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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大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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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烬欢这些年在宫中摸爬滚打身上帝王气息很重,她的声音平淡却让人有臣服之感:“本宫想做皇帝不假,这一点我承认。”
“若本宫不做皇帝制度如何推行,靠本宫起兵造反?还是说谭记你有更好的办法?”
谭记从地上起来拍了拍沾了灰的衣服道:“我想与长信将军打一场。”
“本宫凭什么答应你?”林烬欢对于脱离掌控的事很生气,自从谭记出现他的立场一会在她这边一会挑事对他想娶昭然更加不满道:“你以为本宫是任人宰割的羊?你提出的条件本宫必须答应?”
“你最近种种表现非常可疑,本宫不杀你就已经是你对百姓有恩。”林烬欢的手被迟砚拽住他清冷的声音说:“我可以和你打。”
林烬欢摇头不愿,迟砚上前道:“你知道的,你打不过我。”
“也和我打?”
谭记与他对视道:“我忠于林烬欢不假,但我想在强者身上找到共同点,更想看看你与我的差距。”
话落拳头打向迟砚,迟砚偏头躲过,两人一招一式打的有来有回,昭然在林烬欢一旁不免有些担心,林烬欢调侃道:“你在担心?”
“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还是说被他的容貌迷惑了?”
昭然心思被戳破摇着林烬欢的手像小猫一样:“没有,我从见到他开始我就觉得有种熟悉感觉。”
“你中毒期间他真的专心给你解毒,我的戒备就渐渐放下,今日是我没料到的,说到底我还是不了解他。”说着昭然神色落寞道:“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也太轻信他人了,殿下,我知道我不应该喜欢他,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昭然面色平静的说出这话又自嘲般说:“难怪失忆之前被他耍的团团转,也怪我失忆前失忆后都是一样的蠢。”
“不是这样的昭然。”林烬欢让她面相自己她坚定的说:“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你不了解他也是真的,但是你不管失忆前失忆后你都是你,不会因为失忆就会改变自己本来的性格底色。”
“你能再次爱上他就说明,你们二人真的有过渊源,而且每个人都有被爱和爱人的权利,你只是在给自己洗脑。”
“过度沉迷爱,让自己深陷泥潭才是错,两个人越走越远感情越深才是好。”
“扑通”的响声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声源,只见谭记躺在那里捂着胸膛缓缓坐起身大笑道:“不愧是长信将军,果然厉害。”
谭记坐在地上望着昭然的方向看去可怜兮兮像一只受伤的小狗,林烬欢推了推昭然笑道:“去吧,安慰一只受伤的小狗。”
林烬欢向迟砚怀里扑去埋在他胸前道:“夫君,果然最厉害。”
一旁的谭记不甘示弱的一把将昭然揽入怀中,昭然挣扎‘咳咳’谭记抱紧低声道:“别动,我痛。”
林烬欢抬眼看迟砚发红的耳尖笑着摸着耳垂笑道:“老夫老妻的害羞什么?”
谭记受了伤但他自己能医好,抱着昭然起身道:“我今日只是想知道你们二人究竟是何想法。”
“毕竟,我既然为了昭然忠于殿下你,我必然也要搞清楚状况。”谭记拱手行礼道:“今日谭记冒犯,还望长公主殿下赎罪。”
“还是如之前约定好一样,在没得到长公主允许我迎娶昭然前我必定效忠你。”
“合作愉快”林烬欢递出与昭然同款玉佩放在谭记手上笑道:“这个和昭然戴的是一对。”
林烬欢和迟砚目送他们离开,回屋时饭菜凉透林烬欢脱下外衣靠坐在塌上。迟砚在一旁收拾,他没停手上的动作问:“还吃吗?”
“想吃面条”林烬欢懒洋洋的靠在塌上答:“你给我做。”
“……”迟砚想了一会说:“你的身体这两天只能喝粥。”
林烬欢面色不悦但妥协道:“我已经连续喝了两天的粥换一个吧。”
“好”
夜晚睡的迷糊的林烬欢有些渴,想喝水她摸了摸旁边有余温没摸到人。她睁开眼走到打开窗户看到窗外的人坐在院门口,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孤零零的坐在地上。
“噗嗤”林烬欢笑了一声穿好狐裘抱着暖炉推门出去,在他诧异的眼神中坐在他旁边他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走进屋去。”
说着他要拉起她的手,她安慰他让他坐下道:“月色正浓,说一会话儿。”
迟砚静静的看着她一会,坐在她旁边用大大的狐裘将两人都裹在一起,林烬欢觉得暖和极了:“你为什么半夜不睡觉跑来吹风?”
