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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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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全明星周末的“龙抬头”风波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的涟漪远超赛场本身。叶修的□□（如果他能登录的话）恐怕早已被职业选手们狂轰滥炸的信息塞爆。然而，事件的始作俑者对此一无所知——问就是没有手机。
直到第二天活动后半段，他才优哉游哉地跟偷偷溜出来的苏沐橙碰头，躲开喧嚣，美滋滋地分享着冰淇淋，完全无视了自己一手搅动的风暴。笑话，要是回了一个消息，那跟捅了马蜂窝有什么区别？想想黄少天那张机关枪似的嘴，再想想其他人围追堵截的架势……叶修果断选择了装死到底。
回到H市，日子似乎恢复了常态。只是，当陈果终于得知了叶修退役的真相（过程自然是鸡飞狗跳，充满了老板娘的三观碎裂与怒火滔天），她当场许下宏愿：“我要创立兴欣战队！打败嘉世！！” 豪言壮语后，是对嘉世的无尽愤怒，对叶修蜗居储物间的心疼自责，以及对偶像滤镜彻底破碎的复杂心情。叶修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安抚住情绪激动的老板娘。
第十区的兴欣公会如火如荼地搭建起来。临近春节，各大公会与君莫笑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停战协议”，各自准备过年。
如今的陈果，对叶修早已没了当初的崇拜滤镜。什么斗神、什么教科书，都在叶修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和懒散到家的做派下碎成了渣。这不，春节假期将至，陈果忙着送唐柔回家，对旁边叶修明目张胆伸出来讨要红包的手视若无睹。
把唐柔送上出租车，叶修缩了缩脖子，哆哆嗦嗦地跑回网吧：“好冷。”
“活该！谁让你穿这么少就出去！” 陈果没好气。
叶修叼着根烟，岔开话题：“老板娘，年货计划呢？”
陈果一愣：“啊？这个……我也没想过。”
“太没常识了吧！” 叶修吐槽。
“我一直是一个人过年，懒得弄这些。” 陈果随口道。
这话一出，叶修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呃，今年不是了。我看天气不错，不如我们也去办点年货？”
“刚是谁说冷的？！” 陈果瞪他。
“那是因为没穿外套啊！” 叶修边喊边上楼，没一会儿就裹着那件标志性的旧外套下来了。
“你……没有第二件外套了对吧？” 陈果简直无语。
“猜对了。” 叶修轻描淡写。
“我说你只是从马路对面嘉世搬过来的吧？懒成这样了？什么都不拿？” 陈果忍不住翻旧账。
“搞清楚，” 叶修义正言辞，“我可不是看好要来这里当网管才退役辞职的！我是被扫地出门！”
“那你的东西呢？” 陈果追问。
“在沐橙那里。”
“哎哟！那敢情好！” 陈果的粉丝之力瞬间爆发，“我陪你去取！几百趟都不要紧！”
“最近她放假，我把她叫过来吧。哪天？” 叶修顺水推舟。
“每天！” 陈果斩钉截铁。
于是，兴欣网吧的老板娘带着前斗神踏上了年货采购之旅。陈果兴致勃勃，叶修则充分展现了“四体不勤”的精髓，稍不留神就溜到角落抽烟歇脚，气得陈果直跳脚。好不容易采购完毕，听到“打道回府”四个字，叶修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脚下的步伐肉眼可见地轻快了起来。
回程路上，叶修心中想起一道声音：
‘混蛋哥哥，等下接驾。’
‘你来干啥？来我这儿要红包啊？可惜了，你哥一网管，给不了你太多。’
叶秋秒回：‘别贫！兴欣网吧是吧，等着！’ 随后再无动静。
叶修看着前面还在走着的陈果，想到了什么，低头无声地笑了一下。
“快点啊！” 陈果的声音传来。
“嗯。”
