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我叫顾戎，初始批的监管者，不过等级很低，连管束对象的配置要求都达不到，只能跑腿。”顾戎挠了挠毛茸茸的脑袋，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说，“我现在是乔队的手下，今天过来送B市那边的样本的。”
霍行之打量着顾戎，跟自己听过的“天神传说”系列故事里的形象作比较——实在很难对上号。
霍行之问：“连你们都被启用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顾戎一脸天真的迷茫，“我也不知道，我被启用后就被分配过来了，让我一切听乔队的安排。”
霍行之沉吟片刻，没有再追问，自我介绍并替顾洵介绍了一遍。
顾戎等他说完之后，立马兴致勃勃地表示：“我知道你们，‘唯一还没结合的一级监管者和管束对象’，‘会呼吸的墓碑’。我过来云市之前他们特意跟我提过。”
霍行之似笑非笑地问：“他们还说什么了？”
顾戎老老实实地答道：“说你们感情很好，你还当过顾监管的监护人。”
“监护人。”霍行之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什么也没再说，推门进了实验室。顾洵亦步亦趋。顾戎意识到刚才霍行之是不高兴了，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与他没多少关系。
窦斗已经在工作了。
与普通人的实验室不尽相同，实验室里也有不少玻璃器皿、量杯、机械之类的东西，但整洁程度却远比不上外边的实验室；墙上、地上、桌面乃至器具上都刻画了许多奇怪复杂的图形。
它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魔法实验室。
窦斗穿了白大褂，脸颊边上飘着一个自动旋转的悬浮图案，那是一个防护阵图，可以理解为专对恶生用的生化防护服。他的实验台上有几个仪器在动，透明的烧杯里能看到一些蝌蚪一样游动的紫红色水滴，另一边的古铜色仪器伸出五根试管，里头装着颜色不一的液体。
“情况如何？”霍行之扫了一眼，拿起记录用的平板看起来。
窦斗手里的动作没停，掐着时间添反应剂，一边回答霍行之，“能肯定是有恶生衍生物。现在数据还没全出，但就目前的数据来看，符合条件的在库衍生物里还没有完全对得上的。”
恶生溯源不同于生物溯源，恶生的“DNA”是有限的，来自很多年前大崩塌事件的另一个世界——幽荒。这么多年，恶生被清理、规制、管理，几乎都已经统计在库。
如果最终结果显示不是在库的信息，那就说明它是从大崩塌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的恶生，又或者是刚从幽荒里逃出来的恶生。
霍行之放下平板，目光落在窦斗正在操作的仪器上。
“这是顾戎新送过来的样本？”
“对。样本量挺多的，我就想着同时跑三组基础测试，也能早点出结果。”
“注意别混试剂。”
“这个肯定……”窦斗自信的声音一僵，接着“诶？”了一声。
下一秒，一片红色的透明火焰毫无征兆地从仪器中卷出，铺天盖地地兜头而来！
窦斗下意识闭眼作防护状，裸露的皮肤上有一种像是打湿的薄纱布包裹上来的触感，不重，不闷，甚至舒服到他不想去反抗，被动承受着它渗骨的冰凉。但是转瞬那东西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恐怖感觉。
就像是有一把开刃的大刀对着后颈，以一种缓慢但不容拒绝的气势破空而来。你看不到刀，但你知道有东西在靠近。你被恐惧压得动弹不得、眼睛都不敢睁开。你只听得到周围有碰撞的声音，台面上的仪器玻璃哗啦作响；有一种粘稠的、厚重的半液体搅动的声音，你不知道那是什么；还有沉重的呼吸声、内脏挤压的咕噜声……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窦斗又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诱惑，像被献祭在案前的供品，他生出一种要将自己奉献的使命感。于是他睁开了眼睛，顺着恐惧的牵引转头朝上望去。
那是怎样一副恐怖的画面。
漆黑的天幕垂挂，皮肤变成了融化的沥青，中间翻滚着拳头大的眼球，属于人的一些身体部位从沥青中七零八落地伸出来：黑的、白的、男的、女的、丰腴的、干柴如槁木的……
沥青朝他滴落，一大滴缓慢垂落的沥青中翻出一颗黑色的眼球，它水洗一样透亮，直直地凝视着窦斗。窦斗在一瞬间像是被攫取了灵魂，他什么都听不到了，闻不到了，感觉不到了。他只剩下视觉，被那颗眼球牵引的视觉，那里有一个他不曾看过的美丽新世界。
他想融入其中。
…
窦斗突然惊醒。他发现自己坐在实验室的椅子里，他对面站着顾戎，面朝着他。顾戎背后站着白色的顾洵和……在穿衣服的霍行之。
嗯？
霍行之刚套上长裤，麦色紧致的腰被黑色的皮带勒住，朝身上套衣裳时，宽阔结实的背部肌肉延展出了非常清晰的线条。
“我老师的身材居然这么好？？”窦斗的心里颇为震惊。顾洵突然横过一步，用背挡住了窦斗的视线，跟前的顾戎也伸手精准地遮在窦斗的眼睛前边，并出声提醒他，“你最好别看。”
窦斗冒出做贼的心虚感，急忙收回视线，又觉得哪哪不对头。直到顾戎问他：“你感觉还好吗？”他才突然记起来那颗眼球。
窦斗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才那个是什么？”
顾戎说了一句跟刚才差不多的话，“你最好别问。”
窦斗从顾戎的眼神里得到了一种关系性命的直觉：别问，别知道，别掺和。
他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便乖乖闭嘴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