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以后她后悔了》豌杂面

2、第 2 章

　　第二章·玉雪初融

　　她是顺着后山走的。

　　晨色还没完全亮，竹林里只有鸟翼掠枝的微响，洛霜把披风裹紧了些，指尖还残着昨夜岑稚剑鞘的温度。

　　她没有哭。

　　她是洛霜，是落玉山外门第一的天赋弟子，是入门五年就被破例提拔进主峰的异数。她不是会为一个人留泪的人。

　　至少她以为自己不是。
　　?

　　她第一次见岑稚，是在春雪初融的时候。

　　主峰讲剑，那日雪重，台阶上结了一层薄冰，她带着纸符走得太急，险些滑倒。

　　那人却没扶她，只轻描淡写一句：

　　“下雪天不会走路，就别来了。”

　　她当时脸红得厉害，却咬牙没走。后来反复听她讲剑，又慢慢成了同道。

　　再后来，她成了岑稚的试剑搭档，道侣也成了默认的身份。

　　但岑稚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

　　只说“你”，或“那人”。

　　像她永远只是旁边一个恰好存在的人。
　　?

　　她不是没想过分开。

　　可真到了那一刻——

　　“我们到此为止。”

　　岑稚看着她，说得平静而清晰，像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起誓。

　　那一瞬间她没有说“为什么”，没有哭闹，没有说“你舍得吗”。

　　她只是笑了一下，说：“好。”

　　那是她最后一次笑。

　　也许岑稚不知道，她不是不想问。而是她知道，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山路尽头是一座石桥，往下走便是落玉山的结界边缘。

　　洛霜停在桥边，看着晨雾一点点升起来。

　　她心口有点闷，像练功时岔了气，又像丹田深处藏了太多来不及炼去的杂息。

　　她站了一会儿，忽然摸了摸袖中那枚小木簪。

　　那是她去年生辰时送给岑稚的，对方没收，也没还。只是静静地放在书案上。

　　昨夜她走前，还是带走了。

　　她没有回头。

　　但她在心里想了一句话，没说出口：

　　“你若后悔，我会等你一次。”

　　只是一次。

　　再多，没有了。