回到兴欣，叶修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往地上一丢，一句没说就溜得没影了，留下陈果一人面对堆积如山的年货，无奈地开始整理。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但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抱歉，打扰了。”
陈果闻声回头，瞬间石化——只见“叶修”西装革履，臂弯里搭着质感极好的大衣，头发一丝不苟，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商业精英的冷峻气场，正站在门口。
“你搞什么啊？逗人玩儿呢？头次见你穿得有人样哈！” 陈果下意识吐槽，觉得叶修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门口的“叶修”明显一怔，随即手指几不可察地捏紧了一下，但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疏离：“请问，叶修是不是在这儿？或者，叶秋？”
“你是……？” 陈果也终于察觉不对劲，这气质、这神态，和那个叼着烟的网管天差地别！虽然脸一模一样！
“我叫叶秋，那家伙的弟弟。” 叶秋平静地回答。
“叶……叶秋？！” 陈果彻底懵了。
“他一直是。”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网吧楼梯上传来。只见真正的叶修慢悠悠地踱步下来，显然已经在上面看了一会儿好戏。
“混蛋哥哥！怎么不继续看戏了？！” 叶秋瞬间破功，刚才的精英范儿荡然无存，像只炸毛的猫。
叶修走过来，招呼道：“站门口干啥，不嫌冷啊？叶小……叶秋你就穿这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谈并购呢。不知道入乡随俗啊？” 他上下打量着弟弟昂贵的行头，“说吧，来干啥？”
“抓你回家！今年也该回去了吧！！” 叶秋直奔主题。
叶修不接茬，反而转向陈果：“来，介绍一下，这是我老板。我被留下加班了，回不去。”
陈果顿时惶恐摆手：“我没有！不是我！他骗人！”
叶秋自然门儿清：“听他扯淡！” 他瞪着叶修，“爸妈想你了。”
“呵呵，” 叶修皮笑肉不笑，“咱爸不把我打出去就鬼出来了。”
“不会，老妈拦着呢。其实老爸身体不太好……” 叶秋开始编。
“老梗了，上次还抡得动棍子呢。”
“好吧，其实是老妈……”
“你再编？”
“小点要死了！”
“差不多了，活得够久了……” 叶修冷漠拆穿。
“小点是谁？” 陈果忍不住插嘴。
“我家的狗。” 叶修回答。
陈果：“……”（内心疯狂呐喊：好想录下来！）
“快十年了，也该回去了吧？” 叶秋语气软了下来。
“我回去了你好跑是吧？” 叶修随口一句嘲讽。
没想到这句话瞬间戳中了叶秋的痛点。他脸色一沉，上前一步，一把捏住叶修的脸颊肉，咬牙切齿：“还说这事儿？！有完没完？！最后跑的是你！挨罚的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 最近几年，事态缓和，偶尔想起当年的事情，叶秋又是心疼哥哥，又是气愤哥哥当时的所作所为。此时让这位叶家二少在老板娘面前彻底没了形象。
“唔…不说了不说了，欸，你这大衣不错……” 叶修含糊不清，试图转移注意力，手不老实地伸向叶秋臂弯里的大衣。
叶秋立刻警觉后退：“想都别想！”
“小气鬼！”
“说好的红包呢？哥哥！” 叶秋最后两个字阴测测的。
“你个大老板真来我这儿要红包？老板娘，有多余红包吗？给这孩子一个，怪可怜的。” 叶修挣脱魔爪，揉着脸对陈果说。
“叶修！你完了！” 叶秋气结。
陈果看着这对活宝兄弟，终于忍不住问出了盘旋已久的问题：“所以，叶修，你当年是拿你弟弟的身份参加比赛的？为什么啊？”
叶秋直接抢答，半真半假：“他玩离家出走，没办新身份证，旧的过期了。后来软磨硬泡让我给他‘偷渡’了一个身份好去打比赛。”
陈果大汗，这理由……
“细节嘛，” 叶修懒洋洋地补充，“我拿他的行李走的。不拿，我这个傻弟弟就要自己离家出走了。你可以理解为，兄长以身作则当反面例子，及时发现并阻止了少年误入歧途的企图。而且，叶秋，你就说，你的名字现在火不火？”
