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它降临了 【双叶/all叶】》今天就去采蘑菇

3、3.是不是只要我离开，一切就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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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学的日子在课业、兄弟拌嘴和心底的无声“密聊”中如常流淌。幸运的是，这次分班，双胞胎终于如愿以偿地待在了同一个教室，省去了隔墙费力“一心二用”的麻烦。私下里，叶修却比以往更加活跃。他发动了院里所有能发动的“小情报员”，打着搜集各种校园怪谈和都市“奇闻异事”的幌子，不动声色地编织着一张信息网。他真正想做的，是掩盖自己对那根缠绕在弟弟手腕、如同隐形枷锁般的“红绳”的调查。

　　然而，尤其对于心意相通、共享秘密的双胞胎来说，刻意的隐瞒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叶秋是何等敏锐，又是个“体贴”入微的好弟弟。当他察觉到哥哥心底那些被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念头时，表面上依旧嘻嘻哈哈，装作无事发生，暗地里却把更多的注意力聚焦在叶修身上，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举动和偶尔走神的瞬间。兄弟俩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博弈，彼此心照不宣，却又步步为营。直到一个周末，本该在市里参加数学竞赛集训的叶秋，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了城郊一处清幽小院外——他一路跟上了声称要去爷爷奶奶拿东西的叶修。

　　“白奶奶！您今儿好？我这段时间迷上那些玄乎的传说故事了，心里痒得很，想跟您请教请教，您要有空，给我讲讲呗？”叶修笑得一脸乖巧，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求知欲。

　　白奶奶看着这俩小叶子从小长大，抬头眼前这张从小看到大的俊秀脸庞逆着阳光搬了个小马扎做到她身前，眼神慈爱又带着洞悉的了然：“早就听院里的小小子小丫头说了，你这段时间可把他们折腾得够呛，现在轮到我啦？行，说吧！”叶修先是东拉西扯地问了些民俗传说、风水轶闻，话题渐渐引向近几年那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怪事”。

　　白奶奶静静地听着，沉静却清明的眼睛深深看了叶修一眼，缓缓道：“小修啊，你这是……知道点什么了吧？”她叹了口气，带着一种“迟早有这么一天”的释然，“算了，你家这俩小叶子，盯着的人多着呢，迟早都得站到这场‘风’里面。早点了解一下，心里有个底，也好。”她示意叶修稍等，颤巍巍地起身，从里屋一个上了锁的老式樟木箱里，珍重地取出几本硬皮、边角磨损的厚笔记本，递给他：“拿回去，有空慢慢看。里面有些老笔记，或许……对你有用。”

　　叶修郑重地接过，道了谢，顿感有些意外之喜，早知道第一个来找白奶奶，兜兜转转浪费这么多时间。闲聊气氛放松时，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少年人的好奇：“白奶奶，您说……那些许愿的东西，灵不灵啊？前年我生病，小秋拿了个红绳儿，好像是许愿让我快点好。结果……嘿，还真灵了！我就琢磨着，愿望实现了，按老理儿是不是得去哪个庙里烧了还愿？”

　　“红绳儿？”白奶奶正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茶水溅出几滴。她放下杯子，缓缓摘下老花镜，目光如炬地盯住叶修，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俩……唉，明明就该一直在一块儿的，那样对你俩都好。”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斟酌词句，才继续道：“你应该是感觉到一些了。现在这天地间的‘气’，越来越‘活’了，姑且这么叫它吧。你们俩，生来就对这种‘气’异常敏感，比很多大人都更有灵气，这说来不是坏事儿。但是，别家一个都见不到，你俩双胞胎一来来俩。打个比方，”白奶奶尽量用通俗的话解释，“这‘气’对你俩来说，就像……维持生命的‘粮食’。可咱们这片地方，再大再丰饶，也经不住你哥俩两个‘小貔貅’在这儿敞开肚皮吸啊！挤在一块儿，肯定就有一个孩子要‘饿着’。记得不？你俩小时候，动不动就一起挂着鼻涕泡，蔫蔫地还坏笑着蹭你爷爷一身。”

　　叶修的心猛地一沉，白奶奶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一直模糊的猜测。

　　“后来啊，你大了点儿，真不愧是小哥哥，”白奶奶看着叶修，眼中带着赞许和怜惜，“心里是真疼弟弟，竟然……真就能控制着自己‘饿着’，也要把‘粮食’让给弟弟多吃点。”她顿了顿，回到红绳，“那绳子啊，听你奶奶提过一嘴，但我没亲眼见过，更没碰过。它……不是应该被你们家收起来了吗？”她眉头微蹙，“我猜啊，那东西可能是个‘隔气’的物件。本身或许是个好东西，能挡灾避煞。但对你俩来说……就像给一个饿肚子的人再加了个罩子，隔绝了‘气’，一个人不吃了，另一个人就能吃饱了。但这未必是好事啊。

　　“你爸妈，尤其是你妈，一个搞科研的，哪怕她所在的机构其实已经监测到了一些相关的异常数据，骨子里也是不信这些的。她根本不乐意你们随便碰那来历不明、又没法用科学验证的绳子，特别是老钟家给的东西。谁想到……”

　　白奶奶摇摇头，满是感慨，“人算不如天算啊。难怪……两年前，你爷爷就唉声叹气地来问我，你俩这事儿，有没有别的解法。”

　　叶修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父亲之前的讲述模糊不清，而白奶奶的话，则像一道清晰的探照灯光，照亮了迷雾中的轮廓。“貔貅”、“粮食”、“饿着”——这些比喻残酷又精准地解释了现状。他深吸一口气，一个念头在脑中疯狂滋生：“您说……这片‘地’不够我们俩‘吃’。那如果……”他定了定神，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如果我们俩……彻底分开呢？离得远远的，是不是就没问题了？至少……小秋不用再替我‘饿着’，也不用再替我生病了？”

　　白奶奶沉默了。这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沉重。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不确定的无奈：“或许……是这样。但是你俩啊……”她深深地看着叶修，眼神复杂难明，“……合该在一块儿的。分开了，会有什么影响，谁也说不准啊？”最后一句更像是自语，带着深深的不确定。

　　叶修也沉默了。分开？这个念头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半晌，他才勉强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又和白奶奶闲聊了几句家常，郑重地道了再见。他低着头，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出小院，往爷爷奶奶家的方向走去。他没有注意到，院墙的拐角阴影处，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像当年墙角下被遗弃的小点——叶秋捂着嘴，但眼眶没有泪，只是定定看着道路尽头哥哥的背影。

　　原来……以前是我在‘抢’哥哥的‘粮食’，害他‘饿着’，才让他总那么‘虚’吗？原来……我一直以为是在守护哥哥，结果却让哥和爸妈这么。。。姓钟的，行。那……那是不是……只要我离开就好了？巨大的愧疚和茫然瞬间淹没了叶秋，但同时叶家一脉相承的坚毅出现在叶秋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