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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催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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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暖黄的灯光笼罩着餐桌,空气里飘着饭菜的香气。沈逸心情显然极好,碧蓝的猫瞳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他给顾闻衍夹了一大块清蒸鱼,又给悸言盛了碗汤,然后清了清嗓子,带着一种“终于等到这天”的激动,语出惊人:
“小衍啊,”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儿子,“你看,咱们这一族,十八岁成年就能领证结婚了!这多好的事儿!你跟小言感情这么好,什么时候去把证领了?爸爸给你们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保证轰动全城!怎么样?”
“噗——咳咳咳!!!”
顾闻衍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汤直接喷了出来,呛得惊天动地!他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异色瞳瞬间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你在说什么鬼话”的震惊和羞恼!深灰色的狼耳朵“唰”地炸开竖得笔直,三花色尾巴更是“嘭”地一声炸成了巨大的蓬松毛团,尾尖都因为惊吓而僵直了!脸颊瞬间爆红,一路红到了耳根!
“结…咳咳…结什么婚?!” 他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声音都劈叉了,带着被雷劈中的惊恐,“沈逸!你脑子被门夹了?!老子才多大?!还要上学呢!操!看什么情况!现在没情况!”
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炸得噼里啪啦响,恨不得立刻掀桌离席。
“哎哟,看情况好啊!看情况就是有戏嘛!” 坐在对面的悸临眼睛瞬间亮了,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嗑到了”的姨母笑,她双手一拍,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百分百的赞成票,“我觉得你爸说得对!十八岁正合适!法定年龄!感情又到位!小言多好的孩子!稳重、可靠、对你又好!早点定下来多好!婚礼包在阿姨身上!保证办得风风光光!”
她一边说,一边用鼓励的眼神看向自己儿子,仿佛在无声催促:快!表态!拿下!
悸言坐在顾闻衍旁边,全程面无表情地吃着饭,仿佛父母讨论的是明天的天气。沈逸语出惊人时,他夹菜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顾闻衍喷汤炸毛时,他甚至极其自然地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
直到顾闻衍那句带着羞愤的“看情况”和悸临那响亮的“双手赞成”落下,悸言才慢条斯理地放下了筷子。
他拿起手边的餐巾,极其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油渍。然后,深邃如同寒潭的黑眸转向旁边还在持续炸毛、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尾巴炸成巨大毛球的顾闻衍。
在顾闻衍惊恐(?)和全家(沈逸激动,悸临期待)的目光聚焦下,悸言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冷冽,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仿佛在宣布“明天去超市”般理所当然的平静:
**“周末。”**
**“去领证。”**
五个字。
言简意赅。
落地生根。
“哐当!” 顾闻衍手里的筷子直接掉在了桌子上!他整个人都石化了!异色瞳彻底失焦,嘴巴微张,仿佛被这五个字的核弹直接炸懵了!深灰色的狼耳朵僵直地竖着,炸开的尾巴毛都忘了收回来,维持着一个极其滑稽又震惊的造型。
周末?!
领证?!
这死冰块在说什么?!他答应了吗?!他同意了吗?!这他妈是通知?!不是商量?!
“好!!!” 沈逸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碧蓝的猫瞳闪闪发光,娃娃脸兴奋得通红,“周末好!周末是个好日子!我这就去联系!场地!礼服!宾客名单!小言你放心!包在爸爸身上!绝对给你们办得……”
“操!!!” 顾闻衍终于从核爆的冲击波中回过神来,猛地拍桌而起,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指着悸言,指尖都在颤抖,异色瞳里怒火和羞窘交织,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崩溃的咆哮:
**“死冰块!谁跟你周末领证了?!老子同意了吗?!你他妈土匪啊?!抢人还带直接去民政局的?!滚蛋!老子不去!”**
他气得浑身发抖,深灰色的耳朵尖红得滴血,炸开的尾巴疯狂甩动,扫到了旁边的椅子。他一把抓起自己的碗,饭也不吃了,转身就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催婚现场。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一只微凉却异常有力的手牢牢攥住!
