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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窥见星星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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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方铭陪许念去华年精神病医院做诊断。
许念和院长聊完后,许念跟着护士去休息室休息。
院长单独找到纪方铭说许念童年时被家暴的情况对她的影响很大,她回忆她父亲时表现得很痛苦无法完整回忆。
之前纪方铭带许念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听她说过她被家暴的事,他问,“是童年的家暴造成的吗?”
“只能说可能是诱因,因为大多数情况都是并发的。”院长想了想说:“她还有幻觉情况,通常出现幻觉的患者会坚定认为幻觉都是真的,而她主诉只有一部分她能证明是真的,我给她进行催眠治疗后觉得有一点很奇怪…她阐述十七岁之前的事都是第三视角。”
“第三视角?”
“嗯,而且非常混乱,但阐述成年后的事反而清晰且是第一视角,所以我猜测就现阶段来看她丢失的那段记忆给她来带了不少恐惧。”
纪方铭思沉着,问,“那她的情况是人格分裂吗?”
院长:“不是,她没有明显的症状表示有两个人格,初步判断是记忆丢失以及记忆混乱。”
接着院长又告诉他催眠治疗或是某一瞬间的刺激是能够恢复记忆的,但就她的情况来看那段记忆很痛苦。虽然很多事都需要面对后释怀了才能彻底的放下,不过不是谁都能真正接受人生的不如意,稀里糊涂的过日子也不是坏事,相反这样的人活地更幸福。
“考虑清楚要不要让她去回忆起那段记忆。”
听院长说完,纪方铭去休息室找许念,她捧着纸杯眼神木木地盯着地面。
看到他来了她抬起头起身淡淡笑了笑,轻松地说:“我们回家吧。”
纪方铭有些沉重地点头揽着她的肩走出休息室到停车场坐上车。
他没有立刻把车开走,而是握着她的手对她说:“你现在很安全,可以保护小时候的自己,我也会保护你,不会让你不会受到伤害。”
许念转眸看着他轻轻点了头。
这时有人敲了敲车窗,许念转头往车窗外看了眼然后开门下了车,纪方铭紧接着也下车来了。
站在对面的秃头男人面前,许念淡淡笑了笑称呼道,“林老师。”
林云海惊喜地睁大眼睛,“怎么突然改称呼了,都不习惯了。”
许念抱歉地坦白之前她根本不记得他了,是为了看病例档案耍了滑头。
这唤起了林云海的记忆,他笑着说起之前上学的时候她为了带一个不良少年进广播室也是给他耍滑头找他要广播室钥匙。
说着说着林云海视线看见纪方铭,又惊讶地快说不出话来,“这这这,这不就是那个不良少年么?”
纪方铭对此一愣。
许念转头朝纪方铭笑了笑,回过头来说:“他后来可没做不良少年了,他学了医哦,学习成绩可比我好。”
“这么厉害啊,古人说的“择良友而友之”真是有道理,跟你交了朋友都开始好好学习了,不枉费你念那么多篇好好学习的稿子。”林云海惊讶地弯眼夸奖着看了纪方铭一眼,然后从怀里抽出档案拿给许念,“这是你之前想要的完整病例档案。”
许念接过病例档案袋,一时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之前林云海都不给她。
“我听院长说过你的情况了。”林云海说,“他说可以把以前的病例给你,九年前的名字和身份证都是患者或家属口述由医生记录的,因为管理不当有些档案到现在都没有录入医院系统,不过我在档案室给你找过了,医院没有孟呦呦的病例,写着许念名字的所有资料都放在里面了。”
许念点头,“麻烦老师了。”
林云海笑了笑,“这有什么,你上学那时候还帮我反抗过同学们说我的声音奇怪呢,算是我小小的报答吧。”
许念淡笑了下再次道了谢。
林云海走后许念和纪方铭开车前往江家。
在路上,许念打开档案看了里面的病例档案。
一共去过三次华年,前两次都是主诉活着没意思,但最后一次说生活有了希望,想为了一个人好好活下去。
许念看着病例甚是奇怪。
她有觉得活着没意思过吗?
不应该吧,她一直都有心脏病的话应该会想要活下去吧。
她把病例放回资料袋,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
“我怎么会有抑郁症呢?我应该会想灿烂不留遗憾地过完最后的日子然后去天上见我妈妈才对吧,难道我那个时候就失忆了?”她越想越奇怪,“我为什么会失忆啊?”
纪方铭开着车,单手握住她的手。
“院长说可能是童年的经历诱发的。”
许念沉沉地看着手中的病例。
到了江家,他们没有立刻下车。
许念看纪方铭好像有心事,她问他怎么了。
纪方铭沉重地回答:“纪家想和江元培养点感情也想弥补江元,让我来问江元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说完后他们都沉默了很久。
许念淡声问,“你也能猜到江元想要什么对吧?”
