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翎刀行（GL）》季云洲

42、北门妤夜闯乌金宫 司风门齐心抓盗贼

　　“是，这一路走来，怎么没见其她人在？”季长赢坐在床榻边，悄悄拉着苏百蘅的手。

　　“之前附近的百姓中毒的余症未清，我让其她门生先照料着。”谭吟之道。

　　“今天朱辛来这里没讨到便宜，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这敬媗堂人手不够，我怕...”季长赢看着二人，欲言又止。

　　“放心，我有法子对付她们，小蘅近日来功夫也长进了不少。”谭吟之咳嗽了几声，神色困倦。

　　“我们先出去吧，婆婆要静养几天。”苏百蘅在季长赢身后用小拇指勾勾她的手指，轻声提醒。

　　“好，姨母，那我们先出去，你好好休息。”季长赢起身，和苏百蘅出去，轻轻把门关上。

　　“这几天你要多加小心，有什么事，就用这个烟火棒传信号给我，我立马过来帮你。”季长赢把东西递给她，眼睛黏在她身上。

　　“知道了。”苏百蘅接过烟火棒，揽住她的胳膊。

　　“今日司风门中没什么事情吗？你什么时辰回去？”苏百蘅靠在她肩膀，闻到她衣衫的味道，感到很安心。

　　“你舍不得我走我今晚留下如何？”季长赢摸了摸她的辫子，笑得玩味。

　　“不用了，你吃过饭早些回去吧。尝尝我的手艺。”苏百蘅拉着她去了后厨。

　　“这几天都是你一个人忙活吗？会不会太辛苦了？”季长赢看着那口大锅，不禁想到她烧水，炒菜该是多么辛苦。

　　“只是这几天而已，等其她姐妹回来了这些都是轮着做的。今天想吃什么？”苏百蘅指了指旁边菜篓子里的菜。

　　“简单吃些就好，我帮你打下手。”季长赢挽起袖子，洗了手。

　　“你想不想吃我之前做的丸子？”苏百蘅笑盈盈地问她。

　　“想，那你打算给谭姨母做点什么吃？”季长赢道。

　　“谭婆婆失血过多，我打算做点牛肉给她补补。这肉做点肉糜，倒入鸡蛋做点肉羹蒸了吃。你想不想吃？想的话我给你也做一盅。”苏百蘅看她支起手，一副乖巧的样子，和之前的她一点不一样，忍不住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手指触到她鼻子上的时候，两人都脸红了，苏百蘅向外看了一眼，做贼似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我家长赢像个小猫一样乖，还是甜的。今天给你做甜汤吃。”

　　苏百蘅亲完，把一颗大白菜塞到她手里，“洗菜吧，我去剁肉了。”

　　季长赢舔了舔唇，乐呵呵地去洗菜了。

　　两个人忙活了一会儿，所有的膳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肉羹、丸子和米饭已经在锅里蒸上了，苏百蘅拿开旁边的瓷盆，揉好的馒头已经发好了，她用力将面团揉了几遍，拿住其中一个，“你想要只猫儿还是兔子，我给你捏一个？”

　　“只能捏这两样吗？我的生肖是牛，我想要只小牛犊。”季长赢看着面团，还真有些期待。

　　“那就依你。”苏百蘅心灵手巧，很快就捏出小牛的模样，憨态可掬。

　　“好了，你等着吃就好。”苏百蘅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蒸笼中升起的雾气。

　　此时的司风门后院，葛清遥和南宫媇在屋内坐着喝茶。

　　“你不去和阿妤叙叙旧？”葛清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底的得意藏不住。

　　"不急，我答应了要陪你的，我要说到做到。"南宫媇递给她一块糕点，“那簪子你戴了吗？喜不喜欢？”

　　葛清遥反把糕点喂到她嘴里，“喜欢，你选的我都喜欢。”

　　南宫媇听话地咽下糕点，眼神清澈地看着她，“那你怎么没戴着？”

　　“上面缀着的花朵容易掉，我不舍得戴出来。”葛清遥帮她擦掉嘴边的点心渣，笑得娇羞。

　　“掌门和我说，你若是想念葛长老了，可以去看她的，趁晚上大家都休息了，别声张就好。”南宫媇握住她的手，犹豫着说道。

　　“罢了，上次程长老带我去看她，她还糊涂着。要是我娘看见我，定又要说些糊涂话，或是让我替她去求情。你替我给她送些爱吃的东西就好。”葛清遥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欢欣。

