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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要做到的第3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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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所有人解释完,修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么震惊。
人类分为【普通人】和【觉醒者】,但人类之外,还有一种不被普通人熟知的特殊的存在,那就是【武器】。
【武器】拥有化身人和化身器两种形态。
化身人时与人类外观一致,除精神力辨别以外无任何辨别方式。
化身器则成为一把武器,可以靠精神力战斗。
觉醒者和武器之间可以相互签订灵魂契约,成为拍档。
不过有些强大的觉醒者和武器不用依靠对方,可以通过天赋魔力战斗。
异形虽然可以通过热武器消灭,但远远不及【武器】消灭迅速便捷,往往需要上百吨子弹才能消灭一只普通异形。
至于修那样用随处可见的木棍消灭一只异形,可以说是天方夜谭的故事了。
在三位老师激动的眼神中,修才明白自己应该早就觉醒了,毕竟他从一年前就可以单杀异形了。
修没做声,默默隐瞒这点。
艾利夫他们就是因为修是别的觉醒者学校的学生,升学期来挖角的。
他们在空中救下了坠落的修,一看就知道是修打败了异形,修就是特地放到这个医院方便劝学的。
修有些激动。
没想到那么多年的追求居然在最后关头,阴差阳错的实现了。
“咳咳,”秦月和Doctor站在艾利夫两侧,他清清嗓,神色十分严肃,“修同学,我代表艾尔菲兹第一高校邀请你。”
艾尔菲兹第一学院**,全国唯二国立天赋学校,正是为了像你这样【觉醒者】而存在的。在那里,你会得到最顶尖的指导,理解你体内沉睡的力量,学习如何掌控它,保护你想保护的东西,寻找你的灵魂契约者。”
他弯腰,从制服内袋里取出一枚造型古朴的徽章。徽章主体是银质的,中心镶嵌着一颗仿佛有星云在其中旋转的深蓝色宝石,周围环绕着繁复的魔法符文和艾尔菲兹文字。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它也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晕。
艾利夫将这枚徽章双手递给修,动作郑重。
“这是艾尔菲兹的入学信物,也是一份邀请。” 他微笑着说,目光再次扫过修的黑发和那双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我们会在学院等你,两个月后见。”
修双手接过这枚梦想中的徽章,点点头。
“学校见。”
他们没再停留,两三句话嘱咐好修在医院好好养伤,不用担心医药费。
秦月和Doctor挥挥手,离开病房。
走在最后的艾利夫,他推开门,想起了什么一样回过头,想说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
病床上的少年正用指腹轻轻揣摩着那枚徽章,徽章在他的手里泛着微光。他轻轻摩挲着徽章上突起的艾尔菲兹纹路,那些繁复的线条在他的触碰下微微发烫,仿佛回应他的存在。
窗外,风轻轻掀起窗帘的一角,整个少年被阳光青睐,像是命运对他的加冕礼。
修听见声响转头,只看见门悄悄关上。
修在医院住了一周才回到他那个窄小房子里。
如果不是要回来准备开学他都想在那个VIP病房住的更久。
免费病号餐,需要钱才能买到的阳光,随便说几句好听的话就有无数护士小姐关心。
虽然最后修也没有被批准出院,但这次医院里没有觉醒者对他的抓捕了,很轻易的就跑出来。
修回到那个被称作家的出租屋,将木棍随手支在门后,将那枚精致的学院徽章放到桌面。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缠着绷带的胸口,指节微微用力,测试伤处的耐受度。疼痛还在,但已经变成了一种钝感,像隔着厚布被捶打,而非最初那种撕裂般的锐痛。
修深吸一口气。
他蹲在昏暗的出租屋地板上,老旧木地板发出细微的呻吟。他从吱呀作响的床板下拖出一个蒙尘的旧铁皮饼干盒,盒面上褪色的卡通图案模糊不清。掀开盖子,里面是皱皱巴巴的几叠大额纸币和零散的硬币,还有几张黑市买来的银行卡。这是他这些年为了觉醒挣来的血汗钱。
途径大都忘记了,不过看着上面早已发黑的血迹就知道这里的每一笔钱都是修拿命换的。指腹抚过那些带着汗渍和磨损痕迹的钞票,他眼神复杂。
如今确认了身份,无需再买那要命又虚无缥缈的“药剂”,这笔钱的意义瞬间转变了。它不再是孤注一掷的赌注,而是通往艾尔菲兹的“粮草”。
他将钱取出,重新清点。数量足够让他在普通社会潇洒一段时间,但想到艾利夫那身考究的制服、学院传说中那些神秘的材料和设施……这点钱,恐怕连“体面”都难以维持,更遑论支撑他在那个汇聚了精英和怪物的地方安心学习和成长。
