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震惊 ...
-
安娜安静地听完朴院长声情并茂的诉苦，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既无得意，也无同情，仿佛听到了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她只是等对方说完，微微点了一下头。
“理解。”她简短地回应道，仿佛对方刚才说了一大堆，她的反馈只有这两个字。然后，她把话题拉回正轨：“既然合作方向达成初步共识，那我们来谈谈顾问费用。”
朴院长立刻收敛起诉苦的表情，换上一副精明的商人脸：“您说！您尽管说！您这样的人才……哈佛归来的大才女！千金难求！课时费我们一定按照最高规格……”
安娜抬手，动作不大，却如同按下暂停键一样有效，再次打断了朴院长可能开出的高价试探：“不需要最高规格。我有我的评估。”
她的声音依旧冷静无比，“考虑到我顾问身份的特殊性、稀缺性、课程的高端定位以及我对中心整体品牌价值，尤其是在重建家长信任方面的潜在巨大提升作用……我的基础课时费要求是……”
安娜清晰、缓慢、不带一丝犹豫地报出了一个数字。
朴院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小眼睛骤然瞪大，倒吸了一口凉气！安娜报出的这个数字，比他中心目前薪资最高的金牌讲师还要高出整整五倍！甚至远远超出了他刚才心里预估的“顶格价”！这简直是在挑战他心脏的承受极限！
“李……李老师……这……这……”朴院长结巴了，脸涨得通红，肥胖的身体在宽大的老板椅里不安地动了动，“这个……是不是有些……呃……这已经不是课时费的问题了，这……您一个月的顾问费，能顶我们中心好几个全职老师……我们这……”
安娜微微挑眉，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其浅淡、近乎淡漠的笑容，眼神却锐利如刀锋：“朴院长，您刚才抱怨的情况，核心问题是什么？是中心缺乏真正能支撑起顶级教育这块招牌的金字塔尖人物。我的顾问费，并非仅仅为我的授课时间支付。它包括了但不限于：哈佛双料学位的授权背书、我的专业学术眼光所筛选出的核心课程设计能力、能吸引并培养出下一个成功案例的体系化方案、对我本人形象、人脉资源以及未来潜在影响力的调用，虽然我本人目前不直接参与商务，以及——”
她刻意顿了顿，目光如电直视朴院长变得有些躲闪的眼睛，“最重要的是，我能迅速为您挽回流失的高端客户、重建因我离开而严重受损的明志未来在顶层生源市场的信誉和号召力。这笔费用，是在为危机止损，更是为未来的增长潜力投资。您认为，中心高端课程学费的上浮空间有多大？核心生源带来的口碑裂变效应价值几何？家长信任的回归值多少钱？”
她句句诛心，每一个问题都像重锤砸在朴院长的心头。安娜不是在恳求加薪，她是在用冰冷的商业逻辑为他算账！
朴院长的冷汗瞬间从额角冒了出来。他张着嘴，想反驳，想压价，但安娜的话像精确的手术刀，切中了他内心的焦虑和渴望。是啊，中心规模大了，成本也高企，但营收的增长点在哪里？中低端市场早已饱和甚至内卷，唯有顶尖生源的市场才是真正的黄金赛道。而这黄金赛道的入场券，安娜手里就握着关键的几份！失去她的这几年，高端市场的溃败，难道还不算警示吗？
就在朴院长心绪剧震、天人交战、艰难地试图找理由再压一压价格之际，安娜做出了最关键的一个动作。她没有再言语，而是平静地将右手再次伸向了桌上那个Valextra手拿文件袋。
朴院长的目光立刻被吸引，心脏也随之揪紧。这次里面是什么？合同草案？能施压的筹码？
安娜的手在文件袋里摸索着，动作慢条斯理，如同在进行一场神秘的仪式。然后，她没有拿出任何文件，而是缓缓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感，从文件袋中抽出了两本硬皮文件！
它们不是书。
它们比书更厚重、更挺括。
封面是深邃的学士深蓝色和肃穆的硕士墨绿色，触感温润如皮革，绝非普通纸张。
在朴院长死死盯着的目光中，安娜没有将它们完全展开摊在桌上，那似乎会削弱它们的份量，而是如同展示家族珍宝般，用双手捧握，仅将封面和包含核心信息、印有红、深红的哈佛盾徽和烫金字体的学位名称的部分，稳稳地、近距离地呈现在朴院长眼前！
第一本：
封面顶部居中硕大的字体：HARVARD UNIVERSITY
醒目的、繁复精美、线条锋利的深红色盾形校徽在左侧，如同魔法封印般夺目！
下方写着：
AT CAMBRIDGE IN THE COMMONWEALTH OF MASSACHUSETTS
THE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acting on the recommendation of the Faculty of Arts and Sciences and with the consent of the Honorable and Reverend the Board of Overseers, have conferred on
ANNA LEE
下方略小字体：
the degree of Bachelor of Arts in Philosophy
Magna Cum Laude
With all the rights, honors, and privileges pertaining thereto.
