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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魔界杀戮试炼场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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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食之皆无毒,但若混合在一块儿,再以秘法炮制便会变成无色无味可令魔族失去意识的迷药。
这法子不是它从别处学来的,是它早年间为了酿酒,在六界试验不同材料时无意间发现的,也正是它迷倒第一批进入试炼场的魔族所用之物。
酒商王子心中踌躇,犹豫不决,迟迟未饮。
七公主呛声道:“六姐姐好意命你品酒,你怎敢不领受?当真与你那不知好歹的娘一样下贱。”
除了谢归槿略带埋怨叫了声:“七妹妹。”
其她的魔对此七公主所言,并无反应。
酒商王子听了七公主这话,尚未觉得屈辱,倒是先反应过来,方才席间众魔都饮下此酒,虽然它们魔力强悍,但也不至于毫无影响,想来是酒中虽有冥夜兰、芸眠芝,但未经秘法炮制并无功效,是它心虚方寸大乱,才举止失当若来怀疑。
想到此处,酒商王子爽朗一笑道:“六公主所赐,岂敢不从,方才是下官沉浸酒香,还请诸位王子、公主莫怪。”
说着,便要将酒饮下。
谢归槿指尖轻扣酒杯,嘴角勾笑,仿佛善意提醒道:“你确定要喝?你这杯酒跟我们方才喝的可不一样。”
九上王子瞳孔猛然一缩,手顿住,定了定神,它将酒盏放回托盘,跪到在地道:“六公主这是何意?下官若是有不妥之处,六公主责罚便是。”
“你当真不知本宫是何意?”谢归槿收起笑意,冷然问道。
酒商王子脸色骤白,强笑道:“下官愚钝,还请六公主明示。”
谢归槿起身,缓步走道酒商王子面前道:“那你知不知道本宫前几日遇刺,竟是无意间替你挡了刀?”
“这——”酒商王子心头一颤,额角渗出冷汗:“我实在不知,六公主之恩昊天罔极,下官必定结草衔环报答六公主。”
“咯咯咯,”谢归槿笑起来道:“你还未查我所言真假,便要报答我了?”
“六公主千金贵体,金口玉言怎会诓骗下官,”酒商王子抬眼注视着谢归槿,语气诚恳。
谢归槿恶魔低语:“可我听说,那场刺杀本是你自编自导,是本宫坏了你的好事。”
“绝无此事,定是栽赃,还请六公主明鉴。”酒商王子攥紧双手,大声否认。
“栽赃?”谢归槿端起方才酒商王子放到托盘上的酒盏,目光扫过酒商王子发白的脸,轻笑道:“那这酒中冥夜兰、芸眠芝制成的迷药也是旁的魔陷害你?”
酒商王子喉间发紧:“下官、下官不知六公主您在说什么。”
“不知道?”谢归槿笑面如花:“呵呵,不要紧,送你到魔律殿去,想必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酒商王子额间冷汗滑落,声音发颤,抓着谢归槿衣摆,苦苦哀求:“六公主,我,我认罪,您,您别送去魔律殿,求求您了。”
谢归槿打掉酒商王子的手,施施然回到主座,开口道:“说说吧,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我,”酒商王子突然化出一把魔刀,腾空而起,直扑谢归槿。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挡在了谢归槿面前。
来得正是薛临川,魔刀直接插入他体内,鲜血瞬间将他竹青色的衣袍染红一片。
谢归槿冲上前扶住薛临川正在倒下的身体,和他一起倒地。
她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忘记了这是魔界,不管不顾颤声道:“薛临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我都安排好了,它不一定能伤到我。”
随着谢归槿的话音,殿内机关、魔将迅速将酒商王子擒拿。
薛临川嘴角渗出血迹,露出一抹笑意道:“我知道,可我,可我不敢赌,你没事就好。”
他半躺在谢归槿的怀里,艰难将右手抬起,费劲去摸谢归槿的脸。
“你别说了,我给你治伤。”谢归槿眼含热泪,连忙抓住薛临川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归槿,我恐怕要死了,求你到下一个世界帮帮忙,把楚疏月救活,是我对不起他,我实在无能无力,求,求求你帮,帮帮我。” 薛临川一边说,一边咳嗽,血沫大团大团吐出。
谢归槿泪流满面,浑身都在打颤,她抖着嘴唇:“好,我答应你,你,你别死。”
薛临川眼神涣散,弥留之际带着点委屈,小声问道:“归槿,我之前不敢问你,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了呢?之前我追随你到各界,你没有生气啊,为什么现在气到不要我了呢?”
