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富家女和清高校草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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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不健康，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第一琉被爱宠坏了，这是她以往人生中并没有自知之明的事情。
可她已经不能接受没有天羽的人生，他愿意为她承担痛苦，愿意一直待在她身边，愿意始终矢志不渝地爱着她，第一琉知道，这并不容易。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她也不可能再遇见和天羽一样的傻子了。
她无法看着他自残，无法看着他自杀。
她也无法接受他想死。
第一琉爱天羽。
真的，她爱他，在街道对面，他准备好了要为自己付出一生时，她对天羽就一见钟情了。
这份一见钟情，在漫长的29年里，无数次的相守相伴，相互依赖反抗剧情里，衍变成了爱。
先一见钟情，后来日夜相处，这份悸动成了默然无语的爱。
这份爱不会那么轻易说出，只是一失去对方，就会感到身体肺腑全都被他扯着痛，久违的痛苦会从大脑蔓延到身体每一部分。
他不是第一琉肋骨造出的人类。
天羽自愿献出自己的幸福，成为她反抗命运的同盟者，从此，她的幸福就是他的痛苦，是他的幸福。
她真的不懂到底要如何和他说，才能让他清楚，第一琉真的爱天羽，很爱。
比他想象中更爱他。
关于爱，人总以为那是生物本能。
可并不是的。
人的生物本能更趋近于自私。
感受到爱是一种稀缺的幸福。
能够大声表达爱，能够坦诚自己的爱，也是一种稀缺的幸福，更是困难的天赋。
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爱和去爱，明白自己被爱的能力啊。
她总是被爱着。
一直，她都是被所有人爱着的那个人。
自私的人类们，总会装作不知道自己在爱中，因为被爱着的人，总会更被纵容。
她在母亲的爱中长大，除此之外，天羽是她第一个爱过的人，白小薇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可她总是需要在死亡中寻找胜利的办法。
爱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很难得的东西，而且，她最想回应的那份爱，却又很平静。
天羽又总是太静默太无欲无求，他纵容着第一琉，后来，她以为这种爱不需要对他回馈，她被宠坏了。
所以。
发现他已经病入膏肓。
而第一琉还是不懂该如何表达，爱。
所以，在决定一切重新开始前，因为不懂到底要怎么，迟疑了很久的第一琉想起，天羽曾经在埋葬云天赐骨灰进墓地前，低声对她说过。
“她什么都不记得，可她还是很喜欢你。”
那你呢？
你什么都记得，还是只爱我吗？
不恨我吗？天羽，承担我的痛苦。
云天赐在死前什么都不记得，但每一次第一琉来到家里，老人都会非常热情，直到两人被剧情杀一次又一次，循环往复。
并不敏锐的老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钟才发觉了这个世界的不一样，听见了孙子心中的雨滴。
而第一琉此刻听见了。
他说：“第一琉，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爱不爱我，我只是太痛了。”
云天赐，或许本可以成为什么厉害人物，可是剧情之外的人们总是不那么幸运，即便窥得天机，也少有运气能抓住改变，所以。
云天赐最后什么都不曾想。
她只是个劳累一生的普通老太太而已。
在剧情发展中，作者反复更改他和她的命运时。
她只希望，天羽能够幸福。
“嗯。”
那是她的回答，对天羽说他奶奶更喜欢她。
第一琉往往只会说：
“那是她们的荣幸。”
自大骄傲的人其实也在为他而改变，她开始顾虑天羽的感受，并没有像最开始面对白小薇那样，先说出刺耳的话，再安慰。
但他没有留心。
看吧，天羽沉浸在痛苦中。
他也捂上耳朵，将爱拒之门外。
处在痛苦的爱中，人总是会变笨拙，他忽略了自己真的被爱，天羽自以为是的将爱和自己的付出挂钩。
他的想法是：给出更多？她就能更爱我了，对吗？
而第一琉忽略了他需要更多的关心和爱护，她只以为他还正常，她的确犯了错误，那就是没有注意到天羽的爱过分痴缠。
一个太卑微，一个太目中无人。
“大小姐，你总这样。”
下葬那天风和日丽，她都以为天羽要哭了。
可他并没有，天羽冷静到第一琉还以为他并不伤心，并不爱那个死去的老人家。
如果，第一琉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没有看见他哭得至今红肿未消的眼睛，或许真的会这样认为，然后照着人们常常做的那样，骂他不孝。
她总是那么的，不一样。
惹人喜欢的本领，不应该是乖巧之人的专利吗？偏生，嚣张跋扈的人，却更受奶奶偏爱。
天羽当局者迷。
“其实是因为你爱我，所以你的奶奶也很爱我。”
他也被爱包裹。
第62次中，她曾经问过他。
“你生气了？因为你的奶奶更喜欢我？”
不，是高兴。
但天羽喜欢cos哑巴，哑巴不能说话。
这一次，一切能否全都不同？
