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15（2015-2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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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暧昧爱人
自己刚刚是吻了大龙吗？阿云嘎困惑地想。
和郑云龙同住了几个月，阿云嘎终于感觉到好像哪里怪怪的。
阿云嘎感觉着郑云龙往他脸上呼着的热气，总觉得这像是两人在大学演情侣的时候，培养亲密感的练习。后来，他俩还有靠得那么近讲话吗？阿云嘎有些想不起来了。
想着想着，阿云嘎看着近在眼前的郑云龙，有些走神，大龙的皮肤真的特别好～虽然长得有些奇怪～
而郑云龙看见阿云嘎本来有些疑惑的眼神逐渐锐利了起来，知道阿云嘎一定又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去了。
阿云嘎面无表情的时候确实很有威严感，可能他脑子里想的是今天穿的连体内衣裤还挺舒服，脸上都能给人一种在思考行业未来的严肃感觉。当然，前提是别瞪大眼睛或者下目线看人，还有别张嘴露出两颗门牙，不然马上就像只谁都能拐走的傻兔子。
同居之后，郑云龙一点点拉进两人的距离，以前那些习惯的摸手、枕大腿自然不再需要避讳，最重要是，两人日常的距离，一点一点地靠近，直到最暧昧的距离。
而阿云嘎依旧一无所觉。
阿云嘎对亲近的人有时是迟钝的。郑云龙一早就知道这事情了。直到今天，郑云龙故意伸手揽着阿云嘎的细腰用了一点力，阿云嘎一下子轻吻了郑云龙的半边嘴唇，旋即郑云龙松手，两人就分开了。这时候阿云嘎才开始感觉有些不对劲，结果马上又走神了。
郑云龙内心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体一倒，躺在阿云嘎那可算长了一些肉的大腿上：“你不是说叫外卖了吗？点了吗？”
阿云嘎这才回过神来，拿出手机看起订单。阿云嘎干事不能一心二用，开始认真捣鼓起了手机，刚刚的疑惑便付之脑后了。
郑云龙发着呆，看着阿云嘎的脸，回味了一下刚刚的吻，嘎子的唇还是挺软的，就是太薄了，吻久一点，肿一点点，肯定会更好亲。但是现在也挺好的，反正是嘎子的，那都挺好的。
郑云龙侧过身子，双手框住阿云嘎的腰，因为手臂太长，手太大，不免碰到了阿云嘎的臀部。阿云嘎的身子也不知道咋长的，这么瘦，手脚和臀部都还是肉乎乎的，郑云龙很喜欢这手感。
好吧，郑云龙就是故意的，反正阿云嘎也不会察觉到。
阿云嘎看完订单回过神来，感觉着腹间的热气，和臀部上的大手，突然有些僵住了。
但我俩是最好的兄弟啊，这应该很正常呀？阿云嘎困惑地想着，脑海里却回放着刚刚的吻，耳朵又红了。
郑云龙自然敏锐察觉到阿云嘎的变化。他把脸窝进阿云嘎的腹部，感觉到阿云嘎更僵硬的身体，郑云龙无声地笑了笑，自己养了好几个月的兔子，可算是有些回报了。
过犹不及，郑云龙知道的，计划要一步步来。
第一步，试探了阿云嘎的性向，郑云龙用着“自我探索”的借口，和阿云嘎一起探索了一下身心的奥妙。阿云嘎直了，所以估计也没那么直。
第二步，让阿云嘎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好兄弟”“我养的大龙”“我是长辈”的印象松动了一些。在今天，终于是完成了第二步。
接下来，总算可以进入正式的追求了。郑云龙想。
郑云龙猛地起来了，还在害羞的阿云嘎被吓出了兔牙。郑云龙懒洋洋地，哑着声音咕噜咕噜地说：“铃声，外卖到了。”说完，便去拿外卖了。