修换了一身黑色帽兜无袖上衣,黑色休闲裤,将铁盒里的钱收好,将那几张银行卡揣进兜里,拿着门口的木棍出门。
来到银行,办理了一张实名绑定的银行卡。虽然有过很多银行卡,这张却是他第一张和他绑定的银行卡。
修又把那几张不知道前主人的银行卡里的钱全部转入自己名下,将纸币也存进,只留下了少数现金用以支付这两个月的花销。
晚上。
酒吧灯红酒绿,霓虹在浑浊的空气中切割出迷离的色块。一个带着纯白面具的男人推开厚重的隔音门时,扑面而来的热浪里裹挟着酒精、香水与汗液的浑浊气息。
酒保擦拭玻璃杯的手突然僵住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认出了这个标志性的装束——纯白面具,漆黑长袍,这个与热闹的酒吧格格不入的装扮,正是地下世界传说中的"白面"。
传闻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
“大...大人,”酒保慌忙放下酒杯,喉结紧张地滚动着,“您找谁?”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在安静的酒吧里显得格外刺耳。
黑袍人缓缓转头,面具在灯光下泛着病态的光泽。当他开口时,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从听者的颅骨内部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
“小丑。”
这两个字落下时,吧台上的一滴冷凝水突然沿着杯壁滑落,在木制台面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酒保毕恭毕敬地将一张黑金色房卡给男人,“请。”
男人接过房卡转身上二楼。只留下酒保站在原地心有余悸。
“白面”地下世界龙头组织[Joker]五大干部之一,仅用短短一年坐上干部之位。
起初,地下世界对这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新人嗤之以鼻。"连脸都不敢露的胆小鬼",他们这样称呼白面。每次任务,各方势力都会刻意刁难——交货时间提前、交易地点临时变更、甚至安排枪手在暗处伺机而动。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无论设置多少障碍,白面总能完美完成任务。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就像没人知道那副纯白面具下究竟藏着怎样的面容。
更令人不安的是,随后发生的每一次地下世界动荡中,都能隐约看见白面的影子。□□头目的意外死亡、竞争对手的突然倒台、关键情报的神秘泄露......这些事件看似毫无关联,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精准操控着。
渐渐地,"Joker"在白面暗中的运筹帷幄下,一步步坐稳了伯德市地下世界的头把交椅。而那个永远一袭黑袍的身影,也从最初被人轻视的"胆小鬼",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白面大人"。
白面,也就是修,轻车熟路得来到二楼最里间的房间。
“哔”,房门被轻易打开。
房内灯光昏暗,只有几盏蓝色的壁灯发着晕暗的光。中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巨型电视机,放着动物世界纪录片。
一个脸上带着蓝色水滴和红色桃心图案纹身的男人正坐在宽大的沙发中,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正抓着身下人的头发。
修打开灯,骤然亮起的灯光吓到那人,抬起头来羞愧地看着修。看清来人是传说中的“白面”顿时脸色惨白,随着修的一步步靠近控制不住后退。
男人看他这幅样子轻笑一声。身下人连忙跪在他脚边不敢抬头:“对不起大人!对不起大人!我不是故意的,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男人像抚摸一只小狗一样摸摸他的头,“再说。”张开手指用力拧碎他的头骨。
修上前一脚踹开他,他直直撞上墙,大口吐血。
“滚。”修用嘶哑的声音说。
“是、是!”他不顾伤势连滚带爬离开。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见此情形只是啧啧嘴。
“你来干嘛?”他问。
修清清嗓子,恢复自己原来的声音:“我要走了。”
“走?去哪?”男人,[Joker]组织首领震惊。
“你找到那个东西了吗?”小丑知道,白面来到里世界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与沸血有关。上个月见白面他还情绪不高,一身低气压导致那场会谈十分尴尬,显然是进展不顺。
这才几天他就找到了?
