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桃花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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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苓没有出过岁月庵，她对皇城里更加不熟悉。
整理好衣物，带了些盘缠。
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岁月庵内，玉苓看着桃花树下的两座新坟，念念有词道：“阿娘，阿阮，我这就入城，你们放心，我会带居士她们回来的。”
桃阮站在她身旁，看着玉苓向自己的衣冠冢道别。
她身份特殊，东厂的那些狗腿子没有留下她的尸骸，是玉苓找到她少时穿的衣服，不辞辛苦为她立了衣冠冢。
桃阮对皇宫的寝殿没有多少感觉，甚至她从小住的东宫，她也差不多要忘记了。
唯独玉苓立的小坟堆，模样简陋，连她的名字都未写全，桃阮瞧着喜欢，反反复复去看，用她近似透明的手去描摹。
玉苓，玉苓……
她默念着眼前人的名字，有些东西说出来唯恐惊到彼此，胸口早已没有起伏的地方酸涩难忍，像是空了一块。
“妖孽姐姐，你和我一起去吗？”
玉苓走在下山的路上，惊讶地看着跟上来的桃阮。
对一只讨人嫌的妖怪也这般放心。
桃阮围着玉苓打转，她胭脂色的裙摆飘扬，在空中起起落落，像是正在盛开的花。
她倾身飘下来，虚揽住玉苓的肩膀。
天色暗下去，一个人出门的玉苓，在这条山道上成了最香甜的猎物。
桃阮安静地注视她，忽然捧起她的脸。
桃花的香气扑面而来，熟悉的眉宇逐渐放大，心跳加快，玉苓忍不住闭上眼睛。
有什么在她脸颊边停留，纠缠着她，直至落到唇上。
那是一片桃花的花瓣。
“我想跟着你，我是你种出来的桃花妖，我听岁月庵的师傅们说，你们出家人最讲规矩，你撇下我一个人出门，反过来却又问我。”
桃阮声调可怜。
“玉苓，你要对我负责。”
形似桃花的妖孽在暗下来的星辰间散发出暖洋洋的光，她照亮了玉苓的前路，那些不怀好意的东西，还有山道上的鬼魅看到她通通闪开。
无人知晓的地方，岁月庵大门紧闭，院落里的桃花树突然疯长，大片枝桠伸出墙外，将庵堂和院落紧紧环抱。
山野间飘满了奇异的香味，整座山树林哭嚎，层层叠叠，障目之下遮天蔽日，成片的桃林破土而出。
岁月庵随着玉苓离去，仿佛正在失去打开它的钥匙。
“妖孽姐姐，你有没有名字？”
“我么，你叫玉苓，我跟你姓，你帮我取个名字好了。”
一人一鬼顺着山路往下。
玉苓苦思冥想，她对桃阮的抗拒少了很多，她似乎是真的相信，桃阮是她亲手种出来的桃花树。
“我的名字是阿娘取的，阿阮的名字是先生取的，妖孽姐姐，我就叫你桃花仙，三年前来岁月庵的苦竹先生教过我一首诗。”
“桃花不成仙，岁月恐争春。”
“这半首残句不好，桃花开时春已尽，作诗的人没什么学问。”
“阿阮说很好，苦竹先生是阿阮的老师，他是个很好的人。”
只有玉苓这个傻乎乎的丫头才会记得太傅随口说的话。
桃阮收回目光，星象变迁，紫薇陨落。
人间的四月芳菲已尽1，皇城里的那些桃花，永远不会在四月盛开。
她不想再聊这些，桃阮转移话题，问玉苓道：“皇城里有很多人，有大大小小的监牢，你知道妙音居士她们关在哪里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桃花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