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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几人从山上下来,已是深夜。

      夜深人静的亚里,早就没了白天的喧嚣,仅有路灯在孤独地照明。

      云里按着记忆寻着镇上的医院。

      齐鸣一直握着辛渐的手,不停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没事,没事,辛渐是谁,他可是全校的男神。」

      「他很强,上次还看见他救了云里。」

      「他......反正他就是不能死。」

      齐鸣脑补了一系列,第一次交到知心朋友,总不能刚开始,人就没了,他脑子空白到没什么主意,最后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云里。

      云里冷静得不像话,好像后座上坐的不是受伤的人,是个普通的生物。

      她车技娴熟地左拐右拐,连齐鸣都快转晕了,才问:“云里,你别乱拐了,当务之急是去医院。”

      云里冷声道:“我就是送他去医院。”亚里地理位置特殊,就连医院都是炸平一座山再修起来的。

      早在来亚里之前,她就背过几个关键的地图,没想到还真用上。

      越往医院的方向开,路灯越亮,看来政府班子在这里投资了不少钱。

      就在她将要把车拐进医院的门口时,一辆吉普车突然冲上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云里猛按几声喇叭,这响动甚至惊动了保安亭的保安。

      保安立刻从里屋出来,他披着厚重的绿色军大衣,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远远看去,发现车里是个小姑娘。

      近几年布卡尔山脉旅游发达,有人不听劝去无人区出事的不少,能在半夜送医院,要么是高反,要么在山里受伤。

      大爷正打算上前来问问,就被吉普车车主拦住。

      他先是送上一杆烟,随即乐呵呵道:“大爷,抱歉打扰了,我妹子走错了路,我们是来旅游的,出发的时间晚,现在有些找不到我们定的名宿。”

      说着,他就掏出手机找了个地址给大爷看,大爷觑着眼睛,接着昏黄的灯光看了眼,还真切道:“哦,那你们开过了啊,你们住的地方得往河谷那边开。”说完他还上手比划了一下名宿的方向。

      云里气得下车要发飙,刚上前就被吉普男给拦住,“不许发火啊,出来玩的,开心最重要。”

      云里瞪着吉普男,骂了一句很脏的话。

      只见吉普男凑近她耳畔轻声说:“在这里治疗枪伤?你想招来警察?”

      云里气得胸口起伏,最后看向车里奄奄一息的人,沉声道:“就算招来又如何?只要能救他。”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送他进去了,你以为伤他的人能放过?万一对方再二次卷土重来呢?”

      云里想,“当时就没打死,说明暂时不是要命呢?”或许是牵制或阻止。

      对方看她油盐不进,只道:“你要是信得过我,就送他回民宿,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云里半信半疑,齐鸣却在这时探出个脑袋,提议,“云里,听他的吧。”

      他现在来不及解释自己是怎么被他说服进山找人,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人。

      云里看着齐鸣,见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下松动几分,冷声冷气道:“那我信你一次。”说完,她转身上了车,一踩油门,轰地一声又走了。

      吉普男赶紧跟上,总算把这大小姐给哄了回去。

      保安大叔还纳闷,现在的年轻人啊,这脾气是真大,不过他近年来当保安认识不少名牌车,想着这俩人大概是半夜从山里回来闹矛盾。

      他摇摇头,抄着手又回了保安亭。

      到民宿的地方不算远,几分钟时间,云里就把车停到了家门前。

      齐鸣帮忙把辛渐背下了车,吉普男跟在后面,他从后备箱带了一个大行李箱,拉着一起到了辛渐睡的卧房。

      云里叫齐鸣去烧水,只有那个吉普男冷静地剪开了辛渐的外衣,又将里衣给撕了。

      他上来就是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接着就是镊子和银色小托盘。

      云里不是没见过家庭医生,但因为这人出现实在不是时候,有些担忧,上来就把人手给拽住,“你真的行?”

      吉普男失笑,“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不行,我行不行你上次不就看到过。”

      云里想起那个画面有些脸红,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她没跟人计较此时此刻还在开黄色玩笑的人,而是看了眼躺床上奄奄一息的辛渐,缓缓松了手,“你下手轻点。”

      对方先是错愕,随即了然。

      只见他动作麻利,一划一挑,眨眼功夫就已经开始上药处理收尾。

      他像个机器猫,还从随身带来的行李箱里带了打点滴用的药。

      云里拧眉问他,“你知道我们会受伤?”

      对方摇摇头,“当然不知道,只是有人打了招呼让我过来一趟,我这个人别的不在行,带些药出门还是行的。”

      这人有些古怪,谁家好人出门能带处方药?而且处方药是那么好拿的吗?

