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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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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泉从被江逸远从罗泊家里接走后就有了精力不济的毛病,不止这样,还有一个让他难以启齿的……
他几乎是夜夜春梦。
江逸远因为工作繁忙不能回家的夜里,他其实暗自庆幸过,他怕江逸远知道他的梦,知道他会变成那副放浪的样子。
今夜的梦过于真实,他能感受到那粗糙扎人的触感,能听到身上剧烈压抑的喘息,当那微凉的液体触到肌肤,他难以抑制地叫出声来。
酒店卧室里灯光大亮,随着动作,江逸远鼻尖沁出的汗珠一晃一晃,终于坚持不住落了下去,在章泉被推到脖颈层层叠叠的衬衫上晕染开。
江逸远身上在发抖,涣散的视线稍微聚了聚,看见了章泉薄薄眼皮下的眼珠滚动。
药效快过了。
江逸远深深喘了口气,仰躺到章泉身边,他攥住章泉的手掌,不轻不重揉捏着。
章泉真是处处和他心意,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江逸远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了,每次释放的时候他都过于激动,不止一次在心里警告自己注意分寸,注意尺度。
可今天还是过激了,休息半天,他慢吞吞下床,看见章泉身上已经被他弄得一片狼藉。
哪里都是红彤彤的一片。
他苦恼地想,明天该用什么理由瞒过去,只是想着想着眼神就不由自主地流连在床上那人的身上。
江逸远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抱起章泉往浴室走。
经过落地窗的时候他抬头看去,章泉穿着整齐,自己则跟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光溜溜。
他被自己这个比喻逗笑了,心情愉悦地抱着章泉迈进浴缸。
他有私心,没给章泉脱掉衣服,隔着沾过水后黏哒哒的布料搓弄他,可能过了两分钟,又或者三五分钟,章泉不堪折磨终于醒了。
江逸远在他还没完全睁眼的时候就凑过去衔住了他的嘴唇,章泉吓了一跳,他还没分清梦境和现实,怎能不害怕。
江逸远贴着他的嘴唇安慰:“是我,章泉,别怕。”
可章泉听见这句话后反抗得更厉害了,他胳膊乱扫腿乱蹬,险些把江逸远给踢冒火。
“章泉!”音量一重,章泉突然惊醒。
那双眸子沾过水后更是明丽,可能是刚才在床上一顿折腾的缘故,他的眼下,脸颊,唇瓣通红一片。
偏偏他自己还不清楚,傻乎乎地用牙齿压住下唇,让那一片软肉肿起来。
江逸远眼睫压得很低,他压在章泉身上,没有遮掩的意图,身上所有的变化都清清楚楚传递到章泉脑中。
江逸远,他……
“章泉,我真的忍得很辛苦,帮帮我吧。”
章泉没动,他身上也烫得厉害,整个人都要化掉,脑袋也软绵绵的,搭架不起一架足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回路。
江逸远见他不说话伸出手指解放出他的下唇,章泉这才有了说话的力气。
“怎么帮?”
……
翌日清晨,江逸远神清气爽醒来,一摸手边——空荡荡一片。
连余温都没有。
他一骨碌坐起身,偌大的房间,连章泉的一片衣角都看不见。
一看手机现在才将将六点,大早晨的章泉不在床上呆着还能去哪,江逸远在房间转了一圈,听见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松了一口气,一摸脑门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层冷汗。
他敲了敲浴室门:“章泉,在干嘛?”
