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归澜》谁家小猫

105、他为何人？

　　两人心中一动。
　　叶澜卓忙接过来。
　　“是两处郡县志和一本志怪谈，里面有提到天落之事。”那人说。
　　她低头看了眼，果真书册里夹着几页标签，露出些许喜悦，“多谢，郡主，我们回房中细看。”
　　两人赶忙回到楼上寝房。
　　秋娘还屏退了侍女随从等人。
　　房间里只有二人，坐在桌边翻看着书卷。
　　叶澜卓先是看标签那处，来回反复揣摩着文字，又前后翻着，把之前和后面的都看了。
　　“奇怪，记载这人怎么知道的呢？他并没有说从何处得知。”她神色很不解。
　　“姐姐，我这本的倒是写了，你看，”秋娘把书推过来，“小山瓜村村民曾讲，和丰二年冬夜，天落金芒，入村头，寻找，未果，只当做奇事。”
　　“哦？”她盯住那处文字，“落在了村头的一家中，后续没有？但是凡人看不见天降星的。”
　　“那……”秋娘也蒙住了。
　　“我手里这本，所撰写之人为府衙的小吏，写于和丰三十年。”
　　秋娘惊讶道，“他们是同一时期的人！”
　　“没错。”她有几分沉思，“和丰朝，可是两千年前的记载，”不由得盯住了书册，“东西会保存得如此完好？？？”
　　秋娘似乎也发现了异样，“两千多年，这不可能吧？！这些书怎么可能一直没有遗失呢？！”
　　“哼。”她泛起冷笑，看向另一本怪志谈，“这本里又写的什么。”
　　眼眸一扫，冷意更甚。
　　“瞧瞧，”她直接把书推过去，“和丰年间有真神，一日显灵在小山瓜村，后不见踪影。”
　　“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一次小山瓜村了。”她说。
　　“这个村子在哪里？”
　　“来人。”
　　候在外面的侍女推门进来，“郡主，国师。”
　　秋娘便问，“问问他们，小山瓜村在哪里？”
　　侍女很快领着一个绿袍小吏进来。
　　“小山瓜村在轮石郡。”
　　“哦？”她不由得看了眼秋娘。
　　秋娘眼中也闪过几抹震惊，“居然是那里……那……国师，我们要过去吗？”
　　小吏茫然道，“您去那里做什么？”
　　叶澜卓沉声，“为祭典做准备，你转告周大人，明日摆驾小山瓜村。”
　　“是。”
　　他们退下后，叶澜卓突然叹了口气。
　　“姐姐，怎么了，有线索了还不高兴吗？”
　　“感觉是在被人牵着走，”她显得有些疲惫，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方，“两千年前的书保存得如此好，根本不可能。”
　　“或许，这东西就是有人有意混在里面的，意在指引我们去小山瓜村。”
　　“那，那是谁？”秋娘神色担忧，“我们不要去了，不跟着他们走。”
　　“不，一定要去，事关天降星，一千年前有项竹，两千年前那个天降星是谁呢？现在可否还在？后面又是谁指引着我们，这一切都要搞清楚。”
　　“可是会有危险。”秋娘拉拉她袖口。
　　“哪里没危险呢？”她冲着秋娘笑，“都城府衙深夜被人窥探，神秘的它随时可能降临，我们时刻都在危险之中。”
　　她轻声叹息着，“不弄清楚一切，就会像项竹、迟恒之、徐斯那样，死的不明不白。”
　　“我不想那样。”
　　“我几次死里逃生，凭什么要屈服给他们呢？”
　　“不过我有直觉，后面指引我们那人，或许目的并不险恶，有可能在帮助我们。”
　　秋娘眨着眼睛，多少有些不能理解。她看来，对就是对，恶就是恶，怎么还能坏人帮助自己呢？
　　“好吧。”她没想明白。不过姐姐的决定一向是正确的。
　　“别担心，”叶澜卓看出她的忧虑，浅笑道，“他们不会明目张胆对郡主下手。”
　　“嗯嗯。”秋娘用力点头。
　　定好明日行程后，叶澜卓心中也微微忐忑。
　　究竟会是谁在指引着自己呢？他们为何这样做？
　　小山瓜村到底是真有线索还是一个陷阱？
　　希望直觉是对的吧！
　　剩下一天时间，楼下小吏们没在翻找出有用的线索。
