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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差点见太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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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炎心头一紧,不应该啊!
符箓都打出去了,怎么这小鬼还死死缠着沈嘉木?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沈嘉木刚才情急之下扔出去的,居然是他给的那张护身符!
小鬼骑在沈嘉木脖子上,正咯咯笑着把红绳越勒越紧。
沈嘉木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倾,双膝跪地,双手也撑在了地上,姿势诡异。
“你丢错符了,嘉木!还有一张!快拿出来扔了!”程炎一边喊,一边尝试用法诀对付它,但效果依然不佳。
金色的法印打在小鬼身上,依旧像泥牛入海,只让它身形晃了晃,勒着沈嘉木脖子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这小鬼……好像根本不怎么怕道法?!
沈嘉木听到程炎的喊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手摸向左边口袋。
刚触到里面那张符纸的边角,脖子上的红绳猛地收紧。
“呃啊!”沈嘉木感觉眼前发黑,呼吸困难,双手徒劳地在脖子上乱抓,却什么也摸不到。
杜家父子已经吓得抱在一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看着沈嘉木的脸色由红转紫,嘴唇发乌,一双眼睛因为痛苦和缺氧而失神,程炎只觉得被人攥住了心脏。
他一直很自信。
自信于自己的道法,自信只要有他在,沈嘉木就不会有事。
所以他才敢让沈嘉木去当诱饵,以为一切尽在掌控。
可现在,他那些引以为傲的道法,打在那小鬼身上却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收效甚微。
他眼睁睁看着沈嘉木在自己面前痛苦挣扎,生命的气息正在飞速流逝,而他却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无法将那该死的东西从沈嘉木身上扯下来!
眼看沈嘉木就要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升天”,程炎眼神一凛,知道常规手段不行了。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快速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口中念诵的咒语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红色光芒,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攀升。
“过来!”程炎对着小鬼低喝一声。
小鬼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吸引了注意力,勒着沈嘉木的力道松了一瞬。
程炎瞅准时机,身形如电,一把将快要窒息的沈嘉木扯到身后,同时自己迎了上去。
那小鬼的红绳,转而套向了程炎的脖子!
“以血为引,以身为媒,秽气显形,破!”程炎任由红绳勒住自己,却将沾染了精血的手指,快速点向小鬼的眉心!
“嗤!”仿佛热油滴入冰水,小鬼发出尖锐的惨叫,眉心冒出一股黑烟,整个身影都虚幻了几分,红绳也瞬间崩断!
小鬼怨毒地瞪了程炎一眼,化作一道黑光,钻进了墙壁,消失不见。
房间里的阴冷气息和诡异压力随之消散。
程炎踉跄了一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脖子上赫然一道刺目的红痕,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他刚才用的法子极为损耗元气。
但他根本顾不上自己,立刻看向沈嘉木,声音有些发紧:“嘉木,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沈嘉木瘫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手脚发软。
听到程炎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对方苍白的脸色和颈间的红痕,想说什么,喉咙却火烧火燎地疼,最后只是用力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杜家父子从墙角探出头,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大、大师……鬼……鬼处理掉了是不是?”杜子腾小心翼翼地问。
程炎擦了擦嘴角,声音有些沙哑:“暂时逼退了。但这东西……不是寻常鬼物,我对付起来很棘手。它应该受了点伤,但肯定还会再来。”
沈嘉木捂着还在发疼的脖子,小声嘀咕:“这也太危险了……差一点就完蛋了……必须让他们加钱!加很多钱!”
程炎看向惊魂未定的杜家父子,又看了看狼狈的沈嘉木,缓缓吐出几个字:“这单生意……得加钱。而且,我需要更多关于李成海和那‘汤’来源的信息。还有……”他顿了顿,表情严肃,“得找我师父来。”
这东西太不对劲了。
它好像不是这边的鬼物,对他的道法几乎免疫,来路不明,习性未知,让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不了解它,就很难彻底处理掉。
沈嘉木脖子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更是后怕得厉害。
连程炎都拿那小鬼没办法,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他才二十三岁,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连嘴都没和人亲过,小手都没正经牵过几次,那些舒舒爽爽的快活事更是没体验过,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鬼东西手里,也太亏了!
以后坚决不能往前冲了!
代理人就好好当代理人,接接电话、联系联系客户就行,再也不逞能当什么诱饵了!
