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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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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渐一走就是几天,云里从微信上问他,他只道去外地办事,至于什么事,他暂时没说。
云里感觉到辛渐不想开口,也没追问。
她最近两天也很忙,她和席危还有龙哥拉了个群,一直试图查寻卖药人的踪迹。
结果毫无进展,龙哥找人在云梦打听到一些消息,说那人有可能去了哪里。
云里一听就机警起来,“要我过来吗?”
“不用,上你的学吧,我这边打个报告,跟过去看看,不确定的事,让你们跑什么呢?”
上次在云梦,龙哥就觉得是自己没处理好,现在可算有点蛛丝马迹,自己要亲自过去看看。
云里想了想,觉得龙哥说得有道理,便没再说什么,而是安心地在学校等待。
席危每天黑白颠倒地过,也变得行踪不定,辛渐走的第二天,他就说他要去个地方。
也不说去哪里,只道去去就回,就是去见个人,至于是谁,他也没说。
身边的人一下子散完了,云里只好做个乖巧懂事的学生。
早上起来的第一时间是看看昨晚公司那边发来的邮件,该批的批,该拒的拒。
剩下的就是看书了,学校的课本她在没事的时候基本上都看完了,现在也不过是复习一下,本能的不让自己闲下来,用来打发时间。
齐鸣像个暖宝宝,改了性,没事就在家里搞美食,只要不让他回齐家,感觉日子过得还不错。
一早,他都打好豆浆,弄好油条过来敲云里的门,“云里,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哦,来了。”
云里背上自己的书包,将那杯豆浆拿了过来,“又早起啊?”
“嗯,今天豆浆不错,我前几天专门找的黄豆,别说啊,新鲜的黄豆和老黄豆榨出来的豆浆味道还是不一样的。”
两人边说边往电梯的方向走。
“以后别弄了,早起很累的。”云里真诚道,毕竟要不是她有工作,她还是愿意睡懒觉。
但齐鸣说:“我前段时间就想了想你们说的开店,我真的盘算了下,觉得开个饭店挺好的。”他不想回齐家了,那家里没有温暖,只有利益,他就想单纯的活着。
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觉得日子得过且过,能活到什么时候看命,可现在他有朋友了。
有的朋友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比他家随便拧出来一个都好,他想通了,他想活。
所以云里和辛渐出去的这段时间,他就心里想着自己这辈子做点什么,学习的话,有点晚了,他就会吃喝玩乐,所以想从这方面入手。
他现在已经开了一个小号,分享自己打卡的一些美食,上传的频率不高,但反响还不错。
有人说他去的地方消费太高,建议去去普通人店,他听取了建议,一进去都栽进去了,他居然很喜欢这样的生活。
齐鸣护着电梯门,他嘴角却带着笑容,看着云里说:“放心吧,我一点都不累,而且给你做饭的同时我也有些私心。”
云里怔楞地看他,却从他脸上看到了笑。
齐鸣道:“反正你以后就知道了,对了我上次跟你说的探店,就周五呗,周五我们没课,吃了午饭我们就从学校出发过去?”
云里刚想回答,就见不远处,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道基旁,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很年轻,一身西服套装,个子很高,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的眼镜,头发也打理得很整齐,这男人,一见云里出来,就把目光转移到了这里。
云里停在原地,觑着眼镜直愣愣地看着他,脑海里仔细搜索着自己是否见过这个人,但很遗憾,没找到。
见云里没动,那人倒是主动走了过来,客客气气地向云里打招呼,“是云里小姐吗?我们老板有请。”
齐鸣见势不对,一个快步上前,就将云里护在身后,他微微昂着下巴,没好气问:“你谁啊?我们不认识你。”
对方在齐鸣的脸上扫视一圈,换了个柔和的语气,“这位同学,请放心,我们老板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想认识一下云里小姐而已。”
这话要是普通人听去,多少会有些歧义,在大学城附近,被一辆开豪车的老板等候,还说想要认识美女,别人多半以为这个女生大概率是被人包养了。
要不是齐鸣清楚云里是个什么人,这会儿恨不能开口把人骂出去。
只是云里主动拨开了齐鸣,眼神中带着坚定,下巴微微抬起的傲慢,让对面高了她一个头的男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压迫力。
男人心中腹诽:不愧是云家人,小小年纪已经如此轻狂,要是再过几年,怕已经不是谁都能受得住了。
男人本能地挺了挺自己的脊背,试图让人看起来和对方势均力敌。
结果自家老板开了车门下来了,他穿着一件毛衣开衫,里面是白色的衬衣,一条深色西裤,搭配了一双休闲些的皮鞋。
依然和上次见的一样,头发打理相当得体。
能看出来,这个北方来的大老板,十分有教养。
齐鸣想上前把云里拉在身边,结果云里直接和那南老板对上了。
南老板面带微笑,微微颔首,“云里同学,抱歉,是我下属没交代清楚,还请见谅。”
云里轻笑道:“哪里,只是不知道南总找我有什么事?”
