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七零凤凰男》春深君

7、第七章

　　第七章
　　秦铭想要自己去镇上这件事，他知道奶奶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一切行动他准备悄悄进行。
　　现在正是农忙时节，大家都在为麦收做准备，也都没空注意谁家小孩子干啥。而且因为先前小狼崽子的事，他常常往山上跑，村里人只当他去捡柴火，也都没有多问的。
　　小狼崽子送回去后，他在山上就更加自如了，因为他发现山上的动物好像对他都没有什么敌意，反而有时会表现出亲昵的样子。就像那野杏树，就是他遇见的一只刺猬带他发现的。
　　还是背上自己的背篓，苑子得挎着，他用不习惯。
　　镇上他去的次数并不多，每次都是跟在秦老太太后面，他们的目的地也基本上都是供销社。
　　秦老太太手巧，平常没事会编些小框子、小篮子之类的小玩意儿放在秦霞那里让她帮忙卖，还有家里攒的鸡蛋啥的，也是送到了这里。
　　但是这次秦铭去的地方不是供销社，是镇小学。
　　到了地方，还没到放学的时间，他找了个路边不碍事的地方，把背篓放下。
　　背篓里是他晒的杏干，这些日子太阳好，摘下来的山杏洗干净后一分为四，摊放在簸箕里，放在毒太阳底下晒上五六天就差不多好了，期间要勤翻着点，还要注意不能让蝇虫给糟践了。
　　其实用糖或者盐腌渍一下味道更好，也更好保存。但这个时候糖盐都是稀罕物，他要是有钱买那个，也就不琢磨着挣钱了。
　　杏干他尝了，味道不错，给秦老太太留了些解闷儿的，剩下的他都拿来了。都用桲椤叶包着，因为没有秤，一包他估摸着差不多一两重，暂时决定一包卖2分。
　　这样定价，也是经过他多番考量的。现在的物价1分钱能买一勺瓜子，3分钱能买一根冰棍，他这杏干就取个中间数。
　　反正他这东西也没什么本钱，就是多费些功夫。都是山上的野果子，也算不上投机倒把。
　　之所以选择学校门口，是想着小孩嘴馋，看见好吃的跟家长要，1分、2分的，家长一般也不会拒绝。麦假还有一个多星期才放，要是行市好，他能在临放假前把家里剩下的杏干都卖了。
　　想到这，他信心满满的等着放学。
　　是放学了，还出来了不少学生，但是愿意买他杏干的却没有。甚至从他旁边经过的也就是好奇的多看他两眼。
　　看着学生不停的往外走，秦铭有些着急，好不容背着这些东西来到镇上，难道还得原封不动地背回去？
　　算了，脸皮算什么，豁出去了！
　　“杏干——酸甜可口的杏干。两分钱一包，便宜卖啦！”
　　秦铭的叫卖声果然吸引过来一些目光，但是看到他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叫卖，有些人还是好奇地看了几眼后就转身离开。
　　“杏干，酸甜可口的杏干，先尝后买，不好吃不要钱！”
　　说着，秦铭拆开一包，黄灿灿的杏干一露出来，张望的人果然又多了些。
　　“妈妈，我想吃。”一个跟秦铭差不多大，扎着双麻花辫的小女孩指着杏干，抱住旁边家长的腿撒娇道。
　　“好。”小女孩家长上身穿着的确良衬衫，下身是藏青色工装裤，看上去挺年轻的，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到秦铭的背篓前面。
　　“小朋友，你这杏干怎么卖的？”小女孩家长笑着向秦铭问道。
　　“阿姨，同学，你们先尝尝。好吃再买。”秦铭见第一单生意上门，也没急着报价，先举着手里拆开的那包杏干递上去。
　　小女孩看了眼她妈妈，看见妈妈点头同意后，才探过身子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看见小女孩脸上露出满意的笑，秦铭心里一颗石头才落了地，他就怕这杏干没加糖来腌渍，小孩会嫌不够甜，看来是他多虑了。
　　这个时代的小孩跟他那个时代的小孩不一样，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能天天吃上糖的人家还是少数，有点甜滋味小孩就高兴的不得了。
　　“妈妈，好吃，咱们买一包吧！”
　　“行，多少钱一包？”
　　见人家爽快，秦铭也不扭捏，笑着回答道：“阿姨，两分钱一包。”
　　就这样，秦铭第一单生意就成了。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秦铭也轻车熟路起来，清澈的吆喝声响彻在镇小学门口。
　　“给我拿一包。”
　　“我也要一包！”
　　放学就一会儿的时间，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他再在这里待着也没用。
　　他这次一共带了三十一包，除了拆开试吃的，还剩下十五包。想着将剩下的都带回去，又觉得时间还早，不如再换个地方试试，这次他去的是中学门口。
　　镇中学放学晚些，两所学校离得也不远，他走过去刚好是中学放学时间。
　　还是吆喝了几声，身边便围了些看热闹的学生。
　　中学生一般家长都不来接，都是放学自己回家。可是他们因为年纪大些，零花钱也相对宽裕。有几个尝了试吃品后直接拿了两包。
　　剩下的十五包很快就卖完了，秦铭背上背篓，脚步轻快地往家走去。
　　半个小时的路程，他走得快，大概二十分钟就回去了。
　　回去后，也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
　　“铭子，是铭子回来了吗？”里屋的秦老太太听见院子里的动静，用手撑着身子往窗户外张望着。
　　“奶奶，是我！”
　　秦铭跟奶奶说的是下午没事，想去学校上会儿课。奶奶才让他出的门，虽然知道撒谎不好，但是为了能够尽快改善家里的条件，他还是明知故犯了。
　　偷偷数了数口袋里的钱，足足一口袋硬币跟纸币，但是加起来只有六毛。秦铭苦笑着将今天的收入收起来，积少成多，至少算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了。
　　晚饭秦铭给奶奶做的是蒸鸡蛋羹，上面还滴了几滴姑姑秦霞拿来的香油。
　　家里一共养了三只母鸡，平时家里的鸡蛋都是攒着卖钱的，秦老太太偶尔会给秦铭煮一个补补身体，但是她自己从来没舍得吃过。
　　“鸡蛋羹？”
　　看见碗里的东西，秦老太太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你动鸡蛋了？”
　　“嗯……”秦铭拿勺子搅了搅碗里的鸡蛋羹，不敢抬头看他奶奶。“奶奶，姑说您现在受伤了，得吃点有营养的补补，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有营养的，想着咱们家最好的应该就是鸡蛋了……”
　　他姑确实说过这话，这个他没扒瞎。
　　“我一把年纪了，吃什么鸡蛋啊，浪费！这是给你卖了当学费的……”秦老太太也不是死旧的人，知道孩子是孝顺她，而且鸡蛋已经蒸了，她也就嘟囔了几句。
　　“去，再拿个碗来！”
　　“哦，好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秦铭知道自己把鸡蛋蒸了，老太太在气头上，什么也不敢多问，赶忙去灶房里把碗拿来。
　　接过碗，秦老太太把鸡蛋羹拨出去一大半，“你吃这些。”将那碗多的塞给秦铭，秦老太太才开始吃。
　　拿着那大半碗鸡蛋羹，秦铭心中五味杂陈，他上一世父母离婚，谁都不要他。他从小是跟外婆长大的，但是外婆还没等他有出息就因病去世了，这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如今看着秦老太太的脸，他恍惚间好像将她跟外婆的脸重合了。尽管她是因为他现在是秦铭，是她的孙子所以这样待他，但是那又如何呢，他现在就是秦铭，秦铭就是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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