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宛如无能的熟睡丈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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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来电，你看了眼门内完好无损的搭扣式门锁，目光落在正窝在你腰腹侧方熟睡着的黑发少年身上，幽幽叹气。
可恶……又失败了…
本轮的神宫绫人的独睡权保卫战——胜者是祁本里香！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来电人是你那对正在阿美莉卡旅游，享受中年精彩人生的不负责任父母。
妈妈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你被人深夜从睡梦中吵醒，脑袋还迷迷糊糊着，一边拿手掌不轻不重地揉着里香的脑袋，一边嗯嗯嗯的回应，实则左耳进右耳出，听进去了0个字。
睡的像猪一样的里香脑袋都快被你蹂躏成鸡窝了，却只是哼哼两声，转身把你作乱的手抱在了怀里。
你抽了两下发现被抱的太紧根本抽不出来手，无奈之下只得这只手放生给他了。
*
不对，“放生”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起码要用“使用”这样的词才正确吧！
虽然用“使用”来形容听上去很H！H的有些过头了吧…但是“放生”就是不对啊！
*
你与父母的关系十分奇妙，你可以说在十岁后是被完全放养的状态，随着你年龄增长，父母陪伴你的时间越来越少。
一般这种家庭环境养出的孩子不说家庭不和谐，但和父母的关系绝对不会特别亲近，你和他们的关系却十分良好。
对此，你总结为：你我本无缘，全靠你有元。
你的父母年过四十还未来可期，努力在外面打工赚钱给你花，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只是偶尔，偶尔哦？
还是会觉得有点寂寞的啦。
但你家两个痴男一样的男鬼型幼驯染又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他们让你根本没有伤春悲秋的时间！你可是从十二岁起就一直在和这两个家伙打独睡权保卫战，且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哇！
*
咳咳，其实也不只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啦。
你刚出生时，父母虽然总是带着你不明缘由的搬家，一次次破坏你新建立起来的朋友关系网，但他们那会还一直陪伴在你左右。
你那会觉得你们家是很正常的母亲温柔、父亲严肃的日式家庭关系。
直到你在某次和父母一起欣赏完夏日祭的烟花，在归宅的途中忽然停下脚步，指着缩在小巷角落里的黑色阴影有些好奇的歪头询问：“妈咪，那边一直在说‘人好多’‘好可怕’的丑丑的东西是什么？”
在你的指尖落在那团黑色不明生物上时，对方嘴里喊着什么“你能看见我”“诅咒你”的就冲了上来，你捂着自己被叫到耳膜有些震颤的耳朵，原本开心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淡了下去，小脸鼓起。
从OwO变成了O-O。
…好吵，这样子这家伙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本来还觉得祂在那边碎碎念看上去怪可怜的想带回家养呢。
“『不要动。』”你只是这样命令了一下，就像你平时在幼稚园里教训为了谁能先跟你玩过家家酒而打起来的坏小孩一样，谁知道那团黑色的东西就真的停在了你的身前。
你们大眼瞪小眼，虽然你也不知道祂的眼睛在哪里。
在你伸手要触碰面前的黑雾时，你的母亲不知道从哪个次元里掏出了一把比那时的你还要高的、你从未见过的长剑。
只一秒。
刀光一闪，剑入鞘，黑雾在你面前如燃尽的烟火般消散。
母亲迅速蹲下身，将剑扔给了站在她身后的父亲，温暖的手掌握住你的肩膀，像在观察自己的白菜有没有在自己不在时被坏虫蛀过，仔仔细细的把你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甚至还想在大街上掀开你的浴衣，被你黑着脸打掉了手才老实下来。
“真是的…让妈咪看一下怎么了？”她嘟囔：“难道你真的听爸爸的话觉得浴衣里面不能穿里衣，所以现在是真空的状态？那更要给妈咪看看呀。”母亲在你震撼的目光中，说出了你从来没有从她嘴里听到过的超级邪恶的话。
她怎么这么坏？！
你的世界崩塌了。
你脸色不知道是羞是怒，以极快的速度变红，颤抖地指着母亲，看向了正温柔望着你的父亲：“爸爸！妈咪坏掉了啊！！”
*
那一夜，崩塌的不止有你心目中母亲大和抚子温柔贤淑的人设，还有你的世界观。
*
什么咒灵、咒术、咒术师、什么古老贵族御三家、什么日本人自己的纟面北横滨、什么异能力……
一直以来都很普通的你面对着在你面前缓缓露出獠牙的新世界，选择了无视。
不排斥，不加入，视而不见。
…因为很麻烦啊，听上去是只要进去了就会被扭曲的缺爱的同伴、扭曲的罪恶的上层压榨一辈子的地方。
太可怕了。
*
