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体育明星的三三和四四》猫水仙

3、第 3 章

　　照片拍得可真好，顾博衍身姿挺拔，面容温柔。从那个角度看，他们似乎在拥抱。
　　她安静地坐了许久，给桃子发去信息：“我该怎么澄清？人家只是扶了我一下。”

　　“不是人家，是顾博衍！追风少年，俊美无敌的奥运男神呀！”
　　“哦。”李海然不自知地笑了，追风少年，他是。

　　“你们认识？帖子里说，一下课顾博衍就追着你出来了，还知道你的名字。”
　　“不……不认识吧。”
　　“是吗？虽然他大一，我们大二，可他去国外集训时休学了。而且他高中也是在N市读的，和你一个学校耶。”

　　放下电话，桃子想到一些旧事。有一次李海然在寝室里刻章，插着耳机，在桌前整整坐了一下午。似乎进行得不顺利，李海然频频叹气。她站起来，越过隔板偷偷观瞧，红润的巴林石上，三个纂字刻得极美，李海然叹什么气呢？现在想来，她那时刻的字，好像就是“顾博衍”。

　　傍晚，操场。
　　“你这家伙，越跑越快了啊，怎么做到的？”
　　见学长握着秒表走过来，顾博衍放下水杯，笑着挥手，“我还要加油的。”

　　“还真是模板一般的回答。”他们互相撞了下肩膀，一起坐在跑道边的草坪上。
　　“看见论坛里的帖子了？”
　　“那个呀……”
　　“帮你删了？”
　　“不急，晚上再删。”
　　“博衍，你想干嘛？难道说……”

　　“对。”柔风漫卷过来，青草的香气弥漫着。这个季节的气息、温度长久存在他心里，裹挟着他的记忆。
　　“是叫李海然，对吗？你在赛服衣角写过这个名字。她可是跟学生会抗议了，申请立即删帖。”

　　“所以会长大人，你答应了？”
　　“我说兹事体大，我们要开会讨论。”

　　顾博衍斜斜地竖了个大拇指。一旁几个女孩子送来矿泉水，邀他拍照，他微笑着婉拒了。
　　“蛮长时间了，你不如换个方式，鲜花巧克力什么的，试着去表白？”

　　顾博衍想了想，苦笑：“大概不行。她以前总默默朝着我的方向跑，不停下，也不承认。出了点误会吧，现在，得让她知道，我会抓住她，她走不掉了……”

　　晚间，李海然照例去夜跑，路过石楠、望春和广玉兰。
　　望春已抽出嫩绿可爱的叶子，先前立在枝头的花，有的默默谢了。晚归的鸟踩落几片花瓣，擦过她的短发。
　　教学楼灯火通明，不用上课的夜晚独自跑步，真好。流动的风滑过她的皮肤，为她注入沉静的力量。

　　路过广场的大花坛时，有人指着李海然的背影说：“那不是论坛上说的，顾博衍的女朋友嘛！”声音挺大，刚好传到她耳朵里。李海然停下，扭头想辩驳。
　　然后，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旁若无人地超过她。她怒气上涌，立即起跑、加速，追了上去。

　　从北门到南门，差不多八公里，顾博衍总是领先她一百米左右，怎么都追不上。
　　“顾博衍。”李海然认输了。

　　前面的人闻声停下，呼吸自如，转身看着她，“你不是不认识我吗？李海然。”

　　路灯橙色的光融在他明亮的眼睛里，夕阳、操场，记忆一点点苏醒了，面前还是当时的那个少年。

　　李海然停在他身旁，不敢靠得太近。脑海里，往事一帧帧浮现，这个瞬间，她觉得委屈。
　　“论坛里的帖子，麻烦澄清一下吧，谢谢。”李海然鼓起勇气，抬头看他。
　　“不。”
　　“为什么？高中那次是我，这次轮到你了。”
　　“不。”
　　“顾博衍，你不要太过分！”

　　终于，终于又在她生气勃勃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顾博衍想，这感觉太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