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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你的大腿缺挂件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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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缝隙，洒在床头。叶秋他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转头就看到旁边小床上的苏沐秋。少年睡得正沉，半边被子被踢开，一条腿豪迈地搭在床沿，姿势颇不老实。
这毫无防备的睡相，瞬间让叶秋想起了家里那个同样睡姿奔放的弟弟——叶秋。不免想着：暑假了吧？那小子中考应该结束了，肯定不差就是了，除非他玩缺考（叶秋天马行空的思考着）不知道他之后又有什么打算？……老爸应该发现他藏好的那封信了吧？这几个月家里风平浪静，自己这边能安稳度日，想必是父亲在背后插手扫清了障碍。叶秋心里默默想着，带着一份了然和坚定。
现在为了安全，不能联系家里，也无法在心底感应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弟弟。那份血脉相连的奇妙感应，仿佛被无形的距离切断，只剩下模糊的、确认对方“安好”的直觉。他之前冒险用匿名邮件，以兄弟俩小时候玩闹的密码，给叶秋发过一封报平安的信，特意叮嘱了不用回复。只希望那封邮件没被淹没在垃圾箱里……叶秋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尽量不惊动还在酣睡的苏沐秋，走到客厅。清晨的老房子格外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他从背包深处拿出一本边角磨损、纸张泛黄的硬皮笔记本——白奶奶给的那其中一本。前些日子颠沛流离，心神难安，虽然能隐约感觉到自身状态的变化，对笔记中记载的“气”的感知也似乎清晰了一些，但一直没能静下心来仔细研究印证。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安稳的落脚点。
??叶秋坐在窗边的小板凳上，借着晨光，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指尖拂过那些用蝇头小楷写下的晦涩术语、奇特的符号和模糊不清的图谱。离得远了，身体确实感觉比以前更“轻快”了，精力似乎也充沛了一些。这印证了白奶奶关于“气”与地域承载力的说法。可惜，距离实在太远了，那份独特的心灵感应依然沉寂。虽然直觉告诉他叶秋现在很好，但那份无法直接确认的担忧，像根细小的刺，始终扎在心底。哎……叶秋揉了揉眉心。虽然还没完全弄明白具体该怎么运用或提升这种“感知”，但他觉得，眼下正是“猥琐发育”的好时机。多一分理解，未来无论是回去面对家里复杂的局面，还是在外闯荡，都能多一分底气。
这次南下，选择南京作为第一站，并非偶然。他之前就通过自己的渠道打听到，南方这片区域，这几个千年老城，“气”的场域波动同样异常剧烈，网上关于当地各种“怪谈”和“异事”的传闻也沸沸扬扬。他想着，或许这里的“气”足够他“吃饱”，才决定前往。遇到苏沐秋是意外，但冥冥中那份奇妙的“直觉”，让他毫不犹豫地跟着这份意外来到了杭州。既然已经迈出了这关键的一步……叶秋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那就继续走下去吧！况且，荣耀马上就要公测了！那个梦想中的战场近在咫尺。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去拼一把？少年人的热血，有的是冲劲儿。
小隔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夹杂着含糊的嘟囔声。叶秋合上笔记本，放在一旁。苏沐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早啊……你怎么起得这么早？”苏沐秋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一边伸展着有些僵硬的腰背。
“昨儿睡得太早了。”叶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随口应道。这倒是实话，比起在家时和叶秋“脑聊”到半夜的“夜生活”，以及前些日子乱七八糟的作息，昨晚确实算睡得早。
“吃点早点吧？冰箱里有牛奶。”苏沐秋说着，趿拉着拖鞋走向厨房。他打开冰箱门，拿出三盒牛奶和一些袋装面包，放在小餐桌上。“有点凉，你要是不习惯喝凉的，放放再喝？等等……”他忽然想到什么，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叶秋，带着点探究，“你能喝牛奶吧？没有乳糖不耐受吧？”
叶秋被他这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往事不堪回首”意味的问法逗笑了：“我倒是没那毛病。怎么听着你这语气，像是吃过亏？”他拉开椅子坐下。
苏沐秋叹了口气，拉开自己那盒牛奶的吸管插进去，狠狠吸了一口，才无奈道：“我以前不行啊！但没办法，你也知道我俩以前在……嗯，在孤儿院吧？那时候可是有啥吃啥，挑食？不存在的，不然真就得饿肚子。生生把自己喝成了乳糖耐受的体质……”他耸耸肩，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叶秋微微一怔，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心里掠过一丝歉意：“抱歉……”
“嗨，没事儿！”苏沐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阳光，“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早习惯了。喏，喝吧，凉快。”他把一盒牛奶推到叶秋面前。
这时，苏沐橙的房间门也开了，小姑娘已经穿戴整齐，头发也梳好了，清清爽爽地走出来：“哥，叶秋哥，早！”
“早，沐橙！”两人同时应道。
三人围着小餐桌解决了简单的早餐。
“等会儿去市场买点菜吧？”苏沐秋提议，“家里存货不多了，得为接下来几天屯点粮。”
“好啊！”苏沐橙积极响应。
叶秋也点头：“行，正好熟悉熟悉周边。”
