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角和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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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水叠山真君很快把手拿开，继续同留云等人商讨灯会的事。
乔兮揉着肉乎乎的脸，抬头冲身旁的摩拉克斯笑了一下，摩拉克斯只是看她一眼便走了，他走在最前面，没有多余的表情。
乔兮揉着脸，顿顿地看着摩拉克斯的背影，
他的身影颀长，好看，仿佛是建模那般的，从脊背开始就散发着力量感。
长长的发尾随着步伐晃动，从后面，能看到一侧的单边流苏耳坠。
乔兮不自觉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她没有耳洞，但被寒风吹红的耳朵轻轻一捏就很疼，她给自己捏疼出了声。
她轻微一声“嘶”，走在前方的摩拉克斯脚步不禁微顿，但也只有一瞬间，便继续按着原先的步伐走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回到了住处。
*
洞府前，乔兮蹲在树下，盯着什么东西看。
正在弄机关的归终注意到了，她悄咪咪地走到乔兮的身后，“嗖”的一下变出一朵蓝色的琉璃百合，在乔兮面前晃了一下后，别在乔兮的头上。
乔兮被忽然出现的花吓到，“哇啊”一声叫了出来，等看清来人，又笑了。
她摸了摸头上的琉璃百合，问归终：“归终姐姐，你怎么忽然出现了？”
归终蹲在乔兮的旁边，发现乔兮原来是在看地上的两只甲壳虫。
她歪头看乔兮：“我好奇你在看什么呢。”
乔兮笑了笑：“冬天还能看到这虫子，真稀奇。”
“可能是在仙人洞府边上的原因。”归终说。
“归终姐姐，你见到移霄师傅了没？从刚才就不知道他去哪了。”
“应该是与留云弄烤架机关去了，今天大家凑在一起，晚饭要吃得有些花样。”
归终说着眯起眼笑。
乔兮从这段话里提炼出两个字“烧烤”。
烧烤！一群人热热闹闹围在一起烤肉吃饭。
乔兮笑了，她喜欢。
归终要去跟马科修斯忙别的，临走前，她还不忘捏了下乔兮的脸。
等归终走后，乔兮揉了揉自己的脸，心想，难不成自己真的胖了？
怎么个个都对她的脸那么感兴趣。
甚至连摩拉克斯都有点。
乔兮摇摇头，摩拉克斯不一定，毕竟当时摩拉克斯是拿棍子戳的，没有直接上手捏，不算。
那，摩拉克斯到底想不想捏？有没有也觉得她胖了？
乔兮不知不觉地就产生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想到摩拉克斯，乔兮转身看，除了理水变成的仙鹤在高处的岩石瞭望，所有人都去忙了。
摩拉克斯去哪了？
从林间之后，她就没见到他。
乔兮于是站起来，转身往洞府那边走。
她没有仙法，在留云师傅那里属于纯添乱，但在这呆着也无聊，既然晚上有烧烤，她可以帮着准备一些食材。
草莓还没摘呢。
说到找食材，乔兮忽然想，要不要喊摩拉克斯一起去？
如果他现在有空的话。
走到洞府门前，乔兮对着山上的理水叠山真君喊了一声。
理水化成的仙鹤飞下来，他收起翅膀，低头问：“怎么了？”
“师傅，你帮我开一下门。”
乔兮指着洞府的封印。
理水知道这丫头现在没有仙法，进不去，于是便给她打开了。
乔兮跟理水说了声“谢谢”后小跑进洞府。
理水站在洞府外，等乔兮进去后才忽然想起，帝君在里面。
而不久前帝君交代过，他需要在此处养神片刻，不要轻易打扰。
帝君一般独自养神时，往往会显出龙态。
这是相当私密的状态，帝君不愿轻易示与旁人。理水也没见过，只是听说。
他们这些仙人对帝君向来恭敬，在此情况下，除非有重大事件，谁都不敢贸然打扰。
都是因为刚刚的乔兮过于理直气壮，理水才一时疏忽。
可他现在想给乔兮拉回来也来不及了。
只求等会帝君若真被乔兮撞见私隐，要发火时，这小姑娘能承受得住威压。
理水又想到移霄对乔兮的爱护程度，为了让移霄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别过于心疼，他要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移霄。
*
乔兮对洞府里幻化的天地轻车熟路，只不过今日有些奇怪。
就比如这里的光线都莫名地添了一层金光，空气中弥漫着很淡但很明显的香气。
洞府这里平时也有香气，大约是莲花的清香或者石锅里的饭香。
现在的香气乔兮形容不出来，她只能感受到是一种清心寡欲的木香。
湖心亭是通往洞府其他仙境的必经之处，而要想到湖心亭，必须踩着那种软趴趴的莲叶。
