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第一百二十七章，国际电影节入选惊喜 ...
-
白桦林的后期制作完成得悄无声息，但送审国际电影节的动向却在业内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韩国电影市场已经低迷了整整两年，票房被好莱坞大片和本土商业类型片挤压，
艺术电影的生存空间越来越窄，国际电影节上韩国电影的身影也变得稀稀落落。
在这种背景下，李沧东导演的新作《白桦林》几乎承载了整个韩国电影艺术圈的期待。
“柏林那边回邮件了，正式入选主竞赛单元。”
老金冲进朴哲秀的公寓时，手里挥舞着平板电脑，脸上的表情像是中了彩票，如果彩票奖金是整个韩国电影界的期望的话。
朴哲秀正坐在窗边看书，闻言抬起头，脸上没什么波澜:“嗯，导演之前提过有这个可能。”
“有可能和真的入选是两回事。”老金激动得在客厅里转圈，“主竞赛单元，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今年亚洲电影只有三部入围。”
“导演的电影入围不是很正常吗？”朴哲秀翻了一页书。
老金被他这反应噎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才缓过来:“……戛纳和威尼斯的选片人也联系过了，都在积极争取。现在的情况是，《白桦林》可能会跑遍三大电影节。”
这次朴哲秀终于放下了书。
窗外是首尔四月略带寒意的阳光，照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他沉默了几秒，才问:“所以我们要去柏林？”
“当然要去，首映，红毯，记者会！”老金已经开始翻日程本，“二月中旬，到时候正好是柏林最冷的时候，得准备厚外套……”
“知道了。”朴哲秀重新拿起书，仿佛刚才讨论的只是明天早餐吃什么。
老金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觉得有点无力。
这个年轻人明明站在职业生涯的关键节点上第一次主演的电影入围国际三大电影节主竞赛，这是多少演员梦寐以求的起点，可他却表现得很淡定。
“哲秀啊，”
老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语气严肃起来，“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看着这部电影吗？不只是粉丝，是整个韩国电影界。
市场低迷了两年，大家都盼着能有一部作品重新把世界的目光拉回来。”
朴哲秀的目光从书页上抬起，看向老金。
“我知道。”他说，“所以我更不想表现得好像已经成功了。电影还没上映，奖项还没拿，现在高兴太早了点。”
老金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你这性格啊……”
三天后，朴世珍拎着从学校食堂打包的辣炒年糕来公寓找哥哥时，老金正在客厅里焦虑地踱步。
“金叔叔，您这是……在练习竞走？”世珍放下餐盒，疑惑地问。
“世珍啊，你来得正好。”
老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你哥最近状态怎么样？”
世珍眨眨眼:“就……老样子啊。早上六点起床，去健身房，回来看书看剧本，偶尔去公司练习室。怎么了？”
“柏林电影节入围的消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兴奋。”
老金压低声音，“这正常吗？”
世珍想了想，突然笑了:“金叔叔，我哥要是突然蹦蹦跳跳说我好兴奋，那才不正常吧？
他一直是这样的，心里可能早就翻江倒海了，表面上就是一副哦知道了的样子。”
“可是这次不一样。”老金急得抓头发，“这是柏林，主竞赛单元！接下来可能还有戛纳、威尼斯，这是天大的好事，他应该高兴！”
世珍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眼睛忽然亮起来:“那……我们给他制造一个必须高兴的场合？”
“什么意思？”
“如果”世珍从背包里掏出她用来拍课堂作业的小型摄像机，“如果提名真的下来了，我们偷偷准备好，突然告诉他，然后把他的反应拍下来？”
老金愣住了:“拍下来？”
“对啊，纪录片形式！”世珍越说越兴奋，“工作室的人说最动人的就是真实瞬间的反应。
我哥那种平时冷冰冰的人，突然听到好消息会是什么表情，这多有意思！”
老金的表情从困惑逐渐转为兴奋:“等等，你是说……我们偷偷布置，然后突然宣布消息，记录他的真实反应？”
“对，而且可以做得搞笑一点。”世珍已经开始构思，“比如假装是普通的家庭聚餐，然后突然宣布。我哥那种性格，肯定会用他特有的方式吐槽我们，但内心肯定很高兴！”
老金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好，不过得等到提名的消息出来……”
