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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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在F区的接驳点还没停稳，乘客一听到沙荆湖的名号，逃一般地离开地面，纷纷钻入地下。
周海生，红沈，以及霜白，站在沙荆湖的岸边。
微风拂过，阵阵比垃圾还要腥臭的海风瞬间袭击了几人的大脑。
头顶传来嗡嗡的震动声，三人抬头，一组十架武装飞行小队停在三人上方。
螺旋桨舞动的骤风吹开霜白的黑色兜帽，露出一头齐腰的长发，瀑布般倾泻而出。
人类队员看到兜帽下惊为天人的美貌，也愣了几秒。在武装AI的催促下，声音才从运输机下面的麦克风中发出：“沙荆湖污染严重，平民禁止靠近。”
红沈抬头，眼神锁定运输机屏幕后面那位青年孩子，侧头露出半张脸颊，勾起嘴角讥讽地问：“平民？”
监控屏幕里，红沈的脸刚露出来就被匹配上信息：
姓名：红沈
部门：交通部一级职员
权限：【中央系统般若】直属管控。
建议：跑！如果还是不行，就迈开腿快跑！
“既然是红老板的事情，那我们先撤了。”
“队长，我们怎么走得这么快？”小队员好奇地凑到前面，放大了红沈的照片。
照片上，红沈嘴角勾起邪气弧度，三白眼下隐藏的阴沉，颇像个不正经的混混。
小队员慢慢念出后面的荣誉：“蝉联三年全世界第三美战士；基因操控逆天强者；察德学院首位优秀院长及红绶带校友，这些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笨蛋，她已经被实验室那帮老家伙们改造的精神力随时在暴走边缘。一旦临界，足以摧毁一个国家。”
听了队长的话，小队员的心抖了抖，看向照片里面的红沈的邪笑，多了几分害怕畏惧。
运输机的小插曲很快消失，霜白望着一望无垠的大海，海水腥凉的味道窜入鼻腔。
霜白问：“你们通常都怎么回去？”
周海生道：“靠真心。”
霜白：“......真心拐骗一条鱼送你回家，然后提着鱼干回乡当做见面礼？”
周海生：“...靠真心打动船夫”
霜白有些失望，她看到电视里头人们爱吃生鱼片，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美味。
红沈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给霜白看了太多电视剧，好像真让她不小心看进去些奇怪的知识。
可每天晚上，霜白抱着遥控器在床像个小猫滚来滚去的时候，红沈就乖乖打开了电视开关。
她有些心虚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下次自己应该骗她电视剧还在拍摄阶段，断了她熬夜追剧这个坏习惯。
看到红沈推眼镜的动作，周海生生怕对方不耐烦，立刻幽幽地说：“我们一般靠心灵感应，心里呼唤家乡...就...有船了...”
说着，她向前一步，对着空气，伸出手，煞有介事地说：“船...船...”
时近傍晚，日光带着璀璨的晚霞照耀着整片大海。海浪裹挟着调皮的水母和鲸鱼，翻腾在整个海面上。
大海仿佛听到了几人心中的想法，正紧锣密鼓地寻找船只。
在不远处竟奇妙地真有什么在慢慢过来。
“那里，”霜白惊讶地抬起手，指着远处，“船来了！”
周海生幽幽地说：“我说了，要真心！”
红沈看过去，明媚的万道霞光从海平面延伸，海水中翻涌的一个小小的三角黑影。
忍不住吐槽一句：“建议给你的真心配个救生圈，”她瞧了眼周海生一身乱七八糟的贝壳、海星，还有一圈章鱼卵吊在脖子周围，这些都是她多年在海里所得，“毕竟像是沉船专业户。”
红色的船帆高高扬起，在船夫的指挥下，丝毫没有晃动，反而接着风力，船速肉眼可见得快了。
远处传来微弱可闻的人声，夹杂着海浪和阵阵海潮拍打山崖的呼啸声，逐渐明晰
"月昏昏，雾沉沉，我摇橹来散香闻，
闹仙仙，浪浮浮，妾散金纸安惊魂，听我唱断十八叹，船出人安
一叹风迭起，龙王怒把杆折断
······
三叹仙开船，铁船撞礁索命来
······
八叹无笔墨，魂归故乡妻儿散
九叹命无全，酒上兄弟船上犬
十叹息难存，阿母声声唤囝仔
······
十四叹呼声乱，星坠魂海入龙宫
······
十七叹海鸟乱，一块礁石一截骨