天羽仍旧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在午休时，对窗外的第一琉一见钟情，而第一琉顺利地获得一个乖巧男朋友，再次获得了去他家的资格。
这一次，她会学着对他诉说爱。
对着完全没有从前记忆的，一个没有脆弱的，天羽。
真的吗。
1998年。
第一琉带着他回家了。
“你的妈妈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谁会喜欢一个让自己积攒多年的商业帝国闭眼就要回档重打的人呢？
第一琉毫不心虚，没打算移开目光。
“她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
等到天羽回家后，母女二人进行了一番谈话。
“阿琉，你明明不会这样做的，真的就那么爱他吗？天羽不是离开你就活不下去吗？为什么你就不能把他关在家里？为什么要在乎他的感受？你爱他，也可以不让自己利益受损继续爱着他啊。”
“他不是以前做你的金丝雀做得挺乐意吗？”
“他不是宠物，妈妈。”
第一琉抬起头，她的母亲，才是影响她性格最大因素，曾经那些礼貌教导不过是违心的表演。
第一昭然几乎是个完美模版的资本掌权者。
利益为上，几乎不会考虑其它。
但她的女儿第一琉为首位，任何时候的首位。
白小薇好劝，她挺想再体验别的人生，哪怕这次是真实意义的最后一次，哪怕之前的积攒都尽数丢掉。
很有趣啊。
而且，第一琉是她人生的引路人，看着白小薇已经比她大很多了，但永远永远，她都记得那些话。
“没关系，阿琉。”
她挺开心的，能帮到她。
“作为你的好朋友，如果你幸福的话，我会比你先高兴，先哭出来。”
第一琉冷下了脸。
“妈妈，如果不是他救了我，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我早就死去。”
“我本来就早该死去。”
第一琉只不过是个炮灰女配。
“而他本来就拥有极好的未来，即便这在现在已经经历过许多次累积推翻重开，快速创造一个你掌控的金钱市场中，并不算什么。”
“他已经为我而废了。”
天羽不可能再走上没有她的人生，正如第一琉也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了亲吻他，习惯了他的生活。
而他的心为她而碎了。
第一琉想要好好将他养回来，她想要天羽能够好起来，她真的想要他恢复健康。
她，爱他。
“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那就爱着他，像他的奶奶因为爱他，而更爱我，不舍得让他觉得我不被重视一样，而不是将他看作我的附属品，看作我的宠物，看作我的金丝雀，不将他看作一个人。”
“如果你要继续那样做，妈妈，我会恨你的。”
“我会恨你。”
“永永远远。”
第一昭然那张始终保持着热情洋溢假笑的脸蛋，骤然间竟然不知所措。
“阿琉，你因为一个男人，对妈妈这样说话吗？”
“他有那么重要吗？”
她的确习惯于将一切都利益化，唯独这个女儿，第一昭然从未衡量过，她的价值。
孩子是无价之宝。
不然，她也不会因为作者安排的毒死她而觉醒。
第一琉能说些什么呢？
她的确这样做了。
她还打算继续这样做。
“妈妈，他不是个坏孩子，如果你不想我死的话，你会爱他，像爱我一样，爱他，将他也看作你的孩子，不要再将他看作一个物品，明明你对小薇就做得到，为什么对他就做不到呢？”
因为天羽对她的意义，已经远远不止最开始的见色起意（一见钟情），而是纠缠进灵魂，无法挣脱的羁绊，第一琉明白自己应该对他的病症负最大责任。
“小薇她是个女孩啊，她是你的好朋友，怎么可能会害你，天羽就算再好，他也是个男的，阿琉，妈妈害怕你和我一样，我怕你后悔……”
“妈妈，我是你教出来的孩子。”
可第一琉不是第一昭然。
“你教我要自尊要自强，要对人有礼貌，要做个自我的人，为我规划了从前所有人生轨迹，我感谢你。”
“我也知道，你害怕我重蹈覆辙。”
第一昭然被第一琉的生父，那个金发蓝眸的外国人欺骗了，所以在小时候，她总是对第一琉说。
“永远都不要真的爱上哪个男子，感情玩玩就好。”
第一昭然此刻真正意识到，她的孩子长大了，她从小说的那些话她听进去了，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说感情玩玩就好那些话，实则就是在逃避，在愚弄别人的心而已，只是害怕再次被伤害。
“妈妈，我要你相信我。”
“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那么请你给我长大的机会，还给我爱人的权力，但妈妈，你知道的，其实这并不是请求，我是在告知你。”
“阿琉，你怎么能这样和妈妈说话呢？妈妈……”
第一琉不在乎，第一琉打断。
“我可以。”
“我当然可以。”
“我知道你爱我，妈妈，可我也需要别人的爱，我爱他，他也爱我，为什么你每一次都要诱导他以为自己真的被我瞧不起呢？”
那些不记得一切的轮回中，天羽做过她的金丝雀，可第一琉从没有想过要这样，折断他本来就温顺得不能再温顺的翅膀，是她的妈妈。
“你不要这样对他。”
“妈妈，你知道吗？我看见天羽倒在浴缸里，看着那些血水，有一刻，我真的也想死。”
“他死了，我活下去，但也不会快乐。”
天羽对第一琉而言，不是玩玩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富家女和清高校草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