纪方铭情绪也落寞了不少,他嗯了声。
他知道江元想要什么的。
江元要的不是大富大贵而只是一个普通人的人生。
可是他母亲在他还小的时候就是一个非常自我要求完美的人,是不会在背负压力的情况下承认江元的。
过了会儿,他们下车刚走进院子,江元叫他们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回头,江元抱着一大袋狗粮从门口面带微笑地进来。
江元把写着老年犬营养软粮的狗粮放地上,唉咻一声直起身来,“我们待会儿出去吃吧,我想去我们那天吃早餐的酒店餐厅吃可以吗?”
见江元的状态,纪方铭怔怔点头,“当然,想吃什么都可以。”
江元开心笑了笑,“我去叫舒晨。”
纪方铭和许念看着江元弯腰拿起狗粮进屋的背影,许念转眸望向纪方铭说:“江元怎么开心的有点诡异?”
纪方铭也这样觉得,他眉毛压低了些浅声说了句应该没事。
他大概能猜到江元有什么意图。
在去餐厅之前,他接到了秦力峰的电话。
秦力峰说有关许念的事想单独问他,他便让许念跟着江舒晨他们先去酒店餐厅他稍后赶过去。
在便利商店他见到了秦力峰。
他到的时候秦力峰正在喝一瓶喝他气质不符的草莓牛奶。
坐到秦力峰对面,秦力峰才看到他,放下牛奶罐和他打了个照顾递给了他一罐同样的草莓牛奶。
纪方铭说他不要,秦力峰笑了声,“谁说给你喝了,我让你拿给许念的,许念喜欢喝。”
纪方铭掀起眼皮一股莫名的竞争之意不由地就从眼神里流出了。
秦力峰像是巷口那坐在石墩子上喜欢逗小孩儿的老大哥,逗人又怕给人逗毛了,“哎呀哎呀,算啦算啦,逗你玩儿的,现在的小孩儿凶的咧。”他展示自己的结婚戒指,“我结婚了,也不打算帮我家那傻弟弟撮合许念,你和许念一起经历了那么些事儿,秦朗那小子那还能有胜算吗?嗐,没胜算,没胜算的……”说着便摆着手。
纪方铭眼神柔和了些,“找我说许念什么事啊?”说着他默不作声拿起草莓牛奶揣兜里。
秦力峰道,“你和许念在桥上被袭击那次,许念说闻见有山茶花香,所以我怀疑茶花陶艺店老板娘,然后,她和我坦白了一些事……”
纪方铭听秦力峰将他从怀疑茶花陶艺店老板娘再到排除嫌疑的过程讲了一遍——
茶花店老板娘单玉婕有个十五岁的自闭症儿子。
火灾发生那天,单玉婕请的保姆辞职不干了。
她只能把孩子带到店里,但那天许书莲去找一个紫色缺钻的水钻发卡。
单玉婕说赔钱,许书莲不同意说那个发卡是女儿送给她的很重要。
她想尽快了事所以骗许书莲收起来放家里了以此作为借口出去买一个敷衍了事。
因为都是做母亲的,单玉婕就把自闭症儿子托付给许书莲照顾,怕儿子跑丢她就和客人商量了问他们可不可以从里面把门锁上,她尽量十分钟内回来。
因为是从里面上锁,随时都可以开,客人也没人反对。
她走后,许书莲就上锁了。
但她为了买和许书莲口中描述的较为相像的发卡,半个多小时后才回来的,回来火灾已经发生了。
看见儿子没事她松了口气。和许书莲道谢的时候许书莲告诉她,在跑出来的时候她儿子因为惊慌推倒了柜子,不知道有没有压到人。
火势很大,从火场跑出来的客人大多结伴且有的陆陆续续走了,没听到有人说里面有人,所以都以为人都跑出来了。
可是等消防员把火灭了才发现里面有个人死了。
单玉婕说她害怕她儿子出事才隐瞒了这段事。
秦力峰问她店里的香味是什么味道,单玉婕说是山茶花香。
又看她胳膊缠着绷带,就问桥上袭击许念是不是她做的。
在秦力峰的施压下,她承认在陶艺店门口丢死鸟和泼油漆都是她做的,但否认跟踪和把人推下桥,也解释了身上的伤是照顾儿子时被误伤的。
秦力峰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单玉婕说许书莲在陶艺店和她说过好几次女儿18年的时候出国留学了还很高兴的给她看了女儿的照片。
所以许念第一次来找她询问失火的时候她就认出来了。
她怕许书莲给许念说过她儿子推柜子撞到人了,所以装神弄鬼去丢死鸟和泼油漆是为了吓唬许念,警告她少管闲事。
“我核对过了,单玉婕的话没有太大的问题,关于你弟弟纪方御当时的死亡推断的结论是由于被柜子绊倒才导致没有及时跑出火场…”秦力峰叹了声,“我也找了能联系到的同在火场的人问过,他们说因为火势来的很急且有爆炸,前门是锁着的所以都很慌张地去开锁记不清那天是不是有柜子倒了,总之经过鉴定那场火灾起火的原因是意外,不过在逃跑的过程中是单玉婕当时14岁的自闭症儿子推到一个比自己还高的货架柜子,还是许书莲推倒的,真相只有许书莲知道了,但她也已经死了。”
看纪方铭沉默。
秦力峰问,“许书莲和纪方御有没有什么恩怨?”
