呢。”
江畔呛了一下，咳了两声，起身跟服务员做作道：“快，毛巾给我重新拿一条，我亲自给她披上。”
李见山也站起来，“给我也来一个。”
李文宇：“啊？”他挠挠头，“搞上军备竞赛了？那也给我一条。”
几人哈哈大笑，情侣之间笑闹起来，方天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鬓角的水珠，柳凌洲毫无羞窘，从容应对：“能意识到不足并迅速弥补也是一种优点。”
江畔被他那个淡然表情搞得受不了，控诉道：“诶我去，我真服了你了。”
盛赞无法加入这场调笑，依靠着栏杆喝口饮料，幽幽道：“自由，偶尔也要付出代价。”说完对着宽广的海水抬手敬了一杯远方。
方天的笑点忽然被戳中，坐在他旁边笑得停不下来。
新的笑料产生，几个男生开始集火“攻击”全场唯一单身人士盛赞。
船在欢快的氛围中缓缓加速，朝着更深处的海面航行。
潜水开了一个好头，之后所有的海面娱乐项目都顺利愉快地进行着，让大家都玩了个爽。
方天解锁了摩托艇冲浪，玩得直上头，他核心发达，平衡天赋好，初次接触就迅速得到正反馈，加之不怕水，玩起来潇洒又舒爽。
柳凌洲就在游艇上拿着他那个相机，像个前线记者般，甚至设置了连拍，江畔说他摄影的声音跟机关枪似的。
下午降温不能再下水，船开到之前常来的老位置，开启了盛赞最满意的项目，海钓。
海风渐凉，大家都穿上了外套，方天举着鱼竿站了一会儿，鱼没钓到，人晕船了。
开动时毫无感觉，停下来后船身随着海浪微妙地起伏，超级游艇排水量已经不小，却依旧无法像游轮那样稳定平静，方天晕得脸都白了。
柳凌洲立刻察觉，把人哄进屋，吃了药，想让他睡觉，可屋子里发闷，还有淡淡的香水味，之前觉得好闻，头晕的时候简直催吐。
他待不住，决定还是去甲板上吹风更舒服。
柳凌洲始终陪着，方天晕得冒冷汗，略微发抖，他将人拢在怀里，用一个巨大的毯子把两人一起盖住，手掌在方天的胸口上下轻抚。
他们俩静静地看着围栏边一大串“钓鱼佬”，盛赞眸光晶亮地盯着水面，嘴里还叼着棒棒糖。
“还难受吗？”
柳凌洲渐渐察觉到怀里人的放松，方天说：“好多了，几乎没感觉了。”
他仰靠在柳凌洲胸前，享受着人型沙发，等着看谁第一个上鱼。
“那就好，适应得挺快的。”
见方天没有起身加入的意思，他便继续紧紧抱着人。
李文宇从小就是运动小子，刚才水上高难度项目就数他和方天学得最快，此时比之其他人略微缺乏钓鱼的耐心，从吧台弄了杯淡姜茶拿给方天，关心了两句，就回到女朋友旁边候着了。
柳凌洲：“你俩挺像的。”
方天放下水杯，喝完舒服很多，问：“什么像？”
“性格。”
方天笑笑：“嗯，以前高中老师还说过我们俩是双胞胎。”
“那还是你更好看一些。”
方天肩背微颤笑了起来，想到一会儿快吃饭了，估计大家都会热热闹闹地给柳凌洲庆生，他侧头在柳凌洲耳边说：“生日快乐。”
柳凌洲勾唇，亲亲他的脸颊，“谢谢，很快乐。”
他们这边甜甜蜜蜜了半天，那边终于有了大动静。
“新手福利还是出手了吗？”盛赞激动地看着苏阳珍大弧度弯起的鱼竿，说：“加油加油，估计不小！”
苏阳珍牢记学到的经验，动线的瞬间锁住下放的鱼线，然后猛地上提钩鱼，不断在施力与适当放松之间和鱼博弈。
随着鱼明显离船越来越近，她的吃力感越发明显，直接求助：“救命，拉不动了。”
李文宇赶紧上手帮忙，船工师傅拿着鱼叉准备搭钩，方天和柳凌洲站起来走到旁边围观，过去不知多久，终于见到鱼钩下的真面目。
“这得三十斤吧。”
盛赞笑嘻嘻地看着被叉上来的鱼，炮弹一样饱满紧实的形态，脊背带黄，背鳍尖锐，体量不小，被放在篮筐仍在扑腾尾巴，正是众人期待的金枪鱼。
“看来打窝打成了。”
他们开钓前特意按照金枪鱼的食谱打窝，放线等着鱼群过来，这会儿有一条鱼上来，起钓的风口便紧随其后，苏阳珍体会到了充足的成就感，跟着师傅去看称重，方天莫名来了兴趣，分一根钓竿按照教学开始操作。
