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日记本里全是我》十七糖

6、第 6 章

　　接上文
　　作文比赛结果出来了，我拿了二等奖。
　　颁奖典礼上，许默阳作为一等奖获得者站在台上，身高腿长，格外引人注目。
　　校长念到我的名字时，我看见他微微一笑，冲我点了点头。
　　我也上台了，不过是站在一侧，跟他那种大c位还是不一样。
　　我想，我还要继续努力才行。
　　我身子前倾，想看他一眼，结果跟他对视了。
　　额。
　　他应该，不是在找我吧……

　　“获奖作品将刊登在校刊上。”主持人宣布道。
　　获奖者拍过照后依次下台，我找到许默阳，把奖状举到他面前：“看！二等奖！”

　　许默阳把自己的奖状随意丢在一边座位上，接过奖状仔细看了看：“嗯，评语不错。”
　　“多亏许老师指导！”我笑嘻嘻地说，“请收下学生的谢意！”
　　说完递给他一个纸袋。

　　许默阳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一条深蓝色针织围巾，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新手作品。
　　“你……自己织的？”许默阳声音有些异样。

　　“对啊！学了一个月呢，手指都扎破了……”
　　我伸出贴满创可贴的指尖，“冬天快到了，你老穿那么少……”
　　许默阳轻轻抚摸着围巾，喉结上下滚动：“谢谢。”

　　“那个……你喜欢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许默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把围巾绕在脖子上：“好看吗？”

　　他戴着围巾一脸认真。
　　我噗嗤笑出声：“好看。”
　　“好看就行。”许默阳淡定地说，“谢谢。”
　　我耳朵红红的，“不客气。”

　　转眼间，高一就要结束了。
　　期末考前，班主任宣布了高二分班方案：按期末成绩排名，前五十名进重点班，其余随机分配。
　　消息一出，全班哗然。

　　“完了完了……”我抓着头发哀嚎，“我最好成绩才年级150名，肯定进不了重点班了！”
　　许默阳正在写物理题，闻言笔尖一顿：“急什么，还有一个月。”
　　“一个月能提高100名？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哭丧着脸，“以后就不能和你同桌了……”

　　许默阳抬起头，眼睛深不见底：“你想和我同班？”
　　“当然啊！”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了什么，赶紧补充，“额，我的意思是习惯了你的辅导……”
　　许默阳淡淡一笑：“那就努力。”
　　笑得好诡异……

　　第二天早读，我发现课桌上多了个文件袋，里面是分门别类的复习资料，每科都有详细的知识树和易错点分析，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这是？”我翻开资料，目瞪口呆。

　　“闲着无聊整理的。”许默阳头也不抬，“反正要复习，顺手多写一份。”
　　我眼眶发热，这哪是“顺手”能写出来的？分明是熬了好几个通宵的成果！
　　“许默阳，”我哽咽着说，“我要是进不了重点班，都对不起你这片心……”
　　许默阳哼一声：“知道就好。”

　　从那天起，我开启了地狱式复习模式。
　　许默阳的笔记简直神了，精准押中老师出题方向。
　　期末考试时，我看到熟悉的题型差点哭出来。

　　最后一科考完，我精疲力尽地趴在桌上：“许默阳，我觉得我能进前100，但前50……”
　　许默阳收拾文具的手顿了顿：“等结果吧。”

　　暑假开始，分班名单却迟迟不公布。
　　我每天给许默阳发微信问消息，他总回“不知道”或“别急”。
　　直到八月初，他突然发来一条：【明天上午十点，学校公告栏。】

　　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冲到学校，公告栏前已经围满了人。
　　我挤进去，手抖得几乎看不清名单。
　　重点班名单第一个就是许默阳，而我在倒数第三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施苒白，年级第48名。

　　“我进了！第48名！”我尖叫着转身，正好撞进一个人怀里。
　　许默阳稳稳扶住我：“看到了。”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我捶他胸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默阳抓住我的手腕：“不确定因素太多。”
　　他顿了顿，“但我知道你能行。”
　　他就这样看着我，目不转睛。
　　我突然忘了呼吸。

　　许默阳松开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盒子：“奖励。”
　　盒子里是一支钢笔，深蓝色，笔帽上刻着我的名字缩写。
　　“这……太贵重了！”我小心翼翼摸着钢笔。
　　“作文比赛奖金买的。”许默阳轻描淡写地说，“希望下次你能自己拿一等奖。”

　　我珍重地把钢笔收好：“许默阳，谢谢你，没有你，我进不了重点班。”
　　许默阳看着公告栏，轻声说：“有你在的班级，才有意义。”
　　我心跳漏了一拍，还没反应过来，许默阳已经转身走了。

