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不良遇上真流氓》田华

7、想拜师

　　程炎提高了音量：“桂花巷！一条巷子！”

　　“哦！桂花巷啊！”大爷恍然大悟，“早没啦！拆了快二十年喽！现在这儿要建商业中心啦！”

　　师徒俩面面相觑。

　　他们又不死心地打听了一下“张哲”这个人，问遍了周边几家老店铺的老板，都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奇怪了……”程炎蹙眉，“就算拆迁搬走了，也不至于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师徒两人找了一下午，没有一点信息。

　　程炎拿出玉葫芦，轻声询问小薇：“你确定是桂花巷吗？有没有记错？”

　　小薇很肯定地说：“不会错的，就是桂花巷，那棵大槐树我记得清清楚楚。”

　　程瑞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问了一个关键问题：“小薇姑娘，你还记得……那场大火，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吗？”

　　小薇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哪一年……我……我记不清了……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就在昨天……我只记得我在那栋大楼里漂泊了很久……”

　　鬼魂对时间的感知往往是错乱的。

　　程炎见状，只好先让她回到葫芦里休息。

　　师徒俩回到公寓，心里都埋下了一个疑问。

　　程炎打开手机，开始搜索沈嘉木公司那栋大楼的火灾历史。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条有用的信息。

　　“师父，你看这个。”程炎把手机屏幕转向程瑞清。

　　搜索结果显示，那栋大楼所在的位置大概五十年前，确实发生过一次严重的火灾，新闻报道记载有一人不幸遇难。

　　“五十年前……”程瑞清喃喃道，和程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房门被人推开，沈嘉木下班回来了。

　　他一脸谄媚，正准备开口说拜师的事，就见师徒俩表情严肃地盯着手机。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沈嘉木凑过去好奇地问。

　　程炎便把找不到张哲信息以及查到五十年前火灾的事情说了。

　　沈嘉木也觉得很奇怪：“五十年前？那她男朋友要是还活着，现在也得七八十岁了吧？这上哪儿找去？说不定早就搬去别的城市，或者……”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意思很明显。

　　程炎叹了口气：“小薇的执念很深，如果见不到想见的人，心中的挂碍无法消除，恐怕难以放下执念去投胎。否则她也不会在那栋大楼里徘徊五十多年。”

　　程瑞清沉吟道：“看来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把实际情况告诉她。五十年的变迁太大了，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如今是否还在人世都是未知数。”

　　程炎道：“直接告诉她，就怕她承受不住，魂魄不稳……”

　　沈嘉木虽然想着拜师发财，但心地是善良的，一听这话也替小薇难过：“那怎么办？”

　　程炎又道：“我们再想办法仔细查查那个张哲的下落，哪怕找到他的后人也好。实在找不到……再委婉地告诉她，尽力帮她化解执念。”

　　三人达成了共识，决定继续追查。

　　程瑞清摸着肚子，眼巴巴地看向沈嘉木：“小沈啊，你看这天也黑了，咱们是不是该……”

　　吃大餐了呀！
　　他可是一直惦记着沈嘉木说的大餐呢！
　　沈嘉木立刻反应过来！
　　他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瞬间切换上最真诚的笑容，腰都微微弯了几分，活像个酒楼门口迎客的伙计：“程道长！程大师！您二位辛苦一天了！饿了吧？想吃什么？尽管说！是去外面五星级酒店还是米其林餐厅…….呃，那个，咱这好像没有米其林餐厅……不过没关系！咱这多的是特色的私房菜馆！看您二位想吃什么？咱是出去吃？还是叫外卖？您二位也累了，不如我叫外卖吧？我叫最好的那家私房菜的外卖送到家里来，环境安静，说话也方便！咱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您二位觉得如何？”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在外面吃显得不够亲切，还是在家好！

　　方便他深入交流，表达拜师的诚意！一定要把两位财神爷伺候舒服了！

　　程炎看着沈嘉木这过于热情的笑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好奇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看向师父，用眼神询问。

　　程瑞清人老成精，虽然不知道沈嘉木具体想干嘛，但这小子肯定有所求！

　　不过，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当然乐意。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摆出长辈的架势：“嗯……外面嘈杂，就在家里吃点便饭吧，简单点就好，不必破费。”

　　嘴上虽然这么说，程瑞清心里想的却是：快破费！说好的大餐，可千万别简单！

　　沈嘉木一听，立刻拍板：“好嘞！那就家里吃！我这就点！保证让二位满意！”

　　他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专挑贵的点，心里在滴血，但一想到未来的“钱”景，又觉得这投资值了！