In witness whereof, by authority duly committed to us, we have hereunder placed our names and the University seal on this twenty-fifth day of May in the Year of Our Lord two thousand and two and of Harvard College the three hundred and sixty-sixth.
哈佛大学
位于马萨诸塞州剑桥市
哈佛学院的校长及董事会，依文理学院教授们的推荐，并经尊敬的哈佛大学监察委员会同意，特授予
安娜·李（ANNA LEE）
哲学专业文学学士学位
并以优等荣誉（Magna Cum Laude）毕业
享有由此学位所赋予之一切权利、荣誉与特权。
兹证明之，谨代表校方，谨依所授正式权力，于公元二〇〇二年五月二十五日，亦即哈佛学院建校第三百六十六周年之际，署名并钤盖本校印章，以资证明。
第二本：
封面顶部同样是硕大的两个英文：HARVARD UNIVERSITY
同样是醒目的深红色盾形校徽，代表研究生院。
下方同样写着：
AT CAMBRIDGE IN THE COMMONWEALTH OF MASSACHUSETTS
THE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acting on the recommendation of the Faculty of Graduate School of Arts and Sciences and with the consent of the Honorable and Reverend the Board of Overseers, have conferred on
ANNA LEE
下方同样是略小字体：
the degree of Master of Arts in Comparative Literature
with Distinction
With all the rights, honors, and privileges pertaining thereto.
In witness whereof, by authority duly committed to us, we have hereunder placed our names and the University seal on this twenty-fifth day of May in the Year of Our Lord two thousand and two and of Harvard College the three hundred and sixty-sixth.
哈佛大学
位于马萨诸塞州剑桥市
哈佛学院的校长及董事会，根据文理研究生院教授团的推荐，并经尊敬的哈佛大学监察委员会同意，特授予
安娜·李（ANNA LEE）
比较文学专业文学硕士学位
并以优秀表现（with Distinction）毕业
享有由此学位所赋予之一切权利、荣誉与特权。
兹证明之，谨代表校方，谨依所授正式权力，于公元二〇〇二年五月二十五日，亦即哈佛学院建校第三百六十六周年之际，署名并钤盖本校印章，以资证明。
这仅仅是冰山一角！当安娜的手指轻微用力，翻开第一页的瞬间，她刻意调整了角度确保朴院长能看到，所有的细节如同泄洪般冲击而出，精准地砸在朴院长的视觉神经上！
那绝非普通印刷术能达到的、深邃如夜空、带着珍珠贝般内蕴光华的纸张质感！那覆盖整个页面、背景由繁复的哈佛图书馆穹顶雕刻图案组成的、如同古银币般微微凸起的防伪纹理！核心区域的优美拉丁文宣告语句，字体宛如古藤缠绕搭配古法铸造般的金属墨水印刷！
哈佛学院、文理研究生院系主任和大学校长的签名——那笔锋透纸背、带着时间沉淀般威严的压痕，清晰得几乎能触摸到签名者手腕的力量感，甚至签名边缘细微的油墨晕染都清晰可见！下方还压盖着正式的金色火漆印章凹痕！
最重要的——核心区域印刷的学生姓名：ANNA LEE
朴院长整个身体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猛地向前扑，差点整个人扑在红木桌子上！那肥硕的肚腩抵住了桌沿。他的双眼瞬间瞪得如同铜铃！瞳孔极度放大，目光死死地黏在那两页打开的珍贵证书上！大脑仿佛瞬间停止了思考，血液冲上头顶，又在肾上腺素的激荡下退去，留下一片惊骇的空白！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像是要挣脱束缚炸开来！嘴巴不受控制地大张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倒气声，完全忘记了呼吸！