他们一直钓到傍晚太阳落山，海中钓鱼要克服的对抗能迅速激起肾上腺素，收获后分泌的多巴胺如同海水一样浸泡着脑子，对未知鱼类的期待，对战胜阻力的兴奋，全都一浪高过一浪，没怎么钓过鱼的人也深刻体会到了这种活动究竟上头在哪。
晚餐就有胜利果实上桌，大家给柳凌洲庆祝，欢脱地唱了生日歌，各自早就将礼物送到了他的房间，饭后以消食的名义还让他们这对热恋期的小情侣做了点亲密游戏，在他们红着耳朵的共沉沦要求下，其他老夫老妻大大方方加入其中。
席间开了香槟和红酒，散局回房后众人都难免染上轻微的醉意。
晚上游艇停靠在另一座城市的码头，窗子对着海面，大海黑得堪称恐怖，伸手不见五指都不足以形容，有种一旦离开船体就会直接被黑暗吞没湮灭的惊悚。
方天在主卧里趴在船舷窗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心里毛毛的，却又如同被深渊吸引，总想再看两眼。
柳凌洲去叫了醒酒的柠檬茶，放到桌上走过去从后抱住他，问：“现在能打开软件了吗？”
方天轻笑回头，说：“能，打开吧。”
为了柳凌洲的生日，方天写了个APP，今天早上上船前让柳凌洲扫码下载，只不过还没有打开的权限，开发者不让看。
他想留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再让柳凌洲打开玩。
APP的名字叫T-SVIP，图标是黑底的彩色卡通数字609，柳凌洲坐在沙发上兴冲冲点触图标，进去后显示的不再是早上的“当前未获得权限”，而是一个几秒钟的烟花动画，和生日快乐的字样，短暂的生日歌过后正式进入APP内部。
软件UI设计相当高级，极简风加黑白蓝配色，在最下面分了两个模块。
左边是“活动”，右边是“我的”。
柳凌洲点开一直高亮跳动的“活动”，按键的反馈很舒服，点一下会像果冻一样弹两下。
活动界面打开，从上方掉下来一个五彩斑斓的盒子，标题上写着“生日特辑”，背景音划过一串纸盒的拟声，随后响起熟悉的音乐。
柳凌洲安静听了两秒便立刻分辨出来，是Always Online，还是吉他和钢琴搭配的演奏版。
他惊喜问：“你弹的？”
方天弯唇，“嗯，去录音室弹的。”
柳凌洲笑着听了好一会儿才点击盒子，四边炸开变成彩带和闪片，留下一组逐渐放大的四张卡牌。
卡牌的卡背是精致的插画，色彩繁复，仿彩窗画风，每张人物的五官做了色块处理，却都能看出是柳凌洲，画中的他或是抱着白猫，或是西装革履，也有侧头撑着桌面发笑的模样，还有骑在马背上的侧影。
柳凌洲仔仔细细看过每一张图，抬头问坐在床上的人：“怎么弄的？”
方天笑道：“找了画师，我可没这水平。”
对方轻笑，“点开？”
他点头：“嗯，就像抽卡一样。”
柳凌洲随便点开一个，图片翻转，还有卡片摩擦的音效，牌面上显示着一个简笔画。
“黑胶？”
方天从脚边的礼物里挑了一个递给他，这个盒子是最扁最大的，他确认道：“是黑胶。”
柳凌洲放下手机接过东西，顺着包装封口撕开，果然是一张黑胶唱片。
他对这东西有收藏癖，家里有好几台唱片机，还有一柜子的唱片。
手里这张是他好感度很高的乐队专辑，只不过年代久远，已经解散，他摸着包装上的发行日期，心里酸软。
是他的出生年月日，一张在他出生那天上市的唱片。
方天温声说：“时间太久了有点受潮，我试了试，有炒豆声，不过还行，不严重。”
沙发和床离得近，柳凌洲凑上去吻上他的唇，笑盈盈地说：“没关系，我很喜欢。”
方天见他高兴，心里也快节奏的悦动着，笑看着人时的眼神晶莹沉溺。
柳凌洲继续抽卡，第二张是两个首饰一样的东西，方天探头看看内容，拿起最小的盒子。
柳凌洲拆封都拆得仔细，珍重又爱惜的模样让方天禁不住笑，“包装纸而已，你撕开算了。”
他很有原则地拒绝：“不行。”
包得这么用心，连折角都是恰好封住的，肯定还量过尺寸，他舍不得粗暴地对待任何来源于方天的心意，哪怕只是包装纸。
是异形袖口和领针，袖口是浮雕海浪的形状，金色领针上嵌了颗蓝宝石。
