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写同人和剑修天才HE了》阙行君

15、第十五章

　　霜风城的城墙还未享受到第一缕阳光，节日的氛围已经催着古老的城镇从寂静中苏醒过来。

　　方幸将醒未醒时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被这股气息困扰，她逐渐从睡梦中脱离，只是眯着眼睛不乐意起身。

　　昨日从游赢身边跑开后，她还按照一开始的安排完成了补课，因此比平日的休息时间还要晚上不少。

　　现在她只想窝在床上躺到天昏地老，然而天不遂人愿，等记起今天还约了游赢一起过端午节才不情不愿地睁眼。

　　“一想到时间这么早就不想起啊，为什么要邀请过节，明明表达感谢也有很多其它方式嘛……”

　　她嘴里小声地嘀咕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收拾好，毕竟都到这个时候了，再怎么后悔约定也不能更改了。

　　推开窗一看，才发现睡醒之前闻到的那股熟悉的清香原来是艾草和菖蒲，谁挂的？

　　不等方幸思考是哪个好心人助人为乐，几天没见的密友就主动上门来邀功。

　　“阿幸你醒啦！看我从家里带过来的艾草和菖蒲，是不是长得很好？我可是特意挑了最好的几株留给你。”

　　听了这话，方幸又往那束灵草上仔细瞅了几眼，赞道：“不错，的确挺精神。”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再多呆几天？”她又顺口问了一句，话说完才想起来任务时限也不过就一旬而已，昨天已是最后一天，便又改口，“是了，我忘了时间差不多了。”

　　“嘿嘿，紧赶慢赶凌晨到宿舍的。”万千秋倚在门口摆摆手，看她脸色大概是忆起了当时的情况。

　　宗门对外门弟子管得不算太严，平日里报备后可以出去一两天，借着任务之便回家看看也不算什么，但若是时限过了还不归宗，查出来了宗规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不说这个了，今天一起出去玩吗？”她显然不想再提，转头邀请方幸同度端午。

　　方幸笑了：“这你可来晚了，我已经约了人。”

　　不能跟任务时相比，那是万千秋先邀请的，组队时要求要有师兄师姐带队，因此再多两个人也没什么。这回是私人邀约，若是突然加个人过去，大概都会有点尴尬。

　　“谁啊？我认识吗？”万千秋有点好奇。平日里方幸大多数时候独来独往，好像没看到宗门里还有其他较为亲密的朋友。

　　“是游师兄。昨日正好在藏书阁遇到，他又帮了我一个忙，再加上之前的任务他带队少走了不少弯路，我想着还是好好感谢他一次。”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方幸爽快回答了，只是为了避免误会，她还是好生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得了回答，万千秋心满意足，催着方幸赶紧出门，别让人久等。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山上的青石板路还沾着潮气。

　　一走出山门，就发现游赢像之前一样等在不远处的角落。月白道袍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背后的太合剑银光闪闪。

　　“不好意思，游师兄，久等了。”方幸见此连忙上前，只是跟万千秋说个话的工夫，没想到他还是到得这么早。

　　“无妨，我也刚到。”

　　见方幸似乎还有些羞赧，他目光落在她略微显得凌乱的发梢上，转移了话题：“端午晨起要到山上采凝露草，去晚了怕是要被人采光。”

　　“虽然有点晚，但游师兄不必如此着急，”方幸打了个哈欠，顺手将束发的玉簪插好，“昨日我不是说了？若是没了灵草，采买的费用我包了，出来玩儿还是要以顺心为主。”

　　嘴上虽然这么说，方幸脚步却没停，跟着游赢往城外去。

　　只不过就像他说的，由于出来得不算太早，走得又不紧不慢，没过多久，方幸就只能蹲在山脚下的石阶上和卖灵草的老婆婆讨价还价。

　　“这凝露草再便宜一点嘛，我可就缺它了。”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摊位上的凝露草，心里还盘算着再降多少价位合适。

　　“小仙长眼光好，这凝露草的价格我就再降一分。”老婆婆笑着递过灵草，“端午安康。”

　　“多谢，端午安康。”方幸接过凝露草，碧绿的草叶赏心悦目，草叶上的露珠摇摇欲坠。她刚要将它随意甩去，却见游赢已从袖中取出小瓷瓶，将晨露小心地收集起来。

　　“这露水掺在灵墨里，画驱邪符效果更好。”他解释道，指尖轻触凝露草，动作轻柔得像是担忧惊扰了灵气，“昨日听客栈掌柜说，城中的驱邪符早已售罄，不如我们自己画。”

　　方幸闻言来了兴致，几下将灵草捆成一束提在手里，扬眉一笑：“也好，刚学的符咒马上就能检验一下学习成果了。”

