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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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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那两个人会不会给里面的人报信?”席危现在也开始担忧,要是他们提前往里面传消息,我们会不会现在就被包围了?
“放心,我找人把他们都带走了。”辛渐上来就给了一颗定心丸。
席危没想到他办事这么周到。
云里收拾起手里的电脑,开始往兜里装,这次收获实在很大,他们现在不能贸然进去,得回去准备一下。
云里一个眼神,辛渐立刻收到,“走。”
“欸~~欸,你们什么情况?我们不进去了吗?”席危还想再拦一拦这两人,发现云里和辛渐已经走出好几米远。
他立刻疾步追上,急道:“什么意思?不查了?你们别忘了,药贩子也是在这里消失的,你们就不管你们家主的命了?我告诉你,如果你们不好好弄,云姨没几年活头了。”
云里本来还在脑子里计划,回到车上应该进城买些什么东西,但听到这话,立刻止步,她愤愤转身,一双眼睛觑着席危的脸庞,像是思考这人说话的真实性。
辛渐更是以一个防备的姿势站在一旁,随时准备要出击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云里冷声问他,那眼神,冷得像带了刀子,一个目光杀过来,让人有一种本能的害怕,像是锋利的刀刃划破肌肤,而你一下子还感受不到,直到它渗出殷红的鲜血。
席危有些害怕,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就~~~就就就是你听到的那样,云姨不让我说,因为是慢性毒药,看起来除了疲倦也没什么症状,但我和老爷子会诊过,他说等时间一到,肯定是会缩短寿命的。”
云里一刀从席危的耳边切过,那劲风带得席危都抖了一下,他本能地闭眼,觉得这些年自己玩刀没玩明白,而真正的高手就在自己身边。
云里的动作快准狠,根本让人无法反应。
席危吓出一声冷汗,后背的衣服都浸湿半块。
云里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将刀收回来,冷声道:“席危,我再说一次,如果你不对我说实话,别指望我能帮到你,我这个人跟我妈不同,时代变了,有些规矩也会变的,我守护的东西在我心里,至于你们,有没有存在的必要都无所谓。但是我告诉你,对我们不诚实的人,我没办法给予相同的信任,既然到了这里,我和辛渐照样能找人,你要是忍不了,可以单独行动。”
席危想解释一下,可话到了嗓子眼又咽了下去。
这事辛渐其实知道,但他和云叔都瞒得很好,就是不想让云里担心,如果老师能颐养天年,那是他们之幸,如果不能,那就顺其自然,老师很看得开,唯一担忧的就是云里。
他还小,老师本来结婚就晚,如今又接了家主令,一个母亲总归想得比较多。
席危楞在原地良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云里和辛渐的背影。
他看看那座绿绿的平房,想了想,决定还是听云里的。
他沿着来时的路,几乎是小跑了半个小时,才追上云里。
辛渐依然走在前面,为她披荆斩棘,时不时地还将蔓延出来的树枝给拨开。
席危一边喘气一边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只是这事云姨关照过,所以~~~~还请你谅解,至于老席那边,也在竭尽全力配药,只是这药有些猛,你也看到了,云姨的排斥反应很多,所以又降了下来,但我和老席确实在私下研究过,这毒~~~~~~”
后面的话,席危不说云里也知道,云里生气的事,母亲不告诉他,席危即使是有事让自己帮忙也不帮,这事要从源头来算,压根怪不到席危头上,他作为医生,为病人保护隐私是合理合法的。
自己在气什么?
这一路上,他和辛渐都没说话,她只是想在如果几年后,母亲没了,自己怎么办?到时候他就没妈了。
从小爸爸就和妈妈相反,爸爸主内,专门照顾她,妈妈主外,看着家族和企业,后来爸爸为了救她没了,她也开始迈入云家人的宿命,一次又一次地去小池培训。
如今席危居然告诉她,她妈妈活不长?活不长?她还没男朋友,还没结婚生子,还没生下女儿喊母亲外婆,她怎么能走?怎么能就这样瞒着自己慢慢地消耗掉自己的生命?
