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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承诺 ...

  •   沈灵惊叫一声,将头埋进男子怀里,不敢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脸。

      男子险些被她扑倒,抱住她娇小身段稳住自己身形,眯眼迎向光源。
      他看向马车前的人,凤目与低沉声线里流露几许迷醉:“什么人,胆敢掀我的车帘!”

      “原来是凌公子!请恕在下失礼。我等乃靖王的亲兵,正在捉拿敌国军探,无意叨扰,望凌公子海涵!”

      为首的追兵虽然嘴上客气,眼睛一直滴溜溜地打量沈灵背影。

      沈灵柔软纤细的女儿家身段,怎么看都是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跟方才上蹿下跳的刺客形象挂不上钩。

      何况她人在凌公子怀里,两人衣衫凌乱,只着松敞单衣,像是经历了一场云雨。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沈灵的香肩露在外面,皮肤白晳光洁,能映出火光来。

      他不悦蹙眉,长臂一扬从旁边拿了一件大氅盖住怀里的人。

      沈灵柔弱无骨贴在他身上,倒不像演戏。

      她死里逃生,加上方才玩命似的跑路,又累又饿,四肢疲乏的厉害。

      这会儿被人护在怀里,她依顺的不像话。

      偏偏这名陌生人让她有莫名的安全感,心里对这男子增添几分好感。

      他的声音透过胸腔嗡鸣,不疾不徐传来。

      “那你倒是说说,在我车内寻找敌国军探,你是怀疑我,还是怀疑她?”男人声音里多了几分冷肃。

      沈灵听到这话浑身一激灵,毕竟只是萍水相逢,他不会把自己推出去吧?

      在大氅中紧张兮兮的仰头望着男子。

      这男人,好漂亮的下颌骨,隆起的喉结也格外诱人。

      咳!现在不是贪恋美色的时候,保命要紧。

      她低垂着头,伏在男人怀里就要哭出来。“公子,奴家是您的人了,怎可能是敌探?”

      男子没说话,大掌将她的脑袋轻轻拍了拍,似是安抚。
      再次投向对面的目光凌厉了几分,十足的压迫感。

      为首的追兵避开他的视线,这是一道送命题,他可不敢顺着他的话头做选择。

      “当然不敢怀疑凌公子的人,更不敢怀疑凌公子。小的该死,这就去别处查看。”

      这天下自年轻的圣上驾崩,后继无人。
      潘王趁机作乱,天下立时四分五裂,五个诸候国都在跑马圈地。

      大星常年开疆拓土四处征战,早就国库空虚。

      凌弈川在大星富甲一方,往年大半振灾银粮皆来自凌家的无偿捐助,权贵见了凌家也须礼让三分。

      何况靖王有意拉拢这位富可敌国的凌公子,底下的人见风使舵,对凌公子就更是恭敬有加。

      为首追兵不敢造次,狐疑放下帘子,带着其他守卫兵离开。

      车内再次暗不见光。

      脚步声渐行渐远,黑暗中传来凌弈川低沉的声音:“方才的话可当真?”

      带着酒醉,声音有些暗哑,没了方才那般锐气,却也凝重严肃。

      在幽闭的车厢里,两人紧贴在一起,有点湿热暖昧。

      沈灵一时脑袋短路,不知他问的是哪句话。

      回想靖王府的人在这位凌公子面前毕恭毕敬,他的身份绝不一般。
      说不定,他能对抗靖王,保她一时平安。

      放着这么好的护身符不用,她一个小配角在这乱世再难找到绝佳求生机会了。

      “我句句属实。”她故伎重施,生生掐了自己大腿,捏着嗓子哭出声来:“公子,我们已有肌肤之亲,您可要对我负责。”

      她双肩耸动,黑暗中梨花带泪的模样,若是看得见定是楚楚可怜。光是听她发哽的声音便叫人柔肠寸断。

      她话甫一说完,就察觉身边男人的喘,息逼近脸颊,气息不稳似是带着几分压抑:“好。”

      沈灵感觉他的手在她背部慢慢游移,一路往下。

      她立即僵直着身子,此时她没有盔甲护身,墨国兵服也扔了,只穿着一件单衣。
      怕被人发现女子身份,连件亵衣也没敢穿,胸部用粗布捆了几层。

      “你叫什么名字?”他另一支手停在她纤细的天鹅颈,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托住她后脑勺,让她无法自由转动。

      “沈灵。”沈灵语音颤了颤,双手抵在他胸口,“公子,你要做什么?”

      没等来回应,他灼热的唇已然欺上她。

      他的指尖在她背部划过,留下指腹温度,触电酥麻感如涟漪一般在她身上荡开。

      他他他要干什么?!
      沈灵秉住呼吸,瞳孔疾缩瞧着黑暗中模糊面孔。

      莫非他兽性大发,当真打算在这里要了她?
      她想脱身,好像来不及了。

      沈灵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惊觉他滚烫的手已游移至肌肤上。

      游戏里的原身母亲早亡,自小在父亲苏将军身边长大。虽从未上阵杀敌,却也常年混迹军营后方。

      在父亲的有意保护下,无人知她是女儿身。

      平日里为了显得腰身魁梧,她楚楚纤腰也缠了几圈白布条。

      此时听到黑暗中几声裂帛声响,随即周身蓦然一凉,他灵巧的手指竟解开了那些碍事的屏障,灼,热的气息喷在颈边。

      沈灵模模糊糊听到他低语:“我会对你负责。”

      倾刻间,她已被压倒在软毯上,急促低呼声被淹没在更深的索,取中。

      ......

