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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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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逸远按在副驾驶吻得喘不过气时章泉没有太过惊讶。
他只是死死捏住江逸远胸口的衣服,紧紧闭上双眼,唇上的侵略不知过了多久,章泉舌头麻得厉害,根本做不出回应的动作,只能随波逐流顺着江逸远的力道来。
差不多行了吧,差不多得了……
章泉一睁眼,身上那人投入得他都不忍心叫停。
但是再不停他今天估计就得大着舌头说话了。
章泉目光沉沉地拍拍江逸远厚实的肩膀,一次,两次……第八次江逸远才松嘴!
他水淋淋地抬起头,目露不满:“好疼。”
章泉眼角抽了抽,他从前怎么不知道江逸远如此娇弱,他刚才分明没使多大劲。
“咳咳,开车吧,超时可是要罚二十块钱的。”
江逸远不满地舔了下唇,还想辩驳,无奈章泉已经自顾自闭上了眼歪头靠向窗户,江逸远也只能幽幽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窜出了停车场。
两人到了楼下就犯了愁,江逸远今天在果蔬区大包大揽拿了一堆,在推车上三五一层不显,此刻全分散到脚边才觉出多来。
后来江逸远叫章泉在这等他,他去门卫借个小车。
可几乎是江逸远前脚刚走,一阵催命般的铃声就高昂地响起来了,章泉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掏出手机变了脸色。
是章家洞。
他直起身往后窗看了一眼,江逸远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章泉稳了稳自己的心跳,生怕章家洞又带来什么难以预料的坏消息。
“喂?”
“小泉,你跟罗泊是怎么回事?”
章泉皱了下眉,章家洞这是什么意思,他冷了语气:“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挂了。”
“别!小泉,别,章家现在遇到了大麻烦,你不能撒手不管。”
章泉给自己变了个稍微舒服的坐姿,章家洞的声音让他恶心,正打算伸手挂断,却冷不丁听见章家洞的威胁。
“四年前你被罗泊囚禁的事,不想被逸远知道吧。”
章泉微微坐直了身体,但他也不是被吓大的,很快就平稳了声线:“你在说什么鬼话?”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小泉,当年的事我有所耳闻,你要是不想被逸远看到你连狗都不如的曾经,你就帮爸爸一次,好不好?”
什么是连狗都不如的日子……
四年前他为罗泊开了家门,罗泊癫狂地强迫他之后他就报了警,而后不出意料的罗泊没有受到影响,倒是他被报复,被罗泊囚禁在周遭杳无人烟的半山别墅。
那段日子固然痛苦,但绝对不能被夸大成章家洞口中刺耳的词汇。
章泉狠狠挂断了电话,一鼓作气拉黑了和章家洞有关的所有联系方式。
江逸远推着小车回来的时候章泉已经下车等候了,两人默契地把食物放上推车,章泉突然开口。
“刘姨怎么样了?”
江逸远被他问得一愣,反应过来回道:“恢复得很不错,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
章泉摇摇头:“突然想到了,我很久没有回去看她,有点放不下心。”
“哦,这你倒是不用担心,章叔请了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照顾她,上次我回去还看见刘姨有说有笑的。”
“……那就好。”
和江逸远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章泉白天会看看书写写字,偶尔也会打理打理阳台的绿植,不过他更多时候会随便找个地方一窝,昏昏欲睡。
每天来做饭的阿姨开始还会笑说他比自己家的小孙子还能睡,后来也习以为常了,经常是做好饭还等不到章泉苏醒,便给章泉写下便条离开了。
直到有一天,章泉精神好了很多,进厨房陪阿姨备菜。
“小章啊,你这头发是不是该剪剪了?”
章泉当时正在出神地洗青菜,洗菜盆里菜少水多,水面都成了一面饱满的明镜。
他听了阿姨的话垂头打量自己,才发现他的头发已经长到了鼻尖,只不过他平时一概胡乱把头发朝脑后一捋,这么多天来竟然习惯了。
“啊对,是有些长了。”
阿姨担心地望着他,说:“小章啊,我总感觉你整天整天的没精气神,你要不要让小江带你去医院看看?”