“我睡不着。”
“为什么?”林烬欢微微抬头目测他的下颌棱角有型,想伸手摸却太冷了又收回手不动了。
迟砚似乎沉浸往事没有发觉她的小动作,只听他缓缓开口道:“阿欢,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
“连妻子都保护不好……我……”
林烬欢打断他的话:“迟砚,你是长信将军你是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将军,是千千万万人民百姓心中的英雄,也是这天下除了父皇母妃最爱我的。”
“你很好。”
迟砚脸颊贴着林烬欢的额头抱紧她道:“可我人在京城站在皇帝那边与你对立,却没发现他竟然给你下毒。明明我的初心是帮助你,最后却害了你。”
林烬欢沉默一会道:“这不是你的错,每个人想法立场都不同,你是在帮助我,皇帝为了除掉我,每个人的目标是不一样的做的事也不是所有的都可以预料到。”
“且,若我相信你多一些,你默默的帮助我就都会看见,你不轻看皇帝对他有所提防我就不会中毒,何况,你又不总在京城,而我皇权压的太重皇帝要是没有想杀我的心就怪了。”
“你不必纠结,往后你我相互扶持共同商量就不会在向如今一样悔不当初。”
“好。”
“对了”迟砚惊讶的问:“你怎么醒了?是又饿了吗?”
林烬欢摇头靠在他胸膛听着他熟悉的心跳道:“我渴了想喝水发现你不在身旁,我就醒了。”
“另外,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每次半夜都会饿醒,是因为你不在我心中害怕。”
迟砚的脸色变得红润,一把抱起她回屋,递给她水喝,一起躺在塌上他轻轻的拍着林烬欢哄着:“睡吧,我保护你。”
“明天醒来我还在你身边。”
“好。”
次日,清晨林烬欢和迟砚用完早膳,再次去帮忙。这次林烬欢给大伯上药时便熟练许多,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家常。
“大伯,我昨日听你说你有个女儿与我差不多年纪,那她是几岁时被偷了的?”林烬欢放好药把药布给他缠上,只听‘嘶’林烬欢一惊急忙道:“抱歉大伯我手重了。”
大伯连忙摆手道:“不是你,是我刚刚走神了。”
“我女儿是在五岁的时候被偷了,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依然清楚的记得那帮人不是永安城内的人,所以我决然的去报官,可官府说近日没有外邦族来许是我的仇家让我自己找,他们也会帮忙的。”
“大伯孩子是被偷时,你应该不在家吧?那你为何你会记得偷孩子的不是永安城内的人?”林烬欢反问大伯。
大伯叹口气道:“官府的人也是这么问我的。”
“可我说了实话他们都不信。”
“大伯你说说我听听,若疫病处理好我有准备离开永安城,这样我还可以帮你找找?”林烬欢笑盈盈的脸让大伯有一阵恍惚。
大伯摸了摸她的头道:“好”
“那年也是冬天我为了生计留女儿和妻子在家,我出去做工回家时便看到一群不是永安城内的人抱着好几个小小的棉被从我家的方向出来。”
“我还纳闷,但我家附近许多人家我以为是那个人家的京城权贵来探亲。并未多想回头再想看清人时都消失无踪。”
“正纳闷着我回家便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妻子已经了无生息,家里的女儿也不见了,我瞬间就想起了那群人,我挨家挨户的问却只有我家的孩子被偷了。”
“而我家又死了妻子,我去报官却都不信我说的话,将我赶了出去。”大伯攥紧双手道:“我无奈四处报官奔波,又狗急跳墙说贪官无能去求永安的权贵,又去找那群人的下落。”
“后来我找到了那群人,从其中一人手里夺下一块衣裳布料。后来,我因诬陷官员又被判定杀妻关入牢中,官府人员最终查清妻子是青海帮所杀上报朝廷,又赶上摄政长公主大赦天下我从牢中出来了。”
“我又接着找,可是距离我被偷的女儿时间已经过去20年我如何找?又该怎么找啊?”
此时的大伯泪流满面,他的哭泣声和故事其他人也听见了不好多说什么,在一旁的户部侍郎也不由得同情他,林烬欢将纱布缠好道:“大伯,只要人没死就会找到。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大伯问:“谁又会帮我找呢?”
林烬欢撇了户部侍郎一眼,户部侍郎心领神会道:“大伯我帮你查。”
“谢谢,谢谢。”说着就要跪下被林烬欢扶住坐会他的位置,户部侍郎也很有眼力见道:“这是本官分内之事,大伯不必多礼。”
“草民谢过大人了。”大伯擦着眼泪,户部侍郎尬笑着说:“不谢。”
“帮我上药这孩子手倒是快,我等百姓受了这恩惠得跪谢官员孩子不懂事,大人莫怪啊。”大伯嘴上是怪林烬欢实则是说给户部侍郎说的听是我求的别怪她,户部侍郎道:“您身患疫病让您跪下才是我这当官的不通情达理了。”
“放心吧大伯”户部侍郎说完心中冒冷汗心中蛐蛐道:“我得是怕你面前的小姑娘怪我,不是她怕我啊。”
林烬欢似乎想起什么提醒道:“大伯,既然户部侍郎帮你找,你不得是将你从那群人手里夺过的布料给他吗?”
“哦,对”大伯将布料从怀中拿出递过去笑道:“真是老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忘记给大人。”
当看清拿出的布料时林烬欢脸色瞬间阴沉瞳眸阴冷,户部侍郎也在看清布料后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身旁的林烬欢会迁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