三人收拾妥当，一起出门。早市熙熙攘攘，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杂在一起。苏沐秋显然是这里的熟客，轻车熟路地穿梭在各个摊位间，熟练地挑选着新鲜的蔬菜和一块看起来不错的五花肉。他跟摊主讨价还价时，语气熟稔又带着点少年人的狡黠。
“看不出来啊沐秋大大，”叶秋在旁边抱着手臂，笑着调侃，“砍价功夫一流，还会挑菜？居家好男人潜力股啊！”
苏沐橙在一旁骄傲地接话：“当然！我哥做饭可好吃了！叶秋哥，今晚你有口福了！”
“真的啊？”叶秋眼睛一亮，故意凑近苏沐秋一步，歪着头，脸上带着促狭又真诚的笑意，“沐秋大大，您的大腿还缺挂件吗？”说着，还伸手轻轻拽了拽苏沐秋的T恤下摆，歪头看向苏沐秋。
苏沐秋回过头，被叶秋这突如其来的“抱大腿”和灿烂的笑容晃了一下，心头莫名地轻快起来，得意地一扬下巴：“缺！今晚就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苏氏私房菜’！”
“好耶！”苏沐橙拍手笑道，“这算是沾了叶秋哥的光吗？”
“算！当然算！”苏沐秋大笑着，一手提着菜，一手自然地拍了拍叶秋的肩膀。
买好菜回到家，苏沐橙留在家里写作业。两个少年放下东西，又马不停蹄地钻进了嘉世网吧那个熟悉的角落。赚钱要紧！代练、代打、刷材料……枯燥又需要高度专注的“打工生活”开始了。键盘敲击声噼啪作响，屏幕光影在两张年轻的脸上明灭。
中午就在网吧凑合，一人一碗泡面，加根火腿肠就是奢侈。两人头也不抬，手指翻飞，沉浸在虚拟世界的厮杀与收益计算中。时间在代码和技能光效中飞速流逝。直到窗外的天色染上橙红，夕阳的余晖透过网吧的玻璃门斜射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叶秋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瞥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伸手拽了一下旁边同样全神贯注的苏沐秋的胳膊：“沐秋啊，过点了，走啦。”
苏沐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瞬间跳了起来：“我靠！这么晚了！！！”他手忙脚乱地保存进度、退出账号，一边朝吧台的陶轩喊了一声：“陶哥，我们先撤了啊！”动作一气呵成。
“快走快走！沐橙该等急了！”苏沐秋抓起自己的小包，催促着叶秋。
叶秋也迅速收拾好，两人像一阵风似的冲出网吧，朝着“家”的方向狂奔。晚风带着白天的余热拂过脸颊，少年奔跑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回到家，厨房里飘出米饭的香气。苏沐橙果然已经把米淘好下锅，菜也洗好切好，整整齐齐地码在案板上等着了。
“哥，叶秋哥，你们回来啦！正好！”苏沐橙笑眯眯地说。
“辛苦了沐橙！看哥的！”苏沐秋二话不说，套上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立刻化身大厨。洗锅、热油、下菜、翻炒……动作麻利又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韵律感。油锅滋啦作响，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小的空间。
叶秋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苏沐秋忙碌的背影，油烟机的轰鸣声中，锅铲翻飞，火光映亮少年专注的侧脸。他由衷地赞叹：“沐秋大大，深藏不露啊！这架势，专业！”
“那是！”苏沐秋头也不回，语气里满是得意，手腕一抖，锅里的菜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叶秋想进去帮忙，看着那娴熟的动作和有限的厨房空间，这大少爷也还真没进几次厨房，经验少得可怜，实在有点插不上手。他试着拿起一根葱，比划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只能继续当他的“气氛组”：“厉害厉害！以后真得抱紧沐秋大大这条金大腿了！衣食父母啊这是！”
苏沐秋被他逗笑：“少贫！等着吃就行！”
不多时，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就摆上了小餐桌：蒜蓉炒青菜油亮翠绿，红烧肉色泽诱人、香气扑鼻，还有一道清爽的番茄蛋花汤。简单的饭菜，却充满了家的温暖气息。
“开饭啦！”苏沐秋解下围裙，宣布道。
这顿饭吃得格外香。叶秋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每一口都吃得心满意足。苏沐橙也小脸放光，直夸哥哥手艺又进步了。
饭后，叶秋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饭是沐秋大大做的，碗总该我来洗了。” 苏沐秋也没跟他客气，只是和苏沐橙一起帮忙收拾碗筷、擦桌子。小小的厨房挤了三个人，叶秋站在水池前略显笨拙地对付着油污（大少爷确实缺乏实战经验），苏沐橙负责递洗洁精和干净碗碟，苏沐秋则拿着抹布在旁边擦灶台。三人说说笑笑，争抢着水龙头和抹布，虽然有点手忙脚乱，却充满了温馨的烟火气。
收拾停当，苏沐秋坐回他那台宝贝电脑前，继续处理白天没做完的游戏单子。苏沐橙也坐在小书桌前看书。叶秋则窝在客厅那张沙发上，再次拿出了那本泛黄的笔记本，摊在膝头，借着台灯的光线，一边看，一边拿出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记录着自己的理解和疑问。他神情专注，眉头时而微蹙，时而舒展，仿佛在解一道复杂的谜题。
苏沐秋在敲击键盘的间隙，偶尔抬眼瞥向沙发上的叶秋。少年微低着头，额前碎发垂落，遮住小半张脸，只露出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灯光勾勒出他专注的轮廓。苏沐秋忍不住打趣道：“哟，看不出来，还是个大学霸啊？啊不对，”他笑着纠正自己，“是辍学的学霸！”
叶秋头也没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笔：“学校可学不到这些……” 他的目光依旧胶着在那些神秘的文字和符号上，仿佛那里面藏着通往未来的钥匙。苏沐秋和苏沐橙交换了一个好奇又带着点敬佩的眼神，这个新来的朋友，身上似乎总带着点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