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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迷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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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朝云急忙奔向后院。
只见卫澜头发凌乱地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子星的尾巴死死咬着不松口。
子星疼得龇牙咧嘴,却怎么都甩不开。
徐朝云觉得自己一定是起早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卫大人这般模样?
子星欲哭无泪地喊她:“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
徐朝云上前,掐住卫澜的下巴,趁着他张口的瞬间,子星赶紧救下自己的尾巴。
“呼,呼,疼死我了。”
子星抱着尾巴不住地吹气。
卫澜俊脸一皱,开始放声大嚎。
徐朝云赶紧死死捂住他的嘴,诧异地看向子星。
“他怎么变成傻子了?”
“早上他晕倒在院门口,醒来就变成这样了,痴痴傻傻。我想去寻你,可是他这个样子实在走不开人。”
“这样不行,族老们马上就要过来,不能让他们看到卫澜这个样子。”
“那怎么办?”
徐朝云指着内室:“先把他挪进去。”
就在此时,族老们已经到了院门口。
“走,我们去找卫四问清楚,他们大理寺究竟什么时候把人还回来。”
“没错!我不信他还不给我这个做长辈的面子!”
众人刚一进院门,就见一戴着布帽的小厮迎了上来。
子星拱手道:“见过诸位长辈,我家大人暂时不便见客。”
“他说不见就不见?”
几位族老们推开子星,气势冲冲地向内院走去。
徐朝云早就知道子星拦不住,于是将内室的门敞开,方便他们进来。
隔着纱帐,卫澜端坐在里面的身影若隐若现。
族长怒道:“还不出来见过长辈们。”
里面无人回答。
子星赶紧解释:“大人为查案心情不好,还请多多担待。”
纱帐内,卫澜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麦芽糖。
眼看他口中的麦芽糖就要吃完,他撅着嘴就要哭。
徐朝云见状,急忙伸手捂住卫澜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小澜澜乖,不说话哈。”
又给他嘴里塞了一块麦芽糖,他这才消停下来。
幸好徐朝云喜欢吃糖,身上经常带着小糖块。
只是不知道卫澜怎么会也变得如此嗜糖?
徐朝云突然感觉捏着麦芽糖的手指被温热包裹,她瞪大双眼看着卫澜竟然在嘬她的指尖。
她刚想要抽回手,就见卫澜嘴一撇,吓得她赶紧将手指塞回去。
造孽啊!
“澜哥儿,你到底什么时候将你大哥下葬,我们国公府的名声难道你不顾了吗?”
族长说着就要进来。
徐朝云眼疾手快,抓起茶杯摔了出去。
族长被吓得愣在原地,碎片溅了一地。
“你简直无法无天!”
子星挡在屏风前面,对着族老们赔笑:“各位长辈也看见了,我家大人心情不好,今早还在牢里砍了一个犯人的手,还请多担待。”
“他、他还砍人?”
“是呗,可血腥了。”
族老们面面相觑,虽心中不满,但谁都不敢发作。
毕竟卫澜面冷心狠是有目共睹的。
这时,有个小厮跑来,急道:“陆尚书府那边好像又出事了,大理寺来人请大人赶紧去一趟。”
“诸位长辈,不送了。”
子星拱了拱手,陪笑着将他们送出门去。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徐朝云这才松了口气。
传信的小厮还在外头候着,徐朝云走了出去,对小厮笑道:“你还挺机灵,知道找借口给你家公子解围。”
谁知小厮急得面色发白:“不是借口,大理寺的人真在外头。”
“什么!”
卫澜如今这副样子,怎么能去查案?
不多时,徐朝云在前开路,子星拉着卫澜跟在后头,一同出了大门。
邱司直愣愣地问:“大人为何戴着面罩?”
徐朝云胡诌道:“他染了风寒,怕传染给你们,所以戴了面罩。”
“大人还真是贴心。”
邱司直想上前,却被徐朝云挡住。
再上前,她可保不准卫澜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去前面开路吧。”
邱司直疑惑地又看了一眼卫澜,狐疑地转身去开路。
一行人到了陆尚书府,只见府中的池塘水已然变得血红。
众人走近一看,竟是花姨娘的尸首浮了上来。
陆家人不敢捞尸体,只能等官府的人来。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暗下来,一阵阴森的风吹过,周围弥漫起浓雾,隐隐有一股强大的妖气扑面而来。
离池塘边最近的小丫鬟,脚下一滑跌进了池塘。
紧接着,许多人都被卷入水中。
徐朝云离池塘近,她下意识看向水面。
可是下一瞬,她就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
“子星?”
“卫澜?”
无人回应。
她不知前方有何物,不敢轻易动弹,只能在原地胡乱挥着胳膊试图拨开迷雾。
妖气充斥在周围,她隐约觉得这股妖气有些熟悉。
好像和那日在小外甥身上的感受到的妖气一样。
难道是杀人的妖?
“妖孽,不管你是谁,我绝不怕你!”
徐朝云说着,咬破指尖,一滴鲜血落在地上。
瞬间雾气四散,一切又恢复原状。
她看向脚下,方才若是再往前一步就会跌入池塘。
子星在她身旁,双目迷茫,手却死死地拉着卫澜。
倒是卫澜,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并未受影响。
徐朝云将指尖血点在子星的额头。
“快醒醒。”
子星的双目逐渐清明,大喊了一声。
“我刚才梦到被黑山老母抓到了山洞里,吓死我了!”
徐朝云看着池塘边的人:“看来他们也一样陷入幻境。”
“咱们哪救得过来这么多人?”
看来这个妖是打算让所有人都陪葬。
可是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徐朝云将目光放在水面上漂着的花姨娘身上。
“按说她在水中泡了几日,应该皮肤肿胀发白,可是她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丝毫不见腐烂,应该是死后被人放进去的。”
徐朝云联想到这几日死的人,都是曾伤害过花姨娘的。
或许那个妖,是在为花姨娘报仇。
她对着池塘上的雾气大声道:“我知道你想给花姨娘报仇,那些人确实该死,可是今天你杀的都是无辜之人,你这样做和陆尚书有什么区别!”
雾气中传来气愤尖锐的咆哮声。
“即便我杀了他们,世人依旧不知道他们做了多少恶,还在为他们的案子奔走,为他们的死去惋惜,我要杀了所有眼盲心瞎的家伙!”
眼看跳去的人越来越多。
“好,你尽管杀好了,反正最后都会算在花氏头上,她的冤屈不仅不会被申明,所有人还会将她当作妖孽唾骂。”
“你敢!”
“我答应你,只要你放过无辜的人,我一定会将陆家父子和卫寻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
话音刚落。
原本还在往下跳的人,渐渐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