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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荣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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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荣耀”！
他和苏沐秋的名号，早已在这片区域的网吧圈子里如雷贯耳。挑战者络绎不绝，无论是嚣张的踢馆者，还是慕名而来的切磋者，最终都成了他们胜利旗帜上闪亮的勋章。两人配合默契，技术顶尖，一个近战刁钻狠辣如鬼魅，一个远程精准致命如鹰隼，被玩家们私下称为“嘉世双星”。随着秋意渐浓，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甜香，那个万众期待的日子——荣耀开服日——也一天天临近了。
官网的消息早已刷爆，铺天盖地的宣传点燃了所有游戏爱好者的热情。叶秋和苏沐秋更是早早就在官网完成了预约，这段时间两人效率越发的搞了，攒了不少钱，早早就买好了账号卡，两张小小的卡片被他们摩挲得微微发亮，承载着沉甸甸的梦想，就等着开服激活的那一刻。
开服那天，恰好是周六。深秋的杭州，夜晚已带了些许凉意，但嘉世网吧里却热火朝天，人声鼎沸，比过年还热闹。无数玩家翘首以盼，空气中弥漫着兴奋、焦灼和泡面混合的独特气味。陶轩特意在最里面、相对安静通风的角落，给苏沐秋和叶秋留了两台配置最好的机器，算是镇场“大神”的特殊待遇。苏沐橙也早早写完了作业，兴致勃勃地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两人中间，准备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屏幕上巨大的倒计时数字牵动着所有人的心。距离零点开服还有最后十分钟。叶秋和苏沐秋早已调试好设备，账号卡插在读卡器上，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手指悬在键盘鼠标上方，蓄势待发，像两张拉满的弓。
“沐秋大大，紧张不？”叶秋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侧头看向苏沐秋，嘴角勾起一丝熟悉的、带着点挑衅的笑意，试图缓解这紧绷的气氛。
“紧张个屁！”苏沐秋深吸一口气，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神却亮得惊人，“老子等这天等得花儿都谢了！今晚不冲到十级不下线！”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说真的，这游戏据说物理引擎和技能系统都做得贼真实，等会儿进去先别急着冲级，好好熟悉一下操作手感，把基础打牢。”
“还用你说？”叶秋嗤笑一声，“哥可是要做职业选手的人，基础？那是基本功！”
就在两人斗嘴的间隙，倒计时进入了最后六十秒！整个网吧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和倒计时呐喊：“五十九！五十八！……十！九！八！……”
苏沐橙也攥紧了手，跟着大家一起小声数着：“……三！二！一！开服啦——！！！”
几乎在倒计时归零的同一瞬间，叶秋和苏沐秋的手指如同幻影般按下了确认键！屏幕上光芒一闪，账号激活！然而，预料中流畅进入创建角色的画面并没有立刻出现。屏幕卡顿了一下，然后弹出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提示框：
【服务器繁忙，请稍后再试！Error 37】
“靠！” 整个网吧瞬间被此起彼伏的国骂声淹没。
“果然！服务器炸了！也太火了吧，说好的专门的服务器呢”苏沐秋哀嚎一声，疯狂地点击着鼠标，试图挤进去。叶秋也皱紧了眉头，手指在F5（刷新键）上敲出了残影。屏幕上的提示框顽固地存在着，服务器承载能力显然被瞬间涌入的海量玩家挤爆了。
时间在焦灼的刷新中流逝了几分钟。就在苏沐秋快要绝望地砸键盘时，屏幕猛地一闪！那该死的Error 37消失了！流畅的角色创建界面终于跳了出来！
“进去了！！”叶秋也在旁边激动地低吼一声，几乎是本能地就要按照之前的习惯，直接点击“跳过”捏脸，选择默认初始脸模——毕竟在他和苏沐秋看来，脸长什么样完全不重要，实力才是硬道理！
