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幸福降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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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审讯室出来之后，裴首阳去了墓地。
崇哥一口气供出了两处窝点和三所交易时间及地点。
接下来吴行他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脚不沾地。
走进墓园，裴首阳的父亲和母亲葬在一起，他抱了两捧绣球走到墓碑前，将花靠在锃亮的石碑上。
每束花都有5朵蓝绣球，外面则包裹一圈白色格桑花。
5这个数字对他来说是特殊的，他所有痛苦的开始。
也是他的父母重逢的一年，是他第一次见到父亲的一年，是让母亲重获希望的一年。
所以他每次来这里从来不是为了祭奠，而是祝福。
裴首阳仔细地用眼睛去描摹墓碑上意气风发的两张照片，摊开手掌将照片擦拭了一遍，随后曲起腿倾身坐在两个墓碑中间。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潮热夏风，裴首阳放松肩廓，倾耳去听初夏的聒噪蝉鸣。
“爸爸，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
“吴队要我做决定，你的那份申请还有效益。”
“也告诉你一声。不过你应该想不到，你无意救过的那个人却是你儿子这前半生的最大的敌人。”
裴首阳低着头盯着地面出神。
许久之后，他在刺眼的阳光中抬起了头。
道：“爸，妈，我想你们应该会支持我的一切决定。”
“希望你们在远方能好好在一起。”
“还有，下次带儿媳妇过来给你们看。”
第二天一早，裴首阳来到吴行办公室。
吴行还没有上班，但这里是裴首阳从小待到大的地方，无需任何人来接待他。
他找了局长，态度坚决，他不会给予原谅，法律怎么判，就怎么执行。
申请报告早就应该在陈朝死的那一刻就已经失效的。
局长点了点头，当即电话汇报上级。
该被原谅的是十多年前的崇哥，该原谅崇哥的是十多年的陈朝。
而现在的崇哥，不是裴首阳能宽恕的。现在的裴首阳，也不可能对现在的崇哥有一丝一毫的谅解。
裴首阳无法感同身受当年的父亲，同样的，陈朝也无法知道这些年他无辜遭遇的恐惧与伤害。
一个月后，随着崇哥又恢复闭口不言，上级举行三次会议决定，对他不再抱有希望。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死刑执行最终定在一个半月后。
期间这一个月，警方顺藤摸瓜，摸到的了不在少数以前无法探知的毒品线链。短短一个月，他们成功端巢的窝点已经超越前五年总和。
裴首阳被记了大功，吴行更是因此连升两级警衔。
而崇哥，随着病情加重，思想出现混乱，几近趋于疯癫状态。
盛夏时节，与崇哥一起被枪决的还有杰哥和某两位死刑罪犯。
这天，裴首阳依旧一整天都没有踪影。
裴首阳有提过崇哥被执行死刑的日期，所以傅目分以为他是因为这件事才没有的人影。
所以忍着一整天都没有去打扰他。
晚上，易玲玲突然通知她，要她好好打扮，说带她去好好玩耍。
傅目分想着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和易玲玲好好逛街游玩，便直接答应下来。
顺便让易玲玲帮忙参考该穿怎样的衣服见家长合适。
裴首阳前段时间说，等到警局的事做完之后要带她去见裴秀。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见家长，外在形象上端庄淑女气质必不可少。
易玲玲再三夸张强调，让她必定打扮的花枝招展，让人见之倾心。
傅目分没多想，对她笑笑，怼了几句。
盛夏的街头夜晚依旧热浪滚滚，热得恼人。月光如水，长空如渊。傅目分身着一件清爽吊带裙，头发扎成一股松松的麻花辫别在左侧。
气质清新，小家碧玉，搁在北方街头中是独特的存在，有着独属于南方人的婉约温柔。
在约定地点见到傅目分的易玲玲转着圈欣赏，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而接下来的行程里傅目分觉得易玲玲满心满眼的奇怪。
她今晚格外兴奋，比之前彩票中了八百块更甚，且时常眼神放光地盯她。
但易玲玲本身就一肚子鬼点子，说啥做啥，这些放她身上也不是说不过去。
挑衣服的时候，易玲玲反复查看手机，心不在焉，面露难色。
还一个劲儿的催促自己快点挑。
傅目分终于受不住疑惑，问她今晚怎么回事，在着急什么。
易玲玲贼笑起来，不答，转移了话题。
这时，裴首阳发来信息，是回复她出门时给他的报备