　　我赶紧追上去：“等等！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许默阳加快脚步。
　　“许默阳！”我拽住他书包，“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什么？”许默阳突然转身，我的鼻尖险些撞到他的胸膛。

　　我瞬间怂了：“没，没什么……”
　　许默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
　　我跟在后面，心跳不断加快。

　　暑假剩余时间，许默阳被学校选去参加物理竞赛集训，我们只能微信联系。
　　他每天准时在晚上九点给我发“今日任务”，然后十点准时催我睡觉。

　　八月中旬的一天，张晓雨约我去新开的奶茶店。
　　“你和许默阳到底什么情况啊？”她吸着珍珠八卦道，“全班都在传你们在一起了。”
　　我一口奶茶喷出来：“胡说什么！我们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还嘴硬，”张晓雨翻白眼。
　　我狠狠喝了一口奶茶。
　　可是，我也没撒谎啊……

　　回家路上，我鬼使神差地绕到许默阳家附近。
　　他曾经随口提过住在这个高档小区，但我从没来过。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给他发消息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小区门口走出来。
　　是许默阳！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比平时少了几分严肃。

　　我下意识躲到树后，看见许默阳站在路边低头看手机。
　　突然，他抬头环顾四周，然后……笑了。
　　不是那种礼貌性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灿烂的笑容。

　　他在跟谁发消息？
　　我好奇地掏出手机，发现二十分钟前我给他发了张傻乎乎的自拍：【今日任务完成！】
　　配图是我吐舌头的鬼脸。
　　难道……他在看我发的照片？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许默阳突然朝我这边看来。
　　我赶紧缩回树后，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再探头时，许默阳已经走了，但我分明看见他低头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
　　我的手机随即震动，是许默阳的消息：【偷看别人是不对的。】
　　我吓得手机都掉了，捡起来时又一条消息进来：【出来吧，请你吃冰淇淋。】

　　我红着脸从树后挪出来，许默阳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你怎么发现我的？”我小声问。
　　许默阳揶揄道：“那棵树那么小，挡不住一个大只的你。”
　　我：“……”

　　许默阳带我去了附近的冰淇淋店，点了双球芒果味。
　　我的最爱。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口味？”

　　“之前春游你买了三次。”许默阳递给我纸巾，“擦擦嘴。”
　　我小口舔着冰淇淋，偷偷打量许默阳。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转头看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慌忙低头，结果冰淇淋蹭到鼻尖上。
　　许默阳叹了口气，伸手用拇指轻轻擦掉我鼻尖的奶油：“笨。”

　　他的指尖微凉，触感却像火一样烫。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许默阳收回手，若无其事地问：“高二想坐哪？”
　　“啊？”
　　“座位。”许默阳说，“重点班可以自己选。”

　　我眼睛一亮：“还能和你同桌吗？”
　　许默阳嘴角上扬：“看你表现。”

　　“我保证不吵你！”我举手发誓，“作业按时交，上课不睡觉……”
　　许默阳突然打断我：“施苒白。”
　　“嗯？”
　　“手机给我。”他伸出手。

　　我疑惑地把手机解锁后递给他，许默阳在上面点了几下，然后还给我。
　　我低头一看，他把自己在微信里的备注从“许默阳”改成了“同桌大人”。
　　“这……什么意思？”我心跳加速。
　　许默阳站起身：“字面意思。”

　　他看了眼手表，“该回去了，今天的学习任务还没发给你。”

　　我跟着他走出冰淇淋店，许默阳走在前面，突然停下等我：“快点。”
　　我小跑几步跟上，鼓起勇气问：“许默阳，我们算朋友吗？”

　　许默阳沉默了一会儿：“不算。”
　　我心头一紧，他却接着说：“朋友不会让人这么操心。”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许默阳看了我一眼，目光深邃：“自己想。”

　　回家后，我捧着手机反复看那个“同桌大人”的备注，突然福至心灵，许默阳的手机！
　　他今天拿手机时，我好像瞥见了锁屏界面……

　　第二天返校领教材，我故意在许默阳掏手机时凑过去。
　　他解锁的瞬间，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的壁纸，那是我的照片，穿着校服裙，站在教学楼前！

　　许默阳迅速解锁，但已经晚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心脏狂跳。
　　许默阳面不改色：“看什么？”

　　“没什么！”我慌忙低头整理课本，却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吓得我赶紧捂嘴。
　　许默阳的手机壁纸是我！
　　我一整天都有些飘飘然。
　　那晚我还做了个甜甜的梦，梦里许默阳不再是“同桌大人”，而是换了个更亲密的称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