云里鼻头发酸,眼眶发红,泪水就像洪水一样,瞬间盈满泪框,一个不留神,就会决堤,倾泻而出。
是辛渐及时过来,将云里轻轻地抱在怀里,一只手不停地在她头上来回抚摸,“别担心,我会找到那人,让他交出解药,然后回去救老师,我们要让她长命百岁,儿孙满堂,绕行天伦。”
辛渐声音低沉,安慰的话不紧不慢,给人一种相信的魔力,但云里还是止不住的抖肩,哭声淹没在那一抖一抖的肩膀之下,她什么也不说,但现在就是她内心的情绪。
时间一分一分的转动,分针起码转了两个大格。
席危又一次表真心,“我之前就是急了,所以才,以后我都听你们的,请你们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席危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云里也就斜着看了一眼,瓮声道:“你比我们大,解释清楚就行了,没必要这样。”
席危连连摇头,“有必要,有必要,就算我年长你们几岁,但在有些事情面前,我确实不如你们。”
辛渐见状,算是给了席危一个台阶做了个解释,“我们说回去,只是要去准备些东西,那底下几层不是你随便进去就可以,他们能在这密林中建实验室,肯定做足了准备,这也是对我们的安全负责。”
如果直接闯入,万一对方火力充足,到时候把自己打成了包子馅儿出不来就麻烦了。
席危认真点头,“我明白,我刚才在追你们的路上就想明白了,只是我心里着急。”
“我懂,但你要想想,四年了,如果你的冲动,让自己犯险,要是吴峡知道了,他该怎么想?”
有时候,,云里的想法出奇的成熟。
实际席危也才不到二十五岁。
算是一个哥哥,但总给席危一种云里才是老大的感觉。
两人这次说开,席危终于也说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但好几个都被云里和辛渐给否了,要么不切实际,要么太冒险。
这种地方,更多的是随机应变。
他们要准备的也就是一些科技上不能解决的。
几人连简便的午饭都没吃,就一路下山,开车到了市区。
辛渐二话不说就拐进了一个破旧的老小区,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搜出来的,高德地图可能都找不到吧。
云里平静地坐在副驾,看着辛渐开着车左摇右摆地进了一个简陋的小巷。
到最后,车子也进不去了,他干脆将车停在了路边。
云里拉开车门,跟席危说:“你一会儿什么都不要说,看着就行。”
席危连忙说好。
辛渐带头,走在前面,先是上了楼,随即又穿过一个长长的像以前学校的那种走廊,然后闪身到了一处僻静且怪异的门前,一长两短,那是敲门的暗号。
对方听见声音也没急着开门,而是隔着门板在里面问,“你们是谁啊?”
辛渐压低声音,轻声道:“龙哥介绍我们来的。”
对方这才转动门锁,把他们放了进来。
这房子不大,一间大通间,中间有个书柜做的隔断,外面是一张不到一米的床,收拾得很利落,床单还是以前上学时学校发的那种格子的,上面赫然印着XX大学的字样。
席危谨记云里说的话,全程当个哑巴,只是心中腹诽这哥们可以啊,据说这个学校的学生,从进了大学起,基本就跟家里人失联,等再联系就是大学毕业。
那人一个眼神过来,居然看懂了席危眼中的惊讶和感叹,还笑说:“不值一提,现在也就混成这样。”
辛渐说:“哥,麻烦了,龙哥托你帮我做的东西我现在需要拿走。”
“那么急?”那人看了辛渐一眼,又看看云里,云里轻轻地冲对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都是一群小朋友,你们用这个可得注意安全啊!”
辛渐保证道:“放心吧,哥,我们做的绝对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虽然谈不上保家卫国那么大义,但也属于救人于水火吧!”
说完,辛渐将席危拉了出来,席危瞬间被换到了团队的C位,辛渐在旁边解释,“这哥们的兄弟,失踪四年了,我们好不容易查到线索。”
对方又嗯了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行,东西你们拿走,价钱就按龙哥说的算,你们打到我老娘的账上就行。”
辛渐立刻拿出电脑操作,随即电脑一个翻转,显示转账成功。
云里拿着手枪来回地试了试,然后脆生生地插到了自己的后腰,用冲锋衣将它盖得严严实实。
席危有样学样,辛渐则看了两眼,和卖家告辞。
等回到车上,席危才凑上来问:“辛渐,那大叔是什么来头?你们居然在云梦还有熟人?”
“熟人算不上,只是请朋友牵线搭桥,那大叔的爷爷和爸爸以前是上过战场的,后来人都没回来,他的学历你也看到了,是个爱国热情很高涨的一个人,但是为了老娘,他一直待在了这里,平时没事就设计一些玩具。”
席危撇撇后腰上黑黑的家伙,他管这个叫玩具。
“你也可以管它们叫教具。”云里闭目养神,抄着手臂不知道在想什么。
辛渐一边开车,一边解释,“大叔平时跟公大有些生意往来,喜欢设计些教具给学生送过去,就你刚才进去的那条路上,其实还有那么几个便衣。”
席危听完,差点露出一个嘴巴比成O的表情:民间高手已经这样了吗?都快赶上军工产业了?
到了一家超市的时候,辛渐跳下去买了些吃的。
随后丢给席危一包压缩饼干,“将就吃,等任务完成了回泰民请你吃好的。”?
席危都快习惯他们这种节奏,也不嫌弃,撕开包装从里面掏出一片压缩饼干,就跟嚼石灰差不多,一说话,还能喷出渣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