裴首阳叫她玩开心点。
自他们两个一起从广东回来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这两个月来，裴首阳一整天不见踪影已是常事。涉及机密事情，她也不会过多的去问，全靠裴首阳的意愿和避重就轻来说给她听。
但令她欣慰的是，裴首阳会自觉报备。大小事情，只要超过半小时的行动他都会提前跟她解释。
这让傅目分多了许多安全感，这就证明，她这些时间的引导得到的都是正向反馈，裴首阳已经开始格外注意是否安全以及会否受伤。
她看消息正出神，易玲玲挑了一件新中式旗袍伸过来比在她身上，随即不住点头，一顿夸赞。
傅目分接过来，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还不错，买了下来。
等到傅目分终于买完衣服，易玲玲马儿尥蹶拉着她奔出商城，把她塞进了车里。
傅目分问：“这是去哪？”
易玲玲：“自然是带你去一个你很熟悉的地方。”
傅目分：“莫名其妙的你，你今天咋了，前任复活了？”
众所周知，易玲玲处处宣扬前任已死。
“……”易玲玲挠她，“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下车后，傅目分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地铁站。
这里她确实很熟悉了。
是她第一次和裴首阳交心的地方，是她正式彻底迷上裴首阳的地方，也是她表白失败的地方。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她的心里升起一股隐隐的预感，一半是好，一半是坏。
不可能裴首阳又因为某些原因要跟她分手吧。
想到这里，脚上都似灌了铅，抬不起来，挪不动，整个人僵在原地。
易玲玲在此刻拨通了一个电话，探到她面前，开了免提。
“人我给你带到了。”
“谢谢。”
短短两句，傅目分感觉脊背开始发麻。
她顿感不妙。易玲玲被买通了！
难不成真因为一些事情要跟她分手，怕自己不同意还让别人给她带过来。
崇哥才彻底消失，难不成又出现了什么新的毒贩或者刚冒头的新家伙。
易玲玲推了推她，控诉她站着不动，紧接着失去耐心，直接拉起她带到那处通道口，说：“进去吧，他在里面等你。”
傅目分反应迟缓，僵硬点头，整个世界都静止，不安像海啸一样卷过来。
易玲玲任务完成直接就走掉了，傅目分回头望了一眼。
近处便是马路，车辆来往，带着一阵阵轻风，扫过傅目分整个身体。
傅目分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没关系，大不了她再来一次。
只要是裴首阳，再来一次也没关系。
低头跨进去，昏暗的通道两边不知何时被等距离绑上了荧光小灯。
她一步一步，脚底没有实感，走的很慢，甚至有在想要不干脆转身就跑。
只要自己不同意，他就没办法。
可又怕像之前那样被删的干净。
半分钟的路程，傅目分硬是走了三分钟。
整整三分钟，她都没有想出什么办法，于是穿出小路尽头，打算见机行事。
空间豁然开朗，不远处的长凳旁还立在原地，旁边站着笑着的裴首阳。
他手捧着一大束玫瑰，穿着正经的黑色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
他笑着，眼神缱绻温柔，如清冷明月，又如灼灼日光。
傅目分终于卸下一口气。只要不是提分手就好。
气卸下来的瞬间，她有点委屈，呆站了好一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眼睛能看到裴首阳，耳朵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裴首阳踏着青草缓缓走至她眼前，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着开口：“傻啦？”
傅目分回神，摇摇头。
满月高挂，微风带来裴首阳的气息，傅目分控制不住，眼眶沾了湿意，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委屈，又或是因为震惊，开心。
裴首阳将花递给傅目分，蹲下身，单膝跪地。
傅目分整个人都停住了呼吸。
然而下一秒，她瞥见裴首阳从口袋里摸出一瓶驱蚊花露水，仔仔细细地喷在她的小腿上。
傅目分：…………
冰凉的液体洒在身上让傅目分觉得有点好笑，但也让她松了口气，毕竟今晚还没有做足够的心理准备。
自己应该听易玲玲的再打扮隆重些。
裴首阳站起身，给她的手臂和后背都抹上花露水。
刺鼻地香味传开，她晕乎乎地听见裴首阳说“蚊子好多，被咬了会很难受。”
傅目分静静地看着他，不太想说话。
明明没去游乐场，脑子和心脏却坐了一趟过山车。
裴首阳没察觉，拉住傅目分的手。他的手在轻微颤抖，与发病时一模一样，可今晚的颤抖却与疾病毫无关系。