“等等！”苏沐橙的两只手却更快地分别按住了苏沐秋和叶秋握着鼠标的手腕。苏沐橙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小脸上满是严肃和不赞同。她抓着沐秋，但眼神最终盯着叶秋，充满谴责，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哥！叶秋哥！你们俩！捏脸就算了，我知道你们肯定选默认！” 她痛苦的想着着叶秋以前那些账号“叶一”、“叶二”、“一叶”、“二叶”的名字，语气加重，“但是！名字！名字总要好好起吧？！你们看看你们以前起的都是些什么啊？叶一叶二，掉个个儿一叶二叶又来一遍！你们期待这么久的游戏？难道要顶着‘叶三’、‘三叶’这种名字去打吗？考虑考虑你俩头号粉丝，我，苏沐橙的的感受吧？！”
小姑娘连珠炮似的一顿输出，把两个沉浸在技术世界里的“糙汉”说得一愣一愣。叶秋摸了摸鼻子，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尴尬。苏沐橙说得没错，他确实从来没把角色名当回事，实用主义至上。刚才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的名字确实是“一叶”，简单省事。被沐橙这么直白地点破，他才觉得好像……是有点草率了？
“呃……沐橙说得对……”叶秋难得地虚心认错，“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他果断地把命名权交了出去。苏沐秋也挠挠头，放弃了挣扎：“对对对，沐橙你来！你起名字有水平！”
苏沐橙眼睛一亮，仿佛早就等着这一刻。她立刻挤到叶秋的电脑前，小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动作快得像早就演练过无数遍。她一边打字一边兴奋地说：“叶秋哥，我想好了！就叫‘一叶知秋’！多棒啊！既有你的名字，又有意境，一听就很有大神范儿！” 话音未落，她已经飞快地在角色名输入框里打上了“一叶知秋”四个字。
然而，或许是太激动，或许是键盘老旧有点粘连，在点击确认的那零点一秒，她的小拇指不小心带到了旁边的“之”字键！
唰！
屏幕上光芒一闪，角色名瞬间确定，无法更改。
四个大字赫然显示在角色头顶：
一叶之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噗——哈哈哈哈哈哈！” 苏沐秋第一个没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整个人笑得直拍桌子，“一叶之秋？！哈哈哈哈！沐橙啊沐橙，你这手速是快，可这错别字也太离谱了吧！‘知道’的‘知’呢？怎么变成‘之乎者也’的‘之’了？一叶之秋？这听着……嗯……”他努力想找个更损的词，但一时卡壳，“反正怪怪的！意境跑偏啦！哈哈哈哈！”
苏沐橙也傻眼了，看着屏幕上那无法更改的四个字，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眼圈都急得有点发红：“啊？！怎么会……我明明打的‘知’……键盘它……”
叶秋看着屏幕上那个“之”字，先是一愣。立刻安慰，“这个才好啊，我就不信今晚有和我重名儿的！，你看直接注册成功的欸” 话毕，沐橙也是无奈了，小声说：“这还不如不安慰呢。”
“不，沐橙，”叶秋伸手揉了揉苏沐橙的发顶，脸上绽开一个发自内心的、带着点释然和激赏的笑容，“这个好！我觉得比‘一叶知秋’更好！‘一叶之秋’，简单，直接，还有点……说不清的感觉。就用这个！” 他语气笃定，眼神里没有半分勉强。
“真的吗？叶秋哥？”苏沐橙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但看到叶秋眼中的真诚和喜欢，那份懊恼瞬间消散了大半。
“真的！”叶修用力点头，“特别好！谢啦沐橙！”
苏沐秋的笑声渐停，看看屏幕上“一叶之秋”的名字，又看看一脸认真和欣赏的叶秋，再看看重新开心起来的妹妹，顿时觉得自己被“孤立”了，酸溜溜地撇嘴：“喂喂喂！老叶你这也太没原则了吧？错别字也能夸出花来？沐橙，你偏心！有了新哥哥，我这个原装哥哥就不重要了是吧？快！给哥也起一个震古什么今的好名字！要盖过‘一叶之秋’的！” 他故意做出捧心受伤状。
苏沐橙正为叶秋的肯定而开心，又被哥哥这浮夸的表演逗乐了。“是震古烁今。”听到苏沐秋的要求，她大眼睛狡黠地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报复性”的微笑：“当然啊！哥，你的名字我也早就想好了！保证又响亮又贴切！”
她飞快地坐回伸手到的沐秋的电脑前，手再次在键盘上走过。这一次，她速度更快，几乎没有停顿，在苏沐秋和叶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啪啪敲定了名字，并迅速点击了确认！
屏幕上，属于苏沐秋的角色头顶，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秋木苏！
