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你能写明白我心中的念想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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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是少数几种不会自己筑巢的鸟类之一，它们入侵被遗弃的、或者是对手的鸟巢，然后取而占之，在对方的家里筑巢。
冷光照亮了这座已被废弃多年的建筑内部夹层，蝙蝠侠举着光棒，拍了拍身上的灰，毫不意外眼前看到的一切——巨型的仿雅典猫头鹰硬币挂在墙上，周围散乱着种类繁复的训练器材和兵器。不大的空间里，他走向摆放整齐但落满了尘埃的制服，和扳机描述以及自己见到的利爪制服相比，它更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至少有四五十年的历史。
打量了一会儿说不定早已被淘汰的装备，蝙蝠侠扭过头，巨大的相框正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上面的人都戴着白色的猫头鹰面具，是企鹅人嘴里的白面具群，是童谣里唱着的猫头鹰法庭，是盘踞在哥谭市不知有多长时间的毒瘤，蝙蝠侠同他们对视了一会儿，调转目光继续探查这处秘密空间。
“你会让它爆炸吗？”女人的声音流淌在耳边。站在港湾屋外的利爪伸出手臂，供猫头鹰落下停留，抬头和禽鸟一同看向废弃建筑的第十三层。迷信的力量促使人们相信“13”是不吉利且邪恶的数字，十三个人的晚餐邀请意味着最后到场一人会死在午夜、十三号的星期五会给人们带来不可避免的灾难，诸如此类的迷信总是迫使人们避开“13”。然而最有趣的是，如果想要剥离在高层建筑中无可避免的“13”所带来的坏运气，那就需要把十二层与十四层之间的夹层修得又窄又小，把所有的坏运气都关在里面。
但是坏运气是不会被关住的。利爪摸了摸猫头鹰的头，将它放飞到夜空中，圆框护目镜中倒映出哥谭上方密密麻麻的猫头鹰群，它们正掠过城市，悄无声息地隐匿在树林之间，只为着能对蝙蝠一击致命。
“爆炸？”利爪走进第十四层，相框里夹带着的监控摄像头正为他展示着蝙蝠侠的位置，“那是为哥潭体育场准备的。蝙蝠侠可要用更高规格的惩罚仪式，以示猫头鹰法庭对他的审判——所有的猫头鹰都会撕碎他的血肉与筋骨，等到他死去的那一天，所有的哥谭人都会重新明白这座城市属于谁，这座城市的未来属于谁。”
“为了哥谭的明天！”女声压制不住兴奋，尖叫出声，“我会派人去收拾在骑士圆顶体育场附近的小鬼们的，不过他们要被关在哪里呢？关在监狱里，他们的家长是不会投出选票的。”
“猫头鹰法庭会解决一切的，诺特娃议员。如果你还想要成功竞选上市长的话，就不要再多打探你还不能知晓的事情了，不然我可不会保证法庭会对你做出怎样的裁决。”利爪看着自己的位置与红点重合，锃亮的利爪插进了被岁月腐蚀得无法遭受猛击的地板，闪着雪光的爪尖差一点就戳进了蝙蝠侠的脑袋。
“蝙蝠侠，猫头鹰法庭判你死刑！”利爪大吼着，劈砍上仅仅只靠着薄薄一层战衣充当防护的蝙蝠侠，“蝙蝠侠将会在两周之内死去，猫头鹰法庭从不食言。”
“是吗？那我或许就要成为那个例外了。”蝙蝠侠的手臂顺着浅薄的伤口渗出鲜血，随手捡起地上的斧头，“希望猫头鹰侵占的财产不会和巢穴一样脆弱不堪。”
后撤一步，利爪捂住从胳膊流出来的红色血液。护目镜里倒映的蝙蝠侠正在一步步朝着他走来，手里拿着的斧头还滴下了几滴鲜血，说不清到底是利爪的，还是斧头临时主人的。狭小的空间对于斗争总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限制，他没过多犹豫，转身撞出将坏运气牢牢锁住的十三层。蝙蝠侠紧随其后，死死咬在血液不是黑色的利爪身后。
跳进下水道，利爪头也不回地奔跑在前面，或许是受伤太重，所以总是甩不开蝙蝠侠。直到第六个转弯处，猫头鹰法庭的杀手一瞬消失不见。蝙蝠侠掏出光棒，警惕着黑暗中可能会出现的一切。
攀爬在下水道道口上方的利爪屏住呼吸，迅猛地压住蝙蝠侠撞碎薄弱的砖墙，掉进用黑暗编织出的迷宫。
“猫头鹰法庭判你死刑！”
在迷宫中停留了一天的蝙蝠侠好像又听见了这句话，猛一转头，从眼睛开始吞没的依旧只有大片大片看不到一点光亮的黑暗。不管往前还是往后，或者是别的什么方向，他看不到除了黑色之外的任何一点东西，哪怕是更深一点的黑色都没有一点存在的痕迹。
“哺乳动物、节肢动物、两栖动物……哦，还有鸟类。让我想想，除了蝙蝠之外，知更鸟会不会也在猫头鹰的猎食名单上呢？”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秘密鸟笼所在地，“不要让他们逃跑了，好好监视他们。”
一脚踹上了铁笼子，红头罩又一拳砸到上面，金属头盔和红罗宾对视着，关着他们的鸟笼子又摇摇晃晃地移动了起来，“他们会知道蝙蝠侠失踪的事情吗？算了，老蝙蝠的work alone总是会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奏效，真他妈希望下次有谁能教教他合作探案的必要性！”
