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赞玩家！》惜权局

11、测试序曲

　　直播结束之后，创世神阁下望向拿着摄影机拍摄的男人。

　　鎏金般金黑夹杂的发丝，锋利的五官，看上去略有些凶，感觉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左眼内部，闪烁着铜锈色的光辉，眼瞳的形状齿轮一般，在眼中咔咔运转着；右眼是纯粹的金色，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他整个人的身影时隐时现，时不时出现电流的声音，有一种网络链接不好的感觉。

　　时空阁下，顶级概念之一，永恒时区的领主，永恒院校的首席。

　　他开口询问：
　　“你发现了什么？”

　　创世神阁下垂眸，黄沙漫天，尘沙飘荡，却无法近她身，飘荡的粗沙未能掩盖她璀璨如明珠的样貌。
　　她回答道：
　　“游戏。”
　　……
　　……
　　……
　　【创世……：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创世……：义父，受义子一拜！】

　　手机传来齐科明的消息，敬康宁凭借距离成年还有一天的年龄喜当爹。
　　这算什么？家族遗传年轻犯错吗？

　　【康宁：（gamer丑拒.jpg）】

　　放下手机，敬康宁收拾收拾自己，反手打开游戏仓。
　　孩子们，回游！
　　敬康宁一个翻滚进入游戏仓，快乐启动游戏。

　　★loading★
　　★loading★

　　★你好，玩家★

　　★欢迎回到绝赞ABO世界★

　　睁眼，熟悉的女仆长，熟悉地动作。
　　敬康宁坐起身来，脑子一沉，差点没跌回去，好在女仆长及时扶住了他。

　　头疼……

　　揉了揉太阳穴，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望向气质平静的女仆长，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接不接受‘佑曦’作为你的名字？”

　　这个世界没有创世神信仰，敬康宁还真无法保证对方能喜欢这个名字。

　　女仆长听到这个名字没什么反应，沉默了，但无论是微笑的弧度还是空洞的眼神，都没有改变。
　　莫名的，敬康宁感觉她身上的人机感更重了。

　　良久，她才开口：
　　“好。”

　　这算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敬康宁按着太阳穴，头痛让他没有什么心思去深究女仆长这条支线。
　　gamer，痛觉这种东西不需要做的那么真实啊……

　　咚咚。
　　门被敲响。

　　女仆长不知道陷入了怎样的境况，像是卡bug了一样一动不动，僵硬地转动眼球，视线扣住了门扉。

　　敬康宁感受到胃部泛起恶心，昏昏沉沉地下床开门。
　　昨天喝了几杯？也没多少吧……

　　入目还是熟悉的二哥，这家伙也是真的闲，每天来烦他。

　　不过，这一次二哥穿的十分正式，白色西装点缀浅蓝光片，勾勒出高级alpha的出色身材，肩宽腰窄，身姿挺拔，深蓝颈环增添禁欲感，配上那张风情万种的脸，难怪斩获论坛大量女粉。

　　玩家目光定定地望着那深蓝颈环，gam彩蛋DNA一动，脑子一昏，想都不想直接上手——

　　梵净音警觉地眯起了眼，覆盖在衣下的武器蠢蠢欲动，自己表面却不动声色，任凭面前玩家的动作。

　　看看他要做什么。

　　玩家上手，直接摸上颈环。

　　梵净音看着面前明显状态不对的玩家，微微皱眉，信息素开始释放，环绕在自身周围。
　　“四儿？”
　　他尝试用信息素刺激对方的大脑清醒一点。

　　他只是往酒里加了一点点料而已，至于脑子糊成这样吗？看起来整个人都傻了，甚至发癫去摸另一个alpha的颈环。

　　难道是……那种人的什么暗号？

　　正在思考的梵净音突然被一股强烈的刺激打断思考。

　　玩家的手指开始深入颈环内部，带着温度，摩挲起颈环内部的纹路，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了颈后的腺体。

　　“嘶——”
　　梵净音倒吸一口凉气，易感期的腺体分外敏感，几乎瞬间眼角被刺激出丝丝生理性眼泪，他连忙把面前疑似搞A同的弟弟推开。

　　玩家措不及防被推开，面露倦怠，揉着太阳穴，微微抬眸望向对方，难得显现出迷茫。

　　玩家没找到彩蛋，玩家略有些失落。

　　梵净音看着面前的青年，突然有种歉意涌上心头。
　　他真的往酒里只加了一点点料而已。

　　他望向屋内，熟练地把视线越过女仆长，把目光放在了玩家的床底下。

　　那里摆放着一堆熟悉的零食。

　　歉意突然就消散了。

　　梵净音轻咳两声，暂且压下心里异样，本着先办正事的原则推了推敬康宁，
　　“去打理打理自己，今天我们去beta那边测信息素等级。”