这哪是赚钱,这分明是玩命!
有关那汤的详细情况,杜启岩是真的一问三不知,就差把“我只是个无辜的食客”写在脸上了。
杜子腾提议:“要不直接问问李成海?”
“对对对!”杜启岩赶紧掏出手机给李成海打电话,可响了半天也无人接听。
沈嘉木看了看窗外微亮的天色:“这天刚亮,估计还在睡觉吧?要不先这样?我们白天再去找他?”
“不行不行!”杜启岩紧抓着程炎的道袍,他现在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生怕程炎他们一走,那小鬼又杀个回马枪,“我知道他平时常住的别墅在哪儿,要不我们现在就去?他肯定在!”
正说着,程炎的电话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是程瑞清打来的。
旁边的沈嘉木也瞥见了,心想程道长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程炎也有些意外,他刚准备给师父打电话求助,没想到师父先打过来了。
他接起电话,刚开口:“师父,我正想找您,我……”
话没说完,程瑞清的大嗓门就穿透过来:“徒弟!你和小沈去哪去了?一大早人就没影儿了!赶紧回来!李成海那边出事了!他情人刚给我打电话,哭爹喊娘的!”
程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李成海已经出事了,便把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挂了电话,沈嘉木忙问怎么了。
程炎脸色古怪:“师父说李成海出事了,让我们赶紧过去汇合。”
沈嘉木一听,好家伙!那小鬼刚从这里离开,转头就去找李成海了?动作够快的啊!
兜兜转转,竟然又要去帮李成海抓鬼?
而且这李成海居然还好意思给程道长打电话求救?脸皮可真够厚的!
今天说什么也得让李成海那老混蛋大出血!
不让他掏出一大笔钱来,都对不起他脖子上这道勒痕!
一行人匆匆赶到李成海家所在的别墅区,没等两分钟,程瑞清也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他一眼就看到徒弟脖子上那道新鲜的红痕和略显苍白的脸色,眉毛一竖:“咋搞的?打架打输了?”
程炎三言两语把杜家小鬼的事情说了。
程瑞清听完程炎的转述,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他们喝的那锅‘大补汤’,原料十有八九是从泰国那边弄来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贫道十多年前下山游历,就撞见过有人搞这邪门玩意儿。都说那东西‘大补’‘改运’,呸!那都是阴气怨气凝成的,买的人、吃的人,最后都没好下场。那东西根本不是给人吃的,反噬起来要命得很!可总有些不怕死的,听信传闻,花大价钱从那边请回来煮了吃,真是……”
他摇了摇头,看向李成海的别墅:“这事儿麻烦了。李成海……恐怕凶多吉少。”
杜启岩一听,腿都软了,差点给程瑞清跪下:“大师!大师救命啊!我不想变成李成海那样啊!”
程瑞清摆摆手:“别慌,你暂时还死不了。那小祖宗现在最恨的是做东请客的李成海,他才是正主。你们这些食客,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杜启岩声音都带了哭腔,“大师,那东西隔三差五来找我,吓也能把我吓死啊!就算吓不死,它哪天想起来要报仇了,我不就……”
他越想越怕,抓着程瑞清的袖子不放,“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您说多少钱,我都给!只要能彻底解决这事儿!”
程瑞清知道这事非同小可,连他自己心里都没多少底。
这东西来路邪门,又不怕寻常道法,具体棘手到什么程度,得亲眼看了才知道。
他只能先安抚杜启岩:“杜总,你先放宽心,贫道徒儿既然接了你的事,自会尽力而为。现在,我们先去看看李成海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形。”
一行人来到李成海的别墅门口,佣人打开门,还没等程瑞清他们开口,那佣人就筛糠似的抖了起来,脸色惨白,眼神惊恐,仿佛刚刚经历过极其恐怖的事情。
踏入客厅,眼前的一幕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李成海穿着皱巴巴的丝质睡衣,正四肢着地,在大理石地板上爬行。
他一边爬,一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傻笑,嘴角还挂着一道可疑的暗红色痕迹,分不清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容貌姣好的女人,正蜷缩在沙发角落里,捂着脸,哭得浑身发抖,显然是吓坏了。
沈嘉木一眼就认出,这女人多半就是李成海之前提过的,为他生了儿子的那个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