“嗯,我是有点精力不济,不过逸远已经带我看了医生,现在正吃着药呢。”
“是吗?可是我怎么感觉……你这越来越严重了。”
这一句话阿姨更像是自言自语,到底是雇佣关系,说多错多,她也不能总是刨根问底。
“好了小章,我准备起锅烧油了,你先出去吧,里面味道大别熏着你。”
章泉被催出了厨房,看了看自己被水泡得皱皱巴巴的手,半响回了卧室,他照例是抱着枕头盯了半天天花板,想到阿姨刚才的一番话又进了浴室。
镜子里映出一个披头散发的怪物,章泉有些不敢相信地触了触镜面,里面的人和他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他们俱是一惊,唰得缩回了手。
章泉隔着长发跟他对视半天,动手在浴室翻找起来,不多时竟掏出了一把剪刀,三下五除二给自己换了个发型。
阿姨烧好菜过来叫他,看见他新换的狗啃发型吓了一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江啊,你怎么不去楼下剪呢,楼下师傅手艺多好啊,小江每次从那出来都帅得不行。”
“你瞅瞅你这剪的,还能出去见人吗?”
章泉听过这句话在餐桌前愣了好久,迟钝的大脑在此刻才转动起来。
他已经有多久没出过家门了?
暂且不说出门,他已经有多久没看过手机,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了?
“阿姨……”
“诶?怎么了小章?”
“我能不能,用下你的手机……?”
“行啊,不过你的手机呢小章?”
“嗯,我的?”对于这个问题章泉有些头痛,他皱着眉头咕哝,“我的,可能是没电了吧。”
江逸远最近可谓是春风满面,没有罗泊给他使绊子,公司一帆风顺,章家和江家的几个老人也很少跟他联系,只消节假日的时候带回去些助理准备的礼品也能得到不错的反响。
最主要的一点,每天晚上回家章泉都软乎乎地坐在沙发上等他,任他予取予求,乖得不像话。
江逸远甚至都有些讨厌上班了。
“李盈,送我回家吧。”
李盈跟他干了几个月了,如今是对他越发没有上司的观念了,不过江逸远也不恼,依旧是整天乐呵呵的。
“等我打完这一把啊。”
“上班时间打游戏,扣你工资啊。”江逸远逗弄着猫箱里的一只小懒猫,轻飘飘道。
李盈毫不在意:“扣就扣呗,要不是为了见章泉哥,我才懒得——”
李盈突然嘶了一声,竟然连游戏都不打了:“江逸远,你不是说我可以约章泉哥白天吃饭嘛,怎么都快过了两个月了,年都要来了,章泉哥都没答应啊。”
江逸远眸子暗了一瞬,被他很好地掩饰过去了,他直起身,说:“你也知道快过年了啊,章泉这几天在家里写对联呢,哪有时间跟你去吃饭。”
“不对劲,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李盈嘟嘟囔囔着不对劲直到把江逸远送到了家门口,他没有像以往一样马上就走,而是问:“江哥,我能不能上去看看章泉哥?”
“不能。”江逸远没好气地摔上车门。
他刚迈开没两步,身后同样的摔门声奏响,一回头,李盈正朝他疾步而来。
“我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我都多久没见章泉哥了,你要是今天不让我上去,就说明你心里有鬼。”
江逸远毫不退让挡在他面前,像是在看一个撒泼的小孩子:“我能有什么鬼?我和章泉是什么关系你不是很清楚吗,我们的爱巢不允许别人乱看乱摸,不是很正常吗?”
李盈被他口中的“爱巢”恶心得不行,但他今天心跳得很快,不看一眼章泉就放不下心。
“不行,那我还是章泉哥弟弟呢,我为什么不能看我哥?”
江逸远掰扯不过他,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脸上也彻底没了笑,转身朝着单元楼走。
拦不住索性就不拦了,就算李盈能觉察出什么不对又如何,反正章泉现在离不开他,江逸远自负地想。
出电梯,输密码,开门。
江逸远面无表情进门,身后李盈紧跟着他也窜了进去,在江逸远换鞋脱外套的功夫,李盈已经窜进了他们的卧室。
“章泉哥?章泉哥?章泉——哥?”
“奇怪,章泉哥呢?”
李盈挠了挠头,看见江逸远还在不紧不慢地整理外套就心头一股无名火:“喂,章泉哥怎么不在家啊。”
江逸远想都没想就否定了:“不可能。”
“嘿,真没有,我这都找了好几个屋子了。”
李盈的表情不像装傻,江逸远踩着拖鞋上前,首先去了卧室。
章泉一般就在两个位置等他,一个是客厅沙发,另一个就是卧室床上了,客厅里不见人影,那就只能是卧室了,可他推门而入,里面空寥寥的,了无生气。
他又去了浴室,把灯通通打开。
换气声轰轰响起,江逸远眼尖地看见洗漱台上几根切面整齐的碎发。
垃圾桶里,静静躺着一层长短不齐的头发。
江逸远的心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