他们尊重你的选择，也从来没有问你明明拥有着才能，为什么不想变得更强、为什么不像这个年纪的其他孩子一样有着要使用自己能力拯救世界的理想、为什么不想站到他们身边和他们在一起。
在发现你只要不和他们在一起就不会被咒灵主动找上门后，彻底放养了你。
你们就是这样互相爱着对方的关系、
即使身体相隔遥远、心的距离却靠的很近，是里香和忧太偶尔会在你面前像开玩笑一样说“真是令人嫉妒啊”的关系。
你总是在听到忧太又开始说这种话的时候眯起眼，一个脑瓜崩敲在乙骨忧太的额头上，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啊，我可是在知道忧太是个超级大麻烦的前提下还是养了你啊，知足一点吧。”
乙骨忧太当然也完全清楚，他只是想一遍一遍听你说而已，听你说你是怎么从那么多小狗中选中他、把他抱回家的故事。
祈本里香看着又嘎巴一下子抱成一团的你们，握紧拳头：“喂，不要无视我啊！”
他的关注点倒是很清奇，在冲进来从两人变成三人成团后开口问你：“所以…那时候绫人哥真的是真空吗？”
你冷笑着也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
可恶啊…好想看……
神宫绫人的浴衣下到底是不是真空……
*
所以你其实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你知道乙骨忧太上学的地方是咒术学校，知道咒术界的天才们在寻找一个和你容貌性格相似、大概八成可能连特殊能力也完全相同的、已经不存在的人。
但是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要来破坏我们普通人的健全世界观啊！！！
*
你挂断电话，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
话说…有没有人能来告诉一下自己什么叫‘那些家伙终于来查爸爸妈妈了，应该马上就要拔萝卜带泥把绫人也抓住了，如果绫人真的是『那位』的转世，就请自己想想办法回到月亮上去吧’啊？
什么叫‘咒术师就是这种人渣，你如果没有记忆最好是一辈子单着等他们找到你，但你现在不仅疑似有记忆但不去找他们，还养了两个童养夫，咒术师会因为自己一直生活在痛苦的回忆中，而你却日子过的蜜里调油而拼尽全力诅咒你的’啊？
什么叫‘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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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
下楼喝牛奶去了。
*
你按下客厅的白炽灯开关，因为房龄上涨自然老化的灯泡似乎终于开始迟来的失灵，灯泡一闪一闪，因为电路接触不良而被迫响起的滋啦滋啦电流声伴随着他人多余的呼吸，在这个寂静的深夜无比清晰地传递到你的耳朵里。
这些在白日会被社区的喧嚣掩藏的微小动静，在此刻显得异常刺耳，使你不得不偏过头去，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沙发的位置。
灯光明明灭灭，最终艰难的定格在开启上，你皱眉自言自语：“果然还是要换个房子了吗……”
你边嘀咕边往厨房的方向走，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客厅沙发的位置，与坐在那边的黑白无常二人对上视线。
这一刻，心肺骤停。
*
你：“………”
黑无常夏油杰：“……”
白无常五条悟：“……”
你后退一步，扶住了身后的墙壁，正准备大喊这里有非法入侵家宅的陌生人时，玄关的门被人拿钥匙从外面打开。
一头棕色长发、眼下有着浓厚黑眼圈、身着一件白大褂，长相绝对称得上漂亮的大姐姐转着钥匙圈停在了门口。
她有些冷淡的目光落在穿着睡衣的你身上，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你实在是不明白这三人为什么能私闯民宅的这么理直气壮，简直就是法外狂徒！法天象地！法不责众！
只是今夜的精彩还在持续上映，你还来不及开口谴责。
从玄关处又陆陆续续地走进来了一位看上去年纪轻轻却少年老成的混血金发社畜男，一位面带笑容拥有小虎牙的蘑菇头男……
你不认识的、非法入侵私宅的陌生人们、正在你家里如海嗣般增生。
*
……喂…真的没有人能来阻止一下吗…
你坐在沙发上，被黑白无常挤在中间，你忍无可忍，却只敢在心底大声向漫天神佛祈祷。
可恶，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却这么心虚啊？果然都是妈咪之前打电话过来扰乱军心的错吧！退一步说前世的冤孽为什么会找上现世的自己啊？还有里香呢？里香你不要像个沉睡的丈夫一样在楼上睡觉啊？！
是谁都好…有没有…有没有好心的路过的善良的神明大人能来救救这个弱小可怜无助的小绫啊？
还在不停胡思乱想着的你，在此时被突如其来的机械电子音打断了思绪。
【叮，检测到此时间线的合适宿主，恋爱游戏系统绑定中。】
一道略带哭腔的声音从你脑海中响起：‘宿主大人！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快进入游戏吧！时间要来不及了！！！’
*
你：“……”
你：不是，哥们。
你露出死鱼眼：虽然自己真的很需要帮助没错，但是这也太可疑了吧……谁会因为这种事就去谈恋爱绑定一个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的系统啊！！