      沈灵已然记不清自己被折腾了几次,只觉浑身酸软如同散了架。

      在紧绷不安的暴风雨归复平静后,疲惫困倦铺天盖地袭来,她再也招架不住沉沉睡去。

      听到车外马蹄声,凌弈川松开怀里的人,微微欠身,撩开车帘朝窗外看了看。
      另一辆马车迎面而来,少顷停在凌弈川的车前。

      马夫执灯跳下来,身穿上好的蓝色棉布和丝绸布料,不同于平民百姓的粗布麻衣。
      他走近车窗,看到凌弈川恭敬道:“公子,小的来迟,您怎么样了?”

      凌弈川浑身慵懒气息,黑色单衣敞开,随意披在身上。
      尚未答话,眼角瞥见对面车上下来一名女子,神色妩媚,摇曳生姿。

      她莲步上前,微微一福:“公子,奴家这就上来服伺您。”

      “不必!”凌弈川面色冷清,显然药性已经纾解:“百利,这是怎么回事?”

      百利解释道:“这是虞姑娘,老奴方才去严家庄重金为您寻找姑娘纾解药性。正巧碰上虞姑娘一家被债主逼上门,眼看要闹出人命。老奴替他们还了债务,虞家父子知道情由后,为报答恩情让虞姑娘从此跟了公子,老奴给他们留下一笔钱做为酬金,把她带来了。”

      凌弈川诧异,借着窗外的曙光,扭头定睛瞧了瞧此时昏睡过去沈灵,正静静蜷在绒毯车垫上,身上被墨色大氅裹成一团,后背偎着车壁沉沉而睡。

      她侧着脸,凌乱的头发散披在脑后,如墨如川。

      盈弱的线条曲线婉转,倒真是惹人怜爱。

      旁边是撕裂的粗布白麻单衣,车内帐本与书籍被二人激战中四散在旁。绒毯上那暗红血迹触目惊心。

      方才他身中剧毒,药性猛烈。

      在苦苦克制后,碰到她的那一刻理智瞬间崩塌。

      一时没能顾及她盈弱,此时怕是累坏了。

      凌弈川收回目光,眉目中掩饰疑惑,回应百利的声音一贯清朗:“不必了,送虞姑娘回去吧。”

      “公子。”说话的是虞姑娘,扑通一声跪在马车旁,声音温柔微颤,说道:“感恩公子伸手相助,救奴家父兄于困境。虞欢就此拜别,您的大恩虞欢来世结草衔环相报。”

      凌弈川心里掠过一丝疑惑,刚觉不妙,就见她往马车木棱撞去。

      幸好百利有点功夫底子,手疾眼快拉住她,才没血溅当场:“虞姑娘,你这是作甚?”

      虞欢额上破了皮,血珠渗出来,衬得一张小脸更加惨白。

      她低着头,睫毛轻颤,语速低沉哀伤:“奴家原是书香门第,虽落魄至此,仍是家教森严。方才您拿出银票解救父兄之围,围观众人都见证奴家是您的人了。家父已收下您的银票,此番您再送我回去,奴家也无清白可言,断无活路。与其这样,奴家不如给家门留个清白,就此死去。”

      人是百利带来的,他有些为难:“公子,这...”

      凌弈川墨眸冷冷注视含泪吞声的女子,衣着极其朴素,身上素净,没有多余首饰。仅耳垂上吊着小而简约的银环,怕是连凌府的婢女们都不屑佩戴。

      此女子说话时有条有理,话不高声,极有素养。举止行为毫不出格,生性隐忍,行事果决,倒真是有点书香风骨。

      凌弈川目光往远处扫了扫,天边卷着一堆云,郁积不散。
      已近卯时,城门即将开启。

      一阵沉默后,他清冷的声音飘过来:“先带回府中,回城。”

      “是。”
      百利将虞欢扶上马车,两辆马车并驾齐驱,绝尘于郊野。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马车驾轻就熟停稳在凌府石阶前。
      百利跳下车,置好车凳,按惯例挽起车帘,方便主人下车。

      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位娇憨熟睡的小姑娘,身上盖着主人的华贵大麾。旁边扔着撕裂的衣裳,明眼人一瞧便知发生了什么。

      “这是......”百利惊了一下,慌张瞥了一眼主人,立即用手遮住自己眼睛。

      这姑娘是何时上的马车?他竟毫不知情。
      怪不得公子身中烈毒,莫名就解了。

      凌奕川已经俯腰轻松抱起姑娘走出来。

      “公子,虞姑娘她......”

      “把她带去府邸西院,等姜妈妈回来安置她。”

      姜妈妈是凌府的老人,虽是家奴,却胜似亲人,深得公子信赖。
      百利点头应诺。

      从凌宅大门内闪出一人,是凌弈川的贴身护卫凌数。

      他远远听到车马声,已经快步迎了出来:“公子回来了。”

      他看了看缓缓向西面院落移动的马车,又看了看主人怀里抱着熟睡的姑娘,凌数惊掉下巴。
      “公子......那是何人?这又是何人?”

      凌奕川也不多言,淡淡吩咐:“叫弗伯安排婚礼物资,挑个吉日置办婚宴。”

      他刚没听错吧?凌数一脸不可置信,追问了一句。
      “大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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