　　游赢目光落在她沾了草汁的指尖，淡淡嗯了一声，“我会看着的。”

　　回到城内，街市已热闹起来。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灵草，青绿色的草叶在风中轻摇，引得在下方观看的孩童们欢呼雀跃。

　　两人路过如意楼，酒楼前正有厨子支着大锅煮粽子。见他们手中提着灵草，显然之前没怎么为端午作准备，掌柜便笑着招呼：“两位仙长要不要试试自己包粽子尝尝？”

　　方幸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被游赢交了钱后直接拉到桌边。

　　他包粽子的手法竟十分熟练，将糯米和红枣填进粽叶，三两下就裹出棱角分明的粽子。

　　方幸穿越前包过粽子，现在记忆已经模糊，只能学着他的样子，却总把米漏出来，还包得奇形怪状，最后索性将材料丢在一边：“算了，我还是借个地方画符吧。”

　　她取来掺了露水的灵墨，在符纸上画驱邪符。本来有些担忧是否已经忘光，可一上手肌肉记忆先跟上来了，一笔画符近乎一气呵成。

　　“成了！”方幸惊喜地举起符纸，转头想要向游赢邀功，却见他也微笑着看过来，她不由有些耳热。

　　低头抿嘴笑笑，她继续赶工，在粽子煮好前一连完成了好些张符咒后将它们一张张叠起，又仔细数好分游赢一半。

　　粽子已经熟了，煮粽子的香气盈满客栈，小二端来游赢包的一大盘粽子，剥开粽叶便见盈润细腻的糯米。

　　方幸咬了一口，甜香混着淡淡的灵气在舌尖散开，疲惫感顿时消散，脸上不自觉染上笑意。口感比穿越前的蜜枣粽似乎好不少，也是，都有灵气了怎么可能会差。

　　见她吃得舒心，游赢又递给她一杯端午代表性的雄黄酒：“少饮些，此酒虽能驱邪，后劲却足。”

　　她接过酒杯，指尖的温度一触即分。抿了一口，果然还是不喜欢酒，但好歹现在是个修士，灵力运转就能把酒力消散，也就一口口喝完。

　　解决了一餐，将剩下的粽子打包带走，听掌柜说龙舟已经跃跃欲试，便转道去城外。

　　此时霜风城外的镜湖热闹非凡，湖岸边已是人山人海。

　　龙舟赛正要开始，数十艘龙舟停靠在岸边，船身各有各的特色，船头倒是都雕着龙头，船上的大鼓系着绸带在风中猎猎作响。

　　被邀请的修士们最后一次检查龙舟的状态，船身的阵法在灵力激活后涌动不已，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方幸本来趴在栏杆上一眨不眨地盯着龙舟看，虽然周围人多，但挤在人堆里也看得兴致勃勃。

　　然而她忽然被人群挤得一个踉跄，手腕上刚刚从路边小贩那里买下的五彩绳便勾住了栏杆上的凸起处。

　　她刚想低头解开，游赢已一只手轻轻拨开缠绕的绳结，另一只手将她拉到前方的高台——原来是如意楼掌柜特意为今日在酒楼里包过粽子的客人留的好位置。

　　“祭水仙仪式开始了。”游赢说着，看向湖边祭坛，方幸也就跟着他的目光移过去。

　　只见修士们手持灵草念诵祝词，百姓们纷纷将粽子投入湖中，一时场面庄严肃穆，激动人心。方幸正看得入神，忽然发现身旁的游赢正望着湖面，眼神比平时柔和许多。

　　“你在想什么？”她轻声问。

　　“想起以前师父曾带我来看过龙舟，”他声音低沉，“他借龙舟教导我要懂得顺应天地灵气借势而行。”

　　话音未落，鼓声震天，一艘艘龙舟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岸边，两岸百姓齐声欢呼喝彩。

　　方幸看得心潮澎湃，忽然发现中间的一艘龙舟船身倾斜，像是要翻覆。若是倒在湖中，后果有点严重，毕竟除了它自己，周围的龙舟也会受到影响。

　　她正想做点什么，却见游赢指尖凝起一缕灵力，无声地射向龙舟——那灵力并未伤人，反而在船身周围激起一圈灵力涟漪，龙舟在这种波动下竟稳稳地摆正了方向。

　　“你出手了？”方幸惊讶地看他。

　　他淡淡点头：“难得场面，合该安康度过。”

　　远处龙舟上的鼓手似有所觉，朝高台方向拱手致意。

　　阳光洒在游赢侧脸，让他清冷的轮廓柔和了几分。方幸在这时忽然又一次意识到，这位总是冷着脸的剑修，其实心中也藏着难得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