“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 叶秋气得又想捏他脸，“几年不见脸皮见长啊，混蛋哥哥！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现在也跟做贼似的能不露面就不露面吗？”
“好了好了，” 叶修见好就收，熟练地转移话题，“这样，我把沐橙也叫来吧，你也好久没见她了。”
“嗯，是啊。” 叶秋的怒气瞬间平息不少，“等下我给沐橙包个大红包。”
叶秋转向陈果，恢复了彬彬有礼的笑容：“老板娘，借住一天，方便吗？”
“啊？方便方便！随便住！” 陈果还沉浸在巨大的信息量和即将见到苏沐橙的兴奋中。
“我和叶修那家伙住一起就好。” 叶秋笑着说。
陈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冷汗“唰”地下来了。她终于想起来——叶修还住在那间狭窄的储物室里！这要是让叶秋知道他哥住那儿……陈果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额…他住…暂时住…” 陈果支支吾吾。
“哥那儿就一个小隔间，住不下你个大少爷。” 叶修笑嘻嘻地拆台。
叶秋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带着威胁扫向叶修，然后温和地对陈果说：“我在西山待的时间比他在嘉世宿舍还久，老板娘，没关系，我们……习惯了。”
陈果看着这瞬间变脸的绝技，内心疯狂吐槽。
“哎，这弟弟没长大，非要挤着哥哥睡。” 叶修摇头晃脑，一脸欠揍。
叶秋忍无可忍，一把将叶修推倒在旁边的沙发上，整个人压上去，再次精准地捏住了他哥那张气死人的嘴：“闭嘴吧你！”
就在这兄弟俩“相亲相爱”、陈果看得很开心的时候，一个围着厚厚围巾、只露出一双明亮眼睛的女孩敲了敲网吧敞开的大门。
“沐橙！救哥！” 叶修含糊不清地求救。
叶秋放开手，笑着对苏沐橙打了招呼，给了她一个礼节性的问候的拥抱，是的，那几年，沐橙和叶秋联系的也挺多，都是担心那个不着调的哥哥，加上以前和苏沐秋的关系，一来二去除了没见面，倒也真的很熟。说实话，叶秋一般是能端得住的，但是他能感觉到叶修在这里的放松，再加上上次见面就两三天，这不，碰到他的混蛋哥哥，还是在他混蛋哥哥确认安全的熟悉领地，叶小秋也就不累着自己了，本性偶尔的暴露本性有利于身心健康。
“好久不见啊，叶秋哥。” 苏沐橙甜甜地回应，然后转向陈果，主动伸出手，“你好啊，我是苏沐橙，今天打扰啦。”
陈果激动得手足无措，好在有叶修叶秋插科打诨，加上苏沐橙的温柔可亲，老板娘总算找回了些许正常状态。
聊了一会儿，看着还堆在门口的年货，几人决定动手收拾。陈果习惯性地喊：“叶修！过来帮忙！” 喊完才意识到苏沐橙和叶秋也在，有点不好意思。
叶修倒没觉得什么，起身应道：“来了。” 顺手一指叶秋，“叶秋，去，收拾年货。”
收拾过程中，叶修对着几样明显华而不实的装饰品吐槽：“老板，你买了多少没用的东西你知道吗？”
叶秋立刻在旁边煽风点火：“老板，听见没？他顶嘴！扣他工资！”
苏沐橙则在一旁看着这兄弟俩斗嘴，笑得眉眼弯弯。
眼看天色将晚，想着有苏沐橙和叶秋这两位“贵客”，陈果指挥叶修：“去旁边馆子打包几个好菜回来！要招牌的！尤其是沐沐爱吃的！”
叶修试图拉叶秋下水：“走，一起去。”
叶秋立刻正襟危坐，义正言辞：“我是客人。”
叶修摇摇头，认命地叼着烟往外走：“行，那大少爷您慢坐。”
“少抽点烟吧你！” 叶秋的声音追了出来。
晚饭气氛温馨而热闹。叶秋和叶修并肩坐着，无论是夹菜时细微的动作，还是听陈果说话时偶尔同步的挑眉，都透露出双胞胎间奇妙的默契。看得陈果暗自好笑，之前看叶秋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觉得兄弟俩气质迥异，现在看，骨子里那股劲儿简直一模一样。
席间聊起嘉世，苏沐橙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旁边的叶秋亦是如此，眼神锐利如刀。两人此刻的神情和姿态，竟如出一辙，仿佛一对同仇敌忾的亲兄妹。叶修见状，连忙挑起轻松的话题，才让饭桌上的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