阿云嘎的心脏“砰通砰通”地跳，脸颊耳朵热哄哄的。
太奇怪了，这可是大龙！阿云嘎逼着自己抬头看向往自己走来的郑云龙，看着郑云龙那剑眉星目，如水的双目专注地看向自己，仿佛把自己当成全世界最重要的人。
阿云嘎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敢直视郑云龙。
大龙他……有那么好看吗？阿云嘎一边纠结着，一边被郑云龙搂着腰带到小餐桌上吃起了饭。
阿云嘎吃着吃着，又专注了起来。习惯性地把不喜欢吃的东西，扔给郑云龙。郑云龙默默地解决掉，但是为了养胖阿云嘎，还是没全扒拉完，剩下两口逼着阿云嘎多少吃点。
有时候阿云嘎想尝尝郑云龙的菜，看多两眼，郑云龙就马上把食物递到阿云嘎面前，阿云嘎又扒拉了几口。
吃完饭再想下一步吧。郑云龙一边吃，一边看着阿云嘎那单薄的身子，惆怅地想，嘎子这么瘦还挑食，什么时候才能养胖点呀？要不要学一下做饭呢？还能省钱。
14、上海
郑云龙没想到进展卡死在下一步。
互相暧昧毫无心理压力。气息的交融，越发亲密的肢体接触，热度在两人之间交织回转，在寒冷的冬日里，郑云龙和阿云嘎之间的那些道不尽的暧昧更显缠绵。甚至，两人共同的朋友都开始对两人的关系有些怀疑了。
郑云龙内心还是有六七成把握的，就是迟迟迈不出关键的一步。
郑云龙第一次发现自己有些怂包。以前的恋爱基本就是一见钟情，不成就算了。这次换成是阿云嘎，郑云龙自认为最好的朋友，万一不成，朋友也做不成的话……想到这里，郑云龙不免有些踌躇不定了。
那层纤薄欲碎的暧昧的纸，最终给娄艺潇戳破了。
三人吃饭的时候，都喝了点酒，娄艺潇也许是有些上头了，便含含糊糊地问道：“你俩，是不是……”一边说，一边竖起两根食指对着点了点。
郑云龙那点酒意马上消失了，他情不自禁地把头转向阿云嘎。
阿云嘎茫然地看着这手势，没有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耳朵更红了：“啊……没、没有。”
娄艺潇带着调侃的笑意：“真的吗？不用瞒着我，我对这个没所谓的。”
阿云嘎仿佛思考了一下，才说：“我们俩，是好、好兄弟！我俩的关系这么好～”说到最后，阿云嘎笑得可爱，认真地双手紧握，表示两人关系超铁的。
娄艺潇酒醒了一些，注意到郑云龙白着脸，明白自己酒后说错话了，赶紧假装看了看时间：“啊……好。那个……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聚。”
阿云嘎傻乎乎地挥了挥手，笑着道：“好～”
郑云龙作为比阿云嘎更清醒的人，站起来去送娄艺潇。娄艺潇看着郑云龙那实在称不上愉快的表情，这下子酒是彻底醒了。
娄艺潇上车前，轻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郑云龙愣了下，然后苦笑着摇摇头。他也不是不知道有这个可能性，不是还有三四成失败的可能性嘛。
郑云龙回到两人的租房，因为阿云嘎已经醉得不行了，郑云龙带着他一起洗了个澡。郑云龙没有回到自己的床上，而是一起躺到阿云嘎的床上。
那床并不大，郑云龙只能把阿云嘎抱在怀中，才能睡下两个180多公分的男人。郑云龙摸着阿云嘎柔软的发丝，蹭了蹭阿云嘎的脸颊，最后低头嗅着阿云嘎脖颈的味道——阿云嘎的身上混合着沐浴露香气和还没有散尽的酒气，以及他本身的味道。
郑云龙又有点想哭了。
郑云龙闭眼半天，没有睡着，脑海里都是阿云嘎说的“没有”“兄弟”几个字。终于，他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走出去，抽了根烟。在冷风中吐着烟圈，那个问题再次浮现在郑云龙心中：要去上海发展吗？