　　程瑞清假装不经意地踱步过去，凑到沈嘉木手机屏幕前：“小沈啊，点什么呢？让贫道也参详参详……”

　　“道长，您看还想吃什么？尽管说！”沈嘉木把手机往他那边挪了挪。

　　“嗯……贫道看看……”程瑞清指着屏幕，“这个凉拌豆腐看着不错，清爽开胃。”

　　“点！”沈嘉木立刻加入购物车，“您还想吃什么，道长。”

　　“够了够了，简单点就好。”程瑞清嘴上说够了，眼睛却始终黏在屏幕上，手指往下滑，“咦？有拔丝地瓜啊！不知道这家做得正不正宗？”

　　“点了！尝尝就知道！”沈嘉木毫不犹豫，“您再看看。”

　　“真的够了，太多吃不完浪费。”程瑞清嘴上推辞着，目光又被一张色泽诱人的图片吸引，“哦？黑松露煎松茸？这图片看着倒是挺有食欲……”

　　这个好！这个贵！
　　这个他没吃过！

　　“点！必须点！”沈嘉木感觉心在颤抖，但手上动作没停。

　　“哎呀，小沈你太客气了，真的够了……”程瑞清一边说着够了，一边又不经意地指了七八个特色菜。

　　程炎在一旁看着自己师父的操作，觉得他太不客气了，凑上去轻轻推了推他，提醒他可以了，再点菜多的都能办酒席了。

　　程瑞清这才意犹未尽地咂咂嘴：“那就先这些吧，不够再加。”

　　沈嘉木颤抖着手点击付款，程炎凑过去瞥了眼订单，好家伙，三个人愣是点了十二个菜，摆盘都能摆出个八卦阵来。

　　点完外卖，三人闲聊等待。

　　沈嘉木心情很好，说道：“程道长，你们是不知道，你们走了之后，我们老板对我那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学着王易点头哈腰的样子，“以前他总挑我刺，今天下午居然给我倒了杯咖啡，还问我工作累不累！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都是托二位的福啊！”

　　程炎微微一笑：“举手之劳。”

　　程瑞清则捋着不存在的胡须，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

　　虽然钱包在哭泣，但沈嘉木转念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先把这两位祖宗伺候舒服了，等下拜师学艺还不是水到渠成？到时候学会法术，还怕赚不回来这顿饭钱？

　　他美滋滋地想着，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手持桃木剑，呼风唤雨的英姿了。

　　没多久，外卖送到了。

　　沈嘉木忙前忙后，把餐盒一个个打开，摆盘，又从冰箱里拿出冰镇的雪碧可乐，打开，倒进玻璃杯里。

　　他把筷子和碗摆放得整整齐齐，然后热情地招呼：“二位道长，快来坐！吃饭了！”

　　那殷勤周到的劲儿，堪比五星级酒店的服务生。

　　程炎看他忙得额头冒汗，轻声道：“嘉木，你也坐，不用特意照顾我们。”

　　沈嘉木擦擦汗，笑容灿烂：“应该的应该的！你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未来的财神爷！

　　开吃后，沈嘉木不断问：“味道怎么样？合胃口吗？”
　　程炎点头：“很好吃。”
　　程瑞清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道：“唔……还不错，尚可。”

　　太好吃了！真的太好吃了！
　　他以前在山上都过着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
　　这小子果然上道！

　　沈嘉木见气氛融洽，时机成熟，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对着程瑞清说道：“程道长！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程瑞清和程炎都看向他。

　　沈嘉木鼓起勇气：“我想拜您为师！学习道法！”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充满向往和虔诚，“自从见识了您二位降妖除魔的本事，我深深地被震撼了！我觉得这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业！不仅能帮助他人，还能维护世间正义！请您收了我吧！我想帮助更多人！”

　　主要是这来钱太快了！
　　一次五万啊！
　　维护正义顺便发财，没毛病！

　　“咳咳咳！”程瑞清一口可乐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程炎也愣住了，手里的筷子都掉在了桌上。

　　拜师？
　　嘉木要拜师父为师？

　　师父要收了他，他岂不是要成自己的师弟，要回山里修行了？

　　那他怎么办？！他的道侣计划还没开始就要夭折了吗？！

　　……也不是不行，师父和师叔不也是师兄师弟的关系吗。

　　大不了到时候他跟他们一起回去！

　　程瑞清内心也是崩溃的，收徒？带一个程炎就够他头疼的了！

　　再来一个零基础的？还得从画符念咒教起？想想都累得慌！
　　不行不行！

　　最主要是他不想回去了，好不容易逃离了宋枭的魔爪，哪儿还有在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