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第五了还说不是gay》祭桑南

41、第四十一章

　　「从他们开始考虑的那刻，就做好了由你指挥的准备。」
　　「你对于CGE是独一无二的，是拼图的最后一块。」
　　「更应该选CGE，做一个开创者而不是继任者」

　　「CX的队粉希望追寻能坚持，希望他休息一个赛季能再回来，而CGE不一样，粉丝希望CGE能开出个绝世金光。」
　　「是整个CGE都相信你。」

　　「如果磨合后你选择固定打某个位置，那自然会有人一直坐饮水机。」

　　这些都是江湖邀请他来CGE时说的话，现在看来，虚无缥缈，真假掺半。
　　不如一句——“我是不会允许他固定把你们谁换下来的。”直戳本质。

　　明妄是他。
　　其他人是你们。

　　这么看来，谢烬对他的讨厌始终挂在嘴边写在脸上，不愿意他加入的想法从一而终，言行还算君子。
　　可江湖对他的排斥却在内里，这样的人，即便有几分真心也像掺了屎。

　　江湖说：“你对于CGE是独一无二的。”
　　原来这个独一无二说的是利用价值。
　　类似的话谢烬好像也说过，不，谢烬是提问，他问他为什么会养小狸花，是因为在它的世界里你独一无二吗？

　　明妄回想当时的情景，那天，他回答了吗？
　　好像并没有正面回答。
　　还好没有。

　　明妄自嘲地笑了笑，谢烬那天为什么要问这样一个问题，是因为江湖告诉过他是如何说服自己选择CGE的吗？
　　如果当时告诉了谢烬答案，谢烬会怎么想，应该会笑他太天真。

　　明妄当初选CGE而非CX，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江湖答应他的自主权，百分之二十是因为那句独一无二。

　　「莫阿姨，妈妈为什么要给我生个弟弟妹妹，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过来看看，这是你弟弟晰晰。」
　　「晰晰这样，哎……还好有明妄，以后他们兄弟俩互相扶持，我们也能放心了。」
　　「你要知道，无论你走多远，对你弟弟负责这件事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明妄越想越觉得可笑。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独一无二。

　　早就明白的道理，原来还是会有期待，还是会失望。

　　房间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电蚊拍和矿泉水被随意扔在书桌上，航空箱开关被按的叮呤咣啷。
　　小狸花从航空箱里跳出来，带着牵引绳甩了甩，然后朝看向他们的谢烬“哈”了声。

　　“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谢烬看出不对劲，往明妄身边走，“外面蚊子太多？还是不小心遇到我哥了？”

　　明妄：“你闭嘴。”

　　谢烬：“……”

　　“谢烬。”明妄凝着他的眼睛。
　　谢烬：“不是让闭嘴吗？”
　　“我出门之前你说什么？”明妄问。
　　“你出门之前？”谢烬回忆，“我哥很变态，你装睡他可能会叫醒你？”

　　“在这句之前。”明妄调整道。
　　谢烬想到了句话，有点尴尬，但看明妄这么严肃，只好试探答：“我哥和你，我的选择说不定会是你？”

　　就是这句。
　　明妄笑了下，“谢烬，你今天的比赛打得很好。”

　　“……啊？”这猝不及防的夸奖，谢烬被他说的后背一毛，分不清是不是在阴阳，“也就…还行吧。”
　　“你洗澡了吗？”明妄问他。
　　“洗了。”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谢烬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今天外面很多蚊子。”明妄道。

　　“广州除了冬天降温的两三个月，蚊子遍地都是，忘记提醒你了。”谢烬问：“是不是被咬了？要不要冰敷，对止痒很有用。”

　　明妄把右手手腕伸给他看，从手腕关节往上，有三四个红色蚊子包。

　　还挺整齐，强迫症蚊子小队咬的。
　　一竖排，等距间隔。

　　谢烬有点想笑，但忍住了，攥着他的手腕仔细检查，“痒吗？倒是没肿，看着不是很毒。”
　　“痒。”明妄嘴上这么说，其实根本没什么感觉。
　　“等着，我去楼下拿冰块和毛巾。”谢烬转身出了房门。