　　叶澜卓特意下去询问，是否有其他两千年前的书籍。
　　大家纷纷表示不可能有书籍可以保存得如此久。
　　她疑惑道，并拿出小吏送上的三本书册，“这是晨间你们中的一人交于郡主的，上面写着和丰二年，这不是？”
　　大家听了，全部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七嘴八舌起来。
　　“不可能啊？”
　　“谁啊能找出来的？”
　　“没听说章州库中有两千年前的东西！”
　　“是啊是啊，就算有，那也得供起来，怎么可能和这些放在一起？”
　　叶澜卓瞧着他们，心中猛然一冷，嗓音变冷，“谁，出来！”
　　扫视着嘀嘀咕咕的众小吏，心中那股预感忽地变坏，淡淡的寒意却在心口一点点凝聚。
　　众小吏嘀咕了会，忙回，“国师大人，章州库中并无这三本书，绝不可能是我们中的呈给您的！”
　　“胡说！”她厉声道，眉毛竖起很严厉，“我会胡诌不成？！快快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可能啊国师大人，”他们左看右看，神色惶恐又茫然，“府衙内管理档册的只有我们七人，都在这里了。”
　　叶澜卓心中的那股凉意愈发浓厚，仔细端详着每一张脸，“不是你，不是，你也不对，你太瘦……那个人长得……”
　　她边说着边与晨间那人的样貌对比，却徒然定住。
　　“那人……那人……我怎么记不清他的相貌……”
　　众小吏相互看着，不敢出声。
　　“怎么回事……”她意识到事情不对，快跑回楼上，“郡主！”
　　“国师，怎么了？”秋娘听见声音从房中出来。
　　“快来，出事了！”叶澜卓示意她下来。
　　“何事？”茫茫然地下楼。
　　众小吏看到秋娘，赶忙起身行礼，“郡主。”
　　“何事啊国师？”秋娘看她火急火燎的，神色不解。
　　“你们起身，”叶澜卓声音还镇定，“郡主你记得早间送书册的小吏的样子吗？”
　　“不就是高高……”秋娘看着众人，声音一点点弱下去，“不，不高……胖？不对不对？我怎么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连忙凑近小吏身前，挨个端详。
　　“你对不上，或许没你这么高，都不像……诶？”她也发现了不对。
　　“姐，不国师，这，那个人呢？怎么不见了？人都在吗？”
　　叶澜卓面色阴沉下去，“案牍库七人都在。”
　　“这……”秋娘直接倒吸冷气，身子禁不住摇晃了一下。
　　她一步过去扶稳，“郡主你没事吧？”
　　“有事，有事，”秋娘眼神惊恐，面色一阵阵泛白，“那个人……”
　　众小吏不明所以，却也战战兢兢，“要不，请周大人回来定夺吧！”
　　“不必了，”叶澜卓沉着脸摇摇头，“此事不要声张，我自有定夺。”
　　众人忙道，“遵命。”
　　叶澜卓扶着秋娘回到房间。
　　秋娘连连发抖，这功夫嘴唇都白了，紧抓着她手腕，小声叫唤，“姐姐，姐姐，有鬼！”
　　她搀着人到床榻，面色一样不好看，“不是鬼，是他们。”
　　“他们？紫光电神的同伙？”
　　“难说，暗中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这人特意过来化身小吏送我们线索，我竟然根本没瞧出他的气息，甚至样子都不记得。”
　　眼眸幽深处乍现一抹精光，“境界一定在我之上，起码是个玄妙境！”
　　“那，那……”秋娘哆嗦着说不出话。
　　“不管他们怎样，小山瓜村我去定了！”唇边冷意浮现，眼中一抹坚定狠绝闪过。
　　“怕便不去了？哼，不是我性格！我若是怕了，也活不到今日！”
　　“可，可……”秋娘抱着她不肯撒手，“若是陷阱怎么办？”
　　“不会的，玄妙境想杀我们轻而易举，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看来，小山瓜村一定有着我和他都感兴趣的东西。想要借我之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