修点头,“嗯。”
小丑听闻沉默了好一会。
看着面前瞬间绷直身体、肌肉虬结的小丑,修藏在面具下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第一次用近乎温柔的语气说道:
“别紧张,我只是暂时离开,不是赴死,更不是背叛。”
见对方仍不肯放松,修轻叹一声,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几分温度:
“几个月而已。等回到伯德市,我会主动联系你。”他顿了顿,“自从黄刀事件后,组织在伯德地下世界的地位已经无可撼动,现在谁还敢招惹'Joker'?”
“今年我本就很少参与组织事务,一心只为了寻找那个。”修向前迈了一步,黑袍微微摆动,“若有紧急情况,你知道怎么联系我——我保证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小丑思绪飘回与白面初次相遇的那个雨夜。
那时组织正值最黑暗的时期。
老首领的昏聩统治让整个地下世界分崩离析,曾经恭敬的干部们纷纷露出獠牙。他至今记得那些充满算计的眼神——每个向他鞠躬的人,都可能在衣领下掏出一把匕首。
他早已做好赴死的准备,甚至在内衬里缝好了毒药。
正当他曾经最信赖的叔叔带人追捕,躲藏进小巷的垃圾桶内。雨水混合着污水浸透他的身体,腹部中弹使他脱力,心想,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直到那个戴着纯白面具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那时的白面还不像现在这样完美无缺,年轻的声音会从面具后漏出来,黑袍的袖口偶尔会露出几寸苍白的手腕。
“您会在今天死亡。”白面如同白无常一般,冷淡的声音像对小丑下达的死亡通知书
小丑闻言反而笑了:“所以你是来送我一程的?”
“我是来给您一个选择。”白面平静地陈述,“是带着几个陪葬品死去,还是坐上那个位置。”
他还在内心顾虑时,白面率先提出了条件:“等组织站稳脚跟,我就离开。”
令他没想到的是,白面仅用一个月就瓦解了干部们谋划十年的叛乱。那些天里,他时常在午夜惊醒,发现书桌上放着沾血的情报,而窗外黑袍翻飞的身影转瞬即逝。
后来每次局势动荡,总能在阴影中看见那抹白色面具的反光。直到黄刀事件后,Joker终于成为伯德市无人敢直视的庞然大物。而白面,也如约退到了幕后的阴影里。
小丑凝视着白面的纯白面具,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碧玉戒指。翡翠般的戒面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见我的时候吗?”他突然开口,手指停在戒面上,“那时这枚戒指还是戴在我父亲手上。”
白面的面具微微倾斜,似乎在等待他继续。
“那天晚上,我把戒指从他尸体上取下来时,血还没完全干透。“他的拇指重重擦过戒面,仿佛要擦去某种看不见的污渍,“现在想来,你当时就站在窗边看着吧?”
白面沉默不语,但黑袍的轻微摆动似乎证实了这个猜测。
他忽然低笑一声,将戴着戒指的手举到灯光下。碧玉在光线下呈现出诡异的纹路,像是无数纠缠的命运丝线。
“你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而轻柔,“如果我当时拒绝你的提议,现在戴着这枚戒指的会是谁?”
白面的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宛如一轮残缺的月亮。片刻后,那个熟悉的嘶哑声音终于响起:
“但您没有拒绝。”
小丑沉默了好一会。
“你明明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