“戛纳的公布时间是五月初，”
世珍显然已经查过资料，“还有不到一个月。”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计划通的笑容。
老金的手机几乎成了热线。
戛纳电影节的选片委员会在看完《白桦林》的成片后，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但问题来了——柏林电影节二月中旬，戛纳五月中
如果两个都参加主竞赛，时间上虽然来得及，但对电影的宣传节奏和团队的精力都是巨大考验。
更棘手的是，
威尼斯电影节八月末的选片人也发来了邀请，希望电影能成为威尼斯主竞赛的开幕或闭幕影片。
“这意味着，”李沧东导演在电话会议里平静地说，“我们可能要开启一场漫长的电影节巡礼。”
朴哲秀在电话这头沉默地听着。
导演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某种庄严的意味:“哲秀，准备好你的护照。接下来的大半年，你可能会频繁地在飞机上度过。”
会议结束后，老金激动得在办公室里转圈:“三大电影节，全部主竞赛，这是史无前例的，李沧东导演果然是李沧东导演！”
朴哲秀却问了个实际的问题:“那电影在韩国的上映时间呢？”
“电影节巡礼结束后，大概十月左右。”
老金翻看日程，“正好赶上颁奖季。哲秀啊，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朴哲秀当然明白。这意味着《白桦林》将在国际舞台上积累足够的口碑和热度，再杀回韩国市场。
意味着他饰演的俊英将先被世界上最严苛的电影评论家审视，再面对本土观众。
五月初的某天下午，老金接到了那通期待已久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在办公室里呆坐了整整十分钟，然后颤抖着手给朴世珍发了条信息:「定了。今晚八点，你哥公寓，按计划进行。」
世珍秒回:「收到，设备已就位表情管理练习中。」
晚上七点半，朴哲秀的公寓。
世珍提前来了，说工作室附近的房子水管爆裂停水，来哥哥这里蹭住一晚。
朴哲秀不疑有他，只是指了指客房:“床单都是干净的。”
“哥，我饿了。”世珍揉着肚子，“我们叫外卖吧？吃炸鸡怎么样？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朴哲秀正在整理明天去公司开会的资料，头也不抬。
“就……庆祝春天？”世珍眨眨眼，“反正我想吃炸鸡。”
朴哲秀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明显在说“你这借口太烂了”，但还是拿起手机:“原味还是酱料？”
“一半一半！”
七点五十分，外卖送到。世珍特意把餐盒摆在客厅茶几上，调整了好几次角度，确保她偷偷架在书架上的GoPro能拍到最佳画面。
八点整，门铃响了。
朴哲秀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老金时，微微挑眉:“经纪人哥？这么晚有事？”
老金手里拎着一个蛋糕盒，表情极其不自然:“啊，那个，正好路过，就，就上来看看。世珍不是也在吗？一起吃个蛋糕？”
朴哲秀的目光在老金脸上停留了两秒，侧身让他进来:“你们今天都很奇怪。”
“哪有。”老金干笑，“就是普通探访！普通探访！”
三人围坐在茶几旁。炸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蛋糕盒还没打开。世珍偷偷按下了GoPro的录制键。
“所以，”朴哲秀拿起一块原味炸鸡，目光在老金和世珍之间扫过，“到底有什么事？”
老金和世珍交换了一个眼神。老金清了清嗓子，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其实只是普通的打印纸，但被他郑重其事地双手递出。
“哲秀啊，”老金的声音有点抖，“刚才接到法国那边的正式通知。”
朴哲秀擦擦手，接过那张纸展开。他的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英文字母，表情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GoPro的镜头里，他的睫毛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拿着纸的手指收紧。
整整五秒钟的沉默。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老金:“所以，提名了”
“对！今天下午正式通知的。”老金终于憋不住，笑容绽开。
作者有话说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国际电影节入选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