悸言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绝对的压迫感笼罩下来。他深邃的黑眸沉沉地看着顾闻衍因为羞愤而泛红的、写满抗拒的脸,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这事没商量”的绝对掌控。他无视了顾闻衍的挣扎咆哮,手上用力,将试图逃跑的人轻松地拽了回来,按回椅子上。
然后,在顾闻衍“死冰块你放手!”的怒骂声中,在沈逸“哎呀小衍别害羞嘛!”的兴奋劝慰声中,在悸临“小言干得漂亮!”的无声赞许目光中——
悸言极其自然地重新拿起顾闻衍掉在桌上的筷子,用纸巾擦干净。
接着,他端起顾闻衍那碗几乎没动的饭,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混着鱼肉的米饭,稳稳地、不容拒绝地递到了顾闻衍因为生气而微微张开的唇边。
深邃的黑眸如同最深的寒潭,锁定着他,清晰地传达着无声的指令:
**吃饭。**
**领证的事,没得谈。**
顾闻衍:“……” 他瞪着近在咫尺的勺子和米饭,又抬眼看看悸言那张近在咫尺、写着“这事定了”的冷脸,再看看旁边激动搓手的沈逸和一脸姨母笑的悸临……一股巨大的、混合着羞愤、抓狂和“这日子没法过了”的无力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最终,自暴自弃地、恶狠狠地,一口咬住了勺子!仿佛在咬悸言的肉!深灰色的狼耳朵依旧倔强地竖着,但炸开的尾巴却蔫蔫地垂落下来,尾尖无力地卷住了悸言坐着的椅子腿,无声地宣告着某种…认命(?)的投降。
左手食指上,那枚银灰色的戒指疯狂闪烁着只有顾闻衍能看到的金光,一个破音的意念波带着巨大的感叹号冲进他混乱的脑海:
> **戒指精(意念尖叫):“卧槽!!!!!!周末领证!!!!小冰块这行动力!!!火箭速度啊!!!本戒指精的CPU要烧了!!![疯狂冒烟意念.jpg] 小衍子!!!从了吧!!!这波不亏!!![撒花打滚意念.jpg]”**
顾闻衍被吵得脑仁更疼了,一边机械地嚼着嘴里的饭,一边用意识怒吼:“闭嘴!再吵把你当婚戒熔了!”
戒指精瞬间噤声,但金光闪得如同蹦迪灯球。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阳光透过行道树的枝叶,在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顾闻衍双手插兜,顶着张“全世界都欠老子八百万”的臭脸,深灰色的狼耳朵烦躁地竖着,三花色大尾巴拖在身后,蔫了吧唧地扫着地面,每一步都带着一股子“老子很不爽”的气场。
他左边,陆黯煜正眉飞色舞地跟祁枫珩描述昨天悸言把冠军奖杯塞给顾闻衍的“世纪名场面”,娃娃脸兴奋得通红。右边,祁枫珩笑着点头应和,目光却时不时担忧地瞟向低气压中心的顾哥。
“操!” 顾闻衍突然毫无预兆地爆了句粗口,吓了旁边两人一跳。
他猛地停下脚步,异色瞳里燃烧着熊熊的憋屈之火,深灰色的耳朵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尾巴也烦躁地甩动起来,扬起一小片灰尘。
“你们说!沈逸他是不是有病?!” 他声音拔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被逼疯的崩溃,“大清早的!饭桌上!操!他居然!居然问老子什么时候跟那个死冰块去领证结婚?!”
“噗——!” 陆黯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娃娃脸上的兴奋瞬间被巨大的、核爆级的八卦震惊取代!“结…结婚?!领证?!顾哥?!你和言哥?!真的假的?!周末?!昨天言哥真说了周末去?!卧槽!!!”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原地蹦了一下,差点撞到旁边的电线杆。
祁枫珩也惊得倒抽一口凉气,娃娃脸上满是错愕:“衍…衍哥?沈叔…这么着急的吗?言哥他…真说周末?” 他小心翼翼地求证,眼神里充满了“这进度是不是坐火箭了”的震撼。
“着急?!他那是抽风!” 顾闻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炸得更厉害了,异色瞳怒睁,脸颊因为羞愤而泛红,“还有悸临!双手赞成?!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生怕老子嫁不出去是吧?!操!” 他越说越气,尾巴甩得呼呼生风,“还有那个死冰块!他妈的!土匪!强盗!问都不问老子一句!直接‘周末去领证’?!他以为他是谁?!民政局他家开的啊?!”