纪方铭摇头隐瞒了方御绑架许念的事,“没听说过,应该没有。”
“嗯,他们感觉也不像是会有交集的。”秦力峰,“那这件事要不要和许念说?”
纪方铭顿时回答,“不,不告诉她。”
他不想她知道了瞎猜。
这件事不管真相是怎么样的,他都不会再考虑了。
是不是许母做的他都不在乎。
甚至更夸张的,就算是许念做的,他都会选择包庇她。
秦力峰喝着牛奶掀眼皮:“行,不过,这个事件我得报哦,当然我会化名。”
纪方铭认为就算化名也会被猜出来。
许念看到了也不会好受的。
“能不能不报。”
秦力峰鼻孔扩大地盯着他。
“你当我这铁饭碗?再不报新闻,我要被开了!!”激动地喷着嘴里的牛奶,接着嘀嘀咕咕,“我想要自由跑来做记者,没想到把老本行的事儿快干全来了,记者的事儿是一点儿没做。”
纪方铭抹了把脸,拿纸擦着手沉思着说:“你要不要采访前一阵被逮捕的医生二十多年前造成的试管失误事件。”
秦力峰:“你说那个无证行医看不孕不育的医生?”
纪方铭点头。
秦力峰:“这个新闻已经被报道过了。”
为了压下方御的事,纪方铭把江元和纪方御搞错了的事告诉他了。
闻言秦力峰表情顿时严肃了。
“真的假的?”
纪方铭:“你可以报,不过应该要过一段时间。”
过段时间——公开江元的时候。
他知道纪家现在不想公开这件事,但过段时间一定会因为心疼江元选择公开的。
纪方铭:“怎么样,用纪家这条新闻换许念家的事应该不亏。”
秦力峰像在想什么深奥的问题,眼神悠长凌冽。
回过神来答应了纪方铭。
“嗯——好,我答应。”
……
纪方铭到V府酒店,许念他们站在酒店楼下还没进去。
他来了他们便一起上楼去了餐厅。
坐在餐厅里点了牛排,江元说想喝瓶红酒,纪方铭便点了一瓶法国某著名酒庄的红酒。
上餐时,身穿领结西装的侍者过来服侍倒酒。
这位侍者推着精致的手推车过来时满脸标准的微笑。
可当他将酒塞拔掉将瓶口靠向醒酒瓶时,江元抬头看向他,侍者的脸上顿时阴沉到谷底,像是泥潭里的窘迫被最瞧不上的人看到了。
没错,侍者是陈自树。
陈自树本想撂挑子放下酒瓶不过经理就在边上站着,他还欠了好几万的债,这份高薪环境还这么好的工作刚签了就业协议,要是没了,他还不上钱恐怕在继父家里也待不下去了。
他手颤动了下,就从瓶酒洒了一点出去,江元看到了。
江元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握成拳头,“弄洒了,重开一瓶新的。”
陈自树霎时瞪向江元眼神里都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江元收回视线盯着桌面寸步不让。
纪方铭背靠向椅子深沉冷然的表情抬眼看向陈自树,他一句话都没说反而将巨大的压力给到了陈自树身上。
陈自树见过纪方铭,知道他是这家酒店的少东家,不过并不理解为什么这样有钱有势的人会和江元这种背景有污点的人玩儿在一起。
这一瓶名酒就要价值十多万,陈自树赔不起。
他权衡利弊后放软了姿态,“客人,只是洒了一点不影响品尝。”
江元眼睛始终盯着桌面,他忍耐着一股力量,“我说影响就影响,不换可以,叫经理过来。”
他话落后,陈自树压着声音对江元咬牙切齿威胁,“别太过分了。”
看见陈自树没有按照流程走,站在一旁的经理浑身冒汗地小跑着过来询问是哪里服务不好,半从容半心惊胆战地看了下纪方铭,想听纪方铭的指示。
不过纪方铭只是冷着脸。
这让干瘦秃顶的经理心里完全没底,像是看到了一个深渊,稍不留神他也得赔进去,他只好看向两位女士,想从她们之间找到平和点。
不过一个跟饿鬼俯身似得卡卡卡切着牛排吃个不停,一个深皱着眉随时准备战斗。
前者说的就是许念,后者当然就剩江舒晨了。
江元仍然盯着桌面,他嘴里那句“开除他” 始终在嘴里翻滚说不出口。
经理讪讪笑着问,“请问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段长久的僵持正在餐厅里上演。
这场僵局由看似只顾着吃的许念打破,她吃完最后一口后将刀叉顿在桌上,餐具乒乓哐当的碰撞。
声音很大吓了所有人一跳,惹得视线都朝她看过来。
许念吃的满嘴都是牛排酱汁,她猜到这个侍者可能和江元有些恩怨,或许就是欺负江元的人。
她气势十足地正准备说什么,不过江元紧绷着脸先她一步道,“给我开了他。”
许念视线转向江元,深深蹙着的眉心渐渐松了下来。
她看见江元说完便抬起头直视着陈自树那张不可置信又面露凶恶的眼神。
经理为难地皱起了眉头,“这……”他看向纪方铭请示地说:“纪总,是否能给个合理开除的理由呢?”
