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猫猫叫Yoshi[金本芳典]》南村喜事

8、皮肤饥渴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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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茄拿着Delemus给她的单子，先后联系了两家看房。
　　第一家离学校近些，但一个月要一千五人民币左右。
　　第二家离学校要远一些，比第一家远三条街的样子。但只需要六百人民币就可以租一个月。

　　街道上淅淅沥沥地下起雨，也没时间再看其他家了。

　　温茄翻翻钱包，决定选第二家。

　　目前她勉强能支付这家的房租，至于后面几个月的……就去打工赚钱吧。

　　这是个小房子，但基本上五脏俱全。有个厨房，小浴室和小卧室。客厅要窄一些，沙发只能坐一两个人。

　　房东是个很和蔼的东来西亚本地老奶奶。她把钥匙给温茄后，又仔细叮嘱她房间里抽烟烟机怎么使用，怎么维修等等。
　　总的来说，温茄还是感觉很安心。

　　她简单打扫了一番后，重重地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这一切似乎还有些不大真实。

　　上周她还被困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过着被人奴役、打骂，没有自由，没有光亮的日子。
　　她必须听婷姨的，既不能读书，还要给弟弟赚学费。
　　但是现在，似乎一切都好了起来。

　　她到东来西亚后，第一时间换了个手机卡，把之前在靳市的卡给注销了。
　　再也没人能找到她了。

　　不会再有人不停地叫她去看店、赚钱。
　　不会再有人逼她清晨5点就起来买菜、洗菜。
　　不会再有人天天盯着她，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说她是“贱人生的”。

　　尽管她仍然没有多少钱支撑自己的生活，但她就是没来由地，感觉很好——很自由。

　　这一切还要归功于那只突然出现的猫猫。
　　幸好有他帮她修好电脑，助她逃离那个地狱。

　　“Yoshi……猫呢?”

　　想到金本芳典，她下意识地寻找他的身影。
　　她发现自己似乎在出门后就没再见过他，不由担心起来。
　　这只猫也没来过东来西亚，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外面又在下雨，不会出什么事吧?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她耳畔响起：“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笨蛋温茄。”

　　温茄猛地转过头，一眼便看见在桌上趴着的黑猫。
　　黑猫身上湿漉漉的，毛发翘了起来，很是滑稽的样子。

　　她小声道：“还说不要人担心，出个门连伞也不带。”

　　黑猫轻轻一跃，跳到床上，化作少年的模样。

　　金本芳典躺在床上，双手打开，摆成大大的“人”字形。他的白T恤被雨水浸湿了，自然也打湿了床铺。

　　温茄：“……”
　　她刚才好不容易才擦干净被褥，这下又被雨水弄脏了。

　　“喂，你去那边睡。”温茄指指客厅的那个小沙发。

　　无人回应。

　　“Yoshi?”

　　“金本芳典!”

　　他闭着眼睛，发丝凌乱，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似乎没听见。

　　温茄拗不过他，只好动手轻轻推他，想尝试把他抱过去。
　　可惜她力气没那么大，扛不起比她高的人。

　　她不经意间摸到他的体温，手上动作一顿。

　　她立即摸摸自己的额头，又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皱眉道：“你发烧了？”

　　他面上微红，气息微弱，没有搭理她。

　　温茄心想，看来即便是猫仙，淋雨了也会发烧。

　　她扶着金本芳典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

　　屋里没药，她得出门买点回来才行。
　　她正想起身，却被一只手紧紧握住，“别走。”

　　温茄低头看去，金本芳典微微睁开眼，看着她。一双茶棕色的眼瞳湿漉漉的，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他的声音与往日里的戏谑不同，多了些许可怜与委屈：“别丢下我，温茄 ……”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如果她出门，他又跟过来的话，恐怕发烧更不会好了。

　　温茄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我没走。”

　　金本芳典低头靠在她颈间。
　　几丝湿漉漉的黑发落在她肩头，夹杂着未干的雨露，弄得她痒痒的。

　　温茄下意识地偏过头，将他的黑发轻轻扒开。
　　少年在下一瞬伸手拉过她的手，又缩进她的手臂里。

　　她本想松开手，却又被他紧紧抱住一只手，只好四肢僵硬地抱着他。

　　金本芳典低垂着脑袋，露出光滑的脖颈。
　　温茄瞥见他肩上纹有一颗桃粉色爱心，心里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就好像——他不仅仅是只猫，也是个真真切切的人。
　　一个有温度的，也需要怀抱和陪伴的人。

　　她轻轻拍拍他的后背，轻声道：“睡吧，我不走。”

　　过了好一会儿，雨声渐渐停了。
　　温茄只觉睡意袭来，疲惫地闭上眼，靠着他睡着了。
　　她没留意到，方才还气息微弱的少年，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闪烁，眼里似乎划过一丝得逞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