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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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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棍打下来时,脊梁骨一阵刺痛,第二棍直击头部,他本能地双手抱头,第三棍落在腿上,尖锐的痛感让他摔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棍棒雨点一样落在身上。
本以为小混混只是来闹事,闹完就走了。
走过小巷的时候,林江和江舟说说笑笑,完全没了警惕性,这群人毫无征兆地从黑暗中窜出来,他来不及反应,眼前就黑了。
林江抱着头缩在地上,同时不忘回头朝着江舟大喊:快跑!
江舟拔腿就跑。
这条小巷两边都年代久远的瓦顶民房,原住民大多搬走,多是租给了一些外地人,因为环境破旧,租金低廉,住在这里的人本身也是鱼龙混杂。
年轻人的打打闹闹,在这里的家常便饭。听到声响探出头来的人,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舟不敢回头,拼命往前跑,她满头大汗,身体不受控制地打颤。
就要转弯的时候,衣服领子被人蛮横地往后扯。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抓住他的人上来就是一巴掌:“妈的贱人,让你跑。”
她被拖着走了,脚步踉跄。
小巷里头,林江被拖进路旁的小道。
这种小道其实就是两间房子的夹道,根本算不上路,住在两边房子的人不时扔两件垃圾出来,日积月累变得肮脏腐臭,正常人都不走这种道。
林江被打倒后,一记一记重棍落在他身上。
他硬撑着想爬起来,那群人惊了一下,以他们的经验,被这么打还能起身的人不多。
就在他们惊异的瞬间,林江捞起手边的半块板砖,一下拍翻了前面的一个人。
那群人开始乱了阵脚,林江靠着半块板砖杀出了小道。
好几个人的脑袋被开了瓢,领头的人大喊一声:分头走。
那些人就像鬼魅一样消失在黑暗、肮脏的小道中。
原本的计划是把两人都拉上车,但现在看来得改变计划。
此时,拐角处有一辆车缓缓驶来,来到巷子中间的十字路口,停下,江舟被塞进了车里。
她的世界开始摇晃,颠来倒去。
那些人用江舟的手机给林江发了一条信息:石米厂房,想她没事一个人来。
那是一片废旧的厂房,江舟被带进来的时候,陈鹏正坐在一张废旧沙发上,头上的黄发在这个空荡荡的散发着腐臭味的旧厂房里特别显眼。
江舟被吊高双手绑在一架旧机器的横梁上。
有人低声在陈鹏耳边说着什么,陈鹏骂了一声:一群废物。
接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摸出一根烟点上,走向江舟。
江舟让自己保持冷静,但看着那一群仿佛从下水道钻出来的人,慢慢地朝自己走来,她吓得低下头,紧紧闭上眼睛。
“哇,鹏哥,她在哭耶,别这样,哥哥们会心痛的。”那个三白眼捏着江舟的下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哥哥们很温柔的,来来来,吸口烟压压惊。”陈鹏掰开江舟的嘴,把自己的烟塞进去。
一阵烟的臭味直冲天灵盖,江舟用力把烟吐出来,她瞪大眼:
“你们这是绑架。”
“还挺凶的,原来不是小白花,我喜欢。”陈鹏帮江舟弹去身上的烟灰。
碰到她胸脯的时候,手停了下来:
“原来,没发育好,是这样的。”
“畜生!”江舟用力朝他唾了一口。
“真的?我试试?”三白眼凑了过来。
那口唾沫刚好吐在了他的脸上。
“你奶奶的臭娘们。”三白眼抹了一下脸上的口水挥手就要打过来。
“去你娘的,打坏了等会怎么玩。”陈鹏挡住三白眼的手。
陈鹏的话让江舟满眼都用上鲜红的血丝,又怕又怒,浑身颤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其他的小混混开始起哄。
“等那小子来啊,当着那小子的面,是不是很刺激?”陈鹏哈哈大笑,为自己的谋划洋洋得意。
有混混趁机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捏着她柔软的腰肢。
江舟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功。
她埋首下去,眼泪往地上落,落到肮脏的尘土里。
看到她的眼泪,那个混混更兴奋了,手掌往上方探索,手感细腻柔滑。
“这种女生也不错,温温柔柔的,就是不知在床上会不会叫。”
“就是太小,手感不好。”
“等会被我们这么多人玩过估计能由小变大。”
......
混混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怪叫着,门口那边有人跑进来:
“鹏哥,有人来了。”
所有人转过头,摸着江舟那个混混收回手,江舟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过去。
那个少年浑身挂彩,但在这片暗黑的天空下,依旧吸人眼目。
厂房空地的火光忽明忽暗,把暗夜分割成纠缠不清的光影。
林江踏着那片光,一瘸一拐地朝江舟走来。
他身后的大卡车,跳下一片手持木棍钢管,穿着某某速运工作服的人。
江舟鼻子一酸,有委屈、有悲伤、有惊惶,还有说不上来的情愫。
陈鹏那一伙,脸刹那间白了。
“我操,那小子什么来头?”
他们想走,可是已经迟了,林孝礼朝着为首的那个人抬了一下下巴。
一群人嗷嗷叫着把陈鹏他们围起来,背上一棍,肚子一脚,抽脸,踩手,踹腿,挥起拳头一下把下巴打歪,牙齿掉落,腿骨折断,手指被掰到反翘......
林孝礼冷冷地看着,这帮人都是在监狱里呆过的渣滓,打架简直就是他们的肌肉记忆。
看着蹲在地上那个黄毛,他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抢过身旁一个人的棍子就抡上去。
“他妈的让你染黄毛,让你不做中国人,搞个别的颜色就高贵了?贱人......”
江舟身上的绳已经解开,她看着林江,眼里的泪水汹涌而下,她鼻尖通红,眼里的绝望和惊惶还没完全褪去,清澈的眼底倒映着黯淡的火光。
他把她拉入怀中,退到一旁,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那些肮脏又残忍的画面。
打斗结束了,陈鹏那一伙人死狗一样躺倒在地上,地面暗红的血和黑色的灰烬交织在一起,空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地上最后的一点火熄灭了,夜风呼啸,墙边的野草在颤抖着,腐朽的木质框架在来回摇摆,仿佛随时都会砸落下来。
陈鹏跪在地上,有人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扬起,那严重扭曲变形的脸上尽是惊恐。
林孝礼蹲下来,用戴着大金戒子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陈鹏的脸:
“居然敢动我儿子?我警告你,带着你那群下三滥滚出安林,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剁碎喂狗。”
“还有,给所有的蠢货带个话,要是以后谁还敢动我儿子和那丫头,我送他去东南亚发财。”
陈鹏呜呜地答应着。
依在林江怀里江舟,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额头。
她伸手一摸,满掌的鲜红。
“啊。”她惊叫一声,抬起头来,鲜红的血顺着林江的额头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