江元捏起拳头低着头发抖地泄愤:“我说的!”
“我说,我说的就是理由!”他抬起头眼里含着血丝和泪光。
看江元哭哭唧唧地努力表现出凶狠的样子,纪方铭微颔首撇唇忍着笑,他抬手掩了掩看着江元发挥。
许念顶着一张花脸忙扒拉了下纪方铭想让他出面调和说点什么。
但纪方铭转头对她淡然摇了摇头嘴唇开合轻声地说:“没事儿。”然后又失笑地用手指点了点嘴唇。
许念茫然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愣了片刻,她会错意以为纪方铭让她亲一个,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扭捏说:“现在?现在这个场合不好吧?”
纪方铭:“?”
他侧目盯着她还在想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念就红着脸亲了他一口。
纪方铭扬起唇笑起来从容地伸手给她蹭掉嘴角的酱。
“我是说你嘴角有酱汁。”他半拖着嗓音。
许念呆呆地看着他的手指上从她嘴上蹭下牛排酱。
她顿时尴尬地在心里呐喊:苍天啊,她怎么会以为纪方铭让她亲他…
对面,陈自树倨傲地说:“凭什么你说开除我就要开除我呢?你是谁啊,还开除我,知不知道劳动法是什么,我爸是律师,能告的你倾家荡产。”
江元说不出来话来,纪太太说过不能说出来的。
纪方铭听见后转头开口,嗤笑了下,“可以,让你爸和纪氏集团的律师对接,想让纪家倾家荡产可能得努力努力,说不定就可以做到,只不过在此之前江元的伤势也得让你爸出一个书面声明给纪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闻言陈自树脸色发白。
经理见事情往大了搞了,忙打圆场,“纪总,如果是他的工作失误惹得几位不高兴了要不让他给您几位道个歉,不要开除了吧,行吗?他平时挺努力的。”
说着经理推了推陈自树,陈自树不情愿地咬了咬牙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服务好。”
江元看着桌面,“我不接受,必须开除他。”
经理更是一脸汗如雨下了。
“…纪总……”
纪方铭:“现在把你爸叫过来,我也让我们这边的律师来处理。”
许念和江舒晨连连点头同意。
陈自树不知道江元为什么能和纪家扯上关系,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他只能让江元放他一马才能平息此事了。
要是让他继父知道他在外这样做他吃不了兜着走,他继父本来就因为他生父有前科瞧不起他了。
他低下头对江元说:“江元,我们这么多年的同学了,放我一马吧。”
江元觉得很可笑,“同学?”他抬头眼神空洞地盯着陈自树的眼睛,“你每次霸凌我的时候是不是没想过有一天我这样的人也能在你工作的地方为难你?”
陈自树低下头没说话。
经理听见霸凌两个字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得瞪大了眼。
“你…霸凌?这这…”
江元:“开除就不必了,我并不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不要再欺负比你弱小的人,蚂蚁再小豁出命咬你一口也能让你疼。”
说完江元拿起外套离开了,江舒晨一直盯着陈自树,她起身抓起他的衣领,“你再敢欺负江元,我就每天跑你爸的律师事务所门口坐着哭,别以为我不懂法,就拿你们没办法,我烦也要烦死你们。”
她松开陈自树的领子抚平着说:“律师父亲了不起啊,不过是个职业而已,对职业抱有光环的人只有在职业光环下吃了亏才知道人品的好坏不关乎职业,也不关乎家庭背景,而是家庭氛围,你家里一定没有爱吧,所以才会想要从欺负别人中博得关注,真可悲。”
江舒晨拿上包,许念和纪方铭也一起走了。
陈自树在他们身后眼神里透露出生恨的目光。
你们算什么东西来教训我。
两个孤儿而已,真当交了上流社会的朋友就跨越阶级了?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