　　谢烬走后，明妄眼神一暗，抽了张湿巾擦了下他碰过的地方，用完后丢进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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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栖哥。”谢烬问客厅里的两位，“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明天还有比赛。”
　　“你怎么下来了？”江湖问：“房间的小冰箱没水了？”
　　“来拿冰块给Myth冰敷，他被蚊子咬了。”谢烬用毛巾包了几个医用冰袋。

　　“你们敷完早点睡。”江湖提醒他，“我那里有止痒的，需要去拿。”
　　“我也有。”谢烬上了几个台阶，又返回来跟他俩道：“你们知道吗？Myth在外面被蚊子咬，他好像现买了个电蚊拍，应该是报仇雪恨完才回来，一回来还很生气。”

　　江湖和双栖疑惑地看向他，“所以？”
　　“所以……”谢烬看他们面面相觑，也挺疑惑，他们怎么没get到笑点，“你们不觉得他这睚眦必报的性格很有意思吗？”
　　双栖干笑了两声，“是有点。”

　　“算了，我就是回来跟你们说一句。”谢烬道：“别赶在他生气的时候说教，等他缓下来了再说。”
　　“还用你说？”江湖挥手赶人，“赶紧走。”

　　……
　　“还痒吗？”谢烬端着明妄的手腕，在几个蚊子包上认认真真敷了十分钟。
　　“好像不痒了。”明妄一直注视着谢烬手里的毛巾，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冰。”
　　“果然有用，再敷一会。”谢烬垫了层毛巾继续动作，抬眼问他，“不是说我今天打得好吗？你给我今天的比赛打多少分？”

　　“打分？”明妄看着他期待的眼睛，抿唇道：“87。”
　　“之前是86。”谢烬问：“就比之前高一分？”

　　86那个是Summer，85才是你。
　　“不满意？”明妄问他。

　　“无所谓。”谢烬用指腹摩擦着明妄的手腕，“86、87的，反正都是你心里现役监管最高分，没差，而且我以后会打得更好，最重要的，就是随口问问，还能真在意你打的分？”
　　“真不在意？”被蚊子叮过的地方其实从来没痒，谢烬指腹接触的皮肤倒是痒得很，明妄跟他道：“十八岁的屠皇年年有。”
　　谢烬攥着明妄的手腕，“哪年的屠皇都没我强。”

　　“……不痒了。”明妄移开视线，把手微微往外抽了下，但没完全抽离，“休息吧。”
　　“好。”谢烬虚撑着他的手，也没有主动退开，“我去把冰袋处理了，你先睡。”

　　“谢烬？”
　　“嗯？”谢烬看向明妄。

　　明妄：“你当初为什么又愿意我来CGE了？”
　　是被江湖说服了？你也像江湖那么想？

　　“我？”谢烬尴尬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问你就说。”明妄正色，“不要撒谎。”

　　“……是你非要听实话的啊。”谢烬错开他的眼神，“我当初，从来就没有愿意过，你来CGE是少数服从多数，而我，很不幸，就是那个少数，不过现在……”

　　明妄“嗯”了声，打断他的话，“知道了。”
　　他从谢烬手上收回手。

　　谢烬掌心向上，明妄掌心向下，需要冰敷的位置在小臂外侧。
　　明妄收手时动作很快，但他没有选择向上直接抬起，而是一点点从谢烬撑着他的拇指和食指指腹间移了出来。

　　明妄的无名指经过谢烬掌心时，有意无意地轻触了一下。

　　谢烬：“什么就……”知道了……
　　谢烬被他划过的掌心很痒，痒意通过经络直传到心尖。

　　“你还想说什么？”明妄看谢烬怔了一瞬，指了下谢烬刚刚一松劲儿从毛巾里露出来的冰块，故意问：“被冰到了？”
　　“不是。”谢烬下意识否认，但复又点头，“是有点。”他移开了落在明妄无名指的眼神，冷静起身，“你休息吧，我把冰块和毛巾拿下去，很快回来。”