“神谕他们不会不知道的，虽然她们在调查外星植物的事情。”
手脚并用的罗宾往后用着力气试图掰动栏杆，声音从咬紧的牙缝中露出，“闭嘴，红头罩！父亲需要我们的帮助！你和红罗宾虽然比上不足，但也算得上比下有余。你们就不能停止毫无意义的推测，想办法直接从这里出去吗？”
“你这样会扭伤自己的。”杜克凝重地看着旁边的利爪，心里对恐怖童谣变成真实存在的现实还有一丝不可置信，蝙蝠侠作为传说存在的时间可比这首奶奶年轻时就听着长大的童谣要短得多，“这里可没有医生当后援。”
松开栏杆，罗宾逼近牵头成立罗宾青少年团队的领头人，“闭嘴，外行。任何构造都有弱点，只等着一发击破。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冒牌货？红头罩和红罗宾到底在准备什么？”说罢，他又抬起头，看向上面的机械机关，“应该就是那个东西在控制着这些牢房移动，但我没办法确认，除非我能看得更清楚一点！但我没法看得更清楚，除非我能出去或者有个望远镜！”
“如果我现在能有个万能腰带。”双手搭在铁笼上，罗宾望着外面缓慢移动的鸟笼，“我现在愿意为了万能腰带杀人！只要有了它，从这里出去只会是一件小事情，远远称不上是什么困难。”
“谁不想要呢？现在看不到理子他们，只希望现在一切情况都还好。”
“别操心其他的外行冒牌货了！为什么你不让自己变得有用点，然后帮助我解决这里的守卫。等到离开了，所有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听着下面罗宾不断嚷嚷的话，红罗宾吐出一口浊气，臂上的投影电脑依旧毫无用处。放弃从携带的电子设备上寻求突破口的可能性，他说，“头罩，还是没有办法突破屏蔽。我们只能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红头罩望着下面的出口，长久地望着。
踩着滑板滑在回家的路上，帕维尔在和芮妮解释为什么收养自己的人永远不会回来后，她才愿意相信美俄混血不会再作践自己的身体，至少不会顶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缝合线冲到哥谭处处都有的惊喜当中去。而对于自己的解释，帕维尔只是隐瞒了一部分的事实，比如他和他的收养人之间压根没有办理收养手续，算不上有正式的收养关系，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张不会有人去查的证件上的——□□的人手艺高超，只要不核对纸质档案，就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手臂夹着滑板，帕维尔走出电梯，一直到公寓门口，他的目光才敢挪动到对面也许尘封了几百年的门上，里面说不定会有睡美人、白雪公主、阿拉丁神灯或者别的什么童话，但不会有一个他想要的故事了，应该这么说，从头到尾都不会有这么一个故事。
合上公寓大门，帕维尔最后再看了一眼根本不会有人在里面的、属于韦恩集团COO的公寓房门。这个社会就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歧视，从人种到性别，再到爱好、性取向，难道他被叫斯拉夫机器人的时候还少吗？
“Eyes blue like the Atlantic and I'm going down like the titanic.”
“那像大西洋一样蔚蓝的眼睛，使我像泰坦尼克号般不受控制地沉溺其中。”
扯下耳机丢到收纳垃圾桶里，帕维尔看见阳台秋千中间桌子上自己没来得及收拾的水杯。坐在秋千上，他的脑袋里清晰地记着那双像一只小鸟一样的眼睛，眼尾带着微不可察的愁绪与焦虑，但又极力舒展浅淡的笑意，他多希望自己能是一根专供小鸟停歇的树枝，这样说不定就能弄清楚对方心里想的所有事情。
“ПоэтессаГотэма, роднаямояпоэтессаГотэма,сумеешьлиты заглянутьвмоидумы?（哥谭诗人，我可亲的哥谭诗人，你能写明白我心中的念想吗？）”诘问着静默守候米勒港的全景落地窗，帕维尔蹲在她的前面，手指在玻璃上轻轻地写着某个人的名字。
他向来是爱看免费的大烂片以此来告诫免费的不仅很烂，而且会很贵，贵到不过三万天的人生会被毫无价值地浪费两三个小时。可他有些时候，在不属于雇佣兵扳机的深夜，会找一些不作为烂片存在的好片子。他对有一部电影记得很清楚，有个人在玻璃上写下一串公式，而原型人物在推文上吐槽不会有人在玻璃上写公式的。
可是有人会在玻璃上写名字，帕维尔的指尖轻轻擦去了在心里翻来覆去有三万天那么多的名字，现在该轮到扳机的时间了——哥谭通行证还没拿到手，哥谭老大可不能带着朋友们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你能写明白我心中的念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