　　不是测过了吗……
　　敬康宁随便薅了件之前家庭会议穿过的深蓝西装，又迷迷糊糊给自己穿上，昏昏沉沉跟着二哥出了门。

　　关门的一瞬间，女仆长原本白皙的面容上，似乎是黑又似乎不是的裂痕一闪而过。

　　“看看，看看，你就把自己打理成这样出门？”
　　一边走，二哥一边替他理了理衣领，又唤来仆从递来了止痛药，掐着玩家的脸强行给他灌了下去。

　　敬康宁：……
　　他不要面子的吗……

　　坐上车，二人前往beta区域内的信息素测试中心。

　　为了彰显公平与平等的理念，信息素测试中心是建立在beta区域内的，也给了贫民出身的alpha和omega一次翻身的机会。

　　如若测试出了高等级信息素，就有机会进入中心学院，将其培养成出色的alpha将领或是omega花瓶。

　　坐在车上的敬康宁在药物作用下逐渐清醒。
　　随后，想起来自己动手扣别人颈环的场景。

　　敬康宁：……
　　哦买嘎。

　　没记错的话腺体好像是ABO世界观的第二性征吧？所以他干了什么？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其实109层没什么人）在npc的那啥附近找彩蛋？

　　最重要的是还没找到！

　　不应该啊，按照gamer恶劣的性格，他肯定会在那种地方放一个彩蛋来诱惑玩家的。

　　应该是因为还没扫完的缘故。

　　敬康宁撇了一眼旁边低头玩电子屏幕的二哥，又看了眼对方脖颈上的蓝色颈环。

　　得想办法摘下来再找找。

　　梵净音被玩家过于露骨的目光刺激得浑身一激灵，回头就看见自家四儿那张平静脸上一双对着自己颈环分外热切的眼。

　　无语是他的母语。
　　不会……真是A同吧？
　　不……

　　梵净音否定自己。

　　他那个动作比起调琴明显是在找什么，应该是他们那群人的什么特殊意义动作。

　　这样想着，他拍了拍敬康宁的肩膀，笑着说：
　　“诶呀小四儿，你今儿早上可吓死我了。怎么，你想在颈环内侧找什么东西吗？”

　　的确是想找彩蛋。
　　敬康宁思索片刻。

　　反正他现在身份估计在二哥那里也是半掉马状态的，找就找吧，彩蛋可是很重要的收集要素。
　　在gamer的有些游戏里，收集要素的多少甚至决定了结局的真假。

　　所以他干脆承认了，
　　“是，能给我看看你颈环吗？”

　　梵净音，表情有一瞬间龟裂，然后，慢吞吞地摘下了颈环，递给了自家小四儿。
　　易感期的腺体分外敏感，失去遮挡物，他感觉有些凉嗖嗖的。

　　他凑上前去，看着他仔细查看颈环内部，开口问道：

　　“你在找什么？”
　　“……一行字。”

　　找到了！果然！

　　在本该与腺体紧密贴合的地方，有一行漂亮的花体字：
　　★你是变态吗？★
　　到底谁是变态啊，gamer！

　　“找到了，谢谢。”

　　梵净音接过颈环，自己也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又仔细检查了里面没被加什么东西，才缓缓戴了回去。

　　“哪有字？我怎么没找到？”
　　他问。

　　傻孩子，你是npc你当然找不到gamer的垃圾设计。
　　“你傻。”

　　敬康宁当然不会告诉他那是因为他是npc，要是说了，那就相当于名牌玩家身份，两人就不能再维持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表面和谐状态了。

　　梵净音：……
　　别吧，他自诩还是比较聪明的。

　　车一路出城门，到beta区的测试中心。

　　信息素测试中心如同老旧城区的一束光，分外明显，修筑得如同一座教堂。
　　敬康宁下车，就听见人群一阵喧闹声响起。

　　“诶哟，前面好像起了点小摩擦。”
　　梵净音饶有兴致，兴冲冲地拉着敬康宁大步向前。

　　就见一切衣衫褴褛的妇人跪坐在测试中心门前，祈求着什么，她的身侧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看不清脸的人，沉默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求求你了，让我们进去吧，我的孩子真的是omega，他真的是啊！”
　　“让我们进去测试一下吧，求求您了！”

　　那些beta护卫却十分不耐烦，烦躁地挥挥手，
　　“今天有大人物包场一天，你们就不能改天吗？”

　　“我孩子明天就过了测试年龄了，求求你们通融一下吧。”

　　老妇人眸光哀切，面上满是疲劳的沟壑，如同时间的恶魔张牙舞爪，摧毁了一名少女的青春。粗糙的手上疤痕遍布，她用这双手卑微地祈求着地位低下的守卫，浑浊的泪水从她鱼目一般的眼睛中流出。
　　不知是身份差距太重，还是生活压力太沉，她的脊背分外佝偻，瘦骨嶙峋，身材矮小得如同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衣物松松垮垮地披在这只“老鼠”上，像是装成人类的牲畜。