南总抬手指了指,那意思是想和云里走一段,齐鸣护犊子地紧紧贴在身旁,但云里有个直觉,这人来不一定是找她的,便找了个借口,说:“齐鸣,再帮我买个灌饼吧。”
“现在?”齐鸣不可思议地低头问她,他不放心云里一个人对着这两个大男人。
但云里给了他一个放心的表情,那意思大概是你忘了我的身手。
齐鸣无奈地走了。
一步三回头,但每次都能看见云里抱着书和他挥手。
等齐鸣消失在拐角的地方时,南总说:“多谢。”
“我不是为你。”云里直言。
“我知道。”南总说话的语速不快,又带着笑容,这种慢悠悠地散步,总给人一种家里长辈的感觉。
云里不想和他多逗留,直接问道:“南总大清早就等在我们公寓楼下,总不能是找我这个无名小卒散步的吧?”
南总笑说:“如果云家的家主都是无名小卒,那我这个老头算什么呢?”
云里全身的的汗毛都警惕了起来,她顿时看向南总,那种初生牛犊是气势,还真真是把旁边的南总助理给吓着了。
对方忽然就靠近了自己老板,但南总一抬右手,对方就立刻止步不前。
“你怎么知道的?”云里问。
“不难查,虽然你教授总说你要处理你妈妈留给你的公司,但在泰民,姓云的人少之又少,正巧,我知道一家,表面看似开的是卖钻石的公司,实际上是······”
对方像是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云里的拳头都快硬了,“你查我?”
但对方很快就直接道明找她的原因,“是的,还请见谅,但请容许我说说原因。”
云里已经错开双腿,如果不是练家子,根本看不出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攻击的姿势,只要对方再有动作,她不介意出个快拳,把对方打回老家。
但南总语速比刚才加快了些,他说:“我找辛渐,那孩子最近没来上学。”
云里瞳孔微微收了收,问:“南总找辛渐干嘛?”
“我······我······”没想到找了这么年,突然找到自己的亲生孩子,反而有些情怯。
眼看自家老板要把话吞回去,那助理急忙道,“辛渐是我们男家的少爷,南总就是他的父亲。”
这话属实晴天霹雳,云里稳了稳心神,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辛渐是我云家的人,和你们姓南的没关系,你最好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要么说云里年轻呢。
南总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说:“真的,孩子,就算不做亲子鉴定,他那张酷似他妈妈的脸,我就能确信,他就是我的孩子。”
大马路上,两人甚至都没找个合适的商务场所,就谈论起了一个人的身世。
云里身形晃了一下,手里抠着兜里的手机,她现在就想打个电话回家,问问自己妈妈,可眼下,哪里有她空隙的时候。
南总的助理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鲁莽,赶紧找补,“云里小姐,如果可以,您能跟我们上车谈吗?”
云里打量着那助理,又环视了一圈周围,最后给齐鸣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教室帮忙请个假。
齐鸣想冲回来,但云里说,家里事,不用担心。
齐鸣那边这才放弃冲回来的冲动,拔腿往学校去了。
车上,豪华的商务车,内室十分宽敞,云里和南总坐在后座上,南总的助理则规矩地守在车外。
南总思忖半饷,才说:“对不起了,贸然找你,还请见谅。”
“见谅?我凭什么见谅,你们能越过我妈妈来找我,是觉得我刚上位,比较好拿捏吗?”
“当然不是,孩子。”按理,他们南家和云家其实有相同的责任和命运,只是他们更加自由,还有就是自己早就被南家排出在那责任和命运之外了。
男家就是他们着组织里的钱袋子,只负责赚钱,其它动脑动手的事,基本不沾边。
也是因为如此,这些年,南家才出了不少荒唐的事。
可云里还没想到那个南家,她只知道现任的南家家主,至于别人,他还没深入研究。
南总道:“我之所以越过你妈妈,只是因为你是现任家主,我想接走那孩子。”
云里脑子一嗡,像是耳鸣一般没听清楚,侧头问他:”你说什么?“
南总又重复一次,“还请云家主,放过那孩子,让我接他回南家。”
他态度诚恳,语气坚定,也给到了云家人该有的尊重,但一上来,却是要人的。
云里沉默地看着他,打量着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辛渐回离开自己,离开云家。
她盯着南总看了许久,才拿出一个家主的气势缓缓道:“南总恐怕有所不知,进了我云家的门,那一辈子都是云家的人,别说辛渐和您还没什么有力的证据能证明你俩的关系,就算将来有,我也不可能随意让你带他走。”
南总也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如此强势。
只听云里又道:“他永远是我云家的人,谁也别想带他走。”
这话,感觉是说给南总的听的,但其实更像说给她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