最终，一个巨大的机会摆在了郑云龙面前——《变身怪医》要改成中文版了。这就像是做梦一般，郑云龙一直就很喜欢《变身怪医》这部剧，他为此开始减肥了，希望能更贴近这个角色的感觉。
郑云龙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选上，但这是一个很好的让自己下定决心的机会，不管是对事业，还是对感情。
此时的阿云嘎不是在拍摄电视剧电影就是在录节目，还在收集民谣和宣传蒙古文化，时间一直和《变身怪医》面试时间冲突了，阿云嘎听到这个机会，便又遗憾又激动地鼓励郑云龙去参加面试。
郑云龙看着阿云嘎兴奋的脸，有些心酸也有些快乐，一旦不再期待爱意的回应，反而内心坚定了起来。郑云龙知道阿云嘎不会离开自己，只需要自己放弃这段一头热的爱情，两人之间便能回到最初的情谊——
除了爱人以外的所有情谊。
《变身怪医》的面试，除了郑云龙，几乎有时间的音乐剧演员都跑去碰碰运气，起码有好几百位竞争者。郑云龙在他们之间既不算有名气，也不算经验丰富，实在是有些自信不起来。况且郑云龙本就不算积极乐观的人。
郑云龙没忍住，给阿云嘎发了短信信息。阿云嘎马上安抚着他，一大堆“我家大龙是最棒哒～”“你站在那光造型就能赢～！”的盲目自信的发言。鼓励完，又抱怨郑云龙怎么不用微信，搞得他没法用语音说话，影响他发挥。
郑云龙看到这些信息，笑了出声，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坐在郑云龙隔壁的演员发现郑云龙的动静，还有心思八卦了两句：“女朋友？”
对于不认识的人，郑云龙总是比较局促的，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那人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但也不再追问下去了。
最后郑云龙的表演别的不说，起码没有什么失误。
接下来，郑云龙飞了一趟上海，游览了上海的剧场，了解了一下当地剧团和观众的情况，他心里对上海的憧憬越发高涨了起来。
也许他真的应该来上海的。
等到结果出来，说他拿下男主角的时候，郑云龙都有点不敢相信。
阿云嘎和郑云龙一起看到邀请，比郑云龙本人都还更兴奋，他猛地扑向了郑云龙，郑云龙自然打开双臂接住了阿云嘎。阿云嘎用力抱住郑云龙，激动地说：“大龙，你太牛逼啦！”
郑云龙听到这句话，情绪终于失控了，那天黑夜中忍住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对阿云嘎说：“嘎子，我决定去上海发展了。”
郑云龙感觉到怀里的阿云嘎僵住了。郑云龙不知道自己期待听到什么，最终阿云嘎在他怀里呐呐地说：“也对，上海机会更多。”
郑云龙收住了泪水，笑了笑，嘴里带着苦味，放开了阿云嘎。
两人沉默地吃了顿晚饭，平常对着郑云龙，嘴上总是叭叭叭停不下来的阿云嘎也不话痨了。
15、2016年的冬天
阿云嘎要准备搬房子了，倒是很迅速解决了问题。最近为了工作，阿云嘎经常短住在一个好哥们的隔壁，现在直接变成了常住就可以了。郑云龙也帮着阿云嘎搬房子，期间还认识了几个阿云嘎的“好兄弟”。
郑云龙准备离开北京的前几天，约了阿云嘎过来吃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郑云龙总记得那年的冬天显得格外寒冷。
那天，阿云嘎感觉情绪不是很高，郑云龙猜想阿云嘎有些舍不得自己，毕竟从两人认识开始，这7-8年时光，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阿云嘎为了郑云龙，让家里邮寄了羊肉过来，还煮了郑云龙喜欢的蒙古奶茶。