为了听清薛临川的话,谢归槿将身子压的极低,附耳在薛临川嘴边,闻言只觉五雷轰顶。
她微微抬头,紧紧盯着薛临川毫无血色的脸,失声叫道:“你说你一直跟着我指的是从这个世界开始,不是现实里?”
也不知薛临川听没听到,他头一歪,没了气息。
谢归槿见状,心神大乱,周身魔气四溢。
殿中响起好几道不同的声音:“王妹”、“王姐”、“公主”。
最大声的是谢归槿神识深处的系统:“宿主,你冷静,你冷静啊!”
谢归槿充耳不闻,眼见暴涨的魔气就要毁了整个宫殿。
下一瞬,万里之外的仙界,一双通红的眼睛睁开,正是因任务时间已到被强制传送的谢归槿,她顾不得看周遭环境,嘴里叫着薛临川的名字,直奔魔界。
魔界,殿中众魔望着还紧紧抱着楚舒月的六公主,见它忽然神情一变,收敛了魔气,众魔都松了口气,谁也不想领教六公主发狂之下的无差别攻击。
不少魔心里想着:“看不出来啊,王妹/王姐/公主对这个凡人还有几分真情。”
“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利用这一点,”有些王子、公主已经想到了这一步。
却没有魔开口劝六公主:“节哀顺变”之类的话,生怕刺激到她再次发狂。
殿内鸦雀无声,殿外传来“咚咚咚,”的响声。
众魔扭头向后看,只见一只雪白的兔子一阵风般从它们眼前跳过,冲到了六公主、楚疏月面前,发出“吱——!吱——!”凄厉惨叫。
正施法给楚疏月输送魔气的六公主无暇搭理。
殿中,众魔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哪来的兔子?
八王子凝神细看,诧异道:“这不是仙界广寒宫嫦娥仙子的玉兔吗?怎么跑这来了。”
众魔齐刷刷看向奋力往楚疏月身上蹦的兔子。
九谢归槿疑道:“你确定?那只兔子很安静的,我从来没听它叫过。”
“你听过吗?”九公主用手肘捣身旁的十一王子。
“没有,”十一王子一边伸着脖子看兔子,一边道:“不过八哥见天往广寒宫跑,它可能听过吧。”
众魔闻言又纷纷看向八王子。
八王子气急败坏道:“看什么看!爱美之心魔皆有之,我就是爱慕嫦娥仙子,怎么了?不行吗?”
“行,当然行,”素来与八王子不合的十五王子嘲笑道:“但是八哥,你也追求了嫦娥仙子数百年了,怎么还没抱得美人归?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的就是八哥你吧?”
“你!”八王子起手一团魔火砸向十五王子。
十五王子闪身躲过,手心幻化出一把藤条直抽八王子面门,叫嚣道:“来呀,谁怕谁。”
场面一片混乱,一盏茶后六公主施法结束,它一手搂着楚疏月,一手抓住发狂的兔子,沉声道:“谢归槿?是你吗?”
“呜?”兔子谢归槿终于意识到她现在不是人,她冲着六公主怀里的楚疏月:“吱——,呜——,呜噜呜噜......”一连串兔语。
六公主听不懂,但它准确判断出来谢归槿的意思,安抚道:“你别急,他没死。”
“呜呜呜?”谢归槿不再跳窜,用前爪扒拉六公主衣摆。
六公主笑了笑:“真的,没骗你。”
谢归槿长长舒了一口气,歪在一边摊成一张兔饼。
六公主将楚疏月交给魔女送回它的宫殿。
不理殿中混乱,六公主亲手抱着兔子谢归槿回寝宫了。
它把兔子放到楚疏月的枕头边,问已诊断完的魔医道:“他怎么样?”
“回公主,”魔医拱手道:“楚诡师无大碍,公主救治及时,护住了他的心脉,修养一段时间会好的。”
“只是......”魔医眉头拧成个大疙瘩,迟疑道。
兔子刷的一下,仰起头。
六公主对着魔医不悦道:“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魔医忙道:“卑职诊断时,楚诡师好像曾断过生机,可他以现在的状态不应如此,卑职医术不精,实想在不明白。”
“那就好好提高医术,”六公主没好气道:“行了,最近你就守在他身边,直到他痊愈。”
“是,”魔医躬身应道。
六公主又问兔子道:“你留下?”
兔子形态的谢归槿努力点着兔头:“咕咕咕。”
“那你留下吧,我去处理后续,”六公主说完,赶去魔律殿旁听对酒商王子的审问。
谢归槿和留下的魔医大眼瞪小眼。
魔医伸手想摸谢归槿,嘴里说着:“好可爱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