　　明妄看着谢烬步履稳健，大步迈出了房门。
　　脑海里还是江湖刚在楼下的话。
　　无论江湖选择邀请他加入CGE有多少私人层面的设想或者说是幻想，但既然他已经进了CGE，只要涉及队伍成绩，就绝对不会让步。

　　江湖和双栖说谢烬跟自己不同，无非是因为他坚信这个事故亲历者且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和他一样满脑子都是弥补遗憾，无非是觉得谢烬可以最大程度上作为他梦想的延续。

　　可惜了，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举个极端例子，说不定哪天，我哥和你放在一起，我的选择会是你而不是他。」
　　很好，那就让这个极端例子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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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烬靠在房间门口。
　　眼里晦暗不明。
　　是错觉吗？明妄好像是有意的，他是故意用一些小动作给自己下套？

　　谢烬烦了瞬，顺带扯了下裤子。

　　谢烬：而你，我的好兄弟，也是一点不争气，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
　　主要这次又是手，谢烬“啧”了声，心想，只是生理反应，说明不了什么。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只是因为手而已，手是没有性别的。
　　欲望是动物性质的，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控制欲望。

　　退一万步，就算他有一天真弯了，退一千万步，就算有一天他真喜欢上Myth，前提也得是Myth先喜欢上他。
　　不然，碰上Myth那种渣男，只会输个彻底。

　　……
　　第二天对阵WNS，CGE人队上场，园主和江湖谢烬一起待在备战间。
　　CGE的氛围看上去一如往常，甚至更轻松一些，园主说说笑笑ob比赛，看得江湖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妄下场时，谢烬在备战间门口等他。
　　明妄没穿外套，谢烬用手背贴了下明妄的小臂，一触即分，果然手感冰凉。
　　谢烬：“场馆冷气开得足，你不冷？”

　　“Myth今天是不是没带外套？”双栖在备战间找了一遍，确定没有他的。
　　“要不穿我的？”园主说着就准备脱外套。

　　闻言，明妄微动，在众人都没关注的角落里，抬手拽了下谢烬队服外套的后衣摆。

　　谢烬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他抬眼看明妄，可明妄的目光却完全不在他身上。
　　“穿我的吧。”谢烬原本就准备反驳，他把外套脱了就往明妄手里塞，“我俩一个码。”

　　“你凑什么热闹。”江湖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
　　园主和明妄正缺机会多相处，如果明妄能穿园主的外套上场，那些用明妄拉踩园主的串子也能消停点。

　　“走了，上场。”谢烬拉着江湖就走。

　　谢烬和江湖上场后，明妄转身就把外套放回了谢烬自己的椅子上，跟园主道了声谢，然后和众人道：“我不冷，温度还可以。”

　　WNS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强队，本场CGE2：0带走对面，常规赛积分来到6-0-12。

　　江湖在回程车上一屁股坐在园主边上，没说话，但摆明了防着他看手机。
　　园主索性把手机往口袋一扔，如江湖所愿。

　　谢烬注意到那边的动静，直接点进了超话。
　　夏季赛开赛至今，无论过程如何，CGE连续三周比赛结果摆在那，粉丝倒还算可控，但别的地方尤其是匿名区全是节奏。

　　【CGE谁是错误答案，这下分明了。】
　　【园主打了几年一直很平庸。】
　　【不知道CGE这样换来换去有什么战术意义，谁下Myth就打谁的位置，难道对面教练看不出来？对bp有什么好处？像今天一样固定下园主得了。】

　　【好处就是CGE其他位置也弱，但Myth只有一个。】
　　【园主现在断层不稳啊，换来换去别把Myth也养死了，其他位置弱就一起补强啊，怎么，法律规定了双园米嘬这辈子不能退役？一定要拖航母或者是啃小吗？】

　　【楼上别一口一个养死，抬头看看你C队战绩6-0-12，Myth挺好，Sword也复活续命中，这C队是真C吧！】
　　【Sword死而复活这怎么不算一种救命之恩呢？众所周知救命之恩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