只有笨蛋才会吧！绫人大人可不是笨蛋啊！
*
‘嘁。’
*
你好像听到了刚才还在你面前哭唧唧系统的咂嘴声啊？是咂嘴吧？绝对是被凶了吧？！
系统是什么没卖成老年人保健品就恼羞成怒在老年人门口大骂人家穷鬼就不要住这么好的房子的没用推销员吗？！好掉价啊！
你一边在心底吐槽，一边对系统用了你最擅长的冷暴力——你无视了祂。
继续在心底合十，虔诚的祈祷。
不管是谁都好，请来救救可怜的小绫人吧……
*
察觉到你飘忽不定的目光，你身侧穿着黑金色和服，黑色长发扎成丸子头的眯眯眼青年看向了你，朝你露出了个温柔的笑。
“别怕，绫人，”他非常自来熟的握住了你的手：“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想一次性补上忧太这么多年的家长会罢了。”
你把手从他掌心挣扎出来，察觉到他望过来有些受伤的目光后，心虚的看起自己脚上毛茸拖鞋的下垂小狗耳朵来，没话找话：“嗯…其实我从刚才就想问了。”
在夏油杰疑惑的目光中，你贴脸开大：“夏老师为什么要一直闭着眼睛？闭着眼睛又是怎么看到我的？感觉你好厉害啊。”
原本就安静到只能听到呼吸声的房间中，在你话出口的瞬间有一瞬间的停滞，你们这里唯一的女孩子“噗”的笑出了声，一边摆手说“抱歉抱歉你们继续吧就当我不存在”一边看好戏的眼神更明显了。
夏油杰看上去倒是没怎么生气，反而趁你不注意再次捉住了你的手，这次是双手握了上来：“小夏啊…感觉已经有很多年没被你这样叫过了，我很开心哦，即使你的记忆中没有我，灵魂中仍然存留着有关于我的记忆………”
“忘记我也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会原谅你的……”
你一脸震撼的看着眼前不知道被触发了什么开关突然开始喋喋不休的神秘黑发男，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
“喂，杰。”你身侧的另一人不客气地伸手一把揽住了你的腰，前胸贴紧你的后背，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了你的肩膀上蹭了蹭：“真是的，不要那么自来熟好吗？而且人家明明是叫你‘夏老师’，被叫‘小夏’是你臆想出来的吧？真可怜呢，像个怨夫一样一辈子只能抱着那点甜蜜的记忆活着。”
你无语到突破了自己对于无法掌控之现状的恐惧、突破了神宫绫人只要一遇到自己觉得无法理解的存在就会逃避的底层代码、倔强的吐槽：“…喂…你这家伙也给我放手啊，你难道就很不自来熟了吗？！”
前面这家伙只牵手就已经让你觉得浑身不舒服了，后面这家伙更是整个上半身直接粘了上来啊？！
“哈？”不爽的白毛气哼哼地把你更抱紧了些：“…真不知好歹啊，我可是在帮你说话！一想到小时候一直小悟长小悟短的神子大人长大以后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会为了养在外面的野狐狸欺负家猫的人渣就好想哭哦，哭哭。”
“…谁是养在外面的野狐狸啊，你才是偷腥猫吧。”
“要打一架吗杰？”
“要打出去打，这是绫人的家。”
“哈？你突然在装什么好人啊？”
“我一直如此。”
“……”
两个年龄加起来快半百的老东西就这样夹抱着你吵了起来，你几番想趁乱逃跑都被人像抓猫一样手法娴熟的抓了回来，三个人都各有各的忙法，看上去诡异的和谐。
只是有人就很不爽了。
“……我说，能快点进入正题吗？”七海健人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那边的三人身上：“明天还是工作日吧，不要总是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琐事上，前辈。”
灰原雄开团秒跟，他挠了挠自己的发顶，露出了非常天然的笑容：“娜娜米的意思是他也想加入，不要让他一个人…嗯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也想加入！申请！”
拥有一头暗金色短发的混血青年头顶冒出个大大的红色井字符：“…我没有这样说。”
“是吗？”灰原雄看了沙发上的三人一眼：“唔，那就当是我自己想加入吧，话说中间的那个前辈是谁啊？有一种好眼熟的感觉……”
“…虽然我也这样觉得，但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位前辈的存在……”
“………”
…不是。
家入硝子想扶额。
身侧是两个笨蛋后辈聊嗨了的交谈声、沙发上是两个人渣同期强制爱自己学生的兄长的诡异场景、莫名的，她现在很想点一根事后烟。
她也确实付诸行动了，只是在她从口袋中拿出烟盒的一瞬间，神宫绫人不赞同的目光精准地投了过来。
手指蜷缩了一下，烟盒落入口袋，她看着沙发上的人朝自己弯了弯眉眼，眼眶有些莫名发涨。
……总感觉自己已经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了，只要和那家伙存在于同一个空间内，大家都会变成笨蛋。
…算了，这也不坏。
香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宛如无能的熟睡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