他说：“盼盼，这么些年，谢谢你一直无形中给我力量。”
“你美好，温暖，我——”。他停顿了一下，换了一口气，“——以前我就幻想有一天，我把梦中曾想过的拥有你，实现为真正将你抱在怀里。”
“我——我爱你！”
“你愿不愿意——，我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点嘶哑，双手颤抖着，珍重又严肃的从西服口袋掏出一对素银情侣对戒。
有对戒，却并非求婚，也不是婚戒。
裴首阳：“我知道现在谈结婚太早，所以我想跟你好好谈恋爱。”
神眷顾我，恩赐我，给我力量，也给我幸福。
一段话，如雨点敲击本就不那么平静的湖面。
神心动的一塌糊涂。
傅目分双眼从轻微湿意到蓄满眼泪，她才知道，只是因为心动，没有委屈，没有害怕。
之前，她在这里跟他表白，被拒绝，如今他依旧在这里跟她表白，她没法拒绝。
在这方小天地，花好，月圆，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此刻，地下停车场安静地不像话，唯有远处的流浪小猫也偶尔喵呜几声。
两人从车上下来便一直紧紧靠在一起。裴首阳双手抚摩着傅目分的腰肢。
一阵刺激下来，傅目分双眼蒙上雾气，眼神迷离，整个人软的不像话。
裴首阳将她打横抱起来，上了电梯。
电梯里，裴首阳瞟了一眼傅目分已经肿起来的嘴唇，差点失控。
门被重重一关，裴首阳抱着她直接将她压到床上，傅目分顿感一阵天昏地暗，头重脚轻。
两人之间的喘气与暧昧声连绵不断。
傅目分只有到差点缺氧窒息时，才会被轻微松开。然而没几秒，裴首阳又带着不容拒绝之势卷土重来。
裴首阳从情动中艰难起身，将卧室的窗帘拉好，抱着人去了浴室。
傅目分衣衫凌乱，而裴首阳却西装革履。
花洒开着，水声漱漱。
傅目分被放在洗漱台上，屁股下面垫了一块干净的浴巾。
一阵不知所措中，她看见裴首阳从柜子里摸出一个小盒子。
傅目分已经走失的脑子回了几分，她拉起挂在身前的裙子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裴首阳撕包装的手顿住，吻了一下她的嘴角，说是程度买的。
？？？
傅目分笑起来，她想问这事程度本人是否知道。
而程度本人知道后是否两人还能继续保持兄弟情义。
……
……
周末，裴首阳带着傅目分见了裴秀。
傅目分还是穿上了那件旗袍。白色旗袍，包裹着傅目分的身躯，显得典雅又端庄大气。
她本想穿那件显人温柔的连衣裙，毕竟旗袍这种衣服穿上会让她产生几分美丽羞耻症，更何况是去见家长，会缺点自信。
但裴首阳说让她穿旗袍，穿给他看，他还没看见过。
跟裴秀一起的还有裴首阳的表姐许宴。许宴烫着大波浪，比往日更加明艳动人。
裴秀和许宴很喜欢傅目分，两人对傅目分也是越看越满意。三个人很快聊到一起，乍一看，还以为裴首阳才是那个见家长时局促的人。
之后，裴首阳彻底回归工作，他的公司在程度的介入下步入快速发展阶段。
所以他工作起来也很忙，比傅目分还要忙上不少。
在裴首阳正式表白之后，两个人依旧分开住了一个多月。后来傅目分干脆退掉了自己租的那个房子，搬进了裴首阳的房子。
上班的时候两人都很忙，只有早上和晚上下了班之后待在一块。
但周末时间，有那么一个月的时间，每个周末两人都失踪，任凭朋友如何狂呼乱叫，都不见踪影。
这天，两人依旧在家里待了一整天。天黑之后，躺了一天的傅目分，打算动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趁着活动筋骨的时间，傅目分打算把堆了杂物的客卧整理一下。
裴首阳在与人通过电话后，去了一趟公司，傅目分兀自整理。
翻抽屉时，突然她被抽屉夹层里的一本册子吸引了注意力。
册子被收在最里层，塑料封面有些泛黄，但保养的很好，边角平整，毫无褶皱。
她翻开册子，是一本小型相册。
入目而来第一张照片就是她和裴首阳的合照。是小时候那张照片。堂姐拍的那张，傅目分也有。
只是最近跟裴首阳待在一起太过腻歪，竟然忘记了原本打算拿着照片质问他这件事情。
裴首阳出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此时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傅目分拿着相册，从角落里拖出行李箱，从夹层里翻出那两张从家里带过来的照片。
傅目分举起那张照片对着灯光，两张照片重合到一起，里面的光线，人物，景色，一模一样。
她将照片放在桌上，拿起册子继续往后翻。
下一刻她便愣在原地。
于是她迅速的往后大概翻了一遍，发现整本相册里都只有一个人。
都是她，傅目分。
不同年纪，不同穿着，不同发型，不同背景。
从小学开始，到大学结束。
每个至关重要的时间段，都有。
她蹲下去坐到地上，捧起相册，开始一张一张认真仔细地看过去。