      她看看床上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的辛渐,判定这人至少目前对他们没有威胁。

      齐鸣端着热水过来帮忙擦拭身体,云里从他手里接过盆子,“我来,你们先出去。”

      齐鸣刚想说他一个男生,你怎么好意思。

      但看看吉普男,还是选择闭嘴。

      两人都出去了,蹲在门口,吉普男居然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折叠的小马扎,惬意地坐在了阳台上。

      齐鸣惊讶的同时低头和他对比,自己一个少爷,竟然像个乞丐般蹲在地板,悬殊实在太大,有些生气。

      云里动作很快,尽量不打扰辛渐休息。

      她收拾好就出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直接了当地问那一声黑的男人,“谁派你来的?”

      对方昂着下巴,笑得肆意,嘴角还斜斜地叼着一只烟,没点。

      云里也不着急,就等着对方回答。

      齐鸣在两人之间来回梭巡,最后识趣地跟着云里一起等。

      吉普男最终败下阵来,说:“我家老爷子让我出趟诊,他就给了个地址,别的什么也没说啊!”

      云里思量,看向身后还在昏睡的人,想着上次在家里母亲给自己看的名录,问:“你姓什么?”

      “我姓席,叫席危。”

      “你父亲是席宴笙?”

      席危眼睛一亮,开始打量起云里来,“不愧是云家的接班人,你这么小家主就把这些告诉你了。”

      云里没什么表情,心里已经猜测到他是谁派来的。

      席危撑着大腿站起来,他坐着还不觉得,这一站,连齐鸣都感受到了压迫感。

      云里上前一步,和他并排,双手搭在栏杆上,气势瞬间拔高。

      齐鸣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什么也不是。

      时间倒退。

      当时,齐鸣因为熬夜起晚,再看时,房间里已经没人,他知道云里和辛渐是去执行什么家族任务,那时他想,自己就在这一方院子等他们回来,然后大家再开开心心地在亚里游玩几天。

      他才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坐下,就见一个席危从隔壁的房间,把着窗框就翻了过来,再从二楼阳台跳到了他们院子里。

      齐鸣当时就想尖叫喊人,然后报警。

      只听对方说:“想救你朋友吗?”

      这句话瞬间打消了他报警的念头。

      对方抓准时机,“想就跟我走,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知道他们有危险。”

      齐鸣不敢心存侥幸,因为辛渐说了很多次,他们出门很危险。

      这个人信誓旦旦,由不得他多想。

      两人就这样出了门。

      他第一次进高海拔地区,本来在亚里待得好好的,突然到了山里还有些不适应。

      但对方带的东西很齐全,还给自己喝了个什么东西,让他好了很多,连心跳都平缓了下来。

      席危一个人背了个小包走了,让他在原地待命,他冷得直跺脚,想去车上开空调,又怕把电用完了,只能跺着脚在原地蹦跳取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现他们回来。

      云里一身血污,辛渐昏迷不醒,他心神晃荡,第一个反应就是心脏抽了一下,随即提了起来。

      有些后知后觉,对方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再后来,他们就回了民宿。

      眼下,两人就当着自己的面开始闲聊,虽然没拿他当外人,但齐鸣还是觉得自己不够格。

      云里说:“我妈叫你来的吧?”

      席危没答,只是看着她笑了笑。

      云里又问:“那席老先生还跟你说了什么?”

      这下席危挠了挠鼻子,说:“其实也没什么,就说让我跟你们在一起多学学。”

      毕竟他不想接手家族,可他们家老爷子非说席家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自己了。

      云里打量这个比自己大的男人,他一身黑衣,头发略长,长着一双桃花眼,鼻梁挺拔,薄唇适中,看着还不错,不做事的时候一副纨绔样,出来接任务还带女朋友,这会儿居然也沉稳起来。

      齐鸣的存在感极弱,他甚至把屁股往屋里挪了挪,不是不想听,是他们说的事他实在听不懂。

      席危见状,反而转移了话头,对齐鸣说:“喂,你跑什么?”

      云里也被惊动,她一回头,就见齐鸣已经挪走了一米多远。

      席危说:“不是想和他们做朋友吗?朋友的事你不得了解了解?”

      如果是辛渐,他还是想了解的,但席危这人,给人一种不安全、不靠谱的感觉,他打心眼里不想和这人扯上关系。

      云里见他这幅模样,突然笑了,说:“齐鸣,我饿了,你帮我泡碗面吧。”

      齐鸣像是得到了救命稻草,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掉头就走,还不忘在空气中喊一句:“我给你加俩鸡蛋啊,你们慢慢聊。”

      席危很不客气地说:“兄弟,给我也来一碗。”

      齐鸣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齐鸣一走,云里就不客气啦,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生硬,她问:“我妈的毒怎么样了?”

      席危先是一愣,随即沉声说:“不大好,虽然解药能缓解,但对你们妈妈来说挺痛苦的。”

      云里想起上次周末,母亲和云叔出门,说是去公司处理公务,现在看来,怕是去了别处。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请出了席家,云里还是道:“还请你务必把我妈妈的毒解了,至于酬劳,您大可放心要,我尽全力满足。”

      席危眼里再没了那种随意,而是诚恳道:“那请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小云家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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