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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京城云起篇 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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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伴随着水花的,还有起来喧嚣的人声。
“有人落水了!”
望昌立马跳入江中,另一个身影紧随其后,几声落水声,也只有少年一个人探出了头,被人们扶上岸。
两个婢女一路上不敢多言,怕望昌感冒,急急地让他回了宫。
离开时,望昌回头看了眼长龙江。他看见了他们的灯笼,苍白地笑了一下。
【想喜欢涂愈一辈子。 —望昌】
【祝望昌幸福,国泰民安。 —涂愈】
他可能,以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出宫了吧?望昌心想。感觉头很烧,脚软了下来。该死,跳江救人没救到,反而真生病了。
【二十年后 京城】
在马车中,一个皮肤苍白到病态,眼神幽冷的少年披着纯白的床单,低下头看不见脸。
“儿子,放轻松,我们马上到了。”尚书部的掌管,涂邺戍关切地问道。
18岁的少年抬头,露出了真容,只要有人第一次见他,脑中第一个浮上的形容词竟是“漂亮”!苍白的脸显得唇是血红色,眼的轮廓柔柔的,是双眼皮,可不知是不是长年不笑,使得眼尾有了棱角,与眉相衬更为冷淡,似“冰山”、生人勿近之感。更特别的是他右眼眼角边细细的,长长的鲜红胎记,不显得怪异,反而像是美貌加分项,加了几分妖气,媚人无比。纯纯的病态冰山美人。
“嗯,知道了,爹。”涂愈很听话地点点头,“爹,变革考试的制度要学的书可以劳烦您吗?”
“那当然可以。也不知道好好的为什么改革,你们都快科举考了。还好是四书五经,你一定可以考上的。”
“多谢了。”少年又低下了头。
“对了,儿子。”涂邺戍关心地问,“需不需要父亲唤人帮你遮一下胎记?不然……”
“多谢了,父亲。”涂愈知道父亲担心什么。从小,因为脸上的胎记鲜红,被大家喻为不祥。这种程度严重到连事务繁忙的父亲,也为了保住尚书府的名声来遮盖。除父亲外,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还有胎记的事情了。当初京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真的除去了胎记,渐渐地,也无人再提起。这些是父亲告诉自己的。
“儿子,这个给你。”一个五盒递来,涂愈打开,发现是一把玉制的长命锁。
“父亲,这是……?”涂愈不解。
涂邺戍一笑,“这个是画过符的锁,现在叫回忆锁。你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而这个。”涂邺戍为涂愈戴上,笑起来,“是帮助你记起我们的呀!”
“多谢父亲!”
谢过后抬头,他对上父亲的笑脸,也不知是不是父亲很久不笑(猜测,他觉得尚书很忙,没时间),还是怎么的,笑脸很僵硬。可能是……不习惯吧,他心想,把潜意识中那个“父亲不是这么笑”的念头赶出去。
“父亲为什么让孩儿疲惫,但孩儿不冷啊。”
“不,你生病了。”涂邺戍按住涂愈的双肩,“你看,你因为太冷了,所以要盖上。”
“可孩儿很健康啊。”涂愈说完,脑中就想起了一套拳法,可想细看时却忘了。
“不,你生病了!”涂邺戍摇头叹气,“你从小体弱,身为父亲,我最清楚了,这也是你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的原因。”父亲开始眼角泛红,涂愈看着他,十分心疼,“所以你一点功夫也不会,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连打架也不会。”
“所以,我从来没和人打过架吗?”
“对!”涂邺戍一口咬定,“你之所以落水,是因为有歹人想谋害你。”
“为什么?!”涂愈吃了一惊。
“因为你聪明呀!”父亲笑得有点奇怪,可涂愈不介意,“所以好好学习,不打架,考个大官好吗?”父亲拿过了胭脂。
“好。”说完这句,涂愈总觉得奇怪,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回答,但也没说,父亲正给他遮胎记。
就这样聊着,两人来到了尚书府,府邸所在于皇宫中,所以十分之大。
涂愈一下车,发现一个女孩儿站在府前,女孩黑长直发,黑色的眼眸如玉棋一般明亮,柔情似水,似可以化开水一般,和涂玉的柔不一样,一身俏皮粉一站好,一个15岁的娇妹妹!
“哥哥。”女孩叫的很轻,小心翼翼的。“这是?”见涂愈皱眉,涂邺戍解释道“这是你的妹妹涂婉兰。”
“涂婉兰?”涂愈道。
“哥哥!”见自家兄长唤出自己的名字,涂婉兰扑了过去,抱住了涂愈,双眼泛红,“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见自家的妹妹哭了,涂愈却好似生不出一丝情感,以至于说毫无波澜,他问道“婉兰……母亲呢?”怀中的女孩明显愣了愣,抬头对上自家兄长的眼睛,眼圈有点泛红“那个,母亲,母亲她……”
涂邺戍替她回应道:“你的母亲,她早已离世,你想不起来了吗?”
涂婉兰突然反应过来,立马应和道:“对啊,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母亲……”还没说完,她又呜的一声哭了出来,涂愈拍拍她的背,没说什么,心中只觉得一阵心酸。
“对不起,是兄长我口误了。”涂愈也只能想到这句话。”
“不,哥,这不是你的错。”女孩擦擦眼角的泪水,开怀一笑,“现在往事早已过去,我们也应当放下了,不是吗?”涂婉兰一下子坚强了起来。
“嗯……”
“报!”太监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涂愈的话。
“皇上召见,传尚书之女涂婉兰同亲属登殿。尚书之女涂婉兰还不来接旨?”一个太监不知从何而来开始宣告圣旨。
涂婉兰面露喜色,也不顾一旁刚回来的兄长,急忙整理自己的衣裳。“尚书之女涂婉兰接旨!”
涂婉兰抱着圣旨,十分兴奋,“爹,我入选了!”
“嗯,婉兰真棒。为我们涂家争光。”涂邺戍夸到,笑得十分开朗,并没有刚才面对涂愈那般的生硬,“他……会笑?”涂愈小声嘀咕,心中有了疑问。
“爹,我入宫了,必须要带上你和哥。”不行!”涂邺戍突然怒喝道,两个孩子都吓了一跳,“爹?”涂婉兰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没有看见你哥哥生病了吗?”说完,莫名其妙的瞪了涂愈一眼,涂愈心想,又不是我吵你,瞪我干什么?“对哦,生病……”涂婉兰抬头,“父亲,哥哥已经离开太久了,皇上也很久没有见哥哥了,而……”涂婉兰看向父亲阴狠的眼神,笑得开怀,“他也很需要回忆一下十二年前离开的地方。”
“对吧?”涂婉兰盯着涂愈继续说“哥。”
一下子被人提起,涂愈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向涂婉兰,涂邺戍狠狠的盯着涂婉兰,像是想要把她生吃了一般,很奇怪。“哥哥,你来选吧,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涂邺戍横插一脚,说“涂愈,你才刚回来,需要休息,咱们不去了,我就留下来照顾你好吗?”这很像恳求。
涂愈头很疼,揉了揉太阳穴。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父亲,他该选谁?
突然,他看到了涂婉兰的动作,毫不犹豫的选择。“我选……”两个人屏住了呼吸仔细地去听。
“进。”
因为他看见了涂婉兰对他做的口型,所以才下意识做出的选择。
涂婉兰: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