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And the trigger is of lo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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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布鲁德海文义警奇妙制服发出的蓝光，扳机端详悬挂无名氏尸体的墙壁，语气因为这段时间怎么都绕不开的猫头鹰法庭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听起来就像是将要犯罪的监牢预备役：“盯上我了？那看来我确实做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惹怒了他们，总不至于是我在莱克斯实验室的时候被发现了吧，我更宁愿相信是没打过我的利爪要报复我，谁知道猫头鹰是不是记仇的鸟？或者按照哥谭童谣来讲，说不定有部分猫头鹰已经被我送到黑门监狱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去了。这么一说，好像还是我先招惹了他们。Ojalá su deseo de venganza no sea tan pesada... o al menos que no me reviente del todo, viejo.（希望他们的复仇心不要太重，至少不要把我压垮。）”
“做点好事总是会被坏人报复的，但很快他们也会付出代价的，毕竟邪不压正。”站在雇佣兵旁边的夜翼也看清了对方脸上聚起的杀意，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却意外碰到了扳机背着的狙击枪，只得咳了咳当作无事发生，“或许我们去翻一翻你的吊路灯名单？”
“哥谭老大验过无名氏先生的血吗？”
听到雇佣兵对蝙蝠侠的称呼，夜翼这下不得不将手臂搭在扳机的肩膀上，顺着对方明显想要岔开话题的问题说了下去，“当然验过了，但是——”他看着扳机绷紧的下颚，熟悉感又猛地窜了上来。最后一次试探，就最后一次，他还是怀疑帕维尔和雇佣兵有着某种联系。
“但是什么？”伸手擦了擦白线圈出的无名氏尸体悬挂位置，扳机戴着的战术手套捻了捻染了血的细灰，看着黑得不正常的血迹隐隐想到了些什么，“蝙蝠侠发现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然后你要把秘密告诉我吗？”
被扳机注视着的夜翼表现出一副被说中了的表情，心虚之中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意味，可想而知这会是多么难言的秘密。多米诺面具之下的嘴唇拉成一条直线来抗衡扳机若有所思的探究表情，但他最后还是如了双方的愿将其吐露出来：“我们在无名氏先生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个人的DNA，和血液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我会用情报和你交换的。”
故作为难地左右看了看房间，夜翼确定黑暗中不会有什么突然蹿出的鸟类，不会是红头罩或者红罗宾或者罗宾，猫头鹰法庭的利爪更是最好不会出现在这里的。用谨慎为难的态度吊住戴了金属面具还要戴多米诺面具、甚至在下面还要再加上一层易容的扳机，夜翼握住对方肩膀的手掌加重了力气，好不叫人随意就脱离自己的掌控：“这个人说不定你也认识——我听说最近GCPD和BPD在联合调查无名氏有关的连环杀人案，而你正好在帮你的线人找线索，你的线人是叫做帕维尔·霍洛多夫吗？”
BPD、帕维尔·霍洛多夫，两个词轻轻一撞就让扳机脑袋里浮现出来一个名字，怔愣一下的反应显然没有瞒过夜翼的眼睛。
义警听到自己的心在跳个不停，扳机过分熟络GCPD的人事组成了，仅仅只是一些关键词就让对方轻而易举地想到答案，一瞬间的诧异表情简直完美地出卖了雇佣兵，但他没有选择对峙，而是压制住迫不及待的声音说：“理查德·格雷森。你知道的，布鲁斯·韦恩资助蝙蝠侠的行动在哥谭算不上是个秘密，这次查出来的有关人物是他的养子——蝙蝠侠正在暗中收集证据，打算赶在韦恩察觉之前就事情的全部都查清楚。”
“哥谭老大是个公私分明的好人。”摸了摸僵硬的下巴，扳机瞥了一眼夜翼，没从对方的下半张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心里忍不住琢磨怎么罗姆侦探会和无名氏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没有开口对自己说过，他可不相信是不知道案情或是没机会，自己整理的案件卷宗可是拜托芮妮拿给临时搭档看了的，更别说至少今天他们就有整整一个下午都泡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从组成临时组合起，他和迪克就几乎游荡在外面，称得上是无人管束了。
顶了顶腮帮子，扳机后知后觉意识到糖果的过度甜蜜带来的是他口中挥之不去的苦涩，也许只是对方都忘记了见过无名氏——但为什么并不亲爱的无名氏指甲缝里会有迪克的DNA？想不通，但他愿意用手上所有的情报去换一个秘密的原因，“所以蝙蝠侠先生查出了什么东西吗？哦，等等，他不是才回来吗？你用没结果的情报糊弄我！”
“你知道他回来的消息？”夜翼跟着不可置信地提高了声音，他忍不住松开手歪下头，试图从扳机多米诺面具下窥探对方，“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和蝙蝠侠就先有了一个私人的联络频道？我以为拿到你在内网上的所有联系方式就会是全部了！他还先联系了你，告诉你回来的消息？”
“如果频道真的是我的，我想我现在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意识到什么的夜翼合上了嘴，重新勾住了扳机的肩膀，“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在这条情报上骗你，它是有结果的。”
“所以结果是什么。”往后退了一步，扳机扯了扯自己的兜帽，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布鲁德海文的义警这么热情，还是说自己变得敏感了？也有可能是大西洋的海风能吹拂到整个哥谭吧，又想起来那双蓝眼睛，帕维尔忍不住咬了咬舌头，然后重新看向夜翼，“我也向你保证，我给出来的情报会是有用的。”
窗外的利爪安静地听着两个人交换情报。自称为萨姆·斯特吉斯的无名氏是怎么在新哥谭计划发布会上抓住了理查德·格雷森的手，而他又是如何着急忙慌地逃离紧追不舍的媒体导致无名氏的指甲缝里嵌入了韦恩养子的DNA。钩住锈迹斑斑的铁架楼梯，利爪悄无声息地翻身蹲在上一层，恰好避过了走到窗户的夜翼。
“你的情报呢？”他又拍了拍自己的右手臂关掉蓝鸟发出的光，转过身，双手撑在窗框上，又一次封锁了随时可能察觉秘密身份被知晓的扳机的逃跑路线。倒不是说非要问个究竟，只是总不想扳机莫名其妙，又像上一次一样离开，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自己是个法国人，美俄混血也会有巴黎热病吗？
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的扳机很快回想起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看到过——前不久，他和夜翼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样，不过他的耳机咕噜咕噜滚到自己脚底下被一脚踩碎了，过分开怀的歌一下就飘荡出来，打得他措手不及。想到这里，扳机抬手摸了摸挂在自己右耳上的耳机，稳稳地，没有一点要落下来的迹象，“你到底是在哪里听到帕维尔·霍洛多夫这个名字的？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俄国名字会和我挂钩。算了，我猜肯定是你太想要雇佣兵的情报来源了，我指的是除了мэр之外的。非常可惜的是，指甲缝里的DNA还换不来我的线人名单。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最近在调查谁。”
“调查谁？”
“She will pull the trigger on you.”