小学某次春游，隔的有些远，像素不清晰，小女孩扎着双麻花辫，照片拍着她刚好回头看过来。
这是小学班主任给她拍的，在学校的校园栏里有，以及她家里的相册上也有一张。
没记错的话，二年级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见到别人口中那个漂亮又爱打人的裴首阳，他就转学走了。
还有初中有几张，开学，运动会，毕业。视角都来自于同学。但其中一张的视角看过去像校门口的监控。照片有些模糊，里面的她却清晰，额前盖着的一九分斜刘海。她站在巷子口，斜阳打在身上，校服有些皱，背着书包，在向远处的父亲招手。
高中不多，两张。一张百日誓师，一张毕业典礼，她身着黑白校服，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内容是最后一次升旗，她张着嘴正在唱国歌。
大学，有很多张。都是从后方拍摄。她抱着书刚下课，晚上和室友出去吃饭，去图书馆的途中，操场散步的背影……
不同地方，不同穿着，不同背景，同一个人。
还有最后一张，她蹲在操场主席台下面，照片很黑，只有一个轮廓，甚至有些看不出来人影，但下颌上挂着的泪珠居然反了一丝光线。
傅目分突然想起那个撞到她，打破花露水的那个男生。
她被冷暴力的时候，撞到她身边的那个人。
原来，她在被人伤害的时候，他也在自己身边。
原来，裴首阳曾看着自己喜欢别人，为别人伤心。
想到这里，她惊觉自己的心脏在一抽一抽地疼。
原来他一直在身边，只是自己从未发现。
还以为是自己一见钟情，才有了后来的缘分。
殊不知他才是那个蓄谋许久的人。
正在她塌在地上准备掉眼泪的时候，门被打开，裴首阳走进来，紧张地看着正在翻着相册傅目分。
对上裴首阳视线的那一瞬，才真的体会到他真的默默喜欢了自己很久。
裴首阳缓慢地走至傅目分身边蹲下，目光沉下去，手想抚上她的后背，却没能落下去。
他声音有些嘶哑，说：“我没有故意偷窥你，我当时只是——对不起，我只是想给自己留点东西。”
傅目分猛的抬头，她并非觉得自己被偷窥，而是在想，他一个人坚持了好久。
她放下照片，眼泪落下来，抬手用力搂上他的脖子。
她说：“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对不起”她为他曾经看着自己喜欢别人而道歉。
裴首阳哑着嗓音问，“你说什么对不起。”
周末，傅目分带着裴首阳去了一家私人心理咨询室。
这是裴秀拜托她的事。
但她其实无需裴秀拜托，她本就在各个平台打听哪里的咨询师最权威。
刚好，裴秀给她发来了裴首阳这十年来一直在看的心理诊所。
她当即约了一直负责给裴首阳做治疗的那位医生。
就诊室内，医生礼貌地笑着与裴首阳打招呼，“裴先生，又见面了。”
裴首阳点点头，“徐医生。”
医生是位30多岁的男人，面容温柔斯文，声音也洋洋盈耳。
徐医生把视线转向傅目分，他的眼睛在微笑，让傅目分觉得他不是医生倒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于是她不自觉挺直后背，礼貌的与人握手。
一套检查下来，徐医生给出了具体的治疗方案，十几年的心病，要彻底治愈并非一朝一夕。
但裴首阳的心魔已然摘除，加上这十年来持续的治疗与诊断，治愈也并非难事。
于是后半年的每个月，裴首阳都会在傅目分的监督与陪同下按时来到诊室。
大雪那日，徐医生展露着最愉悦亲人的笑，对傅目分说了大概情况。
徐医生说：“恭喜”
傅目分笑起来，对他隆重表达了感谢。
裴首阳从隔间出来，一手搂过傅目分，一手去搭徐医生的肩，道：“徐医生，这些年，谢谢您。您看什么时候有空，裴女士交待一定要宴请您。”
徐医生哈哈笑了几声：“裴总还是这样风风火火，直来直去。”
今日虽然是大雪时分，但暖阳高照。
是个万事顺意的好日子。
傅目分觉得被牵着的那只手出了汗，滑腻不舒服，挣扎想松开，却被扣的很紧。
裴首阳看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湿巾，替她擦干净，然后又把自己的五指扣进去。
出了诊室大楼，两人并不急着回家，而是趁着难得艳阳玩了很大一圈。
傍晚晚饭过后，裴首阳将车开到了一处山头。
冬季的山头一片灰色，光秃秃的，不太好看，裴首阳却觉得很有宁静的美。
从山头望过去，远方是一望无际的海平面，金色日落夺目耀眼。
渐渐地，太阳下去，夜空高远，月明星稀，万里无云。
山头静寂，车内空调开得足，两人相拥而眠。
破晓时分，裴首阳朦胧中挣开眼，轻轻捏了傅目分的鼻头，傅目分醒过来，哼唧两声，将车座调高。
抬头就见远方天际，道道金光冲出云层，划破海平面。
阴霾俱散，爱谱写幸福华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幸福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