那顿饭吃完了，两人还聊了很久。阿云嘎一直关心着郑云龙那边的生活，从衣服饮食一直唠叨到怎么和人相处，仿佛郑云龙是个不能自理的小孩。
两人相伴这么多年，阿云嘎就没有变过。郑云龙盯着阿云嘎，内心微微发烫。
最后已经很晚了，阿云嘎没决定好要离开还是要留宿。郑云龙此时喊住了阿云嘎，阿云嘎转头看向郑云龙。
郑云龙细细打量阿云嘎，这么些时间，阿云嘎总算是长了一些肉了，不是一脸小苦瓜的样子了。郑云龙温柔地笑着说：“嘎子，你胖了。”
阿云嘎这个人其实挺臭美的，下意识就马上反驳：“不可能～！”
郑云龙低声笑了笑，抬头认真地看着阿云嘎，两人沉默着。曾经在这屋子里充斥着的暧昧又再次流淌了起来。
郑云龙抱住阿云嘎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就像毕业大戏时的那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肌肉记忆，阿云嘎下意识便揪住了郑云龙的肩膀。
郑云龙吻了下去，阿云嘎就像第一次舞台上突然被吻那样，因为惊讶，傻傻地张开了嘴，郑云龙自然横驱直入。
只是这不是Angel，这是阿云嘎。
Angel是Collins的心尖上的人，而阿云嘎是郑云龙心尖上的人。
郑云龙本人也许比Collins更粗暴一些，最后是阿云嘎喘不过气微微用力推开了一些郑云龙，郑云龙才停下来的。
阿云嘎眼睛盈着泪水，眼眶红红的，可真好看。郑云龙边想着，边再次轻轻吻了一下阿云嘎，顺便做了一件他想做很久的事情——舔了舔阿云嘎那两颗兔牙。
郑云龙知道自己这个行为糟糕透了，他不过是仗着阿云嘎无论怎样都会原谅自己，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但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郑云龙知道离开后，自己不在阿云嘎身边挡桃花，阿云嘎也许又会有新的恋人了。
阿云嘎在震惊之中没有彻底恢复过来，声音颤抖着：“大、大龙……这……”
郑云龙看向阿云嘎眼眸的深处：“你知道的，是吗？嘎子？”
是的，郑云龙那么了解阿云嘎。他知道阿云嘎也许是有动心的，那些暧昧绝非他的错觉，但阿云嘎始终不愿意给自己一个准信，甚至对娄艺潇说俩人是兄弟，不过是因为阿云嘎理智上不想选郑云龙。
郑云龙猜对了。
阿云嘎在保守的牧区长大，让他承认自己性子不够所谓的“男子气概”，他都不那么乐意，何况是和男人恋爱。
戏里他能理解，现实他能祝福，但是放到自己身上，阿云嘎不确定他能不能面对家里长辈们的质疑。他们那么爱自己，自己怎么忍心让他们伤心？
阿云嘎没有回答，只是有些神经质地揪着自己的双手。
郑云龙忍住泪水，握住了阿云嘎的双手，不再让阿云嘎自虐，故作不在意地笑道：“没事的，嘎子。没事的。无论怎样，我都爱你。”
即使你不是永远那么坚强无畏。
在我身边，你那脊椎也不用永远宁折勿弯。
我爱你，你永远不会失去我的。不会像曾经离开你的亲人们那样，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最后的几天，郑云龙其实也有过一些期待，但随着时间流逝，那期待便一点点熄灭了。
离开那天，阿云嘎过来送机了，还是什么回应都没有给。
阿云嘎情绪依旧十分低落，郑云龙就像是一个正常的朋友那般，和阿云嘎击击拳、碰碰肩膀：“嘎子，我们还会见面的。”
嘎子，等我收拾好心情就可以了，我们依旧是最好的兄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13-15（2015-20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