十八叹风儿散，波光流转船儿来
······
······
莫回头啊莫回头，回头魂归浪里散……
周海生伸长脖子往前看，双目茫然又格外好奇，“好熟悉的调子。”
日光渐隐，月光升起，闪烁的星子在海浪的映衬下明灭交错。
极远处的浪掀起来，齧星辰，冲天际。
船儿愈来愈近，如今歌声中的十八叹唱完，红沈她们已经基本可以看清楚船体的模样。
船身通体古旧，鲜艳如血的船帆最引人瞩目。
船体周身打了很多粗大的钉子，两侧更是用了麻绳捆了四五圈，仿佛没了绳子，船就会四分五裂似的。
只有船帆嫣红刺目。虽然已经接近昏黑，可在船灯的映衬下，那红色明媚如红唇，逼得人眼睛刺痛。
那抹红色，停在了红沈三人所等待的浅滩上。
精壮的船夫只粗粗用一块布围住了重要的地方，见到了站着的红沈三人，用一口地方话问道：“你去底地呀？”
周海生化成人形出面交流：“我们去潮海村。”
听到“潮海村”三个字，原本在船舱中心休息的三个人瞬间转头往红沈的方向看过来。
一颗脑袋从船舱脏兮兮的玻璃里冒出来：“诶，红姐？”
猫儿的脸从里面冒出来，头发被盘成两个尖尖的猫角，衬得整张脸格外娇小玲珑。
船夫见几人认识，也就识趣地站在外面，不多打扰船舱内的乘客。
不知道是塑料船舱脏兮兮的所导致，还是沙荆海湖面泛起的光芒导致，红沈明明看到船夫侧头对着自己。
可船夫侧脸的左眼瞳孔动了动，默默将瞳孔没有任何限制地转向了船舱中的人。
那只有自主意识的瞳孔撞上了红沈黑色墨镜下的眼神，船夫立刻打了个激灵。
船夫背对着大家，故而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这一问题。
红沈墨镜下的眼睛变得灰暗，重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姐姐，你也去潮海村啊。”
猫儿高兴起来，指着身边一个长满青苔的大水缸说道：“我客人也招呼我去，咱们顺路。对了，我还带了两个新手司机，左边长头发的叫周一，右边短头发的叫周二。”
周一周二站起身，看着红沈，行礼后坐下，双人动作一模一样。
整个水缸都长满了青苔和水藻，因此里头黏腻肮脏。就连靠近坐着，都可以闻到一股浓浓的死水腥臭味。
随着船身在波浪中起起伏伏，玻璃缸的水也跟着上下翻涌。
“这一次沙荆海的污染太严重了，沉岸的意思是，方便的话，帮他们解决点附近s级的污染物，不然周围巢穴里面的居民最近都要迁移。”小猫拍了拍右边较小的行李，鼓鼓囊囊塞了一整袋武器。
红沈摇头，一语中的：“我看他们是不希望最新的居住巢被水淹了，还没开盘就亏了一大笔吧？”
小猫尴尬地捏了捏耳朵上的小猫耳环：“幸好您来了，不然我还担心带着两个生瓜蛋子，回不去呢。”
周一周二眼睛亮亮的，看着红沈。
实不相瞒，他们从小看的宣传视频里，一大部分都是红沈。
不过红沈已经做腻了公办的英雄，除了宣传部非让做的开车直播以外，她现在更喜欢安静低调。
周一周二喜欢红沈，这种喜欢借助他们本身自带的【心灵沟通】能力，在周一和周二之间反复加强传递。
红沈扫了眼周一周二，点头。
为了看清除水缸中的东西，霜白蹲下身。
她紧紧凑在玻璃缸旁，里头一缕青苔感受到异常，动了动。
突然之间，一个白色的东西“砰”的一声装上了玻璃壁上，将霜白吓了一跳，差点磕到了头。
“这是什么？”
小猫笑着拉起跌坐在地上的霜白，向红沈投出“这是谁”的眼神：“这是污染物乘客，我们送它回家。”
红沈斜靠在又旧又丑的沙发上，没有理会小猫。
沙发廉价，普通人一旦坐下，松垮的坐垫就会不由自主地下陷，让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在窝里孵化动物的禽鸟。
无论怎么坐，都感觉又小又难看。
但红沈左手搭着船舱的窗户边缘，戴着墨镜微微偏头，身体休闲，手臂同肩膀支成三角形，反而多了些慵懒轻松。
倒像是个去海边度假的有钱人。
眼前的船夫并不像是普通的船夫，更像是人类世界和污染世界的一个接驳点。
就像他们司机，是帮助地下的人们去往不能到达的地上，成为地上和地下的接驳点。
而这位渔夫，是将人类送去污染世界的司机。
熟悉的吟诵声音又一次出现在大家的耳边。
几乎是凳子还没坐热，船夫就已经到了潮海村。
霜白歪头看向外看，说到：“我们快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