　　“别说这些了，阿妤还在，被她听去不好。”葛清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向外面。

　　“还是你考虑周到，阿遥。”南宫媇看着她的薄唇，突然有觉得自己有些口渴。

　　南宫媇还在犹豫，突然被葛清遥一把搂住，吻上了眉心。

　　她的吻从眉心到鼻尖，轻柔地像被羽毛拂过。

　　南宫媇觉得身子颤动，但又舍不得离开，就这么任由她贴着自己。

　　看到南宫媇不抗拒，她胆子大了起来，直接坐到她怀里，咬住她的唇丨瓣，来回碾磨。一改刚才的温柔，变得急切霸道。

　　待两个人再分开，两个人都脸红的不行。

　　“我还以为你一直是个木头呢，你从哪里学来的？”葛清遥掏出帕子帮她擦掉嘴上的水渍。

　　“你刚才怎么做，我就怎么学的。”南宫媇支支吾吾的，不敢抬眼看她。

　　“你走这几日，有没有想念我？”葛清遥在她脸颊上戳了戳。

　　“当然有，每天都想你。尤其是当初被困在孀山顶的时候，我真怕回不来了。”南宫媇把人重新抱在腿上，语气恳切。

　　“呸呸呸，不会，你这辈子一定会长命百岁，平平安安。”葛清遥伸手覆在她的唇上，不想让她继续这些不吉利的话。

　　“对了，你说，江掌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没几天，阿妤就来了堇城，我总觉得她知道了什么。”葛清遥被她这么一提，突然有些担忧，在她耳边用气音说道。

　　“她给我们看的叶子上的密语，应该就是江掌门传的，可是她早就被炎掌门关起来了，应该没有逃脱的机会才是，不会是祝融门出了什么事情吧？”南宫媇也开始思索这其中的缘由。

　　“我记得程长老说过，叶脉术可以提前几日刻下消息，以防危急时刻来不及传递信息。江掌门老谋深算，也许刚到五茗堂的时候就已经算好了时间将消息传到了永洲。又或是，她一直就对司风门耿耿于怀，想替我娘出一口气，所以无论这次论剑谁拔得头筹，她都打算让阿妤来堇城作乱。”葛清遥从她怀里起身，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样就说得通了，今天我睡在她隔壁，以防她有什么小动作。”南宫媇站起身，握了握她的手。

　　“你一个人不够，还是我们俩一起吧。”葛清遥道。

　　“阿妤只是对江掌门有些愚忠，但并不是作恶的人。她本性善良，要不然也不会救下宁医挚了，就算和我交手，我想她也不会伤人。你晚上早点歇着，今晚有我和掌门呢。”南宫媇被她逗笑出声。

　　“你都说了她愚忠了，若是太过愚钝，不辨是非，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我总怕，她也和坞根谷的人里应外合，再怎么说，今日朱辛上了敬媗堂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话都让她说了，真要得知实情，我们得问过苏姑娘才稳妥些。”葛清遥在桌前来回踱步，心中担忧更甚。

　　“不急，掌门已经去了，等她回来我们问过她就知道了。”南宫媇道。

　　“她们俩可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长赢真是满心满眼都是苏姑娘。”葛清遥说得酸溜溜的，希望旁边的木头能再开窍一些。

　　“是啊，原来长赢喜欢一个女子，会变成这样子。”南宫媇附和着她，并没有读出她的弦外之音。

　　“你怎么不学学呢？素商都比你开窍！”葛清遥白了她一眼，还没夸她几句，又是老样子了。

　　“我们和她们不一样，苏姑娘在敬媗堂，我们每天都在同一屋檐下，而且师姆每天交待我办事，我不得空。”南宫媇挠挠头，忖度着怎么说话就是葛清遥爱听的。

　　“算了，我大度，我不和你计较了。走吧，我们去看看素商有没有从阿妤口中问出什么。”说完，葛清遥就拉着她去了正殿。

　　在正殿的北门妤看着二人，也发现了些不对，“怎么没见葛长老？”

　　“掌门派她去城外办别的事，还有些日子回来呢。”程怀瑾笑意不减。

　　北门妤在永洲也曾听江灵溪提起过，葛长老与季长赢不睦，没几日便再没有新的书信传来。

　　“那是我来的不巧了，家师还一直念叨着葛长老呢。”北门妤斟酌片刻，“不知这几日我能不能在司风门留宿几日，好打听打听家师下落？”

　　程怀瑾放下茶盏，朝身后的南宫妗吩咐道，“阿妗，去收拾间宽敞的客房出来。”

　　“阿妤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你且先住着。”程怀瑾也在心里盘算着，北门妤此行的目的。

　　正好葛清遥和南宫媇进了门，“阿妤！”

　　“正好你们俩过来，和阿妤叙叙旧，我先出去了。”程怀瑾总算有了由头出去，笑着和二人使眼色。

　　转眼就到了晚上，夜色渐深，北门妤推开窗户，看向周围的寮房，烛火皆熄。

　　她提上剑，轻手轻脚地出来，关上门，环视四周，确认真的没有人，一个跃身翻上了房梁。

　　北门妤轻功在同辈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没一会儿的功夫，她离乌金宫就只差几步了。

　　她站稳了身子，朝前迈了一步。

　　“北门师姐晚上怎么有这个雅兴，来司风门禁地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