章泉一开始没听见他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他回答:“在洗澡。”
“我昨天不是帮你洗过了……”
江逸远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了一句,转念一想他这些天一直没明面上动章泉不就是怕他应激嘛。
他俩尽管再“相爱”,但章泉在罗泊那领教的所有关于这件事的经验都说不上美好,他总不能硬脱了裤子上。
再者,他现在的人设可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得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得心细如发懂得进退。
江逸远叹息一声,他还是操之过急,就得再不动声色地流露出嫌弃之感,让这个念头彻底把章泉浸透,让他主动献身才行。
只是他都喝了这么多天肉汤了,虽然闻着香,但面前可是摆着一块滋滋冒油的肉啊,汤再香吃进嘴里也没滋味了。
他倒也不能这么怪自己,反正汤和肉都是他的,最后都得进他嘴里,现在不过是调整了一下顺序而已,无伤大雅。
江逸远在门后哄了自己一会儿,等章泉洗好澡出来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从容。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逸远攥住章泉尚带水汽的手,边往浴室看了一眼。
他昨天把章泉收拾好也没有闲心收拾房间的狼藉,浴室地上歪七倒八躺着的塑料瓶都被扶起来了,吸饱了水的地巾也被人推到了墙角。
江逸远看回章泉有气无力的脸,有些不赞同地说:“这种事该我来做的,哪能让你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
章泉头发只是擦了个半干,而今一小缕一小缕地贴在眼上,显得整个人都有种未经人事的乖巧,他笑了一下:“洗完澡顺手收拾了一下。”
估计是笑容大了些,他下唇的伤口裂开了,浅浅的暗色痕迹平白给这张脸添上两分艳色。
江逸远神思不属地想这是他昨天用什么姿势咬出来的。
江逸远自己或许不知道他的目光是有多么灼热,里面的□□是有多浓烈,眼神究竟是有多直勾勾。
这样看过来,就像是带着回溯时光的魔力,章泉脸上腾得红了,不自在地往外抽手。
章泉一方面沾沾自喜,昨天他在江逸远身上没有看到半分嫌弃,他一遍一遍的祈求,自己也一次又一次默许,不管是多恼人的姿势他都尽自己所能地满足他,只求……江逸远不要放弃他。
另一方面他又止不住的后怕,他害怕江逸远在做那件事时蕴藏着的说一不二的态度,尽管施放这种态度的人正是江逸远,但他还是怕,那种感觉让他脑中不住频闪过罗泊的那张脸。
只是想到,就如同被迎面泼来一盆冷水,脸上的酡红渐渐不复存在。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江逸远已经把他抱到了洗漱台上,因为没有准备,章泉脚上的拖鞋在脚尖无助地晃荡两下就掉到了地上,他并着腿,脚趾直接踩到了江逸远大腿上,把西装裤布料压下去几个小巧的凹痕。
“回回神了章泉,我给你吹头发。”
“哦,好。”
坐在台面上,章泉要比江逸远高出一点,他看着江逸远长而直的手指在眼前穿梭,那双眼睛很认真,很仔细地追随着他的头发。
嗡嗡的轰鸣声中,章泉陡然生出一个念头,他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一点,再长一点,他认认真真地看着江逸远,江逸远可以不必看他,但一定要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安然地等待他。
“怎么又走神?”
“……啊?”
“吹完了,下来吧。”
“哦!”
章泉摸了摸发梢,果然干燥了,江逸远吹得很仔细,头上没有水分清清爽爽,就是有些扎眼。
他的头发是太长了些。
跟在江逸远身后走出卧室的时候章泉想到什么开口问:“逸远,我的药快要没了。”
“是吗?不过我看你吃过药也很难集中注意力,回家后我叫医生来检查一下,看看需不需要换药。”
章泉对此没意见,江逸远已经把所有事都滴水不漏地处理好了,他只接受结果就好了。
负责整理新家的家政人员告诉他们十一点左右就能全部收拾好,他们回家后只用把剩下的隐私物品按自己喜好处理就行了。
十点的时候江逸远带着章泉去退房,下电梯的时候章泉又走神了,他打量着电梯壁上的镜子,镜子里映出他和江逸远的身影,他们紧紧拉着手。
两个男人手拉手,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是很正常,但江逸远却不在乎,他甚至还有些招摇,想亲章泉一口就亲,想抱章泉一下就抱,不管人多人少,不管白天黑夜。
虽然都是一些普通情侣会做的小事,但章泉还是觉得很不好。
因为他们都是男人。
电梯门开的时候酒店大厅澄亮的光泼洒到江逸远脸上,显得他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章泉看得太入神了,自顾自迈出步子,完全忽略了江逸远为什么没有动。
“章泉。”
低沉的嗓音,不是江逸远,但也足够把章泉定在原地了。
章泉回过神来看向声源处,那是一张即便挫骨扬灰他也能顺着味道准确避开的一张脸,他猛然向后退去。
许久不见,罗泊瘦了不少,萎靡的精神让他看上去显得不修边幅,但仔细看去,从他打理精细的脑袋顶,直到脚尖锃亮皮鞋反射的微光,又隐隐折射出讲究的格调。
现在的罗泊,矛盾得由内而外,让人仅仅是看着都别扭得慌。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罗泊仿佛根本没看见章泉的抗拒,自顾自往前迈了一步,他轻声发问,像是怕惊扰什么。
可章泉已经被他惊扰够了,全然没在乎他的表现。
他只是下意识想逃跑,人已经缩到江逸远身后了,陡然意识到什么,他又踩着坚定的步子出来了。
罗泊以为他是要和自己说话,忙挤出个笑容,只是下一秒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章泉冷硬的语调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惧怕厌恶:“你有什么本事就冲我来吧。”
罗泊的心都因为他的这句碎成了渣,心脏惨遭山体滑坡,全身血液不受管控地逸散,带着淋漓的碎肉。
他弯下腰猛咳起来。
江逸远则用自己把他和章泉隔开,护送着章泉离开了电梯。
“估计是染上什么东西了,一会儿咱们去附近洗个澡再回家,别沾染上什么怪病。”
罗泊听见章泉充满信赖地说:“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