“这……这……这是……”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手指不由自主地往前伸，极度渴望去触摸那份神圣的凭证，却又在离纸张几厘米的地方硬生生顿住！如同靠近圣物的朝圣者！这是……这不是复印件！也不是当初那张哈佛就读证明！这是真真正正的、带有官方权威防伪烙印的哈佛学位证书原件！！！而且是双份！！！学士和硕士！！！
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吞没了他！过去几年那张哈佛就读证明带来的一直被他深埋心底最后一丝疑虑，被眼前这无可辩驳的铁证砸得粉碎，挫骨扬灰！他甚至产生了一种灵魂出窍般的荒谬感：眼前这位仪态万方、冷静自持的年轻女子，和他记忆中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时间仿佛扭曲了！否则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年内，蜕变得如此彻底，登上了连他都只能仰望的金字塔绝对顶端！
“这……这……”朴院长张着嘴，反复地说着这个字，如同缺氧的鱼。脸颊上的潮红迅速褪去，变得有些苍白。他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安娜的脸。那眼神里的敬畏已转化为了近乎朝拜的狂热！哈佛！双料学位！不是野鸡大学！是真真正正矗立在学术顶峰、韩国总统都想送儿女去的地方！活生生的哈佛精英！就站在他面前！将为他这小小的补习中心授业解惑！
这份实物的冲击力，远超所有传闻和纸面简历！
没……没……没问题！！！”朴院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急于表态而劈了叉，尖锐异常，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臣服！
“李老师！哦不！尊敬的Anna·Lee老师！顾问！您当然是顾问！首席顾问！就按您说的办！一切都按您说的办！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他的头点得像啄米鸡，语速飞快，生怕慢了一秒就失去这尊真神，“课时费！您开多少就是多少！五倍？！十倍都值！值！太值了！！”
他一瞬间忘了成本的顾虑，满脑子只有这张哈佛金字招牌带来的巨大利润前景和碾压一切对手的恐怖宣传力！他语无伦次地指向桌上那两本让他灵魂震颤的证书，声音带着近乎虔诚的颤抖：“这……这无上的荣耀……鄙人……鄙人和中心全体人员……能沾上一点光……已经是……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只求……只求能复印一份挂在中心最显眼的荣誉墙上……让那些家长们看看……看看我们中心真正的底蕴！” 他的眼神充满了渴望和小心翼翼的乞求，仿佛在请求复制一份圣谕。
安娜看着他如同过山车般起伏的情绪和最终毫无保留的臣服姿态，心中毫无波澜。她只是优雅地轻轻颔首，如同给予垂怜：“存档用彩印件可以。”她的目光扫过桌上那两张承载着改变命运重量的羊皮纸，没有丝毫留恋，“原件自然不便久留。”
她说完，动作精准地将两本证书重新合拢，仿佛盖上了尘封的宝库大门，然后极其慎重地收回Valextra文件袋里。
就在这时，窗外一缕难得穿透云层浓密的苍白冬日阳光，恰好投射在安娜刚刚收回文件的桌面上，也掠过她身上那件顶级羊绒大衣光滑的面料。一缕阳光不偏不倚，照进那个Valextra文件袋微敞的开口一角，短暂地映亮了袋中那深蓝色证书封面上的哈佛深红盾徽。
那一瞥之下，暗红色的纹路在阳光下如同活了过来，折射出璀璨到令人无法直视的、带着古老学术殿堂凛然正气的神圣光晕！那缕光仿佛拥有着点燃信仰的力量，瞬间将朴院长略显浮夸的红木办公桌、那些廉价的励志字画、甚至整间明志未来的院长室，都镀上了一层虚幻的金边！
那一刻的空间，宛如被注入了某种魔力，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雪茄混合茶的味道，而是知识、权力与巅峰成功的浓烈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