乔兮站在湖边，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很不好踩的荷叶，她开始思考为什么非得去找摩拉克斯？
不找也不是不行。
这样想着，乔兮扭头就走，等走到洞府出口时，她意外地发现里面的封印也给封上了。
乔兮“诶”了一声。
以前为了方便她离开，里面都是不封上的，只有外面为防止生人闯入才封。
怎么现在里面也封了？
乔兮认为是理水叠山真君不太懂这里的门道。
可如今看来，不找摩拉克斯不行了，不然她只能蹲在门口，等人来把她放出去。
她于是又跑到湖边，深吸一口气，踩上脚感很差的莲叶。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摩拉克斯盯着扎了半天马步的原因，这次她感觉荷叶比以前稳一点了。
在莲叶载着她朝湖心亭缓慢移动的时候，湖心亭内的人微闭的双眸睫毛轻动，似有察觉，但由于对方力量强度他几乎感觉不到，便神色自若地继续闭着眼。
随着距离的靠近，原本还淡淡的香气越来越浓。
就像是平时一直内敛含蓄着的香气，在无人处，不再克制，任由它自由发散那般。
荷叶快要靠近的时候，乔兮看清了湖心亭里的画面。
那是一个乌发长散的男人坐在石桌旁，胳膊放在桌子上，手指散漫地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摩拉克斯？”乔兮在心里想。
可同时也愣住，因为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摩拉克斯。
此刻的摩拉克斯衣领微张，不似以往那般一丝不苟。还有着一对金色的龙角，以及脸上皮肤隐隐可见的龙鳞。
而且她还注意到，在摩拉克斯的衣摆下，隐约可见的，是盘曲着的长长的龙尾。
乔兮：！
她好像看到了别人的隐私。
乔兮打算赶紧跑，然后就堵门口等着谁路过给她开门。
她于是蹲在荷叶上，试图用手当船桨，划回去。
很遗憾，她一介凡人，怎么能跟有仙力的荷叶抗衡。
乔兮心里充满了无语，她居然输给了一个植物？
荷叶没有任何负担地带着她靠岸了，水花轻微的撞击声，乔兮吓了一个激灵，她怕吵醒了摩拉克斯，于是小心抬头，还好摩拉克斯仍旧闭着眼，看上去睡得很沉。
乔兮小心地舒了口气，她蹑手蹑脚地踩上岸，然后趴在岸边，把荷叶小心地转个方向，打算重新开溜。
可偏偏这个时候，香气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让她心里临时地就生出了一个歹念：她想近距离看一下龙角。
毕竟以前只听过没看过，刚刚就那一眼只觉得好看。她真的很好奇，到底长什么样子。
反正摩拉克斯睡得沉，她这样都没吵醒，那看一眼没什么吧，又不摸。
乔兮把荷叶转好方向后，再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她一小步一小步，挪到摩拉克斯身边。
摩拉克斯坐着，她站着。
这样俯视摩拉克斯还是有点不习惯的，再加上现在的摩拉克斯在睡觉，乔兮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总有一种趁人之危的负罪感。
她慢慢地往前弯腰，又怕呼吸会落在龙角上，于是屏住呼吸。
摩拉克斯的龙角是很高级的金色，上面有复杂的纹路。
乔兮一时看入了神，没有注意及时换气，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憋到脸红，赶紧捂着嘴巴，缓慢地大口吸气。
看完了龙角按理说应该离开的，可乔兮发现这人啊就不能太做亏心事，不然很容易得寸进尺。
因为她还想知道龙鳞长什么样？
可摩拉克斯戴着手套，唯一能看到龙鳞的皮肤是他的脸。
但此刻的摩拉克斯长发是散着的，微微垂下，遮住了她的视线。
若想看清，需要蹲在摩拉克斯的身前，仰头看。
太冒险了。
尤其是乔兮只往那看一眼就能看到摩拉克斯微张的领口。
她不能干这样的事。
但，不被发现的话没什么吧？只要她不告诉摩拉克斯就好。
“可真的很羞耻啊，不能干这样的事。”
乔兮小声嘟囔自言自语几乎是气音，微弱的声音甚至比不过隐隐的水声，但她不知道，在长发遮住的，她看不到的脸庞上，摩拉克斯微微压下的唇角。
“可是，真的很好奇啊！”乔兮在心里打气，最终，好奇心战胜了一切。
她小心地绕到前面，慢吞吞地蹲在摩拉克斯身前。
周围淡香氤氲，湖面荷色荡漾。
就在乔兮抬起头的刹那，摩拉克斯不紧不慢地睁开眼，跟她对视。
他琥珀色的瞳眸里没有了乔兮所熟悉的沉稳，反而是被一种睥睨天下却又云淡风轻的不羁所替代。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角和尾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