他气得在原地转了个圈,金发凌乱,深灰色的狼耳朵竖得笔直,炸开的尾巴毛蓬松得像朵愤怒的蒲公英。
“老子才十八!还要上学!结个屁的婚!谁要跟那个面瘫冰块脸绑一辈子!冷得像块冰!管东管西!还他妈…” 他声音突然卡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耳尖红得更厉害,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点咬牙切齿的羞恼,“…还他妈…属狼的!不讲道理!”
陆黯煜已经彻底进入了“嗑糖嗑到癫狂”的状态,自动屏蔽了顾闻衍所有的抱怨和怒火,只精准捕捉到了“周末领证”这个核爆信息!他激动地抓着祁枫珩的胳膊疯狂摇晃:“枫珩!枫珩你听到了吗?!周末!周末啊!悸顾要合法了!要持证上岗了!我的CP修成正果了!啊啊啊!我要死了!我要准备份子钱了!穿什么好?!西服!对!我要穿最帅的西服去喝喜酒!!!”
祁枫珩被他晃得头晕,但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看着顾闻衍那副“全世界都在迫害我”的炸毛模样,小声补刀:“衍哥…其实…言哥对你…真的挺好的。而且…合法了,不是更方便…管你?” 最后几个字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好个屁!方便个鬼!” 顾闻衍像被踩了痛脚,异色瞳狠狠瞪向祁枫珩,尾巴“啪”地一下扫到旁边的绿化带灌木丛,“祁珩枫!连你也!闭嘴!老子就是被赶鸭子上架!被逼的!谁他妈要跟他领证!谁爱去谁去!反正老子不去!”
他吼得很大声,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但那红透的耳尖和微微闪烁、带着点不易察觉慌乱的异色瞳,却暴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顾哥!别啊!” 陆黯煜立刻化身CP头子兼劝婚大使,扑上来(保持安全距离)苦口婆心,“言哥多好啊!颜值天花板!战力天花板!学神光环!还只对你一个人好!独占欲爆棚!这极品Alpha打着灯笼都难找!领证怎么了?合法拥有!锁死!钥匙我吞了!多棒!”
“棒你个头!” 顾闻衍被他吵得脑仁疼,烦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竖得发酸的狼耳朵,“陆黯煜!你再哔哔一句,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物理意义上的‘锁死’!”
他话音刚落,左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那里空荡荡的,没带钱也没带糖。他更烦躁了,习惯性地屈起食指,想去摩挲左手食指上那枚银灰色的戒指,仿佛想从那个聒噪的能量体那里找点“共鸣”或者“吐槽”。
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戒面——
一股极其微弱、只有顾闻衍能感觉到的能量波动从戒指内部传来!仿佛戒指精在里面激动得打滚,试图冲破悸言留下的禁制发出意念尖叫(比如“小衍子从了吧!名分很重要!”),但被强大的禁锢死死摁住,只能疯狂闪烁内部金光表达存在感。
顾闻衍手指一顿,异色瞳里闪过一丝被“自己人”也“背叛”了的憋闷,没好气地收回手,把那股无名火又撒在了陆黯煜身上:“滚滚滚!看见你就烦!都怪你!大清早的晦气!”
他不再理会激动得快升天的陆黯煜和旁边偷笑的祁枫珩,气呼呼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试图用速度甩掉“被催婚”的烦恼和那枚“立场不坚定”的破戒指带来的憋屈。深灰色的狼耳朵倔强地竖着,但步伐间,腰臀深处那点隐秘的、尚未完全消散的酸软感,似乎又在隐隐提醒他某个“属狼的”混蛋的存在,让他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走得更快更急,仿佛这样就能逃离那个“周末领证”的可怕魔咒。
陆黯煜和祁枫珩赶紧跟上。陆黯煜还在喋喋不休地畅想着“悸顾婚礼”的盛况,祁枫珩则看着顾闻衍那明明羞愤炸毛、尾巴尖却无意识微微卷起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
阳光把三个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在前面气成河豚,一个在旁边嗑糖嗑到眩晕,一个在后方安静看戏。关于“周末领证”的风暴,显然才刚刚在顾校霸心里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