　　明明是一名中年妇人，却如同一位花甲老人，卑微到尘埃里，换不来一丝怜悯。

　　“不是说了有大人物要来吗？我们也很难办啊！拜托我们通融你，谁来通融我们！”
　　那名beta守卫黝黑的脸露出怒容，如果因为这件事情扫了大人物的兴致，那他们这半年都得白干！

　　周围蓝色工服的人指指点点，却没一人上来帮腔，许多人都带着恐慌的神色，但还有更多是厌烦的神情。
　　“我是来看生铭塔的大人的，怎么反而看到这种垃圾了？晦气。”
　　“啧，要是让生铭塔大人们看见这种情况，我们该怎么面对他……生铭塔的车！”

　　人群一阵喧闹，又惊又喜又惧。
　　惊是惊的措不及防，喜是喜能见到偶像，惧是惧怕失去工作。

　　“诶，被发现了……小四儿等等我！”
　　梵净音瞪大了眼，就看见敬康宁直接大踏步走向妇人，所有人都给他自主让出了一条路。

　　那名妇人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痛苦地连连后退，皮包骨的脚腕被地上粗粝的碎石刮出血痕，她都浑然不觉，嘴里惶恐地念叨着：
　　“不……对不起！对不起！大人！对不起！”

　　旁边穿着斗篷的人扶住她，仍然一言不发。

　　一旁的守卫惊到，连忙连滚带爬地冲到敬康宁面前，黝黑的脸挤出一个谄媚的笑，陪笑着摸了摸空洞洞的口袋，尴尬地搓着粗糙的手。

　　“大人，您来了……我们真的已经在竭力维持这里的秩序了……您看……”

　　敬康宁垂眸看向他，他的脊背也弯曲了下来，不比那位妇人弯曲的程度小。

　　游戏……
　　gamer……

　　他在守卫受宠若惊的目光中把守卫的腰杆扶正，轻语道：
　　“让她进去。”

　　一句话，轻飘飘的，却飘荡进了每一个围观者的心脏。

　　众人缄默。

　　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向那位妇人。

　　青年逆光而行，黑发浮动，眼中无悲无喜，却是混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翻涌着，仿佛要喷薄而出。
　　一身华贵的深蓝色西装，裁剪得体的长裤，优雅绅士，那是从云端走下来的贵族，从神殿走下来的神使。
　　人群静默无声，空洞的，崇拜的，痛苦的，怯懦的眼神齐齐聚集向他。
　　他携着最美好的光晕与幽深的夜空，带着清澈的，海洋的气息，在众人面前，在呆愣的妇人面前，

　　单膝跪入凡尘。

　　众人哗然。

　　他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光芒落在他的脊梁，为他的面容投下阴影，他伸出手，像是一位绅士在舞会上邀请同等地位的淑女，

　　“来，我带你们进去。”

　　一句话，如同蓝鲸空灵的鸣叫，如同无尽远方神秘的律吕，激荡在众人的胸腔，久久不能释怀。

　　那位妇人呆愣着没有动作，她旁边穿着斗篷的人却道：
　　“不用了，谢谢。”

　　随后，拉着妇人起来，踏碎了众人惊惧的目光，直接昂首挺胸地进入了信息素测试中心。

　　无人敢阻拦。

　　敬康宁眨了眨眼，收回了手，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

　　也好，自己人互相扶持着站起来起来总比陌生人拉起来强。

　　此时梵净音走了出来，表情严肃而悲悯，对着人群略带歉意地说道：
　　“对不起，是我们生铭塔考虑不周，让传达消息的人误会了我们的意思……”
　　“所有人今天都可以进入信息素测试中心，这本来就是公用设施。无论alpha还是beta，都是平等地位的。”

　　“为表歉意，生铭塔明日会在这片饱受苦难的区域发放粮食和生铭塔纪念礼品，愿每一位beta群众，都能受到全体生铭塔的祝福。”

　　几句话，激起千层浪。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生铭塔万岁”，紧接着所有人跟着呐喊着，几乎传遍了整个beta区。

　　人们的呼喊震耳欲聋，传到了不远处一个破败的小楼里。

　　玩家齐科明——准确的说是玩家“***的铁狗”，头戴一个锅盖，手里拿着一个锅铲，听到了这些震耳欲聋的声音。

　　“生铭塔？我去，宁神来测信息素了？”

　　前段时间生铭塔放出过消息，生铭塔的第四子要来测试信息素等级来着。

　　***的铁狗登时支棱起来，对着家里目光担忧的父母npc说了一句“我出门了”，就一身锅碗瓢盆地走了。

　　父母npc轻叹着，聊着，
　　“铁狗这两年病状越来越严重了……”
　　“是啊……以前还只是喜欢乱翻东西藏起来，现在竟然开始嚷嚷着‘装备’啥的把家里铁锅戴头上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