“她的爱是枪，”
“And the trigger is of love.”
“将要狙击你的心脏。”
这次听的歌和上次的不一样了，扳机拍掉手上的粘腻腻的灰，不正常的黑色还是让他有点在意，“说不定你也认识呢。一个愿意帮布鲁斯·韦恩挡刀的家伙，你没什么理由不认识吧，尤其是作为蝙蝠侠的朋友。”
等等，这样似乎就能解释为什么夜翼听说过帕维尔·霍洛多夫这个名字了，蝙蝠侠的朋友不会不去关注蝙蝠侠的资助人的，所以作为GCPD的探员，帕维尔进入到他们的视野真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但是，还是有点古怪啊。扳机看着挡在窗户前的夜翼，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为什么会觉得雇佣兵扳机和帕维尔有联系？还是在怀疑了吧。
“你应该认识吧？”扳机试探性地将问题踢回去，等待着夜翼二选一的答案，如果说了林肯·马奇的名字，就是确定自己是帕维尔了吧。他的语气平平，听不出来半点紧张，战术手套倒是在依旧留着布鲁斯·韦恩死亡信息的墙上划来划去，似乎要把那一点亚麻籽油从灰尘里面抠出来一样。
“林肯·马奇吗？”夜翼接的很流畅，像是早早的就把答案准备在嘴边，就等着扳机反问，“他有什么问题吗？据我所知，他现在好像还在医院里面养伤吧。”
有问题，而且不止是他。哥谭云层被风带走的一瞬，扳机看清楚了夜翼脸上的表情，是疑惑，是不解，是胸有成竹，还是猜到了自己身份的难掩的笑。他现在要想想办法把这一茬糊弄过去了，是什么时候出的破绽呢？刚才哪个瞬间让自己的反应变迟钝了？千回百转的思绪被影影绰绰的黑暗掩饰，扳机打了个哈欠，“是啊，怪就怪在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被扎了一刀子要住那么久的院吗？韦恩摔断腿也没有住那么久的院吧。”
等待着扳机继续说下去，夜翼专注地看着雇佣兵，脑袋里不停地比对着扳机又在哪些地方做了手脚让体型产生了变化。
“好吧好吧，卖你个人情。”扳机扯出一个笑，挂在脸上，“你要向我保证，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面。”
夜翼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是怎么联系上托马斯·杜克的吗？我当时是不是说了自己有个GCPD的雇主？”一边想着怎么把话编下去，一边从斗篷内包里掏出小袋子，打算装一点墙上黑得不正常的血进去，扳机专心致志地做事情，嘴上只能迫不得已的让帕维尔的日常生活变得麻烦一点了，“就是你说的斯拉夫小机器人把我的联系方式交给他的，不然一个青少年怎么可能联系上通缉名单上的人？”
“他怎么会和——”夜翼刹住声音，想起来扳机说的跳车跳桥跳水，再算了算时间，那不就是自己担心小帕伤口所以把人送上巡逻警车，拜托巡警把人带回GCPD的那一天吗？他抬起头，想看看雇佣兵的脸，但宽大的兜帽把扳机挡得严严实实，“所以帕维尔真的是你的线人？”
“不要这么惊讶，你都有猜测了。”扳机装好两袋混着墙灰的血，将其中一袋抛给布鲁德海文的义警，“我只是肯定了你的猜测而已，所以帕维尔是我线人的事情一定要烂在肚子里面啊，毕竟愿意给我当雇主的线人可不多了，真害怕我的仇家找上门给人抹脖子了。”
“对了，其实就算帕维尔不给杜克我的联系方式，我估计聪明的青少年也会在别人的帮助下找上门的。”布鲁德海文的义警、BPD，有谁还不知道哥谭和布鲁德海文的距离只需要开车不超过一小时就能到达吗？姊妹城市可不是白叫的。扳机拍了拍斗篷内包，寻思明天就在讨人厌的BPD里面找一找有没有可能会是夜翼的家伙，“我可真不敢相信，林肯·马奇会觉得我是个比蝙蝠侠更好的合作对象。我都怀疑他的眼睛瞎了，青少年和雇佣兵算是什么搭配？他以为在拍电影吗？等我转型成导演了，我也许会考虑他的想法的。”
“好咯，再见，布鲁德海文的义警。”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And the trigger is of lov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