他一眼辨认出价值，知道方天肯定花了不少钱。
海浪，家里有许多水元素的东西，都是方天对“洲”字高度敏感之下的选择，他甜甜地笑着，下次穿西装不用再纠结用哪个扣子了。
第三张卡是一台穿越机，柳凌洲最近迷上拍照了，步入航拍只是时间问题，方天直接给他提前打开了这扇门。
柳凌洲心里热乎乎的，他忍不住又吻了上去，气声说：“谢谢。”
方天笑着摸摸他的唇，“不客气。”
最后一张卡，他察觉到方天脚边已经没有盒子了，抱着好奇点开，是一张波光粼粼的金色卡牌，上面写着“许愿券”三个字。
他满眼温柔地看着方天，床上的人摸摸脖子，“说好了，五张好人卡换一张许愿券。”
柳凌洲说：“随便用？”
方天严谨道：“杀人放火除外。”
柳凌洲笑得不行，给他打个预防针：“我应该不会用在太正经的地方。”
方天不自在地撇开眸子，“猜到了。”
柳凌洲舔舔牙齿，眼见着有点扛不住了。
“没完事呢，你看完……再说。”
他只得压着“火”，低头看回手机。
还以为在“我的”里面有什么，结果退出许愿卷后，四张卡忽然汇聚在一起，随着光影变换弹出一封待启的信。
他顿时了然，还没读，感动已然先一步涌了出来。
缓了几个呼吸，柳凌洲轻轻点击信封，蜡漆跟封口一起掀上去，滑出内里的信纸。
白底黑字，是他手写信的扫描件。
“宝贝，
生日快乐。
第一次陪你过生日，很开心，还有点激动，提前问一句：今天开心吗？
仔细想想，我好像还没对你说过，你从没有给过我任何压力，从你以老板的身份出现在会议室里开始，你我之间的每一次见面，你都是闪着光的。
每当我的状态落进低点时，你都会用各种方法把我拽出来，所以能遇到你，对我来说是难以言说的幸运。我时常要在爱着你时抽空惊叹，自己居然爱上了这么优秀的人。
所以你不是压力，是我的动力，我的骄傲。
我会尽我所能向前走，一起吧，不要小心翼翼地回头看我，一起向前走，我跟得上。
爱你的时间还短，但我会让它变长。
这个APP会一直更新，每个纪念日、每个生日，作为我爱你的证据，我会一直维护下去。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也会用生命去尽全力，珍重你、守护你。
我爱你，我的宝贝。”
柳凌洲抬起头，眼睛染着一圈淡红，方天起身站到他身前，伸手擦掉将将落下的泪珠。
他带着哭腔笑道：“写得这么好，谁说你语文是弱项的？”
方天气声一笑，承认道：“作文成绩确实挺高。”
柳凌洲稍一用劲拉着人坐到自己腿上，迫不及待地咬住近前的唇肉，亲着亲着，说：“今天很开心。”
方天唇角弯起，搂着他，“好。”
你开心，我就开心。
“现在能用许愿券吗？”
“我还以为你会用在更衣室呢。”
柳凌洲一顿，忽然陷入纠结。
方天颤着肩背轻笑，亲亲脸颊，“今天天气好，管理员派发福利，多送你一个许愿机会。”
“真的？”柳凌洲抱紧他，垂眸盯着他的唇，“那我要追随这个管理员一辈子。”
管理员捏着他的下颌，啄了一口，“这原本就是出厂自带的捆绑设置。”
他笑着抚上方天的脸侧，低声说：“天天，我爱你。”
不是情动时的情难自抑，不是写在信纸里的剖白，是此时此刻必须要说出口的心绪，压不下，藏不住，顺着唇齿本能地吐露出来。
方天很能理解他的感受，对上不住望着自己的迷恋眼眸，他也认真地诉说出口：“我也爱你。”
唇舌相触，温柔又放纵。
“这位SVIP用户，今晚有什么愿望？”
“……”
细小的声音止于管理员的耳边，听完，屋子里安静了片刻，似是忍了又忍才不得不泄出一句话。
“我本来耐受力就差。”
“求求你了，天天，你最好了。”
“……行吧，你都许愿了。”
轻哑的笑声荡开。
窗外漆黑不见底的夜空缀满星光，海浪在港口..交叠。
夜还长。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正文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