苏沐秋：“……？？？”
叶秋：“噗……呵呵！” 这回轮到叶秋拍桌了。
“秋……木……苏？”苏沐秋指着屏幕，一脸难以置信，试图找出点霸气的影子，“沐橙！这……这算什么名字？你就把我名字倒过来还错一个字？还能在敷衍一点吗？！”
“秋木苏？呵呵！沐橙，这个不错？可以的！”
苏沐橙抱着胳膊，下巴一扬，理直气壮，就硬编：“怎么样？就问是不是独一无二！你看一次就通过了，没重复。‘秋’是叶秋哥的的，‘苏’是咱俩的的，‘木’嘛……”她顿了一下，看着哥哥一脸懵的表情，狡黠地笑道，“‘木’就是‘木’啊！听着多踏实！合起来‘秋木苏’，多顺口！多特别！保证全荣耀找不出第二个！比那些‘霸天’、‘战神’的有意思多了吧？而且一听就知道是我们家的人！” 她着重强调了“独一无二”和“我们家的”，带着点小得意。
“我……”苏沐秋看着屏幕上那三个字，再听听妹妹这“缝纫机”式的解释和“我们家的”的强调，一时语塞。想反驳吧，好像确实挺顺口，也确实独一无二…… 而且妹妹那亮晶晶的期待眼神，实在让人不忍心打击。他最终无奈地挠了挠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认命般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秋木苏就秋木苏……独一无二，我们家的……唉，哥这光辉伟岸的形象，就毁在这名字上了……” 他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但眼里全是笑意，显然并不真的介意。
三个人顿时笑作一团，小小的角落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刚才服务器卡顿的烦躁和命名的小插曲带来的小小波澜，都在这笑声中烟消云散。
笑闹过后，两人迅速调整好状态，操控着新鲜出炉的“一叶之秋”和“秋木苏”，正式踏入了荣耀大陆的新手村——格林之森！
尽管开服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新手村依旧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简陋的茅草屋，高大的古树，粗糙的石板路，以及无处不在、穿着各式各样新手装的玩家。嘈杂的叫卖声、组队邀请声、技能释放声、怪物咆哮声混作一团，热闹非凡。
叶秋（一叶之秋）和苏沐秋（秋木苏）却仿佛进入了无人之境。两人眼神锐利，手指在键盘鼠标上翻飞，迅速适应着全新的操作手感、技能释放节奏和物理引擎带来的细微差异。他们避开人流最密集的抢怪点，默契地选择了一条相对偏僻的小径。
“老苏，左前方，三只绿皮小矮子，凑一起了，小心点引！”
“看到了！你从右边绕，我正面点射牵制！”
“这普攻第三下的收招有点慢……得注意走位……”
“远程弹道下坠明显，抬高点……”
“试试接这个动作……漂亮！”
他们语速飞快地交流着，声音不高，却充满了专注和兴奋。垃圾话暂时退场，取而代之的是高效的战术沟通和对游戏细节的敏锐捕捉。屏幕上的两个角色在他们的操控下，如同两道默契的流光，在略显混乱的新手村外围高效地穿梭、战斗。一个挥舞着新手武器（矛/棍棒类），动作大开大合又带着精准的预判；另一个则端着简陋的火枪，走位灵动，枪声清脆而致命。经验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稳定上涨。
苏沐橙安静地坐在两人中间的小凳子上，双手托着腮，大眼睛亮晶晶地一会儿看看左边屏幕上那个气势渐生、名为“一叶之秋”的身影，一会儿看看右边屏幕上那个灵动精准、名为“秋木苏”的身影。屏幕的光映在两个少年专注的侧脸上，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战场，嘴角却都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沉浸在挑战与征服中的笑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热爱和自信的光芒。
通宵的疲惫似乎被这初入新世界的兴奋驱散。键盘的敲击声、鼠标的点击声、游戏中技能的音效、以及两人时不时的战术交流，苏沐橙看着，听着，嘴角也不自觉地高高扬起。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属于哥哥和叶秋哥的荣耀征程，真正开始了。她想，我是这个伟大故事诞生的第一个见证者，在这喧嚣网吧的宁静一隅，陪着他们度过了荣耀不眠的第一个夜晚。
窗外，杭州的秋夜深沉，而屏幕里，格空之林的晨曦正透过茂密的枝叶，洒在两个初出茅庐却已锋芒毕露的冒险者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